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劉仁的手掌被衝擊得往後貼合在自己喉嚨上,剛勁的力度透他的手掌直貫而出,讓他脖子仿佛要斷裂般。


    見劉仁擋下自己一擊,寧七沒有感到任何意外,早已蓄勢待發的左手已經勃然欲出。


    劉仁身後的兩人此時也反應過來,迅速繞到兩邊,一人打出一計剛猛的掌法,一人狠狠朝著寧七胸膛一腳踹來。


    “崩山炮!”


    寧七暗喝一聲,左拳閃電般擊出,勢大力沉再度砸在毫無抵擋之力的劉仁胸膛。


    “空掌—隔山打牛!”


    然後馬上化拳為掌,帶著一道暗勁再次轟在劉仁身上。


    掌勁透過劉仁身體,瞬間轟在左邊一人身上,讓他還沒靠近寧七,就被觸不及防的打飛出去。


    右邊一人踹出的一腳此時已貼近,寧七打出一掌的左手順勢收迴來,彎曲的手肘瞬間砸在踹來的大腿上,讓那人猛地一個趔趄,再也保持不住平衡,向前跌來。


    而迎接他的是寧七順勢抬起的右手,一個猛烈的掌刀快速劈向此人的脖頸,讓他瞬間斷了氣。


    隨後一把剔骨刀從衣袖內滑進手裏,手腕一抖,一個猛力飛擲,將打飛的那人也紮了個通透。


    一旁跪倒在地的馬夫人看著僅僅幾息時間,劉仁和其餘兩人幾乎是同時倒下,呆滯地眨了眨眼睛,還處在極度的錯愕中。


    叮——


    原本絕望的聞人雪也是張大了她那張紅潤小嘴,手中的發釵掉到了地上都沒察覺,似乎也沒迴過神來。


    啪嗒、啪嗒......


    寧七踩著泥濘的汙水,緩緩踱步來到馬夫人的身邊,巨大的恐怖籠罩而來,讓她此時猛地驚醒過來。


    馬夫人恐懼地看著寧七,結巴道:“你......你要幹什麽,為什麽要『插』手......我們的事,你可......可知我們是......”


    隻是她還沒說完,寧七抓著尚自滴血的剔骨刀劃破了她的喉嚨,在她徹底陷入黑暗時,仿佛聽到了某句嘀咕聲:“殺都殺了,還費什麽話!”


    聞人雪眼中恢複清明,從地上抓起發釵,盯著寧七沉聲道:“閣下也要取了我的『性』命嗎?”


    寧七聞言心下無奈,但表麵上還是一副高人寂寞的樣子,淡淡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既然你已安全,後會有期!”


    聞人雪雙眼依舊緊緊盯著他,警惕心一點也沒減少,誰會大晚上來這裏行俠仗義啊?


    但見這白衣人影說完這番話後真的轉身向後離去,聞人雪才開始放鬆下來,但她身軀一動,本來在逃跑時就中了馬夫人一掌,之後又扭傷了腳腕,此時放鬆下來,痛苦全都席卷而來,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看來我還是個心腸極好的人。”


    寧七暗怪自己耳力為何如此之好,要是放任受傷的聞人雪不管,還不知後麵是否有人追殺過來。


    快步走到聞人雪身邊,不管她臉上緊皺起來的雙眉,開口道:“姑娘不必緊張,要是我對你有什麽想法,早就動手了,還是讓我幫你看一下傷勢,要不然你可走不出這條巷子了。”


    但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就為自己留下來的行動感到了後悔。


    或許也察覺到他真沒有什麽企圖,聞人雪眼中重新恢複了平靜,敏銳細膩的心思讓她總覺得此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此時經過一天,寧七臉上的草『藥』已經失去作用,加上改變麵部肌肉讓他有些不舒服,早就恢複了原來的麵目。


    在聞人雪的眼中,身前的年輕人麵相普通,因為寧七鍛體的緣故,臉上多了一點線條,讓普通的麵貌增添了一些清秀,也是頗為耐看,但把他扔到人群裏,依舊毫無特點。


    心思細膩的女人很可怕,而且本來就很聰慧的女人,更加恐怖。


    寧七現在就領略到了聞人雪的恐怖。


    雖然恢複原本的麵貌,但他忘了,身上白芷香草的味道可是經久不散,並且,身上依舊是熟悉的白衣著裝。


    “白芷香草?”


    聞人雪看著近在眼前的寧七,淡淡說了一句後,然後就這般靜靜地看著他,不再言語。


    寧七心裏一突,但臉『色』依舊未變,帶著一絲疑『惑』,輕笑道:“姑娘,你說什麽?”


    聞人雪沒有迴話,寧七隻能裝作尷尬的站在一旁,心裏祈禱,千萬別被她認出來啊!


    不知過了幾息,還是幾個時辰,巷子裏安靜得詭異,仿佛這兩人不存在一般。


    “你衣服上的係帶鬆了,鄭大先生。”聞人雪突然說了一句話。


    寧七下意識看向自己腰間的係帶,然後才醒悟過來,臉上升起一絲苦笑,兩手一攤,歎氣道:“聞人姑娘,你還是如此厲害!”


