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陸琬起了好奇心,道:“這三個,隨便選一個,都很不錯啊!你當時為何沒有選他們?”


    無顏苦笑一聲,道:“我成年之前隨師父修煉,同門的追求者也多,但我總覺得他們不過是看中了我的容貌和天賦,並沒有真心!”


    “後來成年,出世見眾人後,追求者越發多,煩不甚煩。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心高氣傲,一心撲在提升修為上,不知道愛是什麽,也沒有這種心思,根本沒想過要找個人成親!”


    “這三人每次找我,都會被我叫過去比試,最後每次都是慘敗在我手下……”


    陸琬不由地笑了,忍住笑聲,道:“這,太傷他們的自尊了吧!”


    無顏:“確實如此吧!後來他們漸漸不找我了!而我仍舊一心隻有修為,越發認為眾人不過是看中我的容貌、天賦才追求我,越發無心婚戀!”


    陸琬:“那後來呢?”


    無顏:“後來我修為繼續突飛猛進,父母想立我為妖界儲君、將妖界托付給我,我也拒絕了,讓他們再生一個孩子。幾萬年後,我弟上官清風出生了,妖界有了繼承人,我越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有修煉。”


    “再後來,我突破涅盤境身受重傷,墜落到河流中昏迷不醒,隨水流到了人間地域,遇到了一個和尚無戒……”


    終於到了重點了,這是陸琬最關心的地方。爐鼎之術和他們有關,她想知道具體細節。


    ……


    無戒和尚那時候隻是個身體消瘦、備受寺廟同門欺壓、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外出砍柴撿到了河床邊昏迷不醒、渾身是傷還毀了容的上官顏。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救了,私自藏在了自己所在的破落院子。


    幾個月之後,上官顏醒了,暫時失去了記憶,臉上身上也布滿了傷痕。


    她拆開臉上的繃帶後,摸了摸,在房中四處找鏡子而不得,內心十分慌張、恐懼。


    在屋外劈柴的無戒聽到後,推開了門。


    上官顏看向無戒,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無戒小和尚:“阿彌陀佛,女施主你不必緊張,小僧法號無戒,見姑娘重傷昏迷在河床,就把你救了迴來!姑娘你頭部受了傷,可能失憶了,再好生修養一段時間,或許就能痊愈、會記起自己的名字了!”


    上官顏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惡意,鬆了一口氣,摸著臉上的傷疤,道:“我的臉怎麽了?”


    無戒小和尚雖然精通醫術,但仍舊無法治好她臉上的傷。從五官來看,她受傷前一定是個大美人,他有些惋惜她的遭遇,皺了皺眉,道:


    “施主,皮肉之相不過是是身外之物,不必在意,內外美才是最重要的!小僧這裏平時隻有我一人,小僧不覺得施主醜陋,反而覺得施主十分美麗。因此,施主不必對毀容一事介懷……”


    ……


    無顏:“他說的這些話,讓我瞬間覺得心很安。契合了我那時候的想法。渡劫之前,我總在想,如果我天賦一般、容貌一般,是否會有人愛上我?所以那時候我雖然失憶,但聽到這番話後,瞬間坦然起來。”


    陸琬心中暗歎她這命運多舛、遇到無戒是遇到了命中的劫難,道:“聽起來,無戒和尚,他一開始挺善良的!”


    無顏:“對!他之前很善良!那時候,寺廟中他的師兄師弟無故欺壓他,他也不惱。他心境超然物外,很有佛性,隻當是對自己的曆練。”


    陸琬:“後來,你對他心動了?”


    無顏:“我那時候失憶,容貌全毀,蒙他悉心照料,日久生情,確實愛上了他,給自己取名‘無顏’。一年後,我恢複了記憶,用靈力治好了身上所有的傷。但我不舍得離開他,仍舊裝作身體受傷、容貌全毀、弱不禁風的凡人模樣。”


    “為了報答他,那些欺負他的和尚,我都用小法術懲治了一番,後來他們覺得無戒身上邪門、隻要欺負他就會倒黴,不敢再為難他了!”


    故事到這裏,還算美好,但想到最後兩人的結局,陸琬一時間唏噓不已,道:“再後來呢?”


    無顏:“他是聰明的,很快就發現了異常,時不時用打量的眼神偷看我。直到有一天,他撞見我恢複容貌,震驚之後,低頭紅著臉勸我離開。”


    “他說我非凡間之人、不該待在這裏,我自然是不願意走的。他一介凡夫俗子,我已經成功突破涅盤境,我不願意走,他自然是沒有辦法的,開始各種躲著我!”


    “以往所有男人見到我的容貌後,無不貼過來纏著我、讓我煩不甚煩,他越這樣躲著我,越發激起我的逆反心理。加上他每次見我都會低頭臉紅,讓我情不自禁想要逗弄他。”


    “後來我經常出現在他麵前,用隻有他能看到我的法術陪著他。他砍柴時我用法術幫他,掃地時我也幫他,打坐念經時我也坐在他身邊,睡覺時我也偷偷跑到他床上,甚至有幾次我故意在他沐浴、更衣時出現……”


    陸琬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原來你之前也有這麽調皮的時候!”


    無顏輕歎一聲,道:“說到底,那十多萬年,我一心撲在修煉上,不問世事,雖然修為天下第一但終究小孩心性罷了!要是我那時候懂事,知道凡人、妖修有別,根本不會賴上他、追求他,或許就不會後來一係列變故、還讓爐鼎之術為禍世間!”


    陸琬皺了皺眉,道:“後來,他接受你了嗎?”


    無顏:“我在他身邊三年,經常向他表明心意,時時刻刻護著他,他當然是愛上我了!後來我才知道,他第一次見到我恢複容貌的樣子,就對我一見鍾情了,隻不過他礙於從小到大接受的觀念,知道我和他之間的巨大差異,顧慮重重,不敢麵對對我的心意!”


    陸琬點點頭,道:“若是我,我也會為你淪陷。”


    無顏:“是啊,但追求他的那兩年,讓我十分煎熬,我甚至自甘墮落、在他麵前脫光衣服引誘了他,才達成所願的!現在想想,當年真的不該纏上一個凡人!”


    一想到絕美女妖引誘純情和尚,陸琬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沉默不語。


    無顏見她如此,笑出聲,道:“你是害羞了嗎?你與那外麵三人都有肌膚之親,還如此純情嗎?”


    陸琬裝作咳嗽一聲,道:“沒有沒有,隻是沒想到前輩會對我說這件事。”


    無顏:“這沒什麽。之前那些男修追求我,各種花招都有,無所不用極其!我耳濡目染,跟著學會了大膽求愛!再加上妖修本來都是性情中人、率性而為,我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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