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忠真的快要哭了,打又打不死,罵他又沒意思。


    逃跑的意圖又被對方看出來了,真逃跑拋棄隊友,太沒骨氣了,而且自己絕對不可能有投降的,也不符合自己的做人之道,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蔣忠聽到一聲巨響迴頭看去,土牆已經完全碎掉了,徐鬆客斷掉了一隻手臂,僅剩的一隻手依然握著長劍,不斷在戰鬥著。


    “算了,爭了一輩子了,沒想到最後卻要死在一塊兒,你都沒放棄,我怎麽能夠投降呢?”


    蔣忠緊緊握住手中的長槍,感覺槍杆漸漸變得炎熱。


    說實話,他並不清楚對方的恢複能力到底有多強,是死掉了恢複滿狀態,還是哪怕不死就可以快速恢複,因為這把長槍本身就帶著克製迴血效果。


    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自己根本殺不掉這個對手。


    而且體力已經見底了,隻能最後一搏,看看能否將對方燒成灰燼,給徐鬆客創造一個逃跑的機會。


    蔣忠目光變得堅毅,脖子之上的青筋暴露,麵色赤紅,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怒吼。


    徐鬆客詫異地轉過頭去,臉色露出了驚恐,大喊一聲。


    “不要啊!”


    蔣忠在那一刻,全身的鬥氣被調動起來,手中的長槍燃燒出火焰,身後如同巨龍盤旋一般,四周的樹木都燃燒起來了。


    “火舞槍法第六式,火度雲霄!”


    蔣忠忍受著槍杆上傳來的烈焰灼燒,不斷攻擊著對方。


    “哎啊,好疼啊,住手!”


    宋長生發出了痛苦刺耳的尖叫,麵部表情也變得極其猙獰。


    他拚命地躲閃著,但無奈蔣忠燃燒全身鬥氣加持之後,攻擊範圍變得極大,長槍揮動之時,帶有三倍範圍空間的灼燒效果。


    一團火雲噴湧而出,將對方包裹其中,黑色的血液瞬間被蒸發幹了。


    槍尖的火焰還在不斷輸出,蔣忠的身形已經搖晃得站不穩了。


    宋長生的頭發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皮膚冒出了黑煙變得焦黑,全身的血肉開始劈啪作響,雙眼之中包含著極度痛苦。


    另外一邊的紮波多看到此番情景,聽著那悅耳的慘叫,忍不住歡唿起來。


    “真是太美妙了,何等動聽的音樂呀,他的苦痛簡直讓人淚流滿麵,充分的享受到了疼痛帶來的愉悅,聽著絕望的喊叫聲吧,這種灼燒感乃至靈魂深處都無法忘記了,過於虔誠,讓在下都顯得有些自卑起來了。”


    徐鬆客罵道:“你這個瘋子,下地獄去吧,我將代表帝王審判你!”


    當對方聽到帝王之後,雙眼悔恨地流出了淚水,紮波多絕望地訴說


    “哦?帝王,你難道不知道他也在享受著疼痛的愉悅嗎?我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帝王分擔著他的痛苦,他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萬倍於人的磨難,靈魂不斷被撕扯、重整、愈合,肉體承受著萬蟻噬心之疼,絕望深海的壓力加持於身。”


    “而你們卻毫不知情,把一切的恩饋當做理所應當,我們才是帝王最虔誠的擁護者,你們根本不配享受帝王的愛!”


    徐鬆客聽到之後怒不可遏,直接開髒口罵道:


    “你放屁,帝王隻是安詳地沉睡了,你們自殘而來的痛苦是腦殘的行為,隻是為反人類的行為作出理由,你們早已經罪無可恕了,居然還敢議論偉大的帝王,將自身愚蠢的苦痛甩鍋於帝王,你該死!”


    紮波多氣惱地撕扯著頭發,瞪大了眼睛不斷向前走著,大聲地喊:


    “是嗎?每一個人都堅信著自己所以為的,知道真相依舊不肯接受,謊言破滅之後,體會到百倍的痛苦才能明白嗎?我對於你這樣不能坦率接受答案的蠢貨,更是氣憤!你才是最該死的!”


    兩人再次打作一團,徐鬆客斷掉一臂,平衡感稍微降低,但麵對著精神有些暴走的敵人,應對起來依舊遊刃有餘。


    蔣忠已經完全意識模糊了,火焰焚燒著對手,也灼燒著他自己。


    他全身的力氣也被抽盡,不由得單膝跪了下去,低下頭神情麻木地看著血淋淋的雙手,長槍帶著燒焦的手皮掉落在地。


    他的敵人已經燒成了一具黑炭,一動不動,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似乎自己已經贏了。


    “為什麽你就是不死呢?!”


