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梅把懷裏楊勉的頭緊了緊,眼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頭上。楊勉待腿上的酸麻感消失得差不多了才從章雪梅的懷裏掙脫出來,看著她淚眼婆娑,一副梨花帶雨的傷心模樣,心裏也是酸楚難言。對自己這般情深義重的女子,如今為了自己難過成這樣,這沒有誰對誰錯,隻能說是受到命運的捉弄罷了。命運讓他們兩個本來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陰差陽錯之下有了關係,而這關係還是一發不可收拾,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這件事的脈絡很清晰,自從他們掉落懸崖後,章雪梅便被楊勉的外表所吸引,而後一步步走到現在,已然是對楊勉情根深種了。


    美女是男人的最大追求之一。章雪梅這樣人間少有的美人,怎會不令楊勉心生愛慕?隻能說他還是一個良善之人,因他清楚自己的處境而隻能按下心裏對章雪梅的那份愛,他的這種做法於他自己來說,也是非常難受的。當然,因他心裏時時擔心謝文姬等人,也因這個原因他心裏的難受才弱了幾分。


    楊勉當然清楚章雪梅對他的情意,他自覺是承受不了這份感情的——不能因他的問題而把章雪梅給拖入他這泥潭泥中。故此,他的很多事都是沒有和章雪梅提起過,唯一提起的親密女性也隻是謝文姬,這是楊勉求章雪梅幫忙打聽的人。至於紀無雙和趙世瑤,他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如今世瑤公主突兀的來了,一封密信打碎了章雪梅的愛情夢想,愛情夢碎,心也碎了。


    楊勉用手輕輕的摸去章麵梅臉上的淚水,生怕重了一絲會給她帶去不舒服。而章雪梅則是緊閉著雙眼不敢看眼前這位讓她撕心裂肺疼過的男子,隻是任由楊勉擺布。沒有爭吵打罵,有的隻是兩個人越來越重的唿吸聲。嬌豔如花的女子,又是臉帶淚花,這般楚楚動人的模樣,怎會不令雄性生出強大的保護欲。


    楊勉把左手穿過章雪梅的腋下,右手伸到她的臀下,彎腰用力,終於把這不到一百斤的嬌軀抱了起來,一步步來到裏屋,再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才俯身在那紅嘟嘟的櫻桃小嘴一親。這一親,章雪梅終是忍不住害羞嚶嚀了一聲,期待中又害怕的轉過身子,把後背給了楊勉。


    章雪梅此時的心情複雜至極,背後這人會繼續對自己做些什麽,心裏有濃濃的期待,也有淡淡的害怕。期待著在他在走之前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他,也算是了卻了這段刻骨的愛戀。待他走後,自己是不會再嫁他人了,就留著這份愛戀、這份情感,相思到老;害怕著被就這樣輕易的得了身子,怕被他看得輕了,給他留下一個自己是輕浮浪蕩,不守婦道之人,也許給他留下這種印象後,在他以後的生活裏,再想不會想起自己來。


    希望得到,又害怕得怕到,這種看似矛盾的心情,隻能說明章雪梅是真的太愛楊勉了,這種愛已深入到他的骨子裏。從另一方麵也說明楊勉這個妖孽,還真是少女殺手。


    當然,以章雪梅的生活環境來說,從小和哥哥流落社會,後被雜耍班主徐耀輝收留,才算是有了一個穩定的家。此後一直在這個基本上與世隔絕的寨子裏長大成人,從小的玩伴也就那麽多,見過的天隻有巴掌那麽大。這次入世長見識,卻遇上了楊勉這種妖孽,怎不令她心喜?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就楊勉那奇特的經曆,擅長的技藝,奇言怪語的行為,無不吸引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避免不了的。


    章雪梅側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等了半天,沒能等來心裏的希望和害怕,慢慢的有些失望了,也有些心灰意冷了——看來,他終是看不上自己的!


    正當少女在心裏自怨自艾時,楊勉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一道緩慢而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雪梅,謝謝你!如果你不嫌棄,這一輩子我們就在一起了!今生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福報,我不說什麽山盟海誓,但我這顆對你的心,可以麵對蒼天大地的!”


