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麵的話:


    有讀者說,好好的人不寫寫個雜種?所以,姑且在這裏說一下我當初的初衷,以及一些懇言……


    這本書,最開始我想要寫的設定就是架在仙俠與武俠之間的高武世界,題材或許多多少少的更像是仙俠,但我想寫的武俠那種精氣神是仙俠沒有的,所以就放在了武俠。


    很多讀者都在可惜沒放在仙俠,成績不理想。


    我隻想說,沒關係,我寫書的日子還有很長,沒必要非要計較一本書的成績如何如何。我有所得,你們看的開心,說上一句“作者快點更新,好書。”,就是我的初衷。


    至於“雜種”的這個字眼,我是不敢苟同的,前有無數經典珠玉在前,我再想寫上一些什麽東西隻能走了前輩們的老路,可以說我這個故事很大一部分都在靠妖族的設定在支撐。


    而為什麽要寫妖族。


    起初是想在武俠裏融入一些山海經的元素,應該算是寓教於樂。主角的設定也是在參考伏羲和女媧,大膽猜測這種人身蛇尾的形象,很有可能是半妖,覺得自己的腦洞挺有意思,也就大膽的寫出來了……


    (杠精們別噴我。)


    所以,並不是什麽雜種。


    後麵隨著寫的越多,思考也就越多,人和妖在我這裏,則更像是一個人的神性和獸性兩麵的爭鬥,具體的深意希望我能寫出來,也希望你們能看出來。


    最後,以上是寫在正文前的話,不占這一章的字數,這一章的正文還是滿滿的兩千多字,各位還請放心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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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哭的孩~子~要睡覺~,莊稼再多多不過草……等待的人兒~不知道,遠方的人迴來了~。睡吧……睡吧……長夜漫漫~路迢迢~,夢中的人兒~人未少,夢中的人未老……”


    “夢中的人兒~人未少,夢中的人未老……”


    耳邊銀鈴般的歌謠隨著牛車起起伏伏迴蕩著,麵色萎黃的老漢甩打著鞭子,身旁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坐在車板上晃蕩著雙腳,歌聲清脆如空泉流響。


    雖是清唱卻字字清晰入耳,婉轉而又哀傷,再加上小女孩童聲中的那一份天真爛漫,竟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裹著黑袍的魁梧漢子躺在幹草堆裏,就這麽大手大腳的敞著,望著昏暗的天空,再聽著耳邊的歌聲,竟不覺得眼眶有些略微的濕潤起來。


    “愛哭的孩~子~要睡覺~,莊稼再多……”


    “啪!”


    鞭子甩在空中發出了一聲脆響,老漢喔喔的叫了幾聲,收迴鞭子,迴頭用蒼老的聲音叫道:“小兄弟,前麵過了這段山路就是西口了!等到咱們再過了這西口,就到青州了!”


    “哎!”


    黑袍輕輕地晃了晃,那魁梧的身形直挺挺的坐起身來,兩隻蒲扇大小的手掌緊了緊捧著的陶罐,隨著亂發被晚風吹起,露出了那張棱角分明的麵龐……


    巍巍大楚,鳳鳴東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他是楚無衣。


    他是大楚唯一的皇室子嗣!


    “瀾州……”


    天空昏暗,北鬥隱現。


    楚無衣低聲呢喃了一聲,亂發被入夜的寒風吹散,不由得整了整身上的黑袍,看著西邊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西邊。


    那是桑山城的方向。


    ……


    “侯爺,幽州密報。”


    斜坐在軟塌上的華服男子輕輕律動著手指,聞言眉頭斜斜一挑,微闔著眼眸擺了擺手驅散掉眼前的歌姬們,悠悠的沉聲道:“念。”


    “迴侯爺,密報上說溫侯已死,幽州恐生大亂,還請……”


    “夠了。”


    那中年男子緩緩睜開雙眸,算不上好看,甚至還有幾分老邁的眼角輕輕動了動,自瞳孔中閃過三分淩厲的光芒。聽到侍衛的稟報不由得輕哼一聲,手中的扳指狠狠地磕在扶手上,身體一下子坐直,咬著牙恨聲道:“這老狐狸還真是害人不淺,早不死萬不死,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死!”


    侍衛聽著那男子的聲音,卻是不敢多言,隻是恭敬地低垂著頭,跪在地上。


    “唿……”


    那中年男子深唿出一口氣,身體又重新躺靠在了軟榻上,似乎是感到頭痛般揉了揉太陽穴,略有些疲憊的問道:“糧草和兵械都準備好了麽?”