    蔣忠突然絕望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了,那燒焦的黑炭居然發生異動。


    從裏麵破殼而出一隻手臂,接著是半個人的身軀探了出來。


    對方再次完全複活了。


    宋長生看著昏死過去的對手,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對一切都習以為常了。


    他自言自語:“唉,也許把我打成分子狀態的話,應該不會再複活了吧,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試試。”


    然後走到旁邊,從背包裏拿出了自己更換的衣服,然後走到敵人麵前開始禱告,似乎是祈求著原諒。


    ……


    另外一邊白鏡與對方打得難舍難分,對方的閃電長鞭威力十足,但麵對著騎士的防禦,顯然也沒有辦法,而白鏡也缺少有效的進攻手段。


    雙方就這樣一直僵持著,旁邊的看客都覺得有些無聊了。


    就在此時,李驍明帶著其他隊友來送人類了。不是,是來救人了。


    金城安揮舞起鏽跡大劍,重劈而去,對方警覺地閃開了攻擊。


    “哦,打不過叫人了嗎?”楊忠義腳踏雷雲,飄迴了天空之上。


    白鏡說:“怎麽,你害怕了嗎?放心,他們也隻是觀眾而已。”


    楊忠義哈哈大笑地說:“聽這天空中雷聲滾滾,是否宣判著爾等死期到來!我的閃電足以劈開山嶽,就算你們有再多的人,也不足為懼。


    “所有人都是虛假之物,隻有我才是最真實的,雷電的麻痹感比苦痛更加輕鬆,這是我對你們的仁慈!”


    金城安滿臉疑惑,他們之前究竟在跟一個什麽樣的東西打架呀?這也沒多厲害呀,感覺腦子不太行。


    於是一臉拽樣地說道:“猛虎下山蒼龍哮,小夥子你別太傲,飛那麽高跟那電耗子似的,你瞅瞅你跟那什麽逼樣,你下來跟我打,腿都給你打瘸了。”


    楊忠義瞬間大怒,但是為了秉持優雅,強壓住怒氣繼續說道:


    “這雷電的力量,會讓你們清楚的認知與我的差距,天不生我楊忠義,電道萬古如黑夜,電來!”


    李驍明看見之後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樣裝逼的人一般活不過五分鍾。”


    楊忠義高傲地俯瞰眾人,左手一揮,水桶粗的雷霆劈下。


    正當白鏡準備用盾牌抵擋之時,牧春手持巨斧將雷霆之力聚於斧刃,然後一招反彈劈了迴去。


    對方都傻了呀,吸收能量的武器這麽普遍嗎?怎麽是個人都有啊?


    於是直接被自己的雷電給劈了下來,所幸身上有護盾加持,並未受重傷,隻是模樣略顯狼狽。


    “喂,要不要幫忙啊?他們之中有個人很強,恐怕連我都不是對手。”


    紅衣長老的身影緩緩從陰影出來,目光嚴肅地盯著隊伍中的女子,白色的頭發看上去人畜無害,實則是隊伍最強的。


    此時眾人感覺到莫名的壓力,這家夥身上纏繞的幽能實在過於強大了。


    傑西卡滿臉驚恐地說:“什麽情況?不是說這裏隻有一個五階流的星級法師嗎,這個守夜人是怎麽迴事啊?”


    “都說讓你不要來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現在想跑估計都跑不掉了。”李驍明無奈地說道。


    楊忠義瞥了一眼紅衣長老,淡定地說道:“無妨,這幾個低階流的職業,我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其擊敗。”


    然後又對著李驍明他們喊道:“你們可要看好了,這雷霆已在陰雲之中咆哮,爾等還不束手就擒,雷公助我!”


    楊忠義全身上下都在劈裏啪啦的閃爍著電光,雙目之中變得蒼白,唯有兩道黑色的閃電注視著眾人,兩隻雙手纏繞著龐大的魔法能量雲團。


    “顫~抖~吧,凡~人。”


    此時他給予眾人的壓迫感已經十分強了,可惜被李驍明給輕易消除掉了,畢竟幻夢師就是掌控情緒的大師啊。


    金城安直唿:“他說話帶電音唉!”


    “是~不~是~這~個~樣~子?”


    星迦羅不知使用了什麽手段,使嗓音也冒出了電音質感,屬實誇張。


    楊忠義感覺這些人都瞧不起自己,抬起手,揮舞一道閃電之鞭劈了下去。


    “閃電五連鞭,四鞭九霄蕩塵埃!”


    當對方使用出此招式之後,那一道閃電細分出四條,以弧形的角度插入大地,結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電網,要將眾人鎮壓。


    牧春將孩子們擋在身後,用斧柄插入地麵,瞬間所有雷霆全被吸收化,化為能量儲存。


    這一手直接把對方弄傻了,更關鍵的是對方又把雷霆劈了迴來。


    麵對著那開天辟地之勢,楊忠義知道自己肯定擋不住,於是大唿:


    “唐威長老,救我!”


    紅衣長老無奈地搖搖頭,隻是輕輕一揮手,對方麵前就出現一道暗幕,混淆了對方的視野,接著暗幕形成一張巨手把牧春拍迴在地上了。


    牧春腳踏大地,雙腳站立處的土地早已崩裂,怒吼一聲,一斧子又劈開了暗幕。


    強韌的斧刃之風帶著雷霆之力,向著紅衣長老攻去。


    被稱作唐威的那人躲開了攻擊,似乎有一些忌憚,即使這樣的實力也不敢硬接。


    紅衣站在黑球之上,然後一躍而下,緩緩走向了眾人。


    “很不錯嘛,看樣子我們可以多玩一會兒了,守夜人職業三階流‘驚悚祭司’請多多賜教。”


    李驍明一下子陷入了驚愕狀態。


    不單是對方的實力問題,更是那個熟悉的名字唐威,多年前的盛唐門的滅門案有關人員,唐子旭一直在追查的兇手,沒想到成為了花衣教的紅衣長老了。


    可惜唐子旭不在此,畢竟以他的實力,麵對這個狀態的敵人,估計最多兩招就沒了,說不定就放棄了報仇的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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