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執事。”淩成向男子行了一禮。


    不是專門來撐腰的啊,寧七看到淩成對男子的恭敬態度,卻沒有太過親近,顯然二人沒有多大關係。


    鄭執事點點頭,但臉上可謂嚴肅至極,語氣冷漠道:“你等為何在這裏爭執不休?”


    看他這副剛『露』表現得極其古板的臉龐,寧七暗中癟癟嘴,心說這位管的還真寬,莫不是喜歡訓斥別人?


    淩成可不管其他,見他出現麵『露』喜『色』道:“鄭執事,此人乃是第小九隊的新任隊長,據說是資質極好才被破例收為外門弟子,弟子最近修煉上遇到瓶頸,正想跟隊長上鬥法台指教一下,希望鄭執事作見證。”


    這番話在場的幾人都心下有底,誰會上鬥法台請教修煉方麵的問題,那腦袋就是有缺陷了。


    不過鄭執事眉頭一揚,打量著寧七說道:“你就是劉河安排進來的外門弟子?”


    沒等寧七接話,他冷哼一聲道:“距離蒼羽山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還尚有一段時間,沒想到什麽牛鬼蛇神都能進入宗門,莫不是劉河身為監長,可以私自做主,視門規不顧!”


    寧七瞧著鄭執事貌似是要找茬的言語,心中不由升起疑『惑』:“自己可沒招惹到此人,為何這人一副很不滿意的模樣?”


    但他好歹是明文在冊的外門弟子,即便鄭執事有所不滿,也不可能剝奪他的弟子身份,最多在六畜監給他找些麻煩,並且還是他觸犯宗規的時候才行。


    見寧七一副老神在在之樣,鄭執事越發確定這小子肯定是仗著關係才如此肆無忌憚,不將他放在眼裏,要是長此以往,宗風宗紀還有什麽用。


    鄭執事點頭道:“既然你是破例成為外門弟子,不管身份如何,資質肯定不會太弱,淩成想要請你指教,你自然有義務照顧隊員。”


    然後翻手拿出一張白紙,遞到兩人麵前,“我身兼六畜監與鬥法台的執事,你們現在在這張生死狀上麵簽名,而後就可上台比試。”


    淩成興衝衝在白紙上簽了字,當鄭執事將白紙遞到寧七麵前時,他才反應過來,有些發愣說道:“我什麽時候答應上鬥法台了?”


    所以寧七搖了搖頭,說道:“我拒絕這次比試。”


    “莫不是你戲弄我?”鄭執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鷲,“你可知道拒絕上鬥法台的後果。”


    寧七當然不敢承擔這個後果,老實道:“可我根本沒答應上鬥法台的比試啊。”


    “嗯?”鄭執事轉頭看向淩成,問道:“是這樣嗎?”


    淩成臉上興奮的神情頓時僵硬下來,起初見鄭執事過來,以為寧七初來乍到對鬥法台的規則不熟悉,興奮下想當場『逼』迫他簽下生死狀,沒想到功虧一簣。


    他全身冷汗冒出,慌忙道:“是弟子的失誤。”


    寧七見此早有預料,三次的機會還沒用完,任誰也不能強行『逼』迫自己上鬥法台,在這方麵蒼羽山還是極為苛刻的。


    “哼,即便你沒有答應,但身為蒼羽山弟子竟不敢與人交手,那之後如何麵對修仙路上的艱難困阻,有失我等修士的臉麵!”


    鄭執事諷了寧七一遭,又恢複淡漠的語氣道:“淩成,雖然這次比試落空,但拒絕次數有限,如果第四次有人還不答應,我會親自上報執法堂。”


    “多謝執事秉公處理!”得到鄭執事的許諾,淩成大為興奮,以寧七的實力,到那時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見這二人在自己麵前指桑罵槐,蠅營狗苟沆瀣一氣,寧七覺得是不是要拿出薑白的令牌晃一下,好叫他們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最終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這令牌可是大殺器,用在此處有些大材小用,他說道:“鄭執事,如果沒有其他事,我今日還要處理許多妖獸屍體。”


    說著,抓起一具屍體翻出,帶起一地的血水,腥臭的惡味翻湧上來,讓在場的幾人紛紛閃躲退開。


    鄭執事與淩成還想叫嚷幾句,但一開口臭味就洶湧灌入口中,任麵具再怎麽厚實也阻擋不住,隻得恨恨盯了寧七幾眼然後離開。


    沒人再『騷』擾自己,寧七自顧自忙活,直到月至半空才帶著切割好的獸肉返迴住所。


    院落中。


    寧七放好獸肉,洗去一身的腥臭味,才想起今日的麻煩事。


    “我無意與人爭鬥,但淩成畢竟是個麻煩,畢竟上了鬥法台還不知會弄成什麽樣,況且還有個鄭執事虎視眈眈。”


    寧七咂『摸』著嘴,看著疊放在一起的幾塊獸肉,“還有這些妖獸肉的效用到底如何,也沒法得出。”


