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宸習慣了平日裏許嘉文質彬彬的模樣,如今被他這些話說的有些懵。吱吱嗚嗚了一會,隻說了一句,“你弄疼我了。”


    這五個字就像是什麽咒語一樣,許嘉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快速的鬆開桎梏白宸的手,慌張的起身。


    嘴裏不斷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然後頭也不迴的跑下了樓,拉開書店的門,冒著大雨跑了出去。


    雨水讓許嘉慢慢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麽,他瞬間就慌了神。


    不該那樣對白宸的,那樣會弄疼白宸,她也會怕自己,自己不該那樣的······


    他不舍得跑遠,找了一處不會有人在意的地方蹲了下來,抱住了自己。


    想著自己對白宸幹的事情,他忍不住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白宸一定生氣了,都怪自己,多吃一點藥不就沒事了。


    什麽劑量不劑量的,他已經決定好了啊,隻有100天的生命,隻要能撐到第100天就好了,為什麽要讓白宸看見自己那副樣子。


    一直陪著她就好了,她愛誰都可以。隻要還陪著自己,這不就夠了嗎?


    現在這個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可以觸碰,不在是之前隻能聽其他的人格說起,也不是當她係統的時候,觸碰一次都是奢侈。


    這些對他這樣的廢物,足夠了吧。


    他低下頭,發出無力的哭泣。


    自閉症不是他介意的,暴力傾向才是他想隱瞞的。從有意識的那一刻起,麵對那些冷漠而殘忍的人生出的暴力傾向,一直一直都存在。


    這也是他為什麽要和冷漠做交易的原因。


    唐書澤的一生都和暴力離不開關係,縱使他服務於醫療企業九月居,縱使他看上去隻是一個文弱的科研人員,可他從來就沒放棄過與暴力為伍。


    他的大部分人格幾乎都有暴力傾向。


    而自己,不依賴藥物根本控製不住。


    他···他剛剛把白宸弄疼了,真該死。


    許嘉在雨夜裏,借著微弱的路燈,慢慢伸開自己的手,鮮血淋漓的手。


    雨滴砸在旁邊的垃圾桶外殼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就像他的心,悶的沒有出口。


    ——


    白宸打開了開關,看清了自己身上的痕跡,還有地板上被踩了幾腳,蹭來蹭去的血跡。


    茶幾上的玻璃水杯,已經碎了,隻有一抹沒來得及擦幹淨的血跡。


    許嘉剛剛···在哭?


    白宸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把領口拉的稍微低了些,側過頭,在鏡子裏看見了許嘉剛剛舔舐的地方,深梅色的痕跡在雪白的皮膚上很是顯眼。


    自己晚上,叫了唐書澤的名字?


    她怔怔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認認真真的對待一份喜歡了。


    從第一個世界開始,她就再也沒對誰動過心,隻有唐書澤。


    她想起許嘉剛剛的話,他和唐書澤不是一個人嗎?


    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用力的捶了一下太陽穴,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雨一直一直下,沒有停歇的意思。


    白宸睡裙上也都沾了許嘉的血,她隻好換下來。


    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那個被許嘉捏碎的杯子,碎裂的玻璃染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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