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幽靜的屋內,紀烽獨坐窗前,眼神閑淡地掃視著被梧桐樹遮蔽的死死的街道,希望能夠捕捉到那種奇異的感覺。


    可惜那感覺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墨滄黎的話吸引了紀烽的全部注意力,到底什麽事要在金雷小鎮完成呢?


    而且墨滄黎的語氣特別的生硬,紀烽清楚,每當墨滄黎如此說話時,就表示他很重視接下來的話。


    “將守山童留在此地。她斷不能在跟著我們了。雖然她的精神屬力被我封禁了,可難保她不會突破封禁,到時候你就危險了!再者說,你現在處於苦修狀態下,有個人跟著,總會讓你分神。”墨滄黎的聲音在紀烽的腦海內響起。


    的確!


    守山童就像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在身邊爆炸,將她留在身邊根本就是個錯誤的選擇,而且每次麵對守山童,紀烽的腦海裏總是出現那一幅幅交織的畫麵,弄得紀烽根本沒有心思修煉。


    讓她離開。


    本身就是紀烽想要的結果,怪隻怪墨滄黎總是命令著紀烽將守山童帶走,真搞不懂,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管怎樣,墨滄黎能夠主動要求將守山童送走,紀烽當然是開心的,立即樂嗬嗬地言道:“其實我早就想和師尊您說,把守山童弄走了!隻是如果我們直接送走守山童,如今的她手無縛雞之力,要是遇到壞人可就完蛋了。”


    “你要解除她的封禁?”墨滄黎好奇地問道。


    “那可不行!要是解除她的封禁,那我就完蛋了!如果非要在她完蛋和我完蛋中選擇的話,我倒是願意她完蛋!嘿嘿……”這算紀烽不得自私,估計是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負責任!她可是與你同床共枕的人。”墨滄黎雖是責備的語氣,但字裏行間裏。流露的更多的是戲謔。


    “師尊——”紀烽不禁皺起眉頭,眼睛盯著那被餘暉鍍上金邊的梧桐樹葉。


    旖旎畫麵在墨滄黎調侃的話下,逐漸浮現於紀烽的腦海內。特別是在鐵血傭兵團的屋內,幾乎每個動作都清晰得鐫刻在腦海深處。


    至於岩洞的那次。若不是紀烽醒來時,看到守山童光條條地伏在他的身旁,估計也不會記得。


    畫麵浮動,心神蕩漾,紀烽的臉頰不禁紅了起來。


    而此刻,墨滄黎的聲音又響起來,“不讓別人說,自己倒是在偷偷的迴味著。難道隻準州官防火,不準百姓點燈?”


    “沒有、我沒有!”紀烽瞬間從迴憶中醒來,立即否定著,可是那越來越紅的臉蛋倒是讓他的話更加惹人遐想,稍稍平靜後,紀烽趕緊將話題移走,“師尊,我們怎樣才能將守山童安安全全地送走呢?既可以保護她,也能保護自己。”


    最後的餘暉消失在天地間,黑暗像脫韁的野馬。瞬間將天地籠罩。


    晚風也刮起來了!


    唿——


    紀烽眼看著金雷小鎮的其他街道慢慢得變亮,夜市的熱鬧在黑夜中被放大,即便是隔上幾條街。紀烽也能聽得見。倒是這條街道,依舊死寂的幾乎可以聽見心跳聲,客棧也早早地關上了門。


    四下裏,到處都是死一般的靜。


    “用思考代替發問!我可以提示幾點:1、你認為守山童為何這麽清楚地知曉金雷小鎮前的牆壁上的幾道痕跡呢?2、你認為守山童為何要提示你去看看有沒有祭司工會呢?3、你認為守山童為何責怪你選擇此處呢?”墨滄黎提出的問題,倒是紀烽前麵沒有想過的。


    的確,守山童怎麽會如此清楚地知道那些痕跡呢?又幹嘛主動地提示紀烽去看看有沒有祭司工會?


    至於責怪紀烽選擇此處,紀烽倒是能夠明白。


    很簡單,住在此處,猛虎傭兵團的傭兵們很難發現守山童。那她又怎麽能夠逃脫紀烽的魔爪呢?又怎麽獲得自由呢?


    見紀烽遲遲沒有迴應,墨滄黎又言道:“再提示你一點。守山童她估計也是祭司。”


    一語點醒夢中人。


    腦海內那繁瑣的線索和想法,被墨滄黎的話完全地串聯起來。自然紀烽也想到了,如何將守山童安全地送走了?