    這是他一整天的成果,安魂咒消除過的妖獸,一具山羊大小的屍體最終切割成了十二塊獸肉。


    這種低階的妖獸肉不知食用效果如何,有沒有副作用,對於每個境界的修士具體效果怎樣,每個境界食用量是多少,都需要一一驗證。


    這還是不論妖獸品種與境界的前提下,畢竟現階段他也沒法得到太多高階妖獸屍體。


    勤儉持家的修仙路途不好走,寧七『摸』了『摸』飽受臭味折磨的鼻子,隨後眼睛一亮。


    “車到山前必有路啊。”寧七雙眼一眯,一個計策在心頭升起。


    不過此時還不是時候。


    盤膝做好,繼續納氣法的修行。


    日升月落,盤膝而坐的寧七睜開雙眼,歎了一口氣,一整夜的修行,雖然同樣極為順利感應到靈氣,但對於靈氣的吸收依然是未有寸進。


    對於這種結果早有預料,所以他很快就恢複精神,收拾一番後出了門。


    沒有繼續往六畜監的妖獸屍體廣場行進,在珈藍山脈緊走慢趕,終於來到一處湖泊旁。


    此處是六畜監一眾弟子聚居之地,不像寧七找了個偏僻地方,這處湖泊不僅靈氣比較濃鬱,而且盛產味道鮮美,對於修煉有些作用的銀魚,是珈藍山脈中最為搶手的幾處聚居地之一。


    望著前麵依次錯落的院落,寧七不禁搖搖頭,這裏地塊雖好,但就是紮堆的人太多了。


    即便這裏靈氣濃鬱,也禁不住這麽多弟子瓜分,而且湖泊中的銀魚也不是那麽好抓的,住在這裏的弟子有九成九沒嚐過銀魚的味道。


    走進此地,七拐八彎來到一處單獨的庭院,寧七頗為驚歎,沒想到淩成此人還有些能耐,能占據這麽好的地盤。


    庭院大門前站著兩個護衛,正是昨日跟在淩成後麵,立場堅定的兩個雜役弟子,一個叫馮星,另一個叫李廣才。


    寧七剛一走進,二人就發現了,驚訝過後就是一陣戲謔的表情,裝模作樣道:“原來是隊長,今日怎麽有空來這裏閑逛?”


    馮星意外道:“難道是來查看我們今日的任務有沒有完成,隊長真是兢兢業業啊!”


    “不愧能成為外門弟子,隊長果真讓人敬佩。”李廣才一拱手,笑嗬嗬道:“可隊長不覺得管的太寬了嗎?”


    馮星:“或許隊長是良心發現,昨日拒絕了淩成老大,今日特意來指教指教,畢竟身為外門弟子可是要好好照顧我等這些雜役弟子。”


    李廣才泛起一絲懷疑,“可我記得隊長是仗著關係才成為外門弟子的,對於淩成老大的比試不是不敢接受嗎?”


    說完後他一拍手,想到了什麽,恍然道:“隊長是不是覺得上鬥法台比試,大庭廣眾下輸了有失外門弟子顏麵,所以才過來偷偷求饒的?”


    一旁的馮星忍不住點點頭,說道:“極有可能是這樣。”


    然後看向寧七,嗬嗬笑道:“隊長,我們不會說對了吧?”


    寧七搓了搓臉龐,暗道自己真讓人那麽討厭?這兩人的嘴巴還真夠犀利,有他的幾分造詣。


    他說道:“確實如你們所說,我今日是來找淩成的。”


    “什麽?我不會聽錯了吧。”


    “哈哈,隊長真是個妙人,知道偷偷過來求饒認輸!”


    “不過要想見到淩成老大,就先從我這裏鑽過去吧!”


    馮星叉開兩腿,指著地麵說道:“昨日隊長好大的威風,可是把我嚇壞了,如果不從這裏爬過去,說不定我也要向你提出上鬥法台比試啊。”


    “唉!”寧七總覺得自己最近歎氣的次數比較多,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蒼羽山這樣的修仙大派,怎會有這麽兩個弟子。


    邁步向他們走去,在兩人興奮得意的目光中,寧七揚起一隻手,勢大力沉揮擊而下。


    馮星興奮外加驚愕的眼神倒映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手掌,“啪”的一聲脆響,厚實的勁力打在臉上,讓他觸不及防向地麵砸去。


    可比地麵更加急速接近的是一計膝腿,毫不做作的貫在馮星臉上,將他身形帶起,跌飛出去丈許。


    “啊!”一聲遲來的哀嚎隨著他的落地才慘叫出來,隻見馮星麵龐五官凹陷,眼淚鼻血齊流,瞧不出一絲人樣。


    “你找死!”李廣才怒吼一聲,拳頭迅速砸過來,可惜寧七略微一錯身,輕鬆避過這記攻擊,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蹬腳一個猛踹,正中他下體。


    好似雞蛋破碎的聲音,李廣才頓時佝僂下來,喉嚨像被掐住一按,叫不出一個字來,寧七抓著他手臂,一計纏絲手,直接將他手臂扭成麻花。


    李廣才跌倒在馮星旁,兩人此起披伏的慘叫讓寧七眉頭微皺,而後腳步邁進,左右手同時發力,將二人的下巴直接卸掉。


    聲音戛然而止,寧七鬆了口氣;“這下總算安靜了。”


    看著二人的慘樣,他可一點也不擔心,不說二人乃是種玄層次,靈氣入體,可是頗為耐打,而且他們這些傷勢隻要破費一些,多的是草『藥』丹『藥』治療,隻要及時的話。


    不再管二人,寧七抬腳邁進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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