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於梓汐再次默然。


    若非遇到仲鵲公子那般神醫,先天性心髒病的確可謂絕症。


    而且這孩子的心髒已經開始出現機能衰竭現象,能活到這個年齡已經是個奇跡。


    而她手上也沒有趁手的機器和藥物,也不能保證能在他生命力燃燒完之前,能及時研究出相應藥物拯救他。


    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一切宣言都是空話。


    最終,她隻得輕歎一聲,詢問道:“那麽,你是想進行哪方麵的修行呢?”


    一般來說,有著這樣經曆的人,其願望大概都是——


    “醫術!”


    果然。


    對此應答,於梓汐並不意外。


    她想了想,卻又道:“那麽你可知道,學醫其實比其他修行還要難上數倍?認草藥、熟悉藥性、研究藥方,每一個環節都是要求細之又細,容不得絲毫差錯。而且在學醫期間,你還需要不時親試藥性,搞不好會危及生命。以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覺得自己受得住?”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那的確是行醫者必須麵對的現實。


    畢竟在出師之前,可不是每次都能拿動物做藥性實驗的,更沒有太多的人會無償地去替人試藥性。


    且這孩子本就體弱多病,可經不起幾次錯方的折騰。


    於梓汐說完便平靜地看著戰天賜,想要看他還剩幾分剛才的從容與堅定。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這孩子非但沒有被唬住,聽罷反而看向她的眼神更亮了些,甚至還隱隱帶著些許激動:“姐姐果然自己就是大夫對不對?你入宗也是為了研習醫術對不對?”


    於梓汐:“……”


    她剛才表達出了這個意思?


    她難得有些懵,不明所以地看向一旁的戰夫人。


    戰夫人苦澀地笑了笑,表情有些不大自然:“那日,尹大夫誇讚姑娘的急救措施做得極好,還說想要借鑒推廣。大家便猜測或許姑娘家中有類似病人,所以才如此熟悉急救細節,可阿賜卻堅信姑娘自己就是大夫。你也知道,你在時他尚且迷迷糊糊的,所以……”


    一個連腦子都不清醒的人,又如何能正確判斷他人的身份?


    更何況於梓汐一看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無論是誰也不會往那方麵想吧!


    因此當時,他的說法自然受到了在場之人的一致否定。


    “哦?”


    於梓汐眉毛一挑,再次與戰天賜對視,“你為何會堅信我是大夫呢?”


    “嗯,算是直覺和親身體驗相結合得出的結論吧!”


    戰天賜甜甜一笑,娓娓道來,“首先,為我做急救之時,姐姐不僅能把握細節,穴位也找得精準而又專業;其次,我清楚自己當時的情況有多嚇人,正常人都不敢靠近,姐姐卻從頭到尾都冷靜而又果斷,這明顯就是見慣了生死之人才會有的態度;再者——”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然後才又笑道,“再者,姐姐的玄力恰恰又是水屬性。諸般因素結合之下我便可以肯定,姐姐的醫術修行時間怕是不短。”


    “……你怎麽知道我的玄力屬性已顯?”


    還知道她有水屬性玄力。


    說好的沒有可探測出玄力波動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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