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有些懵。


    十月初五, 天澤寺,難得隆重的禮佛盛會,父皇欲大大表現一番親民,增加皇室威儀, 做為最貼心懂事的皇子,他自然也想著各種小意殷勤, 最好做出點什麽成績,讓父皇滿意,讓高僧青睞,讓百姓拜服。


    可什麽都還不及做……


    木頭娃娃就出現了。


    竟然有人敢咒殺皇上!


    出了事, 本該是他的表現機會, 他應該拿出一如既往的皇子氣勢, 從容穩重, 把這件事接過來,好好查探, 立下功績……這事雖不是什麽好事, 於他而言, 可利用可爭取的好處不要太多。


    可他做了什麽?


    和昌王互懟!


    沒有嚴防死守,堵住甚至陷害太子,還讓太子爭出頭, 得了這個機會!


    不但如此……越王爵位也丟了。


    周遭一切突然沒了聲音,仿佛身在混沌,寂靜猶如死地。


    太子跪在皇上麵前,忠心耿耿, 皇上大懷安慰的拍了拍太子肩膀……這一幕君臣相得,父慈子孝的戲碼簡直感人至深,可他全然觸碰不到。


    仿佛中間隔了層霧,又似隔著水境在看,鏡花水月,十分不真實。


    可現實直接打了他一巴掌,這都是真的,他以為的如臨夢境,還有挽迴機會才是錯覺,才是假的!


    楊暄感覺多敏銳,越王看過來的複雜視線,立刻察覺了。他也沒看越王,一邊送太康帝離開,一邊朝昌王點了點頭。


    昌王一愣,太子朝他點頭做什麽?


    那眼光間略有遊移,似還有什麽深意?


    昌王衝著太子眼光方向一斜——看到了越王,驀的,心情變好了。


    今日魘勝之事,非常意外,太子冒出頭,他也不怎麽喜歡,他從來沒有想和太子交朋友的意思。


    可越王倒黴了!


    這個強大自傲,不可一世,從小時候就死死壓在他頭上的哥哥,不再是王爺了!


    但他還是昌王!


    想想以後越王,哦不,越郡王見麵得給他行禮,昌王就非常開心,嘴角甚至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


    比起立場不同,不可能成為朋友,見麵是敵,肯定要掐的太子,越郡王這個說一套做一套的哥哥,更為讓他惱火。被太子得了便宜的不爽,遠遠抵不過越王倒黴帶給他的愉悅。


    我的好哥哥啊,你也有今天!


    越郡王倏的扭頭,清楚的看到了昌王嘴角尚未收起的笑。


    竟如此幸災樂禍!


    他氣的眼前發黑,指尖顫抖。


    弟弟長歪了,越來越不乖,他想好好教訓,卻從來沒想過弄死,可他這般仁慈,得到了什麽?弟弟恨不得把他搞死!


    他不能再縱容下去了!


    越郡王微微眯起眼。


    這個弟弟著實不一般,不但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脾氣,還有了勢力。母妃偷偷塞過去的,弟弟自己發展起來的,以為他一點不知道……


    若是以前,他可以做個局,將這些東西呈現到太康帝麵前,告個狀,但現在,他自身不保,在太康帝那裏沒有好印象,去告狀,太康帝不一樣信。


    不知怎的,這個瞬間,他想起了慧知大師送給他的話。


    人生在世,有得有失,有些東西是抓不住的,適時學會放棄,輕裝上路,方會有更多的收獲……


    當時有些不理解,現在想,大師就是大師,說的太對了!


    他以前就是太優柔寡斷,太舍不得,才養大了弟弟的心,早就該狠狠心放棄了!若早狠心,現在必不是這樣結局!


    越郡王唇角泛起一個冷笑,目光森戾的看了昌王一眼,轉身就走。


    既然今日主肅殺,不如就來決個勝負,成者王,敗者死!他再也不想看到昌王,被昌王拖後腿了!


    越王親自定了個偏僻角落,讓人誘來昌王。


    昌王到了地方,方察覺是誘計,見到越郡王,眸色提防,神色俱厲:“你想幹什麽!”


