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是什麽意思?看本王落魄了,府中連個丫鬟都沒有?”謝宴說起傷人的話來倒是毫不含糊。


    “王爺,您就當是我為之前做錯的事情贖罪吧。”白宸低下頭,看著地麵。


    “贖罪?白宸那些腐蝕斷骨之痛,彌補不了。”謝宴笑了一下,“怪隻怪我當時愛錯了人,一心執念,今時不同往日,白姑娘請迴吧。”


    愛錯了人?


    白宸想著周月,心裏慢慢湧出了酸澀。她不喜歡周月,因為周月的酒算計了自己。


    可謝宴喜歡。


    “那···那王爺日後病好了,是要把王妃接迴來嗎?”白宸覺得自己是該哭的,因為心髒很疼,似乎傷口又在流血一樣的疼。可是她沒哭,怎麽都流不出來眼淚一樣。


    “那是自然,她是本王明媒正娶迴來的王妃。”


    “可她在王爺生病的當天就迴了宰相府,她都······”她都沒有照顧你。


    “明媒正娶”這四個字從謝宴嘴裏說出來,白宸是真的覺得心疼,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是啊,那是你橫抱進昱王府的王妃,你也是該這樣的。


    “你是聽誰說的?楊珣?”謝宴皺眉,高聲打斷了白宸的話。


    不能,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把她留下來,可他不能留。


    “金五,把楊珣叫過來,膽敢妄議王妃,杖責二十。”


    “王爺!”白宸聽見謝宴這樣說,心裏更加難過,卻在看見金五領命的時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王爺,是白宸自己在來的路上打聽的,並非是楊大夫,白宸再也不敢了。”


    她的眼眶慢慢的紅了。


    謝宴,原來你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白宸想起大婚那日穿著大紅婚服橫抱起周月的謝宴,想起那日扶著周月的謝宴。


    你因為她病了,就沒有送我;你因為她是你的王妃,哪怕她不照顧生病的你,你也會去接她迴來,我說她了她半句,你就要罰。可我的姑娘因生病去討個藥的時候,他們說我們妓院的姑娘哪裏那麽嬌慣的時候,你可會罰?


    白宸無聲地笑了。


    真的,再也不敢了。


    “迴你的清安王府。”謝宴一句話就下了逐客令。


    “···王。”白宸還想說什麽,就覺得嘴裏腥甜,抬手摸了摸嘴角,指尖都是紅。見狀她也就沒繼續說下去,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腿就軟了,就在她倒下去的時候,有人把她的木棍塞給了她。


    抬頭去看,是金五。


    “抱歉,姑娘保重。”他低聲在白宸耳邊開口。因他不想白宸說出救謝宴的事而道歉,又因實在看不下去白宸傷成這樣而讓他保重。


    其實,也不過是圖個內心安穩。


    就這樣,白宸又來了四五次,都被謝宴趕走了。


    “王爺,您總是趕我走,萬一有一天我真的走了呢?”白宸忍著心裏有些麻木的疼開口,進門把一個手鏈放在了謝宴的桌子上。


    是個很廉價的手鏈,她來昱王府的時候,沒帶什麽東西,這些日子把自己的幾串項鏈拆了,又在楊珣的幫助下做了這個,遠看和菲林嘉德曾經送自己的那隻珊瑚鐲子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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