    “你想到了?”墨滄黎感覺到紀烽的變化,當即問道。


    “恩!金雷小鎮屬於蘭巫帝國,而守山童身為蘭巫帝國的人,而且還是祭司級別的人物,又豈會不清楚呢?哼,我猜這金雷小鎮內肯定存在祭司工會,守山童讓我去,無非是想借助此事,讓金雷小鎮的祭司工會救她而已。”紀烽將心頭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準備如何將她送走呢?正大光明地將她帶著,去尋找祭司工會?”墨滄黎淡淡地問道。


    “正大光明?我傻啊!如果把她帶去,估計我剛進工會,就會被那些祭司們群起而攻之,我可以利用此事,按照守山童的想法,將此事完成。”紀烽笑嘻嘻地言道,“明天,師尊您幫我將守山童禁錮在客棧房間內,我獨自前往祭司工會,待測試完成後,我便向祭司工會透露些許守山童的消息,師尊,您說這樣可好?”


    “休息吧!”


    紀烽想得的確是個不錯的計策,也基本和墨滄黎的想法相同,因為隻有這樣做,才能讓紀烽和守山童都得到最好的結果。


    至於守山童獲得自由後,會不會繼續對紀烽下達殺令,那就要等抓到紀烽再說咯!


    翌日!


    當第一縷陽光叫醒這座沉睡小鎮時,紀烽已經站在客棧外,滿意地伸了個懶腰便向著店家老者指引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守山童,正昏昏沉沉地睡著,因為她被墨滄黎施了咒術,就連她的門外也都被施了咒術,就小鎮內的祭司,絕對沒人可以破開。


    這是墨滄黎向紀烽保證的。


    解決了守山童的事情,紀烽那真是心情大好,“祭司工會,我來了!”


    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紀烽為了確保行走方向正確,便是走一段路問個一人,而被問的人皆露出的驚異與諂媚神色,紀烽不禁暗自有些好笑與感歎,看來,祭司的這種高貴身份,的的確確是已經深入每一個靈屬大陸人的心中了啊,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在提起祭司工會時,便露出那般敬畏的神態了。


    離開那沉寂的區域,金雷小鎮便熱鬧起來,即便是清晨,也可聽見那些賣早點的攤主,在賣力的推銷著自己的東西。


    偶爾間,還能夠看到小鎮護衛兵,穿著著整齊的鎧甲,手握長矛,如鐵甲長龍般在小鎮的街道上巡邏查探,那金屬的撞擊聲,在街道上響起,就像是晨鍾一般。


    順著那些人指引的路線,紀烽左轉右轉,繞過幾條街道後,停在了一座威武磅礴的建築物前。


    房屋造型奇特,如同天宮。


    不愧為祭司們呆的地方,房屋被鐫刻了某種術法,此刻正懸浮於半空中,而且房屋地下,繚繞著揮之不去的白雲,整體看上去,根本就似雲端的天宮。


    整幢房屋與地麵接觸的地方,是一條寬寬的樓梯,這樓梯寬度差不多可供八輛馬車並排前行。樓梯的兩邊,是一尊尊天神的雕像,莊嚴威武,怒目看穿世間不平事。


    順著樓梯向上看,便可看到一塊石碑又霸下馱著,石碑上鐫刻著古樸文字,古樸氣息在那四個大字上遊離,毫光閃閃。


    “祭司工會!”


    嘴中輕聲喃喃了一句,紀烽偏頭四下望了望,發現所有路過這幢別致建築物的人,大多都會對石碑投去一抹敬畏的目光,當然,也有一些路人,對著那一直傻傻的佇立在祭司工會外麵的紀烽,也投去許些詫異的視線。


    沒有理會那些詫異中又帶些敬畏的目光,紀烽揚起嘴角,抬起腳步,走上樓梯。


    果然是祭司工會的樓梯,剛踏上去,紀烽便感覺到沉重的壓力撲麵而來,就像是背後突然間多出一塊巨石般,每上一個台階,那巨石的重量就增加一成。


    僅僅四個台階,紀烽便已是汗流浹背,全身虛脫的完全抬不起腿。


    “哈,祭司工會的樓梯豈能隨便踏入?看著樣子,應該是十六七歲,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路過此處的人,看見紀烽這幅模樣,眼神裏的敬畏漸漸減少,倒是多出幾份玩笑的意味。


    “原以為他真的是祭司,看來是我多想了!”


    聽著那些聲音,紀烽有些無奈,想著剛剛那副敬畏的模樣,再聽聽現在的說話聲,就隻能歸咎於靈屬大陸強者為尊的理念裏。


    沒有絕對的力量,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會對你不屑一顧。


    “此處樓梯和那幾尊神像應該是被施下了咒術。估計是避免那些不是祭司的人,亂闖工會吧!我想你隻需要運起精神屬力,就可以抵擋住。”就在紀烽感歎時,墨滄黎的聲音在腦海內響起。


    “恩!”


    應聲後,紀烽開始動用起強大的精神屬力抵擋著那股恐怖的壓力,漸漸的,紀烽身上竟然彌漫出水藍色的光芒,而那股壓力瞬間消失。


    轉頭看看那些收聲的圍觀之人,紀烽不禁聳了聳肩,隨後頭也不迴地向著樓梯之上的工會走去,留下那些圍觀的人,目瞪口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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