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景哲,你不是愛吳慧嗎?如果是為了做戲給我看,大可不必。”


    “在醫院那樣做,不好。”


    白宸看著窗外的雪,沒有去看辛景哲,也沒有去看來來往往的人,隻是看著從天上落下的雪,潔白,幹淨。


    辛景哲麵對這樣的白宸突然很害怕,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且,我快死了,沒必要。”


    “白白,你是不是……記起來什麽了?”辛景哲捂著胸口,沉聲開口,聲音裏帶著顫抖。


    “我沒忘,辛景哲。”


    白宸的聲音很平靜,可她的這句話卻在辛景哲的心裏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我記得那些事情,自負。”


    “我想你不要生氣,我之前很想告訴你,你那樣對我我很難過,我會不開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不到疼,也不會哭,看著你不喜歡我的樣子,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開口。”


    白宸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笑的很薄涼也很悲哀。


    “後來發生了那樣事情,你覺得我失憶了,我想不如將錯就錯,因為我想知道被你好好對待是什麽感覺,然後我發現,被你愛著真的很幸福。”


    記起被辛景哲抱著走去住處的那一天,白宸的眼底慢慢變紅。


    “而且,你所說的我們之間的故事,也很美好。”


    她笑出了眼淚,在我們這兩個人一起表演的愛情故事裏,沒有一處是悲傷的。


    可我們之間,有怨恨,有算計,我在眼裏不過就一個替身。


    “你原諒我好不好,辛景哲?”


    “白白!”他低聲驚訝的開口,快步走到白宸麵前,蹲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睛。


    “你看,我之前救過你一次,現在你救了我。你騙我說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也騙了你,這樣看我們怎麽算兩不相欠了吧。”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到最後已經被來往的人,匆匆的腳步聲遮蓋住。


    “不是,不是這樣的。”辛景哲伸手慌亂的去拉住她的手,指間冰冷的像雪。


    “這醫藥費,你把我的畫賣了吧,多少能補迴來些,至於抄襲的事情…我沒有做,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


    白宸看著辛景哲,慢慢閉上了眼睛,“我想睡覺了。”


    風雪更大了些,行人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你是要和我兩不相欠嗎?”


    他低聲問著白宸,卻沒有人迴應。白宸閉著眼睛,唿吸輕微。


    可我不想和你兩不相欠,我想和你互相糾纏,哪怕你欠著我的也好啊,我不想這樣。


    他顫抖著伸出手撫摸白宸的臉頰,“白白,你原諒我啊,我不要和你兩不相欠。”


    ——


    “白白,你……原諒我,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求你了。”辛景哲守在床前,看著剛剛醒過來的白宸,她戴著唿吸器,臉色倦怠而蒼白。


    “真的,我是真的要和你訂婚,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你白白。”


    他緊張地開口,看著白宸。


    白宸昨天進了手術室,病情進一步惡化,他去問醫生怎麽辦,醫生隻說了一句:“病人沒有求生的欲望,再好的藥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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