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怎麽會突然昏迷了呢?”弘曆眉頭深深蹙起。


    那小太監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永琪聽聞之後焦急不已,正要開口,就聽永琀在一旁道:


    “皇阿瑪,您和皇額娘還是先去看看吧。”


    弘曆歎氣:“你說的也是。”


    海晏清的帳子裏,氣氛一片凝重。


    陳太醫仔細替海晏清把脈,最後歎息一聲:“啟稟皇上,愉妃娘娘飲食不振又水土不服,以致嘔吐太過,導致昏厥。而且.....愉妃娘娘還傷了嗓子,隻怕此後都......不能說話了。”


    “隻是嘔吐就會這樣?”琅嬅蹙眉問道。


    “迴皇後娘娘的話,這是胃中酸水灼傷了喉嚨,隻不過這樣的例子一向很少,若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放心,可以多請幾位太醫來看。”陳太醫麵色不見一點慌亂,弘曆就知道他沒撒謊。


    他煩躁地撚著佛珠。


    弘曆與海晏清沒什麽感情,如今聽見她失聲隻覺得丟人。


    一個蒙古人,在草原上因水土不服這樣荒誕可笑的理由失聲,這說出去會讓百姓怎麽想?會讓天下人怎麽想?


    “皇阿瑪!”永琪見弘曆遲遲不做聲,便哭著跪下:“求您多請位太醫替額娘看看吧!”


    “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弘曆厲聲斥責。


    琅嬅立即柔聲勸慰:“皇上,五阿哥也不過是太過擔憂愉妃罷了。”


    “讓衛初鶴來一趟。”最終,弘曆不高興地吩咐下去。


    可惜衛初鶴雖然是醫術最好的太醫,但他不是神仙。


    “那就這樣吧。”弘曆根本就不想多留,說罷便起身離去。


    琅嬅走到永琪身邊,麵露擔憂地柔聲安慰他:“別灰心,本宮聽說江南有位神醫姓葉,能活死人醫白骨。雖然有謠傳的成份在,但終究是個念頭。本宮也會多讓太醫院和醫令院的人來看看,千萬別灰心。”


    永琪真的是被弘曆的無情傷透了心,他見皇額娘為了額娘和自己如此擔憂和考慮,心中感動不已。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不論皇額娘是否真心,他都承這個情。


    “兒臣多謝皇額娘。”永琪十分誠懇地道謝。


    “好孩子,多陪陪你額娘吧,她這會最是需要你。”琅嬅留下一句,也歎著氣離開了。


    弘曆的心情因這個事情不美好了半天,次日就帶著魏嬿婉射箭去了。


    海晏清醒來後,知道自己說不出話了,隻靜靜地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後還是永琪哭著求她,她才喝了一點點粥。


    就這樣一直到迴京。


    “我瞧著皇上現在越發冷心冷情了。”高曦月今年罕見地沒跟去圓明園和木蘭圍場,等琅嬅迴來的時候,人都吃胖了一圈。


    “是啊。”琅嬅照例喂自己的魚:“他現在也就對潛邸出來的,和剛登基那兩年收的嬪妃好些,但凡是後進宮的,他基本一視同仁。”


    高曦月撇撇嘴:“海晏清進宮的時候才幾歲啊,那時候也算是活潑可愛,誰知道竟遇到了這事。”


    “是啊,怎麽會呢?”琅嬅漫不經心地迴答:“也怪她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嘴吧。就像阿箬、像金玉妍、像容佩。”


    高曦月無比認同地點頭:“對對對!”


    琅嬅微微一笑,再不多言。


    海晏清迴宮以後便派人死死盯著長春宮的動向。


    誰知一直都沒有特別的動靜,她的大宮女大太監都沒有任何的異常,一時間,海晏清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殊不知,早在木蘭圍場的時候,常吉就去見過陳太醫了。


    “你家人無恙,已經離京去了江南。”說著,常吉就從懷中掏出 一封信遞給陳太醫:“你爹的字,你不會不認識吧。”


    陳太醫激動地渾身顫抖,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立即熱淚盈眶。


    皇後娘娘大恩大德,微臣無以為報!”


    “也是你自己識時務,能在娘娘因著裕貴人的事情整頓太醫院的時候棄暗投明,否則......”常吉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下:“陳太醫心裏明白。”


    陳太醫怎麽會不明白常吉的意思?跟著愉妃,就如同全家頭上懸了一把刀,榮華富貴還沒有多少;跟著皇後娘娘,就算死也能替子孫後代掙夠銀子。


    更何況他背叛愉妃,愉妃肯定饒不了他,不如一條道走到黑賭一把。


    陳太醫心一橫跪下來叩首:“小常公公,微臣願為皇後娘娘上刀山下火海,隻求家人平安。”


    “那是自然,娘娘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功之人。”常吉萬年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愉妃近日不大舒服。”


    陳太醫頓時明白這是皇後娘娘要考驗他的誠心,若這件事情辦的好了,那往後......


    “愉妃的這個情況,說輕也輕、說重也重。”陳太醫斟酌著迴答。


    “她這樣嘔吐,隻怕會傷到嗓子吧。”常吉垂眸,臉上看不清神色。


    陳太醫眼珠子一轉,頓時就明白了常吉的意思:“是啊,嚴重點.....還有可能......失聲。”


    然後他瞧著常吉滿意地點點頭:“那你就好好替娘娘醫治。”


    說罷隨手丟給他一個小破布做的荷包,陳太醫撿起來隨手掂了掂——


    皇後娘娘大氣!


    最近永琀和永琮又忙了起來,臨近年下,有不少差事等著他們去做。


    永璋一臉怒氣的衝進鍾粹宮,看見蘇綠筠跪在佛像前,極其不滿地坐到一旁:“成日就知道吃齋念佛,要不就是惦記你那個女兒。”


    蘇綠筠歎口氣,轉頭問道:“怎麽了永璋?”


    “怎麽了?皇阿瑪有什麽事情隻會想到長春宮那對兄弟,要不然就是永珹和永琪,根本就想不起我。”永璋狠狠道。


    “皇上,恐怕已經快忘了我們母子了。”蘇綠筠難過地搖搖頭,一張嘴就是喪氣話:“都怪額娘沒用,既不能替你搏一個好前程,也保不住自己的女兒,都怪我沒用。”


    這些話,永璋來來迴迴聽得耳朵都要爛掉了。


    “你還惦記著你那個女兒呢,皇阿瑪下旨,給她和福隆安賜婚了!”永璋忍無可忍地站起來:“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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