    越郡王被這眼神刺痛,冷笑一聲,內裏滿滿自嘲和諷刺。


    這就是他的弟弟,見到他,立刻繃緊,好像他要殺他。


    都說你眼裏看到的是什麽,就是你想幹什麽,他的弟弟,是不是一直都想殺他?


    昌王十分憤怒:“你竟然還想搞小動作!你咒殺父皇,你還有理了不成!”


    越郡王:“咒殺父皇的是誰,你我心知肚明。”


    昌王眼睛瞪圓,都這種時候了,這人竟還想著反咬他麽!


    看著越來越陌生的哥哥,昌王也突然想起了慧知大師的話,哥哥做了那汙泥,他不應沆瀣一氣,他該做的是蓮花,是替母妃清理門戶!


    弑父不孝不悌的畜生,不配活著!


    看了看四下環境,昌王心裏有了主意,眸底現森烈殺氣。


    他不能再放過越郡王,反正是越郡王挑的事,他自衛反擊,不小心把越郡王弄死,也不是他的錯!


    二人想法相同,也不說什麽自謙廢話浪費時間,直接各自招手,身後的人就出現了。


    “去,殺了他!”


    “去,替我母妃清理門戶!”


    竟然真的打起來了!


    完全是硬拚實力,真刀真槍,刹那間血花飛濺,護衛一個接一個倒下。


    遠處對視的兩兄弟,根本看不見似的,個個雙眼通紅,隻想拚出個輸贏!


    兩人想法非常一致,再怎麽亂,也是在這個角落,沒有人看到,沒有人知道,抓緊時間拚個勝負出來,迴頭就報遇到了刺客,兒臣已經盡全力,但哥哥|弟弟還是死了,哪哪都很正常。


    反正太康帝最寵的就是他們,少一個有什麽關係,就算當下生氣,被罰個幾天,用點小心思,就能哄迴來……


    到時,母妃的兒子就自己一個,不可能再偏別人!


    兩兄弟幹架知道避著皇上,離的遠遠的,卻忘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再遠再偏僻,再人跡罕至普通人沒法過來,明晃晃的血光之色,誰敢不當迴事?


    寺裏和尚先發現了異狀,隨之,是太康帝的禁衛軍。


    禁衛軍當然要過來勸架,順便報給太康帝。寺裏的和尚麽,應對更多,為免被雜閑人等發現或誤傷,他們直接封了各處道路。


    道路一封,無論是誰,都不能輕易經過……


    太康帝帶著人過來時,越昌二人已經下場自己掐了,性命顏麵都不要了,你扒著我的頭我夾著你的腿,泥猴子一樣滾在地上,甚至還上嘴咬了!


    這哪裏是皇子打架?連市井潑婦都不如!


    昌王拉著嗓子喊:“父皇救命——哥哥他要殺我,他要殺我啊!”


    越王冷笑高聲:“父皇您還不知道吧,您這位天真無邪的小兒子,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手裏勢力連我都扛不過,沒準哪天,連父皇您都扛不過了呢!”


    太康帝眸色一凜。


    此時,他才發現,這滿地的護衛屍體,可不在少數。


    越郡王的人他知道,其中大半護衛還是他給的,可是昌王……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疑心一起,就壓不下去。


    太康帝眯著眼,神色森厲:“太子!”


    楊暄趕緊過來,扯袍角半跪於地,姿態說不出的利落:“兒臣在!”


    “你給朕查,昌王這裏,是怎麽迴事!”頓了頓,他又道,“不,沒有昌王了——來人,擬旨,褫奪昌王王爵,貶為郡王,即日起,明旨召號天下!”


    現場陡然安靜。


    太康帝深唿吸一口安靜口氣,感覺特別爽。


    對,就是這樣……


    朕的權力才是至高無上的!


    誰也別想鬧騰,誰也別想逼朕,貴妃不在又怎麽樣,朕有的是辦法讓所有人閉嘴!


    “哈哈哈哈哈——”


    太康帝走後,越郡王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真是諷刺啊,昌王以為自己倒黴,還笑呢美呢,結果不出一刻鍾,他的王爵也被削了!


    “怎麽樣啊我的好弟弟,爽不爽?嗯?”