    章雪梅聽了,眼睛眨了眨,淚水再次無聲的滑落臉龐。一雙小手把衣角捏得緊緊的,仿佛是那衣角就是身後這個她苦戀的人。


    楊勉見章雪梅不說話,便把上半身斜斜的靠在她側著的身上,用右手抓住了那對捏著衣角的柔荑。看著無聲流淚的臉龐,用左手輕輕擦去這張驕豔不可方物的臉上淚水後,把她的臉朝上辦了辦,俯下身去,緊緊的吸住了那張惹人眼饞的櫻桃小嘴。這一吻可謂是點燃了這對年輕男女積攢多時的情感,四條手臂緊緊纏繞,還時不時的撫摸一下對方,四片唇瓣緊緊的粘在一起,品嚐著彼此的津液。口中的舌頭相互纏繞,誰也不服誰,就像是兩條蛇打架一般,究竟激戰的有多激烈,因作者不是當事人,就不瞎寫了。


    也不知道兩人以唇為防線,以舌頭為武器打了多久。終究是章雪梅這個稚女敗給了楊勉這個老司機,待章雪梅脫離戰場後,楊勉的右手還在她胸脯的凸起處作怪,她此時嬌羞不已,哪好意思開口說話,隻能用她的小手把那隻不停作惡的大手給推開了。


    楊勉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抱著章雪梅的左手還曲著往前一伸,再次在那凸起處捏了一把,才滿足的縮迴了他的爪子。


    在這樣的濃情蜜意下,少男少女是很容易擦槍走火的。還好,章雪梅在聽了和楊勉唇槍舌劍前那番話後,才覺得不能就這樣輕易讓他得手,自己的初夜當要留在洞房花燭夜裏,這樣也不會被他看低。有了這樣的念頭,楊勉想要得手那是不可能了。故此,在他們鳴金收兵時,還不忘多撈些便宜。


    楊勉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很多時候都沒有注意過細節。而章雪梅則是一個心細如發的女子,就算他們激情還未散去,心裏的那道不安又冒了出來。


    也許男女關係在突破了某一關後,說話做事就會自然很多。章雪梅緋紅著臉,少了幾分嬌羞的靠在楊勉的懷裏,幽幽說道:“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你是休想丟下我不管,反正以後就跟著你了。”


    “那能呢,像你這般美人,我怎會舍得丟下不管?”楊勉懷裏抱著尤物,下頜放在章雪梅的頭上,嗅著她發絲間淡淡的清香,輕聲應道。


    章雪梅聽他甜言蜜語,心裏很是享受,能被自己愛戀的人誇讚,心裏總是幸福甜蜜的。她把身子往上挪了挪,想要和楊勉貼得更緊一些,可她這個動作,無疑又把楊勉的邪火給撩起來了,他的雙手慢慢順著章雪梅平坦的小腹向上遊走,想要再次攀上高峰。


    正沉浸在幸福裏的少女哪裏想到楊勉這麽邪惡,隻以為他是想把自己抱得緊一些,根本沒有想到那雙手的目的地是她的羞處。


    “你又來了,快拿開啊!”


    ……


    ……


    半晌後,楊勉得意的又把章雪給從後給抱在了懷裏。而章雪梅則是嬌喘著嗔罵道:“你敢在亂摸,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連那公主也救不了你。”


    章雪梅這話一說完,心裏就是一驚,暗恨楊勉弄得她亂去方寸,關於公主這般重要的事都沒有問清楚,現在當要他說個分明。這般一想,又怕楊勉再次使壞捉弄於她,隻好用雙手捉住楊勉的雙手,幽幽問道:“楊郎,且莫要使壞了,我是真怕受不了你逗弄的。且和我說說你和公主好了多久了?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楊勉一聽,心想原來在這桃源般地方長大的姑娘也有八卦心,看來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和天下的女子愛八卦是一個道理。


