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兒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可現在都還沒有迴來,紀烽傻傻地坐在屋前,和紀瑤兒一樣,拖著下巴,深思著紀鳴傑得到原玄靈蟲後的種種情況。


    如果一旦大長老和紀鳴傑依舊表現出想要坑害父親的跡象,紀烽會通過金石拍賣行的池山祭司的力量,迫使大長老和紀鳴傑徹底地離開紀家,亦或者布個局,讓兩人乖乖地離開。


    想到池山,紀烽不由得想到當初墨滄黎的話,而今看來,池山前來是為了確認紀烽到底是不是神秘的黑袍祭司。


    可墨滄黎怎會知曉呢?


    遂紀烽問道:“師尊,您是怎麽知道池山要來的?”


    “笨!”墨滄黎狠狠地在紀烽心頭罵道,不過他今天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竟然為紀烽解釋了起來,“如果某人戴著你送給另外一個人的東西,難道你就認為他就是另外的那個人?”


    “難道不是嗎?”紀烽剛說完便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當即繼續說道,“不對!很有可能是另外的那個人,送給了某人。”


    “還以為你笨的無藥可救呢!”墨滄黎繼續說道,“你僅僅是戴著那女娃送的存儲戒指,當那女娃第一眼看到時會下意識地認為你就是黑袍祭司,可隻要稍稍動點心思,就可發現疑點。為了不讓拍賣行下錯注,香塵女娃和池山肯定會再來。記住,有些問題不會如看到的那般簡單,唯有看懂目的,才能分析原因。”


    墨滄黎提點著紀烽,當然就目前紀烽的表現,也的確令墨滄黎很滿意,“鑄智的過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


    而就在此時,沙沙的腳步聲打斷了紀烽與墨滄黎內心裏的交流,紀瑤兒迴來了,隻是手裏還拿著一幅畫。


    這畫,紀烽記得很清楚,名叫美人圖。


    兩年前,紀鳴傑便指望通過這幅美人圖來打動紀瑤兒的芳心,可惜紀瑤兒根本對它產生不了任何興趣,或者說,是對送畫的人產生不了興趣。


    紀烽站起來,指著紀瑤兒手裏的美人圖,問道:“我記得你對它沒興趣的呢?怎麽又將它拿來了?”


    “我現在也對它沒興趣啊!”紀瑤兒豎起畫軸,簡單地掃了幾眼後便將它扔給了紀烽,說道,“紀鳴傑為了感謝你,特意要我將此圖送給你,算是迴禮吧。”


    接住美人圖,紀烽不由地皺起眉頭,問道:“他為何送我這美人圖?”


    “不知道!”紀瑤兒一屁股坐在門前台階上,敲著腿,“累死我了!以後這苦差事,我可不去做了!怎樣?烽哥哥,是不是應該請我逛街?”


    “請你逛街,當然沒問題!”紀烽拍了拍胸口,接著又指著美人圖,問道,“他送給你這幅美人圖時,有沒有說什麽話?”


    “話?”紀瑤兒沉思片刻,突然間說道,“有!”


    “什麽話?”


    “你懂得!”就在紀烽開心的以為自己能夠看穿紀鳴傑送畫的意圖時,紀瑤兒說了三個讓他滿臉黑線的話。


    “我懂什麽啊?你什麽都沒說,我哪裏能懂?”紀烽抑鬱了。


    聞言,紀瑤兒不禁朝著紀烽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我是說,紀鳴傑讓我給烽哥哥傳達的話,就是‘你懂得’。現在烽哥哥明白了嗎?”


    “我懂……嗬嗬……”紀烽話未說完,嘴角不由地一陣抽搐,發出幾聲幹笑,接著無奈地搖搖頭。


    敢情十六歲少年都有原始的幻想,通病,絕對是……通病。


    “烽哥哥,懂了?”紀瑤兒好奇地盯著紀烽,當初紀鳴傑告訴她這三個字時,紀瑤兒聽得雲裏霧裏,也認為紀烽肯定不知道,可沒想到的是,紀烽竟然真的懂了,“看來紀鳴傑沒有騙我,他說你會懂的!烽哥哥,嘿嘿,告訴我,你懂什麽了?”


    “呃…那什麽,其實紀鳴傑就是想要感謝我而已,那我當然懂啦!”紀烽當然不會將真實的想法告訴紀瑤兒,否則會直接被定性為se狼!


    “噢!”紀瑤兒失望地應和一聲,因為紀烽說的這點,她也懂,可這點似乎與紀鳴傑說這話時的怪異神色有些不同。


    “別多想了!瑤兒,咱們明天去逛街!”說完,紀烽逃也般地離開紀瑤兒的花間小築,直接跑迴屋內,將美人圖扔進存儲戒指內。


    自從成年禮開始後,紀烽已經有七天沒有好好地修煉了,雖然每天都有締結循環去滿足靈蟲“吃貨”的yu望,但是這根本不能讓靈蟲得到滿zu。


    正如紀烽所說,靈蟲得不到滿zu,自然也沒有分裂的動力,雖觸碰到第一境界的封印,可惜始終解除不了。


    要想離開紀家出去曆練,光靠紀烽這點原之靈圓滿期的修為,根本混不下去,所以紀烽才想到趁著明天邀請紀瑤兒逛街的時候再采購些營養物迴來。


    紀烽向眼前的墨滄黎問道:“師尊,明天該買些什麽東西呢?”