    昌郡王瞪著越郡王,目眥欲裂,要不是這個人,他怎麽可能落到如此下場!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可惜現場已被太康帝的禁衛軍接管,他一動,就被禁衛軍牢牢箍住了胳膊,腳踢起的再高,也踹不到越郡王……


    而這裏發生的一切,田貴妃一無所知。


    她自以為安排□□無縫,一點問題都沒有,心思根本沒往這處想,隻靜靜的等候約見之人。


    起初,她還能保持安靜平和,靜靜等待,時間一點點過去,她就浮躁了,越來越不安,越來越不爽。


    “他定是不想來!”


    田貴妃一拍石桌,十分憤怒。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不願放過,她之前已經各種提醒過了,對方仍然沒半點反應,是篤定她不敢鬧?


    她還真就敢了,看誰先撐不住!


    “我們走!”


    田貴妃帶著桂嬤嬤,氣勢洶洶衝出亭子,走上青石小徑。


    見她眉鋒目厲,意誌堅決,桂嬤嬤也不敢勸,小心翼翼跟著。


    她一動,分來跟著她的楊暄暗衛們眼睛立刻亮了:“動了!”


    等的就是這一刻!


    大家各自以手勢代表行動密令,分批次小心跟上。


    田貴妃心裏不爽,腦子也是沒扔的,她並沒有直奔目標,而是三拐兩拐,繞到了一處假山梅林。看樣子,是要從這裏穿過去。


    這是一片很大的梅林,人工移栽,一簇簇,一叢叢,再放以不同形狀不同數量的假山陪襯,整體風格略怪異,卻也還算順眼,看不出什麽異常。


    可是跟著往裏走,暗衛們就覺得不對了。


    明明看清楚了,田貴妃是往這個方向去的,前麵除了兩株梅樹就是筆直青石徑,怎麽感覺眼前一花,梅樹動了?田貴妃的身影,就像她那裙角一樣,翻了片水花,就不見了……


    暗衛揉揉眼,感覺不對,再一看,路還是路,梅樹還是梅樹,就是不見田貴妃的影子。


    他不死心,飛起沿著路往前找……一無所獲。


    麵臨同樣問題的,不僅僅是這暗衛一個人。


    其他跟著田貴妃的,接二連三,也失去了田貴妃的身影,怎麽找都找不到!


    暗衛們是有梯次隊形的,就是怕出現意外,後麵的人能補上,保證萬無一失,然而這次悉數铩羽,全員失敗,沒一個跟上了田貴妃。


    暗衛們聚在一起,表情很是頹然。


    怎麽會這樣?


    碰頭分析了一下,又在外圍走了走,方才確定,這梅林假山,暗藏八卦陣法。熟悉的人,知道路徑的人,很容易就能走出去,不熟悉的,到了這裏,隻會像那沒頭蒼蠅亂轉,就算看到了人,咫尺之遠,你也抓不到跟不了!


    事情太大,暗衛們不敢自專,立刻迴去報了崔俁。


    不報楊暄,是因為太子現在在禦前,不方便。


    崔俁一聽眉頭也皺起來了:“八卦陣法?”


    他倒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意外。


    不過仔細一分析,天澤寺乃大安第一名寺,寺裏有高僧,有各種階級層次的客人,設計一方秘密通道以備萬一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田貴妃怎麽知道。


    不懂陣法的人,沒人帶著,就能走的通,得是對這陣法十分熟悉,經常來。田貴妃身處深宮,不可能經常來……


    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崔俁目光閃了閃。


    同她相約之人,經常來,對這梅林陣法十分熟悉。


    今次約見在此,為確保安全,那人將陣法告知了田貴妃……


    這陣法必然是最後一道保護程序,已然啟用,就證明那人就在附近,離此不遠!


    “清查所有常來天澤寺的香客,再對比今日,不拘身份地位!”


    崔俁記得,此次故意將局設在天澤寺,提前做過功課找過資料,暗衛們大部分看過,眼下梳理一番,並不難。


    嫌疑人,就在這裏!


