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心虛地撓撓腦袋,也知道這個事情確實是自己做錯了,如嬑前腳在曦月生產之時說什麽“女子生產不都是這樣的”這種渾話,自己後腳就給如嬑升了位份是不太好。


    隻是聖旨下都下了,他哪好意思再改迴去。


    可是琅嬅不理他他心裏更是難受刺撓,於是他又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他多罰了如嬑半年的月例銀子。


    順便給長春宮送去了一副八扇的禦製紫檀掐絲琺琅藍地百寶嵌四季花卉屏風。這件屏風工藝精湛、用料昂貴。紫檀木的邊框搭配掐絲琺琅的藍地,以及百寶嵌的四季花卉圖案,從上到下就寫滿了一個字——貴。


    當然也沒忘了鹹福宮,給鹹福宮也送去不少寶貝後,才踏進了長春宮的大門。


    “琅嬅吃醋的樣子真可愛。”弘曆時隔五日見到琅嬅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琅嬅麵上笑嘻嘻,心裏卻是:又給你爽到了小老弟,x的戀愛腦給姐爬!


    金玉妍這個人琅嬅以前有意無意暗中提點過很多次,可惜都收效甚微。


    她打算來點大的,可這人如今不大愛來長春宮。


    琅嬅就想著反正除了景陽宮那兩個活爹,其他人和自己關係都不錯,便隨意找了個借口請大家來長春宮聊天。


    反正如嬑和海蘭是肯定不來的,阿箬不知道最近怎麽了,總是深居簡出也不肯來。琅嬅的人探查了幾次都沒結果,無他,阿箬一天就是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不知道在偷偷摸摸搗鼓什麽,神秘的很。


    金玉妍還特別奇怪,不年不節的這是要幹嗎?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來了長春宮,好在大家真的就是單純地聊天、打葉子牌,她也就放下心了。


    “說起來二阿哥最近怎麽樣啊。”蘇綠筠有段時間沒見永璉了好奇問道。


    “永璉啊,最近正和永璜學寫字呢。”琅嬅笑道:“永璜也真是聰慧,近日學到了五代十國南漢烈王問帝的典故。”


    黃綺瑩一聽立即問一旁的陳婉茵:“這是什麽典故啊?”


    陳婉茵溫柔地笑起來,耐心解釋道:“南漢烈王是南漢高祖的二兒子,也是南漢有名的將領。他的生母是胡人,南漢高祖便沒有立他為太子。他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質問南漢高祖,南漢高祖迴答:‘兒非漢人,血統不純,如何繼嗣大統?’。”


    “嗷——嬪妾明白了。”黃綺瑩提高了聲音:“意思就是說,隻要母親不是一個國家的人,她和她的孩子都不能大統!”


    高曦月立即接話:“是啊,不論是哪朝哪代,都講究一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陳婉茵笑笑繼續對黃綺瑩說:“不過南漢的三位君主都很暴虐,這個典故更是少有人知。”


    金玉妍又不是傻子,知道這群人是說給自己聽得,於是半開玩笑說:“呦,這都是自己的兒子,又有什麽區別呢?南漢高祖若是傳位給他這個兒子,說不定南漢就是出了名的盛世了。”


    高曦月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著金玉妍:“嘉貴人,你可能不知道吧。‘烈’是一個很極端的稱號,它是有好的意思。可曆史上有四位‘烈宗’,這四位無一不是昏庸無道、暴虐成性,南漢烈王有史書記載他征兵四方的時候屠城,不打仗的時候也是欺男霸女。”


    “這樣的人,你覺得會是好人?”


    “從前沒有異族之子登上皇位,都是他們自己無能,誰知道以後有沒有呢。”金玉研挑釁地看著高曦月。


    蘇綠筠看著金玉研的眼神都變了:“嗬嗬,嘉貴人這話說的好奇怪,我大清連漢人皇後都沒有呢......又怎麽會....”


    琅嬅看了一眼金玉妍身邊的宮女——啊,是麗心啊,外置大腦不在難怪這麽蠢。


    她挑挑眉,看金玉妍這個樣子就知道怕是勸不住的主兒,哪怕你趴在她耳邊說你兒子不能當皇帝她都隻會覺得是自己不夠努力。


    得了,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琅嬅出來打圓場:“就是閑聊天,妹妹們怎麽吵起來了。”


    金玉妍立即起身行禮:“請皇後娘娘恕罪,嬪妾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琅嬅端莊地笑起來:“身體可是大事,妹妹別耽誤了,快去吧。”


    高曦月無語地搖搖頭,又拉著黃綺瑩她們開始打葉子牌。


    衛初鶴也替永璉看了一些時日了。


    琅嬅迫不及待地傳了衛初鶴來詢問。


    衛初鶴拱手:“二阿哥的哮症確實能治,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娘娘,敢問娘娘家中有誰有哮症嗎?”


    “家中?”這可觸及到琅嬅的知識盲區了,她是繼承了富察琅嬅的記憶沒有錯,可富察夫人一向管她甚嚴,生怕任何壞事衝撞了她,所以她就連李榮保是因什麽病去世的都不知道。


    還是一旁的素寧靠譜,仔仔細細想了許久,才猶豫到:“應該沒有,太爺是勞累過度去世的,老爺也是因心結難解鬱鬱而終的,家中沒有人有過這病。”


    衛初鶴點點頭:“那就好一點。三公主喜歡花,二阿哥對三公主日日抱迴來的花沒有反應;微臣又尋了隻狸奴,二阿哥對貓毛也沒有反應。他所有的吃食微臣也一一看過,都不過敏。”


    “二阿哥應當是運動之後損耗肺氣才導致的哮喘。”


    “運動過後?”琅嬅很是疑惑:“可是我第一次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永璉正在睡覺啊。”


    衛初鶴有些欲言又止:“微臣也是疑惑這一點,所以特意問了照顧公主阿哥的嬤嬤們。娘娘可能不知道,三公主有時睡前愛找二阿哥玩鬧一通,玩累了才會去睡。”


    琅嬅不可思議地看向素寧:“為什麽從來沒有人和本宮說過!”


    素寧很不好意思:“這......可能是攔不住吧。”


    琅嬅氣的腦袋發懵:“去!每個人賞五板子,再罰一年的份例!這樣的事情都不來稟報,她們每日在幹什麽?”


    琅嬅想起前世的科普,準確一點說永璉應該是運動型哮喘,本質上就是支氣管哮喘,其實有不少運動員都有這病,預後良好的話確實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娘娘別心急。二阿哥年紀尚小,得這病是因為肺還很稚嫩,隻要好好治療適當運動就能與常人無異。”衛初鶴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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