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感受到周圍氣脈消失的同時,雲芊夏也嗖的一聲從我的身體裏麵鑽了出來,驚唿道:“好冷好冷,淩天,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冷!”


    氣脈,從廣義上來說就是物體釋放出來的能量。現在,我周圍的這種能量離奇的消失了,別說雲芊夏這個女鬼,就連我自己也明顯的感覺到空氣的溫度降低到了一個非常不正常的程度。我騰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也不理會雲芊夏,穿上鞋推門而出。


    就在我掀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股莫名的寒意就撲麵而來。wokao!院子裏的溫度更低,簡直與冬天有得一拚,現在可是初夏,就算清晨的空氣比較涼爽,這種有些刺骨的寒意也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此時天光微亮,月亮都還掛在天邊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整個趙家後院都籠罩在一片灰蒙蒙微光之中。光線並不太好,當我跨出房門之後,還是看到院子裏麵呈現出了一片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景象。


    整個趙家院子之前就有氣脈衰減的現象,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周圍的氣脈竟然全都消失了,好像是水缸的底下漏了一樣,一點也沒有剩下。氣脈衰竭對於植物和牲畜的影響最大,也最為直接,這不,後院原本長勢就不太好的雜草經過這一夜之後,現在完全的變成了一片枯黃,毫無生氣。


    我是住在角落的房間的,在我房間門口的旁邊就是後院的籬笆牆,轉頭往籬笆的方向看去,裏麵僅剩的幾隻雞鴨此時正趴在籠子外麵的幹草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多時。整個院子就好像遭到了核輻射一樣,除了房子還在之外,竟然是沒有了一點生機。


    然而,非常怪異的是,本來毫無生機的院子裏麵卻立著一個猶如異教徒般的存在,是那棵長在古井邊的槐樹。周圍的氣脈衰竭,理應受到影響的槐樹不但沒有一點衰敗的意思,而且還比昨天長得更加的茂盛,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槐樹的主杆比起昨天來足足大了一圈。


    我急忙兩步走上去,手剛剛觸及到槐樹的皮,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滾燙的氣脈將我的手給彈開。雲芊夏驚唿一聲好燙,嗖的一身又鑽迴了我的身體裏麵。剛才自己太冒失而吃了暗虧,這下我不敢輕易的再去碰這棵槐樹了。


    ******,槐樹的氣脈變得比昨天更加的雄渾,而且還如此滾燙,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院子裏消失的氣脈全都鑽進了這棵槐樹裏麵去了。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棵槐樹並沒有任何成精的征兆,為什麽會吸收周圍的氣脈?


    此時,太陽漸漸的升了起來,原本應該讓人感覺到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太陽的光照進院子的時候就好像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給過濾掉了其中的熱量,使得沒有了一絲溫度。


    一股股的冷風輕輕的吹著,頭頂上槐樹的葉子在沙沙的響,然而此時此刻,我卻隻能聽到槐樹樹葉在風中搖動的聲音。太安靜了,這樣的安靜顯得非常的不正常。


    昨天我就發現,其實發生氣脈衰竭現象的隻是在趙家,村子裏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很多村子裏居民養的雞還在到趙家院子外麵的草叢裏尋食。然而這樣的一個詭異的早晨,我甚至連一聲雞叫都沒有聽到。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了上來,我暗罵一聲,大步朝村子的方向衝去。剛剛衝出趙家的大門,我頓時就看到村子裏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一切正如我所料,整個村子的氣脈都衰竭了。站在趙家的大門口,可以清楚的看到村子周圍原本應該有的綠色現在完全被換成了一片枯黃,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昨晚用了大量的黃色顏料刷上的一樣。


    眼睛瞟向院門口一旁的雜草叢中,那裏似乎還趴著一隻死耗子。連耗子這麽具有生命力的生物都不能幸免,想必現在這個村子能夠活著的也隻有人了。可怕的是,如果這些人繼續在這裏待著,不出一年,他們就會全部死絕。這就是氣脈衰竭最為可怕的地方!


    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陸續醒來的村子裏人也發現了異常,一個個開始大唿小叫起來。有人在吼自己家的豬死了,有人在吼自己家養的雞鴨死了,也有人在吼自己家養的狗死了。當有人注意到村子外麵的農田裏時,整個村子一下子就炸開了鍋,所有的人紛紛往村子外麵跑去。


    有一句話是怎麽說來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來昨天我還打算今天將趙家衰減的氣脈調和到正常的範圍就找趙清清結賬離開。但是現在看來,我輕易的是走不掉了,因為我已經是這局中人,如果就此撒手不管,氣脈衰竭同樣也會影響到我自己。


    “******,早知道就不接這單生意了。”我有些氣急敗壞的踢了邊上幹枯的雜草,一股火氣湧了上來,我是直接返迴到了趙家的後院,將還在睡覺的長貴叫了起來,也不多言直接就讓他拿起鏟子和鋤頭就跟我一起去將那棵槐樹挖開。