    “另——”他眼梢微垂,眸底慧光乍現,“這方梅林是陣法所在地,你等皆被甩開,但這梅林,能有多大?它總該有個範圍。”


    “先生的意思是——”


    “時間有限,現場研究破解陣法太晚,幸而咱們的人並不少……”崔俁唇角微微揚起,眸底自信閃耀,“你們直接將這梅林範圍拉出來,隔距守到外麵,尤其是岔路交匯之處,並不難。田貴妃把梅林做為甩開跟蹤,保證安全的最後一道屏障,總還會出來,不管她從哪個方向出來,你們誰看見了,先伺候跟上,再暗信通知他人,不就行了?”


    就算田貴妃與人約見的地方就在梅林中,事情解決了,也總會出來,隻要圈子守住了,守緊了,不怕抓不到人!


    這一次做局,他與楊暄並不求探知所有秘密,隻想知道那突厥人是誰,知道是誰了,以後,就都好辦了。


    時間有點緊,但暗衛們全部身帶武功,飛奔起來並不慢,反倒田貴妃,一個女子,腳程能有多快,搶搶時間,不是不能挽迴!


    崔俁把所有話分析到位,暗衛們一邊讚歎崔俁急智,一邊各自拉上麵巾,急急飛出去了。


    趕時間呢!


    ……


    暗衛辛未運氣不怎麽好,他沒碰上田貴妃,碰上了阿布可兒。


    這位靺鞨公主穿著洛陽女子流行的衣裙,梳著閨閣女子的漂亮發髻,即便如此,她也沒忘了打小養成的習慣,固執的編了幾個小辮子,隱在發間。


    有些特別,但也挺好看。


    但現在的阿布可兒,一點也不好看。


    她提著滿是灰塵泥土,髒的不行的裙角,滿麵汗水,精心畫的桃花妝都花了,慵懶漂亮的發式都鬆了,幾根小辮子垂下來,頗有些不倫不類的狼狽。


    即使這般狼狽了,這位公主仍然中氣十足,衝著一個方向大喊:“阿三!我知道是你!你跑多快都沒用!我認出來了,就是你!我現在是累了,追不上你,但你等著,姑奶奶一定會逮到你!”


    這位姑奶奶眼睛粲亮,小臉緋紅,渾身散發著灼灼生機,耀人雙目。


    再髒的裙角,再亂的發式,都蓋不住她身上獨特的野性美,那股子脆生生堅韌韌,一往無前的巾幗氣勢,任哪個男兒看到,都會被吸引,忍不住多看一眼,再一眼!


    那個阿三到底是誰?怎麽這般不懂憐香惜玉?


    辛未藏身的地方略有些偏,前方有大樹遮擋,看不清遠處的人,隻看到阿布可兒在山上,一個男人在山下,離的略遠。


    山下那個男人……他隻隱隱看到一個背影,一片竹青色衣角,以及一方極為挺拔,仿佛什麽都壓不垮的腰背。


    也就一個瞬間,那男人一走一晃,就消失在了山腳,不知去向。


    阿布可兒喘著氣,愣愣看著山腳,好一會兒,緩緩蹲下身,抱住膝蓋,半天沒有抬頭。


    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辛未有些為難。


    他有差在身,不能出去安慰這位姑奶奶,而且,他一個男的,怎麽安慰人大姑娘?


    他暗暗歎一口氣,祈求阿布可兒心情趕緊好轉,然後……離開這裏。


    他還等著田貴妃呢!


    ……


    田貴妃此行非常機密,身邊隻帶了個桂嬤嬤,連個護衛都沒帶。她並不確定身後有沒有跟蹤,但安全起見,她走了那個八卦陣。


    不管之前身後有沒有人跟蹤,現在,肯定是沒有了。


    田貴妃略得意。


    梅林深處,有一兩間廂房,眼看著近了。


    田貴妃撣了撣身上並不在存在的灰塵,扶了扶發髻,綻開微笑,慢慢往前走去……


    突然,斜刺裏伸出一隻手,大力握住她手腕,將她摜到了牆上!


