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什麽才出現在這裏?”


    “我又是為了什麽在遭受這一切?”


    腦海裏不禁自問。


    這末世與自己到底有何幹係?


    那些她努力想要拯救的人,與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她唯一的親人隻有自己的哥哥。


    而哥哥根本就不在這裏。


    可是……


    “我也是別無選擇啊。”


    因為不想就此死去,因為不想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哥哥,因為還有很多話,要親口告訴自己的哥哥。所以,她才努力活到現在。


    可是,笑臉貓啊。


    你又是為了什麽?


    “我愛你。”


    笑臉貓那冰冷機械的聲音在腦海中迴想。


    對於笑臉貓,潘微良從來沒有看穿過。


    無法從他的言語之中,判斷他的真情實意。


    在她的麵前,他永遠帶著刺,隨時準備刺向她柔軟的地方。


    欺淩她,侮辱她,時時刻刻站在勝利者的角度,俯瞰她。


    挑戰她最敏感的神經,讓她時時刻刻不得放鬆。


    “不要被他一時的甜言蜜語迷惑,看,隻有朝自己露出鋒利的爪子的笑臉貓,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她時時這樣提醒自己。


    可是,就是那樣一個,一直以打敗她為目的的男人。


    他……不在了……


    像是要努力抑製眼睛裏的淚水,潘微良拚命地睜圓了雙眼,盯著發著微弱光芒的電燈。


    冷……好冷……


    被卷入時空斷層是什麽感覺?


    那裏是不是也很冷?


    會很黑嗎?


    是不是從此之後,永無止盡地在時空斷層之中漂泊?


    某些意義來說,就像是靈魂被永遠的放逐到了蠻荒之地。


    冷……真的好冷……


    已經緊緊蜷縮的身體,連脊背與肌肉都僵硬了。


    若是笑臉貓還在的話,看到這麽狼狽的自己,一定會來嬉笑嘲諷一番。


    到那時,為了不在笑臉貓麵前輸陣,她會激發出無限的潛力與鬥誌,扛過這區區寒冷。


    有笑臉貓在的時候,她總是能不斷前行,堅毅得不會被任何事情摧毀。


    因為她不能停下前行的腳步,不能低下並不高大的頭顱,也不能彎曲並不挺直的脊背。


    會被笑臉貓追上,會被笑臉貓笑話,會被笑臉貓輕視……


    因為時時刻刻考慮著這些事情,所以不停地鞭撻自己變得更強。


    然而……笑臉貓……不在了……


    忽然就不知道,堅強是為了什麽?前進是為了什麽?將自己裹在高傲的外衣下,絕不臣服於人的理由是什麽?


    緊咬著嘴唇,在昏暗的光線下,潘微良的思緒混亂的思考著。


    淩晨兩點,直播已經關了,不知道迴念他們是否下班了。


    已經下班了吧,誰還能為了個工作每日每夜賣命。


    可是,他們的老板出了這樣的大事,他們還能按部就班的上班工作嗎?


    可是那又怎樣呢?


    哪怕是整個公司解散,直播間永久關閉,對她來說,又有什麽關係?


    反正想要迴去也隻是希望渺茫。


    笑臉貓永遠的消失在了時空斷層之中,而她,又何嚐不是,永遠被困在這末世之中。


    已經不可能再見到哥哥了嗎?


    不知道哥哥現在醒了沒?


    寂靜的房間內,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讓潘微良渾身一震。


    下意識看了一下玻璃上方電子時鍾的時間。


    2:40。


    這個時間點為什麽會有人來?


    門鎖發出響動,隨著門鎖喀嚓一聲,房間昏暗的燈瞬間變亮,一時之間,房間裏亮如白晝。


    與此同時,三個人的腳步聲朝著房間內走來。


    “誰?”


    潘微良伸直了因為蜷縮而僵直的身體。


    若不是雙手被銬,她必定第一時間警戒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喔,已經醒了啊!”


    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潘微良眯了眯眼,以適應突然變強的光線。


    她抬頭看去,有三個人站在房間門口的方向,望著她的方向。


    站在正前方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稀疏的發頂全部朝著一個方向梳著,嘴角的肌肉鬆弛,看起來是一個並不在意保養的男人。


    而站在他身後的是兩個年輕人同樣穿著白大褂,右邊的是一個女子,厚重的眼鏡遮住了她大而有神的眼睛,看起來精致的臉,卻被老舊而俗氣的眼鏡遮住了一大半。


    左邊的年輕男人是唯一沒有戴眼鏡的,但是眼睛很小,望著潘微良的時候,總讓她感覺他是眯著眼睛在打量,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剛才發聲的是站在最前麵的中年男人。


    對於比自己年長十多歲以上的男人,潘微良有一種天生的排斥與反感。


    皺著眉頭,狠狠瞪進來的三人,潘微良再次問:“你們是什麽人?”


    “真是勇氣可嘉,在這種情況下還沒有嚇得瑟瑟發抖。”


    中年男人說著,走到潘微良的床邊,自我介紹:“我叫劉思蠡,是專門研究「工具」的博士。你可以叫我劉博士,畢竟以後我們會打交道很長時間。”


    後麵兩個人亦步亦趨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後,並沒有跟著這個叫劉思蠡的中年人一起自報家門。


    看來這兩個人是劉思蠡的屬下。


    “工具?”


    潘微良不明白劉思蠡口中的工具是什麽意思。


    “也對,你們還不知道自己隻是工具而已。”


    劉思蠡看向身後的女子,問:“季語,你們這一族人叫什麽來著?”


    “花絨族。”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的迴複。


    潘微良視線不禁轉向叫季語的女子。


    難道這個叫季語的女子也是花絨族的人?


    “哦,對,你們叫花絨族。我總是記不住這個名字,還是「工具」來得簡單直接。”


    劉思蠡自顧自說。


    潘微良盯著眼前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她都沒有見過,把她俘虜來的人,應該是鍾司懷那幾個人,可是現在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卻並沒有那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難道是把她俘虜來之後,就把他移交給了什麽部門嗎?


    知道她是花絨族的人。


    難道是專門針對花絨族的部門?


    如果說花絨族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那就是淨化之力了。


    之前在鍾司懷他們使用的武器之中,發現有擁有淨化之力的武器。


    那個時候,她就很疑惑,為什麽鍾司懷他們會擁有淨化之力的武器?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花絨族的存在,並且還有花絨族的人為之效力?


    “你說的工具,到底是什麽?”


    潘微良再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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