“可??可他說了不負我。”白宸抿嘴,有些無措。


    “白白,你能不能答應為師,不要把心交付給宋潮?”想起今日自己灌醉司命以後,司命算出的那個場麵,他隻覺得心疼和難過。白宸不過百十歲,不該經曆那樣的事。


    “不能,我覺得他很好。”白宸固執的開口。“師傅,你不能自己情感不順,就把你徒弟往火坑裏推啊。”


    “師傅不是這個意思,你不願為師也強迫不了你。”他無奈的搖頭,仰頭把壇子裏的酒喝了個幹淨。“白慕,這是天命,神仙的命格,哪有人改的了?隻能說你徒弟命裏有這一劫,劫數在四百年前就定下了,還和上頭那位有關係,豈是你我能改變的?”閉上眼睛前,司命今日的話在他耳邊一閃而過。


    四百年前的因果,白宸那個時候還隻是一株快要修成人形的山間野草,不過是螭吻為了救他兒子出的下策,怎麽就成了他徒弟的劫數呢?


    命,真是個可笑的東西。


    ——


    第二天,天色亮起來的時候,白宸還在灰頭土臉的扒拉著木灰,試圖點燃那口很久都不用的爐子,就看見著了一身白衣滾著金邊緞袍的宋潮,站在了門口。


    “你怎麽來了,我??????”白宸瞧見他過來了,連忙跑過去,抬手用袖子蹭著自己的臉,試圖把臉上的灰擦幹淨。


    “我來見你師傅。”他笑,伸手把白宸臉上的灰塵擦幹淨。


    “如果是治傷,我可以幫你,如果是談親事,免談。”白慕從居室推門出來,冷聲開口。


    “師傅!聘禮我都收了!”白宸不滿的對白慕吼。


    “區區兩百年修為就把你騙走了?為師幫你還迴去。”白慕有些氣,聲音不由得又冷了些。


    “不知藥仙對宋潮有何處不滿,宋潮對白白乃是真心。”


    宋潮見狀,輕聲安撫白宸,“沒事。”


    然後朝著白慕撩起衣擺,跪了下去,他腿上有傷,跪下去的時候,有血染了些許白袍,白宸想拉他起來,卻沒成功。


    “白白,我這有方藥,你送與十一天的善酒坊,我有些話同宋潮說。”


    白慕把藥遞給白宸,白宸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氣鼓鼓的接了過來,白了一眼她師傅,踩著雲彩炸毛一樣往十一天跑。


    待白宸走了,白慕坐下,打開了一壇酒。


    “我聽白白說,你說了不負她。”白慕沒讓宋潮起身,他便一直跪著。


    “是。”


    “那你便是喜歡她。”


    “是。”宋潮點頭應了。


    “我若是告訴你,白白會因你而灰飛煙滅,你可否不再見她,讓她死了這條心?”白宸是什麽性子,白慕很是了解,她要是真心想幹,十頭牛都拉不迴來,哪怕你告訴她,宋潮是她的劫數,她也會笑著應劫。


    “不會,宋潮會把她護在心上,定不會讓她受委屈。”宋潮搖頭,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還太小了,不知道這世上,很多誓言都是完不成的,那個時候你要是害死了她,你如何賠我一個她一般玲瓏心又強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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