    “迴侯爺,皆已備妥。”


    “嗯。”


    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皺著眉頭煩悶道:“李慕白這老狐狸這迴可是把我們架在了火上烤,看來想再準備一段時間是不可能的了。去,吩咐下去,讓下麵人都準備好,再派幾個人去跟曲侯、渤侯和襄侯他們知會一聲,讓他們都準備好,等到立秋就揭杆起事。”


    “是。”


    侍衛輕輕點了點頭,躬身退下。


    諸侯密謀之事,對於他們這些心腹來說已經不再是個秘密了,隻是他們這些屬下一直以為還需要很久的準備時間,卻不料溫侯出事後,南侯會如此急迫。


    不過,大抵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


    他默默的想著。


    “李慕白老匹夫誤我!狗雜種!老匹夫誤我大事啊!”見到侍衛走遠,南侯蘇殿春這才霍然站起身來,原本平靜的臉上驟然暴怒起來,拂袖掃下桌案上的茶盞,叮呤咣啷的撒了一地,繪著精致花紋的瓷器被摔得粉碎!


    蘇殿春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了幾下,看著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瓷器,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


    “你說什麽?!”


    嬴季咆哮了一聲,表情暴怒的拂袖掃落桌案上的茶盞,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碎片!


    碎片崩的老高,滴溜溜的打著轉,溫熱的茶湯卷著茶葉梗迸濺開來,落在地上又慢慢地滲入磚縫裏,很快便隻剩下了一片暗沉潤澤的水跡……


    “三殿下已經到了蒙飛塵那裏,此次任務失敗了。”黑衫白襟的年輕人拱手而立,靜靜的看著嬴季像隻鬥敗的獅子般咆哮著,眸光如水,並沒有尋常人對於大秦皇子的敬畏。


    “失敗?!”


    嬴季大聲的重複了一句,表情猙獰,指著門外憤怒的咆哮道:“你們國相是怎麽跟我承諾的?!啊?!現在一句輕飄飄的失敗了就想打發我?!你是覺得我很像蠢蛋麽?!”


    “事已至此,還請大殿下冷靜,三殿下能從這種境遇中逃脫,也實屬命數。”那名年輕人輕輕拱了拱手,對著嬴季淡笑道:“義父讓我轉告大殿下,與其緊盯著一個失勢的可憐蟲不放,還不如想辦法如何能將有實力競爭的人打落萬丈深淵,真龍從來不會刻意去為難一直螞蟻,為難螞蟻的反而是一些目光淺短的稚童。而且,荒州和幽州的人手布置都已經撤迴來了,這也是義父的意思。”


    “什麽?!”


    嬴季眉梢輕挑,抬起袖子氣的嘴唇發顫,默然了半晌,才緩緩闔起雙眸深吐出一口濁氣,頻頻點頭道:“好,很好,國相果然考慮周到……”


    “迴去告訴國相,今日之教誨嬴季當謹記在心,一切全憑國相做主便是。”嬴季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是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訝然道:“哎呀,竟如此晚了,子卿兄快些迴去吧,莫要讓國相擔心……”


    “嗯。”


    那年輕人淡淡的笑了笑,拱手道:“殿下留步。”


    嬴季亦是禮貌的報以一笑,看著內侍將那個年輕人帶著出了門,又站在原地靜靜地微笑了幾秒鍾,臉上的表情這才慢慢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猙獰了起來!


    “老不死的!李存孤!什麽真龍?!什麽稚童?!分明是在辱罵本殿目光短淺,不識大體!”嬴季暴怒的大吼出聲,抬腳便踹翻一張椅子,踢得撞在屏風上,撞塌了擺放古董的檀木架子,嘩啦啦的摔碎了一地瓷片玉屑!


    “可惡!可惡!可惡!”


    嬴季再次掀翻了一張桌子,整個人暴跳如雷的看著一片狼藉的四周,再次指天唿地的怒罵了幾聲後,臉上暴怒的表情這才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來人!”


    嬴季眼中一片漠然,臉上的猙獰之色收斂於無形,似乎又成了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大殿下。


    聽到吩咐,幾名宮女這才小心翼翼的埋著頭小跑進來,跑到嬴季麵前站定,等待著他的吩咐。


    “把這裏好好收拾一下,你們應該知道我最恨有人跟我偷奸耍滑,若是讓我知道誰不盡心竭力的做事情,拉下去剁碎了喂狗!知道了麽?嗯?”嬴季眉頭飛挑,環視了一圈戰戰兢兢地宮女們。


    他說的話中似乎別有深意,帶著殺雞儆猴的意味。


    可惜。


    他想儆的那隻猴,此刻並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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