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的寒氣蔓延過來,符不離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撞在了也同樣站起了身的淑月身上。


    淑月按住了她的肩膀:“你的小情人來了,你怎麽比我還慌?”


    淑月話音剛落,藍色的身影便再次出現在了門口。


    嵐手中提著劍,麵如寒霜,劍眉帶著怒意,大步走了進來。


    “嵐小姐是哪裏不舒服,要來當第一位客人嗎?”淑月笑著摸了摸符不離的腦袋,“我這裏倒有些能提神的茶,看在你是第一位客人的份上,可以免費送給你,怎麽樣?”


    “你把真正的符不離藏哪了?我警告過你不要耍花招。”嵐走到淑月與符不離的麵前,目光從符不離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了淑月的身上。


    “嵐小姐這是什麽意思?當時我可是將他親手交於你的手中,是你沒有照顧好他嗎?”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不是真正的他!你用別人的身體偽造成了他的樣子!是不是!”


    淑月退後了一步,拍了拍符不離的肩膀:“小孩子先去旁邊玩。”


    符不離雖對那聲小孩子頗有微詞,可現在顯然不是質疑的時候,乖乖地走到了一邊去。她也確實覺得站在嵐的劍鋒下不太安全。


    “嵐小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當初你要我為他脫去衣服,我照做了,還將他親手交給了你,你當時明明在場,也有和他說話,怎麽現在又說我交給你的人不是符不離呢?”


    嵐輕咬了兩下嘴唇,眼神雖然堅定,卻一時沒說出話。


    淑月見狀,又接著說道:“我這小店就在這裏,估摸著三五年都會在這,又不會搬走。你若是說那符不離在我這,不如你自己去找找看?找到了,任你怎麽說都行。”


    嵐對著她怒目而視,隨後說道:“讓開,我進去看看。”


    淑月微微一笑,隨後招唿了一下符不離:“不棄,帶她進去看看吧,若是她亂弄壞了東西,記得告訴我,我會要她一一賠給我。”


    “嗯。”符不離應了一聲。


    “她是誰?”嵐問道。


    “我的小看板娘,怎麽樣,可愛吧?”淑月打算再次摸她的腦袋,卻被符不離躲開了。


    “帶路。”嵐沒有多看她,隻是冷冷地說。


    符不離走在前麵,掀開了門簾,引著嵐往裏走去。


    原本左右緊閉的房門被一一打開,其中許多符不離也沒去過,那些房間都很小,頂多隻能擺下一張單人床,而現在裏麵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隻能聞到一些熏香的氣味。


    即便什麽都沒有,嵐也要走進去好好檢查一番,踩踩地板,用劍柄敲敲牆壁。


    符不離隻是倚在門口,安靜地看著她。


    當然,嵐也沒有任何發現。


    一樓唯一值得注意的大約就是那個大火爐了,嵐不僅扯了扯繩子玩,還用劍戳了戳裏麵的灰。


    “他怎麽可能在爐子裏麵。”符不離有點無奈。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有可能。”


    符不離歎了口氣,隻是在一邊坐下。


    “算了,走吧。”


    嵐被符不離這聲歎氣弄的有些尷尬,遂說道。


    往前走,走道的盡頭便是樓梯。地下室的入口方才被符不離順手關上了,現在並不能看出地下室的存在。而符不離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不可能在地下室,於是便領著嵐朝著二樓走去。


    符不離也一樣是第一次來,也一樣很好奇,東張西望著。


    二樓倒是有不少東西,衣櫃、被子、床墊等等,被堆放在了不同的房間。嵐在一個櫃子一個櫃子翻,符不離也一樣在翻。


    符不離分明記得嵐說過自己真正的身體泡在什麽療養罐裏,但是療養罐到底在哪裏?是在她這裏,還是在別的什麽地方?