    “十幾株新鮮的瑤光韻葉果,多買幾塊爪羽龍的肉,還有水係幻獸的赤幻珠,當然橙色幻珠也可以。”墨滄黎沉思稍許後便說道。


    可墨滄黎說的都是些低等級的營養物,紀烽疑惑地問道:“師尊,咱們有錢,可以買些高等級的材料的!”


    “高等級的材料在你手裏還是浪費,不如弄些低等級的材料試試手,等技術熟練了,再使用高等級的材料,也不遲!”墨滄黎淡淡說道。


    可墨滄黎的話讓紀烽張大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的表情,結巴著問道:“師…師尊,你你你……你準備傳授我我……我提取營養液的咒咒咒……咒術了?”


    “難道你指望每次都讓我提取營養液給你使用?癡心妄想!”墨滄黎白了紀烽一眼。


    “嘿嘿……”而紀烽毫不在意,終於可以真正地接觸祭司這個職業了,他的心裏開心無比,手撓著頭,呆呆地朝著墨滄黎傻笑,“謝謝師尊。”


    “傻笑個屁!”墨滄黎看著紀烽,不禁笑罵道,然後便坐桌邊的凳子上閉目養神。


    祭司,整個靈屬大陸都吃香的職業,像池山這種將二品的祭司,都可以在文崗城橫著走,即便是兩大家族的族長,見到池山都被點頭哈腰、笑臉迎對,可見,如果是像墨滄黎這樣品階的祭司,又會讓文崗城,或許是整個蘭巫帝國,掀起怎樣的大潮呢?


    紀烽心裏癢癢的,實在是太期待明天了,以至於他久久不能入睡,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突然想起紀鳴傑送給他的美人圖,又是一陣心癢。


    從存儲戒指裏拿出美人圖,頓時間一股穿越時空的古老氣息撲鼻而來,恍惚間,紀烽像是身處在荒古之中,參天古木垂下萬千嫩絲,氤氳仙氣掩去荒古真容,唯看到,那紫衫女子手握紙扇,輕遮櫻唇邊走邊笑,留下無盡遐思。


    但如此仙境般的意境,被掉下來的幾張紙給打破了,紀烽好奇地撿起那幾張紙,赫然被紙張上的手繪圖搞得麵紅耳赤。


    紙上繪的不是別的,竟然是春gong圖,條條赤luo的身體糾纏出令人噴血的場景……


    至此,紀烽才恍然大悟,原來自認為懂了紀鳴傑的話語,實際上卻相差甚遠。拿著那幾張紙,紀烽隻覺得血脈膨脹,直至墨滄黎輕咳聲響起後,紀烽才從那焚身的yu火裏清醒,繼而他趕緊將那幾張紙扔到存儲戒指裏,細聲感歎道:“可怕,太可怕了。”


    “怎麽了?做夢了?”墨滄黎看著紀烽,一臉壞笑,“年紀輕輕,正是氣血旺盛之際,做那些夢也是正常,我懂得!”


    “師尊,您懂什麽?”紀烽不大明白墨滄黎的話外音,因為他的確沒做過那些夢。


    “屁孩子!老夫也曾年輕過,難道會不知道?”墨滄黎狠狠地將紀烽拿在手裏的美人圖奪了過來,“好小子,拿著美女在做夢,很有意境嘛!額,畫中之人……好像有點熟悉。”


    紀烽記得,當初紀鳴傑介紹這幅美人圖的時候,的確曾說過,是作畫人在夢裏所見,那時候,他隻是認為是作畫人對美女的一種傾心,但聽墨滄黎之言,似乎……真有此人。


    “師尊,您認識畫中女子?”紀烽翻身起床,驚訝地看著墨滄黎。


    “當初在遊曆靈屬大陸的時候,似乎在荒古之境內看到過,不過事情已過去多年,也記得不大清楚了!”墨滄黎閃爍的眼神其實在明確地告訴紀烽,他一定在隱瞞些什麽。


    “真的?”紀烽揚起眉梢,笑的很不懷好意。


    “屁孩子!不要用我教你的那套,來分析我。哼,如果我就這麽讓你分析透了,又怎麽能做你師傅呢?”墨滄黎輕輕地朝著紀烽的頭拍去,然後嘚瑟地將美人圖扔給紀烽,自己閉眼獨坐。


    紀烽看著墨滄黎,愈發的覺得,眼前的這位神秘的師尊,有著太多讓人好奇的經曆,就像一本厚讓人dan疼的書,需要慢慢地翻頁。


    文崗城依舊特別的熱鬧,傭兵團、商人、小販……形形色色的人們川流不息;吆喝聲、呐喊聲、咒罵聲……各式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紀烽依照約定,帶著紀瑤兒逛街。


    離開紀家的紀瑤兒,就像是放飛的鳥兒,開開心心地在小攤前張望,但是她也僅僅是張望,並沒有下手去買,而紀烽則淡淡地跟隨在她身後,露出無奈的笑容。


    而就在此時,前方人群裏出現一陣騷動,紀烽抬頭張望,隻見炎勇的三公子炎聰,以及七位手下正緩緩地向他們走來,最關鍵的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炎聰,居然跟在一位美女的身後,整個一副諂媚的模樣。


    炎家?難道她便是香塵口裏的——美女小祭司?


    紀烽皺眉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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