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迴家的路程來說,火車上的時間並不是最難熬的。


    陳建國三人都買到了座位,行李也不是很多,一晚上三人輪番睡了一會,很快熬到了下車。


    火車隻到市裏,接下來的路才是麻煩事。


    市裏的雪其實不大,路麵也早就清掃出來了,但這隻是市裏的情況,去底下縣城的路還是沒通,公交車也停了。


    那些出租車司機一聽陳建國他們是要去縣裏,就擺手說拉不了。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陳建國找到了一個開三輪車的老頭,給了500塊錢,那人才願意送他們幾人去。


    中途有一段路雪未化,車子輪胎打滑,差點都翻了。


    好在老頭有些準備,給輪胎裝上了防滑鏈,才算平安走完接下來的路程。


    拖拉機本來開得就慢,路滑更不敢加速,到縣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一宿幾乎沒睡,下車以後又在三輪車上吹著冷風,吸著尾氣,陳建國、陳建軍還有張春麗都跟老了好幾歲的一樣。


    尤其是張春麗,她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更怕冷,雖然這會進了有暖氣的醫院,還是忍不住牙齒打顫。


    “護士,能不能給我接一杯熱水?”


    趁著陳建國和陳建軍去打聽病房的時間,張春麗掏出自己帶的杯子,問護士要了一杯熱水。


    一邊就著玻璃杯的溫度捂手,一邊將熱水喝進肚子,張春麗打了個哆嗦。


    直到這會,她才感覺自己有了些溫度,好像從一個“冰塊”活過來了。


    “走吧,問到了,媽住308病房。”來喊張春麗的陳建軍,見到張春麗這狼狽的模樣,內心愈發愧疚。


    或許,他就應該跟弟弟一樣,自己一個人迴來的。


    “來了!”張春麗將杯子收好,跟上了陳建軍。


    如果是平時,張春麗至少也會給陳建軍倒杯熱水喝,讓陳建軍暖暖身子。


    但今天被冷風吹了那麽久,張春麗的腦子都有些被凍懵了,現在打起精神,也是要應付接下來看見陳母的情形,根本沒心思管陳建軍。


    三人上了樓梯,來到三樓,就在他們還在找病房,不知到底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左手邊一間病房裏傳來的女人尖銳聲音。


    聲音很熟悉,顯然是王麗在說話。


    “又要交錢?!昨天到醫院的時候不是已經交了2000了麽?你家是都死絕了,就剩你一個兒子麽,什麽錢都要我們出!”


    這話太難聽了,陳建國和陳建軍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張春麗稍落後兩個男人一步,聽到王麗這話,血壓一下子就高了。


    昨天一接到家裏的電話,他們就立馬想辦法趕迴來了。


    原本這個時候,她該留在家裏好好陪兩個孩子,給孩子做好吃的,準備明天的年夜飯。


    結果好好地年過不成了,吹了一肚子的冷風,又冷又餓,還沒見到人,先聽到被人咒罵,張春麗的怒火一下子蓋過了理智。


    在陳建國和陳建軍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張春麗騰的一下超過了前麵兩個男人,順著聲音跑到了308病房門口,一腳踹開門。


    又在病房內人不知發生什麽事,齊齊看向門口的時候,上去就精準扇了王麗一個巴掌,狠狠薅住王麗的頭發。


    “你說誰死了?我看你們姓王的才要死絕了,嘴賤的東西,你看我不把你嘴撕爛!”


    王麗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甚至愣了幾秒,這是哪裏來的瘋子?


    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認出打她的人是她那一向沒啥本事的大嫂。


    被自己以前最看不起的人打了,王麗簡直氣急敗壞,也不管張春麗怎麽突然出現了,立刻伸手還擊。


    “賤人!你敢咒我娘家!”


    兩人頓時尖叫著扭打在一起。


    張春麗從未像現在這樣暴怒過,當初還沒分家的時候王麗欺負她,把事情都丟給她做,分家後還想把女人騙去賣掉,現在又咒自家男人死了。


    新仇舊怨一起算,張春麗腎上腺素飆升,雖然是第一次跟人打架,但她跟無師自通一樣,指甲撓,扯頭發,甚至還上嘴咬。


    因著先發製人的原因,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將王麗和張春麗艱難分開的時候,顯然剛剛是張春麗占了便宜。


    王麗身上穿著的羽絨服,口袋那邊被撕了一口子,臉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還有幾道指甲抓痕,頭發也被薅下來好幾撮。


    這還隻是明麵上看見的,不算她身上其他被衣服遮住的傷呢。


    唯一讓張春麗比較可惜的是,現在冬天衣服穿的比較多,要是夏天,打在身上肯定更疼。


    反觀張春麗,隻是身上的衣服比較皺,褲子上多了幾個腳印,頭發被扯散了。


    這一場和王麗的戰役,張春麗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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