    田貴妃肩膀一痛,憤怒叱聲:“放肆!誰敢冒犯本宮——”


    “娘娘小聲些,”來人手指豎在唇間,眼梢微斜,“被人聽到,可就不妙了。”


    田貴妃看清楚他人,手臂用力,將手腕抽迴:“怎麽是你?他呢?”


    不管聲音還是神情,都透著諷刺和嫌棄。


    那人拇指與食指輕輕搓了幾下,似有些留戀,還將手伸到鼻前,輕輕嗅聞,麵上笑意很有些輕浮。


    安靜良久,他方才說話:“東翁讓我來轉告娘娘一聲,今日怕是不能見了。”


    田貴妃惡心的不行,心情越發不好:“他到底要躲到什麽時候!本宮是豺狼還是虎豹,他連個麵都不敢見?”


    “娘娘言重了,若世間豺狼虎豹都如娘娘一般美貌可人……不知多少男子願以身為飼呢。”


    這類似調戲的話語,換做一般女子早羞的不行了,田貴妃卻不樣。再惡心,她也能擺出笑臉,眼睛朝男人下三路瞟:“怎麽,你想試一試?倒不是不可以……尋歡作樂,本宮喜歡器大活好的,你行麽?”


    男人立刻擺出嚴肅臉:“東翁本來的確打算見娘娘的……”


    田貴妃翻了個白眼,個敢做不敢幹的,還想欺負她?


    “所以他為什麽沒來!”


    “因為娘娘的自作聰明。”


    男人看著田貴妃,眸底現出一種逗弄小貓小狗,等著看笑話的興味兒:“娘娘太武斷,也太自以為是。為了今次見麵,東翁準備良多,確保萬無一失,告知娘娘換個地方,也是為了安全,誰知,娘娘誤會了,氣性大的很呢。”


    “東翁還未至約見地,你就已經做了鋪天局,魘勝之術,真是好大的手筆。下官猜一猜,你想對付太子吧?可惜,太子沒對付的了,你的兩個兒子,全部被削了爵呢……”


    “削了爵,也算不得什麽大事,畢竟娘娘你會哄人,把太康帝往床上一帶,用點花樣,你就能幫兒子把爵位給掙出來,可惜,拜此意外之福,事鬧的特別大,寺裏所有道路全被封了,東翁如今便是想來,也來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大們的誇獎和鼓勵都收到啦,開心轉圈圈(☆?☆)……這個文窩真心努力在寫,收獲也蠻多,越寫越順手,越寫越喜歡,自我感覺進步良多,看文下評論,好像也覺得後麵部分比開篇好,起碼智商沒掉線,沒有罵作者蠢的了 →_→ 很喜歡這種智鬥謀局,所以下一本依舊是同樣風格,朝堂詭譎,搞事搞事搞事!檢討了下一直以來的缺點,窩決定改名……


    存稿新坑原名《霸業》,現在改成《今天也要努力造反》,大大們覺得怎麽樣?窩一直是文名苦手,大大們有建議一定要提出來!文案也改了,如下:


    周孌暗戀一個人。肖想了十幾年,臨死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也喜歡他。


    他是周朝皇子,最正統的存在,渾渾噩噩一輩子,好不容易明悟灑脫,生命卻到了盡頭。此生重來,他必要不留一點遺憾。他要把那些自以為是,折磨了他一生的小國統統搞死,重建大周盛世,還要……有xing生活。


    遂他找到那眼神很兇的大個子,瞅著機會,就把人給睡了。


    有想讀欲|望麽?看似說感情,其實你們都知道,作者是感情線苦手,肯定還是主劇情的,但短板也得學啊練啊,不然總不進步也不行……如果到時候河蟹沒問題,窩又想不出更好的,大約就是它了。


    喜歡本文的,新坑一定不要錯過,有了進步的作者,下一本會更精彩噠!來來來,動動你們的小手指,戳作者名到專欄,點開存稿坑收藏啦啦啦啦——反正也要戳專欄,不如連作者一起收藏了嗷嗷,開坑早知道,窩會記住泥萌的愛噠!比心比心——


    謝謝藍雪依大大和溫良謙大大(x 2)投喂地|雷!!謝謝追瘋子的小傻子大大投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庶子卿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鳳九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鳳九幽並收藏庶子卿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