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睜開雙眼,寧七往自己身上瞅了幾下,就看到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被一層奇臭的黑『色』物質覆蓋。


    這般變化讓他差點沒忍住嘔吐的感覺,趕緊衝到院牆邊,在那裏用盛水的木桶衝刷了幾遍,才感到渾身舒服些。


    擦幹淨身子,寧七才再度認真的地查看起來,皮膚還是淡黃接近白皙的顏『色』,並沒有比突破前改變多少,隻是多了一些水嫩而已。


    在院子中耍了一套拳法,感到自身柔韌『性』和力量都比原先強了不止一點半點,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


    但這些都不是寧七關注的重點,突破後力量都是附帶的,他在意的是自己在將氣血運行周天時,體會到的玄妙感覺。


    仿若重歸胎兒時昏昏欲眠的朦朧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麽包圍自己似的,一直想要鑽進身體內,但他在這種狀態下沒維持多久,就被熏醒了。


    “難道這就是鍛體法門所講的玄妙之處嗎?”


    寧七暗自琢磨,越發覺得這篇法門不是江湖上流傳的功法秘籍。


    雖然內容涉及到皮膜筋肉、骨骼,跟江湖醫師所學習的歧黃之術有些相同,但後者是治病下『藥』的,他修習的鍛體法門更像是在此基礎上打開了一個新天地。


    因為此時自己在突破後不僅力量大為增強,身體的反饋更讓他驚訝。


    嚐試著感受自己如今的力量層次,竟然達到了五牛之力,也就是說自己從練筋初期跨越到練筋圓滿竟然增長了二牛之力,著實令人驚訝。


    要知道除了天生神力之人外,江湖上煉體的高手想要依靠存粹的力量是很難達到他現在的層次,所以內家真氣的修行才是主流。


    鍛體法門如能達成易血也就是最後一個階段,就能擁有九牛二虎之力,修煉越到後麵增長的力量越大,但也越難突破,不過寧七可是很期待自己突破到易血的階段,那時候對付宗師高手也頗為輕鬆吧!


    臆想好一陣,寧七才收起臉上看上去很癡呆的笑容,把注意力放迴身上。


    體內的氣血突破後數量並沒有增加多少,但在體內流動時的厚重黏稠感,其質量增強了不止一籌。


    更讓寧七感到神奇的是如今自己的精力極其旺盛,外在表現就是打了一套拳後竟沒體會到絲毫疲乏感。


    氣息生機的旺盛,讓他整個人有種輕鬆舒適,安恬稱意之感。


    寧七覺得此前玄妙的感覺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幾年的修行,讓他察覺到這篇鍛體法門真的不是簡單的功法。


    但財不『露』白的道理還是時刻謹記在心,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捂住這個秘密才行。


    終於突破到練筋的大圓滿階段,接下來隻要將自己體內的第一塊骨骼磨煉好,就算是踏入熬骨階段了。


    伸了個懶腰,寧七穿戴好青白『色』的衣衫,看看天『色』,此時還不到日落時分,自己的突破竟然才不過花費了一天而已,這讓他原打算要突破個三天三夜的,現在卻因結束的太早有點無事可做。


    將守在院子外的牛鐵沙叫了進來。


    牛鐵沙剛一進門,看到院中站立的寧七,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總覺得眼前的大人好像有什麽不一樣。


    晃晃腦袋,心想自己可能站了一天眼睛有點花了,沒再多想,躬身道:“大人,您叫我來有什麽事吩咐?”


    寧七轉過身來問道:“今日有沒有人來找我,還有金掌櫃那邊有什麽新的消息嗎?”


    “小的在外麵站了一天,並沒看到什麽人,而金掌櫃那邊,也沒有任何手下看到,他現在應該還沒從青麓山出來。”


    聽到牛鐵沙的迴答,寧七有些愁眉不展,自己的修行如今短時內別想有進步了,可金掌櫃那邊還沒有任何進展,心裏還是多少有點失望。


    揮手叫退牛鐵沙,寧七迴到屋中,心下暗想道:“是時候在金掌櫃那兒加大力度了。”


    .....


    因為突破極為順利,有家酒樓的三日宴又如期舉行。


    小有名氣的三日宴依舊吸引了不少的食客,這讓前幾日為了買草『藥』而將自己身家消耗一空的寧七稍微填補了幹癟的腰包,總算把他空落落的心裏打了一些底子。


    有趣的是在這幾日的三日宴上,寧七還看到了他在金錢街碰見的那個糊弄人的老道。


    這老頭因為年老體衰,力不從心的緣故被忽悠過來,在宴上還真被他買下一道菜品,之後可能是嚐到了甜頭,接連幾次的三日宴都出價極兇,全被他花了大價錢搶下一道菜品。


    這不禁讓寧七暗自嘀咕,自己當初隨口忽悠的人還這麽有實力,但也說明了這老道真是人老心不老,吃那麽多大補的菜肴。


    “他不會每晚都去勾欄之所尋花問柳吧,這身子骨受的了嗎?”


