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似乎玩膩了,雙掌合十,身後飄出四麵黑色的大旗,黑暗的領域瞬間消失,緊接著在手上化為一個巨大的黑球。


    “再見了,螻蟻們。”


    他高高浮在空中,手握充滿著黑暗狂暴的魔法球,向著眾上砸了過去。


    白鏡咆哮地怒吼一聲!


    “鏡甲七重!”


    在對方收迴領域的一刹那,他重新調動周圍的空間領域之力,不斷在麵前疊加的防護罩,曲曲折折的碎片仿佛龜甲,此刻他將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隊友。


    李驍明也不再隱藏實力了,直接召喚了赤蛟,利用災難級魘獸的能力格外附加了一層防禦,也不知道那堅實的鱗片能否擋住。


    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仿佛千斤重的東西,要將內髒全部擠壓粉碎。


    眾人齊刷刷地吐出一口新血,腰杆都不由低了下去。


    傑西卡驚恐地趴在地上,大聲說:“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


    此時唐威的那些邪教隊友也都傻眼了,紮波多都懷疑此人是公報私仇,宋長生肯定是能活,但他就不一定了。


    沒有辦法,迫於無奈他隻能暫時“加入”正派,吟唱著抵消魔法又加持了一層護盾上去,極大幅度的減輕重壓。


    李驍明此刻都不由得感謝他了,雖然幾分鍾前還是敵人,但現在無疑是幫了個大忙,他的反壓力魔法挺有用的,一瞬間那股壓力減輕了一大半。


    幸好唐威此招後勁不足,巨大的黑暗之球漸漸消失了,唐威從空中落了下來,看樣子也是筋疲力盡,眾人得以喘了口氣。


    紮波多在攻擊消失之後,迅速閃到了一邊,他可沒忘記這些家夥還是敵人。


    衝著唐威罵道:“你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啊,連我都要殺死嗎?”


    唐威不屑地反諷說:“死亡不是你教最高的榮譽嗎?壓碎全部內髒的疼痛,我以為你會很喜歡呢,唉,沒想到你為了活命,居然與這些正派人士聯手,太讓人失望了。”


    “你就是想殺掉老子吧,你居然還能誣陷我,這些人我遲早也會幹掉的,而不是在你的大招之下,我與他們同歸於盡!”紮波多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


    唐威鼻息不屑地哼了一下,“唉,好了,別叫了蠢貨,我向你道歉,不得不說學校這批的新生倒是意外的有意思,我都有些不忍心繼續下手了。”


    李驍明看著這個身上縫滿眼睛的怪人,略表遺憾地說:“真可惜,我還以為我們能多合作一段時間呢。”


    紮波多仿佛受到了莫大嘲諷,氣急敗壞地說:“滾蛋,花衣教長老的仇我遲早會報,但是老子就算死,也不會和你們這些正派人士合作的。”


    唐威聽到後說:“那你加油哦。”


    李驍明還不忘挖苦說:“他都這個態度了,老兄要不考慮想加入我們學校,福利待遇都很好,隻要做幾年牢就行了。”


    徐鬆客怪異地打量著這位兄弟,他在這種場合下都能與對方開玩笑,可見心理素質是多麽的強悍,到底有什麽底氣,還是抱著麵臨死亡時無所謂的態度呢?


    紮波多感覺自己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打擊,氣憤地喊道:


    “我們現在是敵人,我是有尊嚴的,我遲早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此時被壓進泥土裏的秦長生,再次生龍活虎地爬了起來,看樣子完全沒事兒。


    “嚇死我了,身體真的好疼啊,下次開大招的時候能提前說一聲嗎?”


    他抬起頭詫異地觀察著戰場,感覺哪裏不對勁。


    “果然是不死之軀啊,你比那個紮波多有膽識多了,他還是那麽怕死。”唐威鄙夷地看了一眼紮波多。


    紮波多氣得差點轉身就加入名門正派了,這說得你老人家就不怕死似的,你高尚你厲害,你視人命如草芥。


    “你……等任務結束之後,我會去會長那告你的!”


    紮波多感覺自己很委屈,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明明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反派,現在跟個搞笑小醜一樣。


    唐威說:“隨便了,你不會真以為你有什麽話語權吧?哦,對了,你們這些人要不要直接投降好了,說實話打了這麽久,我也不想再痛下殺手。”


    敵人的強大有些超乎想象了,原本以為就隻有三人,沒想到有第四個人,不過剛才去追星迦羅他們了。


    哪怕自己人多勢眾,但麵對高階流的超凡者,也如同螻蟻一般。


    李驍明思考許多,現在的情況下絕對不能硬剛。


    對方有一個不死之軀,還有一個操控屍體的掘墓者,再加上一個階流三的守夜人坐鎮,他們的勝算幾乎為零。


    李驍明看著身邊被擊敗的隊友們,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


    “不對,應該還有辦法,好歹也算靈魂活過千年的人物,要是在這個地方倒下,那可太丟人了。”


    他的心裏略微計算了一下,對方現在隻要鑰匙,對自己的仇恨不算太大,那麽不如將計就計吧。


    唐威緩緩開口說:“考慮清楚了嗎?選擇投降,這是最好的道路,我身邊的某些人可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動了。”