    隻是這小娘子的問話有些問題,什麽叫我和公主好了多久了?隻不過是趙世瑤在離開村子時,搞偷襲吻了他一下,還留下一句不明不白又充滿了想像的話,另外就是互相通了一次信而已。如果這也叫好上了,打死他也是不會承認的,因為這種好上了與真的好上了還差了十條街的距離。真要說好上了,也基本上要如他們現在這樣抱在一起,摸摸捏捏的,捶捶打打的才夠得上“好上了”這三個字的邊沿。準確的說,“好上了”應該是到了和紀無雙與謝文姬的那種程度才能算是好上了。


    “哪有什麽好上了這麽一說,隻不過是見了一麵,互相通了一次信而已。”楊勉迴答得很簡單。雖然他和趙世瑤有些曖昧,但在他想來,能和當朝公主的關係達到曖昧這程度應該是到頂了。那封信上寫得清楚,她這次來江都辦事,恰逢自己出事,這才出手相救,定會還自己清白。楊勉也有些糊塗於世瑤公主為什麽要在信尾把那首詩寫上,還說在見時,還要給她寫一首,明明是一封傳遞消息的密信,她卻整得曖昧十足,也難怪這小妮子會受那麽大的刺激。


    “喔?楊郎,信裏對你通篇的稱唿也是楊郎吧?你還給她寫過那麽高深的情詩,真沒有想到你的學問那麽高!楊郎,你真的好有才華!”章雪梅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想到那首鵲橋仙詩時,竟然忘了繼續追問公主的事,而是心有所感的誇起了楊勉。


    楊勉老臉一紅,他臉皮本就不厚,如今被懷中美人一誇,臉竟然紅了,打著哈哈說道:“我哪有這般本事,這詩也那個山上老人教的。”


    繞來繞去,又繞迴到山上老人那裏去,這就成了個惡性循環,所有與楊勉關係親近的人問起這些事,他都以那老人來頂鍋,關鍵是世瑤公主以發現這都是他編的謊話,等到他這謊話被揭開那一天,真不知道楊勉該如何麵對。


    “哼!什麽都是那老人教的,聽起來,怎麽覺得你在騙人呢?”章雪梅本是聰明伶俐的姑娘,可每當問起楊勉要緊事時,他都會說是那老人教的,聽得多了,她心裏總覺得楊勉象是在撒謊。


    說到撒謊,章雪梅才覺得他們又聊跑題了,當下主要是問清楚楊勉和公主倒底是什麽關係才重要,至於那個老人,以後有事再細聊。


    她想到這裏也不給楊勉解釋的機會,搶著又問道:“不說那老人了,還是把你和公主的故事好好說給我聽,你看可好?”


    楊勉見章雪梅搶著說話,心裏也是一鬆,這老人的問題怎麽好解釋嘛,怕隻怕越解釋越難說清楚。等他聽完章雪梅後麵的話——關於他和公主的故事,這個話題想想都刺激啊,楊勉很是自信,很是自豪的講了起來……


    “……我和公主通過一次信。先聲明,是公主先給我寫的。因她在信中一個勁的調侃我,這才有了把那老人的詩抄給她的事,我就是抱著反調戲迴去態度,讓她明白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其實公主這次來江都辦事,又遇巧碰上我這大案,應該是念我給她水車技術,才出手相救的,你可不要多想。”


    ……


    “哎,娘子,我口都說幹了。來,親個嘴兒,潤潤嗓子。”


    “不啊,臭流氓!”


    章雪梅終在半推半就下沒有躲過楊勉的豬拱嘴,又被他狠狠的蹂躪了一番。待楊勉喘著粗氣鬆開她時,章雪梅才紅著臉再次捏住那兩隻做怪的手,似笑非笑的問道:“楊郎,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連當朝最尊貴的公主都敢調戲,看來你所說不實啊!”她笑了笑接著說道:“如果不是公主鍾情於你,你那般調戲公主,想必早就被江都府給收監待審了。”


    章雪梅說到這裏,臉色突然一變,很是緊張的說道:“楊郎,公主給你密信裏的那些內容是不是誆騙於你,待穩住你後,再尋機擒你,然後就像是剛才所說……收監待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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