    寧七惡意揣測著,這讓十八年來還沒與女子有過親密接觸的他情可以堪。


    沉浸在做菜、賣菜、收錢的悠閑小日子中,讓寧七差點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要不是他采購『藥』材時偶然路過金錢街,差點忘了裏麵還有一位千金坊的主兒在等著他治療呢!


    而一個月的期限就在今天,想起此事的寧七自然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自身小命有可能不保,他想哭都沒地方找去。


    所以趕緊急忙忙趕到金錢街,來到上次的集貿會場,在樓梯兩側的侍衛一臉陪笑中,上了二樓進入千金坊內。


    杜飛航早就在房間裏等候,見寧七按時來到後一臉嚴肅的表情才轉為滿意的笑容,這讓匆匆趕到的寧七才稍微放下心來,生怕杜飛航真的沒有耐心一掌拍死自己。


    沒有表現自己的心虛,自顧自擺放裝有銀針的布袋,而杜飛航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是極為幹脆的脫去上衣,一副任寧七施為模樣。


    有了上次施針的經驗,寧七對於他的治療自然是較為順利。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伴隨著杜飛航任督二脈中飛『射』出兩道真氣,就宣告了此次治療的結束。


    寧七收針放好,其實以他如今突破到練筋圓滿的實力,再加上靈騰八法的運用,要想一次『性』祛除杜飛航體內殘餘的真氣團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將自己暴『露』在別人眼皮底下,可不是他的作風,減緩了體內氣血的運行速度,讓自己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一副體力消耗過度的樣子。


    雖然有多此一舉的意味,但還是小心為好,以鍛體法門的迥異,尋常人難以看出他是個練武之人,不過麵對杜飛航這樣的宗師高手還是要謹慎一些。


    感到經脈中的真氣再度被祛除出一部分,身體狀態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杜飛航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


    “寧兄的本事果真是不同凡響,今日有勞了。”


    見他真沒有看出自己的異常,寧七也是客氣的謙虛幾下,心下碎碎念道:“要不是我有幾分本事,你都懶得跟我客氣吧!”


    杜飛航越看寧七越滿意,一手神奇的針法對於真氣的祛除可是頗為有效,對於他們修習內家真氣的江湖人士來說,一般的外傷不用擔心,但如果被敵人的真氣入體,倒是棘手的很。


    特別是他這樣的宗師高手,一旦真被對手真氣入體,治療手段就更加困難了。


    要是有寧七這般手段,關鍵時刻也是一種保障,最主要的是寧七一絲真氣都沒有,看上去人畜無害,更加便於他掌控。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是寧七身懷異術,跟在天工閣掌管他的大人一樣,是那傳說中的仙人,那他也無話可說,但這種想法讓他都覺得有些可笑,如果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哪會跟他低眉順耳的。


    這樣想著,杜飛航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到寧七蒼白的臉『色』,沉『吟』道:“寧兄想必是為了杜某才如此耗費心力,這是五千兩金票,以聊表歉意。”


    “等寧兄真把杜某體內的真氣團祛除幹淨,我會再次奉上同樣的傭金作為費用。”


    “嗯?”寧七有些詫異杜飛航的態度,“難道此人還沒放棄招攬我的意思?”


    起初他對於加入天工閣也有些心動,順便讓杜飛航出手幫他清除掉十一峰,以他這樣的宗師高手和背後的勢力,將十一峰抹除應該是極為容易的。


    但之後寧七馬上就否定了此想法,單就自己身上修行的鍛體法門的奇異,真要進入天工閣內,還真說不定被某個大人物看出來,那時他可是毫無反抗之力了。


    況且就連杜飛航此等宗師高手在天工閣內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他加入進去還不是個打手的份,工錢不高不說,他修行也不方便。


    而且需要的修煉資源單靠工錢,他估計應該需要花費他一輩子的積蓄才能突破到下一個階段,甚至連破階的希望都看不到。


    雖然沒打算加入天工閣,但明麵上寧七可不會明確拒絕,對於杜飛航遞過來的好意不要白不要,他可是缺錢的很。


    接過金票,寧七連聲道謝,與杜飛航胡天海地的聊起話來,他幾次的招攬之意也被輕鬆糊弄過去,隨後以身上還有事為由告辭離開,走出了千金坊。


    向城西走迴的路途中,寧七正暗自琢磨。


    “自己遲遲不答應杜飛航的招攬,以他謹慎的『性』子,在一個月後自己將他治療完成後時,如果還沒答應他,說不定就會對我下殺手!”


    這個可能『性』很高,即使杜飛航翻臉的幾率很小,但寧七也必須做好準備,此時以他的實力,在宗師高手麵前還是沒有多少反抗之力的。


    “看來要請聞人姑娘再出把力,看能不能調製出威脅到宗師高手的毒『藥』。”


    心中打定主意,寧七腳步加快,向城西返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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