    紮波多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肌膚之上突出的眼睛中,閃爍岀詭異的光。


    “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啊,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希望與不屈,多麽高貴而令人讚歎的品德呀,都是我喜歡的收藏品,呀,讓世人感覺痛苦,才能明白生存的意義啊。”


    紮波多慢慢的走到了傑西卡身旁,看著她眼中透露出的無助與恐懼。


    忍不住雙手抱住了頭顱,渾身顫抖。


    “呀呀呀,多麽令人討厭的眼神,不,你應該為苦痛感覺到歡愉,怎麽能感覺到畏懼呢?你應該坦誠的接受一切呀,一切都是主的仁慈,疼痛讓我們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警惕著世人的愚昧。”


    傑西卡淚如泉湧,身軀因為恐懼而不斷地顫抖著。


    “不,別靠近我,你喜歡那樣的眼睛,你去找他們不要來找我呀。”


    因為但凡一個正常人,直視著對方身上縫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珠子,而且那些各色的瞳孔都在窺探著你,透露著怪異的氣息,難免不感覺到惡心與恐懼。


    “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你要挖就挖那個白鏡吧,他……他有高尚的品德,他願意犧牲,白鏡你會救我的,對吧?”


    傑西卡此刻變得胡言亂語起來,身體不斷的向後挪移著,地麵上隱約出現了水漬。


    白鏡單跪在地上,身上沉重的鎧甲,似乎壓著他喘不過氣來了,麵對著曾經友人的自私,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說出了很是經典的台詞。


    “放開那個女孩,衝我來!”


    紮波多吐出了長長的舌頭,身上縫合的眼睛似乎透露著一種嘲諷的笑意。


    “天那,這才是我追求的品德,無懼於痛苦,無畏於犧牲,太讓人興奮了,那雙眼睛如同琥珀一般,真是美麗極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將你珍藏!”


    “好了,你安靜一會兒吧。”唐威打斷了紮波多的說話。


    李驍明抱著鮮血淋漓的肩膀,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其實也沒必要,我們都是一家人,雖然你可能不信。”


    唐威冷冷地說道:“什麽意思啊?莫非又想耍什麽花招?”


    李驍明在隨身空間裏摸索了一會,拿出了一塊翠綠色的寶石,散發著淡淡瑩光。


    驍明的隊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塊石頭就連楚墨月以前都沒見過。


    唐威看著那塊翠綠色的石頭,思考了一會兒,“聖徒會的啟明石?所以你想證明什麽,殺了他們的人,搶到這塊石頭了。”


    李驍明一字一句地說道:“混沌初開,破曉之光,聖子降臨,永暗明主。”


    十六個字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多數人都是沒有聽過這句話,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身為花衣教高層的長老唐威,對這句話還是很耳熟的。


    “哦,有趣,你究竟是誰?”


    李驍明說:“自家人,我乃聖徒會傳承第13屆聖子,李驍明。”


    “嗬嗬,我見過聖徒會的聖子,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在說謊。”


    李驍明語氣平淡地說:“你該不會真以為哪個蠢貨,都能坐上這個位置,然後平安無事的吧?遮掩一下身份,保持點神秘也還是很重要的。”


    此話一出,他身邊的隊友都全部驚呆了,沒有想到李驍明還有這一層身份,雖然看上去像編的,但是編得好真實啊。


    “李驍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白鏡捂著胸口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沒錯,攤牌了不演了,我就是聖徒會的聖子。”


    “什麽?這不可能啊。”


    金城安直接否決了這個答案,他很清楚李驍明的為人,那個家夥雖然來曆神秘,博學多才,但怎麽可能跟邪教扯上關係呢?


    唐威觀察著李驍明的隊友,他們全都處於茫然的狀態,顯然也不清楚,不像是聯合在一起演戲的樣子。


    “那你怎麽證明你的誠意呢?”唐威用玩味的眼神打量著對方。


    這時候已經被嚇破膽的傑西卡罵:“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你的錯,怪不得你會放過那個邪教徒,原來你和他是一夥的,你想把我們騙到這裏,然後將大家殺死,然後祭獻給邪神!一定是這樣的,你這個禽獸。”


    楚墨月聽到之後奮力地反駁:


    “閉嘴,你這隻愚蠢的土撥鼠,阿明才不是這樣的人。”


    傑西卡麵色也被扭曲了,憤怒地叫道:“你也是被魔鬼蠱惑了,你和他都是一路貨色,你們夫妻倆都要將大家送進地獄!你們還愣著幹嘛?快點殺了他!”


    突然一聲槍響。


    “呯!”


    傑西卡捂著自己的胸口,將自己的手伸到麵前,看著手掌沾染的猩紅,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盡一般,視野中的人物變得模糊,她神色充滿懊悔的倒在了地上,不甘地發出了最後的詛咒。


    “惡魔,我詛咒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這一聲槍響,打破了大家的思緒,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李驍明吹了吹槍上的硝煙,緩緩將槍收了迴去。


    “這就是我的誠意,有一說一,她太吵了,讓你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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