    “在下寧七,見過聞人姑娘。”


    “寧七......”聞人雪呢喃了兩聲。


    見眼前的年輕人果真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人,聞人雪雙眸越發幽邃了,視線變得空泛,直直地看著寧七,然後將他所站之地都囊括進去,延伸至後麵的巷道,看向了無盡的黑夜中。


    這是什麽眼神?


    心中有些苦悶,寧七有些後悔,當初自己初來重玄城,處於謹慎的心理,在『摸』查重玄城的情況時特意易容了一番。


    原本以鄭大的身份接觸聞人雪是沒什麽問題的,但誰知二人在之後的交易往來越發密集頻繁起來,聞人雪把他當做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來看待了,但寧七還是出於習慣保持了易容,沒透『露』自己的信息半點。


    他就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複雜又記仇嗎?


    寧七眉眼直跳,聞人雪這眼神太平靜,甚至是平淡至極,還帶著點無視的意味......


    果然又被“冷落”了!


    巷子又陷入了無限的安靜中,寧七覺得自己應該打破這個安靜的氛圍,扯了扯幹澀的嗓子,試探說道:“聞人姑娘,你的傷勢如果不治療的話......”


    “嗯。”聞人雪聽到後終於有了一絲動靜,輕輕應了一聲。


    寧七再次幹瞪眼,『摸』『摸』後腦勺,無從下手。


    他這幅窘態,讓聞人雪麵紗下的麵容似乎有了一絲異動,將自己扭傷的右腳伸了出去,中間又不小心牽扯到傷勢,讓她眉頭皺起,悶哼一聲。


    見此,寧七也顧不得尷尬,向前走進兩步,靠近聞人雪後蹲了下來。


    剛一蹲下,寧七就聞到了聞人雪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即使是在這充滿髒臭味的巷子裏,還是令他有些沉醉。


    還好定力足夠,他馬上反應過來,輕輕抓起聞人雪的右腳,小心翼翼避開她扭傷的腳腕,將她的鞋子脫了下來。


    把腳上的白『色』布襪脫掉,寧七捧著一隻盈盈玉足,瑩潤的光澤在腳上散開,讓他竟有一種秀美的感覺。


    被一個男子握著自己的小腳,從沒有跟異『性』之人這麽親近的聞人雪,此時也不禁低下頭,一抹煞是好看的嫣紅漫上來玉頸。


    “得罪了!”


    寧七輕聲道,抓著聞人雪玉足的雙手稍微一用力,在她一聲痛哼聲中,將扭傷的腳腕恢複了原位。


    筋骨複位,縱使是聞人雪麵對危險也波瀾不驚的『性』子,也忍不住與他這麽親近,還好寧七沒有貪戀,馬上放開了雙手,讓聞人雪趕緊重新穿戴好了鞋襪。


    雖然腳腕已無大礙,但造成的痛苦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消失的,聞人雪忍著痛站了起來,但還是一副跌跌撞撞的樣子。


    寧七見她如此,隻好再次說聲“得罪”,上前幾步,也不管聞人雪衣衫上的泥水,一把將她的身子給抱了起來。


    沒想到聞人雪的身子這麽柔軟有彈『性』!


    兩手保住她姣好是身軀,寧七心中一『蕩』,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聞人雪被他抱起後竟沒有任何掙紮,隻是身子忽然僵硬了起來。


    走出漆黑的巷子,重新迴到城北,找到一處落腳的客棧,在店小二一臉羨慕中,寧七抱著聞人雪走進一間客房裏。


    將聞人雪放下,寧七說道:“聞人姑娘,你身上的傷勢無礙吧?”


    坐在椅子上,聞人雪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似無意的打理淩『亂』的衣衫,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不過耳邊未褪的嫣紅還是暴『露』出她的心中並不是如表麵般平靜。


    她低柔的嗓音響起:“我之前受了那馬堂主一掌,雖然內髒受損,但還好身上帶有內傷『藥』,暫時把傷勢壓下去了,剛才來的路上我留下了記號,竇老不久後應該能找過來。”


    寧七聞言暗暗點頭,聞人雪做事自然極有條理,現在他不需要再做什麽,隻要等竇老過來就可。


    對於之前她被追殺的事,寧七還有不小的疑問,問道:“聞人姑娘,為何你突然出現在此處,難道是被人從『藥』堂追殺到這兒的?”


    聽到他的猜測,讓剛剛恢複心『性』的聞人雪再也忍不住美眸瞪了一眼,讓寧七大感意外,難道被自己說中了?


    “還不是為了你。”


    聞人雪歎息一聲,語氣也沒有以往的平和,似有點埋怨地說道:“上午的時候,你前腳剛離開『藥』堂,之後我立馬就收到消息,聽聞這裏靠近城南的區域有一家小『藥』鋪,無意中收購到了一種珍貴的草『藥』,而且還是與你有關的。”


    “和我有關的草『藥』?”寧七眉『毛』一抬,忍住驚喜說道:“不會是......”


    聞人雪沒有迴話,隻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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