    挖槐樹並非是我的衝動之舉,因為到而來現在,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棵槐樹絕對有問題。就我推測,雖然將槐樹挖開可能不一定找得到問題的根源,但是一定可以讓氣脈衰竭之勢得到一個緩解。之後再引導槐樹裏麵的氣脈重新釋放出來,這裏的氣脈衰竭就可以得到解決。


    長貴一聽我說要挖樹,顯得非常的震驚,當他看到院子裏的草全都枯黃一片之後,嘴巴裏都能都塞下一個鵝蛋了。然而對於我提出的挖樹,他表示自己不能做主,得去問問孫老太。這時候,趙清清也走出了房間,看到眼前的景象同樣也相當的震驚,不過這個女人心理素質倒是不錯,聽到我在叫長貴去挖樹,便吩咐長貴照辦,並且表示自己迴去向孫老太說明。


    長貴無奈,隻得跟著我一起去將樹挖開。我們的動靜把那茅山道士也吵醒了,他從房間裏走出來,就院子裏這一片衰敗的景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後,也拿起了工具過來幫忙,哼,這也算他有點良心。


    這棵槐樹現在不能直接砍伐,因為它體內的氣脈在過雄渾,砍伐的話會造成氣脈四溢,無法控製,那樣的後果更嚴重。隻能循著它的主要根係將其挖出來,然後再加以處理。但是,這棵槐樹在院子裏已經長了有二十多年,它的根在地下究竟延伸到一個什麽程度誰也說不上,僅憑我們幾個人就算能夠將其挖出來,那所需要耗費的時間也不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情。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讓長貴去叫村子裏的人來幫忙的時候,突然一鏟子下去咚的一聲悶響,泥土下麵好像挖到一個什麽東西。我心頭一動,急忙將鏟子一撬,把泥土給拋開之後頓時發現,在樹下的土裏竟然埋著一個木頭的盒子。


    此時,這個盒子已經被槐樹的根纏繞得結結實實,我們三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個木頭盒子從樹根裏刨了出來。說來也奇怪,這盒子是木頭的,一看就知道已經埋在這樹下有些年頭了,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跡象。


    將盒子打開之後,就發現盒子裏麵放著的竟然是一大一小兩個銀質的手鐲。手鐲的做工很簡單,就是兩個銀白色的圈,上麵連任何紋飾都沒有。在太陽光照下,兩個手鐲卻是熠熠生輝,就好像剛剛做出來一樣的光澤,非常漂亮。


    毛一方那個混蛋看到手鐲是眼前一亮,伸手就要來拿,我哪能給他這個機會,眼急手快直接將手鐲抓住死死的攥住。就在我的手觸碰在手鐲的一瞬間,我清楚的感覺到在那手鐲裏有一絲屬於人類靈魂的波動。不過這波動一閃即逝,這使得我也不是太確定這種波動究竟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問長貴見過這對手鐲沒有,長貴搖頭說沒有。趙清清則說去問問她奶奶,或許孫老太知道這手鐲的來曆。我覺得此話有理,也不多言,帶著手鐲就去找孫老太。孫老太還在睡覺,被趙清清叫醒之後眼神迷離的看著我們幾個人。我也不客氣,將手鐲在她的眼前晃了幾下,道:“老太婆,你認識這個手鐲吧?”


    孫老太眯著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趙清清,那像雞爪一樣的手顫顫巍巍的抬了起來。我知道老太婆是想讓我把手鐲給她,不過這個時候我自然是不能如了她的願的,於是再一次將手鐲拿到她的眼前讓她看了看。


    這一下,孫老太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手中的手鐲,她一邊看,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孫老太看了大約有兩分鍾,我有些不耐煩了,問道:“老太婆,你看這麽半天了,究竟認不認識這個手鐲?”一旁的趙清清對於我這個態度顯得有些不滿,道:“你好生說話,對一個老人家不要這麽大唿小叫的,真是沒教養。”


    我一聽,頓時就來勁了,道:“哼,沒錯,小爺我從小就無父無母,沒教養很正常。反正小爺隻為達到自己的目的,有沒有教養無所謂。”說罷,我又看向孫老太,本想再一次追問過她究竟知不知道這個手鐲的事情,沒想到孫老太突然哇的大叫一聲,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我和趙清清此時就在床邊,被孫老太的這個舉動給嚇了一條,紛紛往後退去。孫老太直接跳下了床,然後跪到床邊的桌案旁衝著桌上那兩個令牌就哭號起來:“你不要這樣了,你不要再這樣了!”孫老太一邊哭還一邊不停的將頭往桌子上麵撞,那聲音砰砰砰的響個不停,儼然是一副要將自己的頭撞破的意思。


    趙清清和長貴見狀急忙上前來想要拉開孫老太,但是這孫老太此時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大叫一聲將兩人的手都甩開了,接著便用力的朝桌子上一撞,就聽得砰的一聲響,孫老太整個人彈了迴來,躺在地上暈了過去。此時,孫老太的額頭上已經是烏紫的一片,那皺巴巴的皮都破裂開了。


    孫老太昏迷的時間並不長,然而當她醒過來的時候,雙眼無神,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一句話:不要再這樣了。毛一方給孫老太把了一下脈,搖頭說孫老太三魂七魄已經喪失大半,儼然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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