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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能夠保住爺爺的地位,紀鳴傑選擇獨自承擔所有事情。


    紀鳴傑深知,即便爺爺被撤去長老之職,他也難逃家規的懲處,偷學族長武靈,本就是當誅之罪,那樣的話,他將失去所有的庇護。


    唯有保住爺爺的長老之職,他才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否則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望著身旁磕出血的孫兒,大長老默默地將淚咽入體內,整顆心都像被刀捅了般滴著血,仇恨的種子在鮮血的澆注下開始發芽。緩緩抬頭,瞄著紀皓,大長老的眼神裏閃爍著異樣光彩,之後又憤憤地閉上眼,吸氣唿氣,像是作出某些無奈的決定,最後他對紀皓說道:“紀鳴傑偷學族長武靈,二長老,按照族規該如何辦?”


    紀鳴傑停止磕頭,扭頭看向大長老,接著無奈地點點頭,嘴角稍稍彎起弧度,隻是那笑裏卻是無奈與傷懷。最後他默默地低下了頭。


    而二長老卻驚愕地看著大長老,平日裏,大長老對紀鳴傑可算是百般嗬護,絕不會讓他受到半點委屈,可現在怎麽能夠將紀鳴傑推出來呢?


    “老大,你……”二長老有些皺眉地說道。


    “快說!”


    “呃……是是是!紀鳴傑未經家族允許便偷學劍痕八舞武靈,按照族規,應該廢去一身修為!”二長老朗聲宣布著族規,隻是他可不認為大長老會放棄紀鳴傑,所以這樣的懲罰也是族規裏稍輕的,否則紀鳴傑麵臨的將是死罪。


    聞言,大長老重重地點點頭,接著對紀皓冷冷地說道:“現在,請族長親自動手,廢去紀鳴傑的修為!”


    紀皓輕點著頭,緩緩走向跪在地上的紀鳴傑。


    緊張,任誰也沒想到這次的成年禮會演變到現在,原本不可一世的紀鳴傑竟然要變成下一任“廢物”,或許隻能算是他太倒黴了,居然將中品武靈當成垃圾送給“仇人”。


    壞人,當到了被審判的時刻,任誰看了,都會有點傷懷,更何況紀鳴傑也非真正的壞人。


    雖然紀鳴傑兩年內對紀烽百般嘲諷與擠兌,可現在紀烽對他卻有點惋惜之意,若非他太看重名聲,也許結果就不會如此。


    紀皓站在紀鳴傑的身邊,俯視著紀鳴傑,說道:“你有一次權利來否定這個判決。”


    紀鳴傑深深地吸氣和唿氣,隨後搖頭道:“我接受!”


    “好!”


    紀皓抬手間雄光暴漲,靈將氣勢若巨山般壓住紀鳴傑,接著紀皓的手掌輕輕地擊打在紀鳴傑的天靈處,恐怖原靈瞬間透體而入,隻是片刻,便將紀鳴傑分裂的靈蟲盡數滅殺,唯留下靈蟲母體,可修為瞬間消散。


    待紀皓手掌離開紀鳴傑天靈之後,紀鳴傑驚訝地看著紀皓,“紀叔叔,您……”


    “你偷學武靈,按照族規的確要廢除修為,可你也是紀家的子嗣,是紀家未來的希望,如此年紀便修到原之靈圓滿期,如果直接滅殺靈蟲母體,絕對是紀家的損失。望你日後莫要做觸及紀家族規之事。”紀皓淡淡地說道,“不知二長老,對我這樣的做法有沒有意見?”


    “當然沒有!”二長老立即說道,隨後還不忘恭維一番,“族長能夠以大局為重,乃是族長心胸寬廣之體現。以仁義治理家族,紀家會在族長的治理下愈發的蓬勃。”


    “謝謝!”大長老也低聲說道,隻是臉上未透著半點喜悅的神色,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紀烽不禁皺起眉頭,心頭萌生起別樣的感覺。


    “我也隻是為紀家利益考慮而已。”紀皓說這話時將頭扭向紀烽笑了笑,而紀烽也笑著點了點頭,隻是在別人看來,紀皓更像是在和站在紀烽身旁的香塵打招唿。


    有染……一定有染。


    如果紀皓知曉眾人腦海裏的想法的話,想必會鬱悶致死。相反,香塵似乎知道他們的想法似的,故意將臉朝著紀烽望去,接著露出醉人的笑意,羞得紀烽立即小臉通紅地轉向其他地方。


    大長老扶起紀鳴傑,向著紀烽麵前走來,蒼白的臉色露出淡淡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讓紀烽心底有種毛毛的感覺,隨後紀鳴傑說道:“你贏了!”


    “也許將來你也可以贏我。”紀烽直勾勾地看著紀鳴傑,他需要從紀鳴傑的眼神裏看出什麽,可是那漆黑的眼瞳內,除了失敗後的空洞的黑外,沒有暗藏任何的異樣的神采。


    紀鳴傑稍稍一愣,隨後淡淡言道:“嗬嗬……或許再也沒有那機會了。”說完,紀鳴傑又轉臉看向大長老,說道,“爺爺,我們走吧!”