    以人類目前的醫療水平,還並不存在什麽所謂的可以泡著的療養罐,所以大概率並不是在醫院。


    “啊?!”當翻開其中一個小櫃子的時候,裏麵的東西驚得符不離輕叫了一聲,趕忙關上了櫃門。


    嵐聽到聲音,連忙趕過來,打開櫃門,看到裏麵的東西,隨後板著的臉竟笑了出來。


    “……”符不離撇開了臉。


    “沒關係,你應該也快到能用上的年紀了。”


    “這輩子都用不上。”


    裏麵擺著的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衛生巾,甚至還有兩片拆開了沒用就這麽丟在裏麵的。


    相比之下,這個房間倒更像是淑月會住的房間,有床,有衣服,有被子,有首飾化妝品,但是看地板上的浮灰,又像是好一陣子沒住過人了。


    兩人又不是來偷首飾的,自然沒對那些金銀珠寶有什麽大驚小怪,沒找到符不離的身體,兩人便走了出來。


    不過,走到二樓走廊的盡頭,嵐注意到旁邊的牆壁有縫隙,於是用手扒了扒,竟將牆壁如門一般打開了。或者說,其實那是一道暗門。暗門裏還有一扇小門,巨大的門鎖掛在上麵。


    從建築的結構與隔壁的房間大小能感覺的到,這是一間十分狹窄的房間,恰是藏東西的好地方。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喜。


    符不離試著拉了兩下門鎖:“我去問她拿鑰匙?”


    “不用了。”嵐說著,一劍揮去,鎖應聲斷成兩半,切口極其光滑,甚至有如鏡麵。


    房間一片漆黑,嵐用手機打開了燈,眼前的一切讓嵐和符不離都呆住了。


    房間十分狹小,兩側架子上擺著腿、腳、手、尾巴以及其他或是人或是動物的肢體。它們被極其隨意的胡亂擺放,看著有些嚇人。


    房間裏有種不太好聞的氣味,說不上來的香料味以及若有若無的腐爛味,讓符不離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不害怕麽?”嵐見符不離臉上滿是驚訝,調侃道。


    “怕什麽?”


    嵐從門口的架子上取下來一顆羊頭,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是活的。”


    “活的?”


    “不愧是魔女,切下來的腦袋都還能活。”嵐說著,放下了羊腦袋,隨後走入房間深處,開始查看那幾個應該是人的肢體。


    這裏屬於人的肢體並不多,也不全,拚拚湊湊也湊不出三個完整的人。符不離也跟著嵐一起湊近了檢查一番,略微拚湊一下,便能發現這裏的肢體應當來源於兩個女人與一個小孩,絕不可能是符不離的。


    沒有找到反而讓嵐略有放鬆,她放下了那些肢體,隨後在房間裏又摸索了一番,尋找是否有密道。


    見她找的很認真,符不離問:“你要找的那個人,和你是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早就想問了,隻是缺一個好的時機。


    “他是我朋友。”


    “朋友?”


    符不離斷不可能有這樣的朋友,符不離非常肯定。


    “嗯。你也是被魔女抓來的?她逼你穿這身衣服?”


    “…………嗯。”


    嵐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那朋友之前也被她逼著穿這身衣服,他一個男的也穿這身,你知道那樣子有多滑稽嗎?”


    符不離的眼神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穿在你身上就很好看。”


    “……”


    “也不知道他被藏到哪了。”


    “你怎麽知道他被藏起來了?我在這裏沒見到過什麽男人。再說,淑月藏一個男人幹什麽?你那個朋友,他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值得去藏嗎?”


    “我不知道,”嵐的神色顯得有些恍惚,“他那天和我分開之後,就掉進了水裏,被送進醫院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


    “沒有醒來?”


    嵐道:“我去醫院看了,醫生說他的身體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醒。”


    符不離愣了愣,隨後問道:“既然醒不來,你怎麽說那不是他?”


    “我說不上來,我感覺那不是他。”嵐皺眉道,“不太對勁,符不離……不該是那個樣子。”


    “你們怎麽樣了?有結果了?”淑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壞了我的鎖,可是要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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