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頓時激動落淚,這個兒子當年真是沒白疼。


    靈犀與靜和齊齊安慰著。


    琅嬅迴頭吩咐雲錦:“讓常歡迴紫禁城,瞧著讓內務府把春禧殿收拾出來,以備給端淑長公主居住。”


    “是。”


    最後弘晝剛出圓明園的大門就把那主和的大臣打了一頓。


    聽永琀說,傅恆上去攔,還不小心踩了那大臣好幾腳。兆惠將軍和海蘭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也紛紛去勸架,誰知又不小心撞倒了另一個支持公主再嫁的大臣,場麵頓時更加慌亂。


    還是色布這個老實人把眾人拉開的,瞧著地上飛散的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大臣直挺挺地進去,橫癱癱地出來。


    弘曆知道後摔了兩個杯子,又將弘晝喚迴來好好斥責了一番。


    琅嬅翻著九州清晏殿今日的晚膳單子.......


    好弟弟這是又替好哥哥背鍋了。


    如嬑知道弘曆哥哥和太後之間因這事有些不愉快,便想著發揮妻子、朋友、兄弟、知己、青梅竹馬的力量好好勸一勸二人。


    “太後,天氣燥熱,臣妾給您準備了燕窩雪梨爽,還請您嚐一嚐。”如嬑善解人意道。


    太後瞧了一眼,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如嬑端來的東西她還真不敢碰,生怕被傳染了某些不正常的想法。


    “你也算有心。”


    “太後牽掛端淑長公主,皇上和臣妾的心思是一樣的。”如嬑臉上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可她越說臉上的笑就越得意:“隻是臣妾身在後宮,也不敢置喙前朝的事情。”


    太後無語極了裝都不想裝一下:“那你在這說什麽呢?你既然什麽都做不到,還來哀家這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就是想突出你女兒在京城的優越感嗎?”


    “請太後娘娘明鑒,臣妾絕無此意。”如嬑的眼睛頓時就睜大了,雙眸中滿是委屈。


    隨後她用一種給不懂事的小孩子講道理的語氣道:“臣妾懂得太後的傷心,臣妾也已為人母,懂得太後慈心。”


    “皇祖母的慈心要你懂!”璟瑟大步流星地進來,厲聲道:“真是難為嫻嬪,搜腸刮肚才想出這種做派!”


    太後瞧著好笑:“璟瑟,來祖母這裏。”


    “皇祖母。”璟瑟乖乖的站了過去:“您別為這種人生氣。”


    “公主這樣說,臣妾百口莫辯。”如嬑撅起嘴,眼睛不停地眨啊眨。


    給一屋子的人都看惡心了。


    “你退下吧。”太後實在是受不了了,開始趕人。


    如嬑隻好委委屈屈地離開了。


    她不死心,又要去勤政殿勸弘曆,可弘曆在和弘晝、傅恆等人議事,根本沒空見她。


    琅嬅聽後沒什麽反應,衛初鶴提著藥箱來請平安脈見琅嬅坐在廊下的柱子旁發呆,大概就猜出她在想什麽了:


    “娘娘,圓明園的魚是不如長春宮的壯碩,您將就這喂吧。”


    “嘖。”琅嬅有些煩躁,喂這裏的魚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鬆蘿,你去跟圓明園的管事說一下,以後長春仙館的魚都喂胖一點,這瘦幾麻杆的醜死了。”


    “是。”鬆蘿憋笑。


    琅嬅這才站起身,坐到石桌前伸出手:“本宮聽說恪貴人最近食不下咽,是怎麽迴事。”


    衛初鶴規規矩矩地將錦帕搭在琅嬅的手腕上,細細把脈:“娘娘身子強健......微臣瞧過恪貴人的脈案,像是有喜了。”


    “哼。”琅嬅冷笑一聲:“她還挺快的,這個孩子可是她那一批進宮的姑娘們,頭一個的。”


    衛初鶴把完脈,又規規矩矩地把錦帕收起來:“所以忻嬪最近找太醫院和醫令院都要了坐胎藥。”


    “喝兩份啊。”琅嬅有些驚訝地抬頭:“她不怕喝壞嗎?”


    “太醫們都勸她,但沒用。”衛初鶴恭敬道:“最近正值盛夏,隻是娘娘雖然身子強健,卻不要貪涼,若是嫌熱,微臣替娘娘配個解暑的酸梅汁子,也是一樣的效果。”


    琅嬅隨意點點頭:“你看著辦吧。”


    “微臣告退。”衛初鶴行禮退下。


    誰知走到門口,遇見了永琀。


    “衛太醫。”永琀笑眯眯地看著衛初鶴。


    “微臣給端親王請安。”衛初鶴麵無表情地行禮。


    永琀一把撐住衛初鶴的身子:“衛太醫如今是太醫院的一把手,又有爵位在身,還......深得額娘信任,倒不必行這些虛禮。”


    衛初鶴其實猜到永琀猜出永琮的身世了,別看永琀每次見了自己都笑眯眯的,其實那眼神和刀子沒什麽區別:“微臣多謝端親王。”


    “衛太醫真是年輕有為,不到四十就穩坐太醫院院判,還帶頭研究出牛痘防治法,名垂千古.....”永琀語氣中滿是欣賞,可說出的話讓衛初鶴心裏咯噔一聲:


    “難怪永琮那麽喜歡你。”


    衛初鶴表情不變:“能得七阿哥賞識,是微臣的福氣。”


    永琀聲音平淡:“聽說,衛太醫至今未娶,不知是何緣故啊。”


    “天閹之人,就不必去傷害別的姑娘的心了。”衛初鶴現在把這個話放在嘴邊,說起來順溜極了。


    “嗷——”永琀有些不好意思道:“說到衛太醫的傷心事了,真是抱歉。”


    衛初鶴趕忙行禮:“端親王言重了。”


    “別拘束。”永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的病,還是你醫好的。”


    衛初鶴也露出一個笑容:“端親王平安健康,微臣心中高興不已。”


    這句話是真心話。


    想當年他在永琀身上花的心血一點都不少,要不是那件事情,醫好永琀的病他能吹一輩子。


    永琀什麽話都沒說,隻沉默著笑笑,隨後便進去找琅嬅了:


    “知道額娘最近心情不好,我托人在宮外找了一隻剛出月的黑土鬆,圓嘟嘟肉滾滾的,額娘一定喜歡。”


    衛初鶴聽著琅嬅驚喜的聲音,自嘲地笑笑,大步離開。


    永琮年紀越大,便優秀地越突出。


    他如今學習的進度,已經越過了永珹。


    任何經典隻要讀兩遍就能知曉其意,讀六遍便就能背下來。


    更別提騎射這些,如今他拉得起八力弓,而且百發百中。


    除此之外,就連琴棋書畫都不在話下。


    琅嬅是看明白了,自己這三個孩子都是純純的六邊形戰士,真是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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