    淒涼的背影,陽光下拉出長長的孤獨的影子,紀鳴傑和大長老很快便消失在視線裏。


    見兩人離開,紀皓朗聲說道:“好了!成年禮挑戰賽階段繼續進行。”說完,紀皓便招唿著那些看熱鬧的貴賓們迴到座位上,剩下的四位長老也都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神情空洞地看著訓練場。


    而紀烽則被紀瑤兒攙扶著離開了訓練場,以紀烽如今的情況也的確不適合留在訓練場內了,傷的如此重,任誰都可以挑戰他。


    林蔭小道,紀瑤兒與紀烽緩緩的走著,陽光輕柔地撫摸著兩人的臉頰,幸福感油然而生。


    紀瑤兒自私地想著,若是這世界隻有她與紀烽該有多好?而他們就這樣攙扶著,一直走,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海枯石爛,也永遠不分離。可是這美好奢侈的願望被接下來紀烽的話給打碎了,而且是碎的一地。


    “瑤兒,沒想到你演戲的技術那麽高,居然可以演的那麽好,差點我都信以為真了。若不是你完美的演技,恐怕那紀鳴傑也絕不會憤怒的不顧一切地攻擊。”紀烽笑著誇獎道。


    “你……”紀瑤兒仰頭看著紀烽,“你一直以為我都在演戲?”


    “難道不是嗎?”


    忽然間,紀瑤兒的心就像被巨石撞擊了一般,猛然一沉,可腦海裏卻閃現出那神秘人說的話,“瑤兒,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不屬於這裏,你來此是有目的的。”,淚眼婆娑,紀瑤兒悄悄低下了頭。


    兩人就這麽無聲地走著,淚水在紀瑤兒的眼眶內打轉,卻始終沒有滴下。她痛苦地歪著頭,苦楚的痙攣掠過她的嘴旁,蹙著眉梢,兩眼無神的凝視著腳下那一顆顆毫無生命的冰冷的石子。


    明知道開的是無果的花,卻又為何眷戀,難道隻是愛慕那迷人的模樣、熟悉了它醉人的芬芳?


    沉寂許久,紀瑤兒才緩緩地應道:“是……是吧!”


    而就在此時,兩人的身後居然響起那酥麻的叫聲,“等等!”,不用聽,紀烽都知道那是香塵的聲音,隻是香塵作為貴賓不參加挑戰賽,為何會出現在此?另外她怎麽突然間叫住自己呢?


    難道是……她看出什麽破綻了?


    香塵是生意人,精明的頭腦讓她能夠發現很多別人忽略的問題,所以紀烽偽裝成神秘黑袍人與她相處,基本上都是戰戰兢兢。


    為了避免露出任何破綻,紀烽很想快點走,可是紀瑤兒已經轉身,問道:“您是在叫我們嗎?”


    “是的!”香塵蓮步款款地向著兩人走來,水蛇般的腰部扭出驚心動魄的弧度,若麵對她的不是紀瑤兒而是個se男的話,或許會直接撲上去,然後在她身上猛打冷戰,“您好,我叫香塵。”


    “您好!我叫紀瑤兒。”紀瑤兒禮貌性地迴禮,“您應該紀叔叔請來的貴賓,怎麽不繼續欣賞挑戰賽呢?該不會您覺得挑戰賽太不精彩了?”


    “嗬嗬,紀家乃是文崗城響當當的大族,族內精英更是比比皆是,精英間的挑戰當然是精彩絕倫,可我隻是個拍賣師,也看不懂精彩之處,隻能跟著別人傻笑。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盡傻笑,您說呢?”香塵的幾句話迴應的巧妙非凡,也頓時讓紀瑤兒覺得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您叫住我們,什麽事?”紀瑤兒似乎也不想在和香塵打交道,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實在是太危險。


    香塵沒有迴應紀瑤兒的問話,而是看向站在紀瑤兒身旁,始終沒有迴頭看自己的紀烽,笑著問道:“小兄弟,您叫紀烽?”


    “是!”紀烽果斷地迴答著,不過卻始終沒有迴頭看香塵。


    “我能和你聊聊嗎?”香塵似乎並不介意紀烽這種不禮貌的行為,始終都擺出那副讓人拜服的笑容,“我對你那套中品武靈很是敢興趣,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拿到我們拍賣行去拍賣,絕對有你滿意的價格。”


    “對不起,我已經答應家族,留給家族了!瑤兒,我們走!”紀烽實在不願意多待,多呆一分鍾就有一分鍾的危險。


    “七十萬金幣!”


    香塵突然說出莫名其妙的話,紀瑤兒倒是沒什麽,甚至於覺得隻拿七十萬便想買下如此神秘的武靈,真是癡心妄想,可是紀烽卻渾身一震,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任憑紀瑤兒怎麽催促,都無動於衷。


    片刻之後,紀烽對紀瑤兒說道:“瑤兒,你先去前麵等我,我有些話和她說。”


    “烽哥哥,你不會真的打算賣掉武靈吧?才七十萬金幣,是不是有點……”未等紀瑤兒說完,紀烽便朝著他使了使眼色,最終她也隻有撅了撅嘴,“好吧!烽哥哥,你可要想清楚啊!”


    看紀瑤兒消失在視線裏,香塵立馬朝著紀烽行了個禮,“大人……”


    任憑紀烽如何保密,終究還是泄了密,難以逃過香塵那雙鷹一般的眼睛,隻是紀烽始終不明白到底什麽地方讓香塵看出破綻,他絕不認為香塵能夠完全記住兩年前的自己動作習慣。


    到底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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