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日子總是顯得很隨意,每天聽著雲芊夏在我的耳朵邊叨叨,漸漸的我也就習慣了。這個女人問我最多的問題就是她還能不能重新迴到自己的身體裏麵,我沒有理她,因為這個問題我也說不清楚。


    生老病死那是任何生命發展的必然,盡管雲芊夏死於意外,但是她已經死了,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也是一個不可逆的結果。讓死人複活這種逆天而行的事是不會被天理接受的,我做不到,就算我做得到我也不會這麽做,因為我知道這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非常的大。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業務上門,我這心裏多少有些百無聊賴。不是說進了刑警隊才知道每天發生了多少起兇殺案,進了骨科才知道每天有多少起車禍嗎,我這事務所一大早的開著,就沒一個人注意到,就沒人有麻煩需要我解決的,就算是找個爸爸也行。難不成警察叔叔現在的辦事能力大幅度提升了,都不需要我這種的民間高手了?


    就在我正鬱悶為什麽一連幾天都沒有客戶上門的時候,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有些怯生生的女人的聲音:“請問···有人嗎?”


    一聽到有客戶叫門,我立馬精神就為之一振,大喊道:“有人的親,進來聊聊。”說話間,一個人影推門走進了我事務所的辦公室。推門的是個女人,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長得很秀氣,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慌的神色,比起雲芊夏來,這個女人的身材就顯得更是發育不良了,身體看上去相當的消瘦,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估摸著頂多也就八十多斤。


    女人身上的衣服單薄而樸素,使得她那瘦弱的身材更顯出了一種纖細的感覺,好像衣服下麵就隻剩下了皮包著骨頭。


    眼前這個女人真是相當的瘦弱,感覺一陣風都能夠將她給吹跑了。女人臉上還帶著一絲惶恐和羞澀,我頓時就有了一種連說話聲音都不能太高的感覺,生怕音調太高了會直接把她的魂都給嚇沒了。


    “美女,有什麽我可以幫到你的?”看著這麽一個有些可憐兮兮的姑娘,我也將往日的嬉皮笑臉收斂了不少,語調輕緩的說道。


    女人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帶著一種恐懼,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我的辦公室,在確定整間屋子裏就隻有我和她之後,這才走了上來。走到近處之後我才看清楚,這個女人的臉色真的是有夠白的,那是一種極其不正常蒼白,似乎是極端的營養不良。女人身上的氣脈雖然很弱,但是並不紊亂,就我看來,她可能是有些貧血。


    我示意她先坐下,然後問道:“美女,我叫淩天,是這家事務所的老板,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


    女人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大多數第一次來找我的人一樣,這個女人明顯也是覺得我太年輕了,不像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不過,女人在看了我幾秒鍾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道:“淩老板,你好!我叫李玫,是一家酒店的服務員。”女人說話的聲音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如果不是確定她身體的氣脈沒有問題,我都會覺得這女的是不是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上了。


    我這個人耐心真的是有限,磨嘰了半天這女人才做了自我介紹,心裏多少就有些不耐煩,說話的語調自然也就提高了不少。


    “ok!李小姐,你有什麽麻煩不妨直說吧!”


    “我···我的愛人···消失了!”李玫繼續用那種怯生生的語氣說著話,不過,當她把這句話說完之後,我瞬間就沒了興趣。wokao,真是倒黴,一連好幾天沒有生意,好不容易有人找上門,竟然又是叫我找人,無聊,太無聊了。


    不過,這個叫李玫的女人用詞倒是非常新鮮,一般人不見的都會說失蹤,但是她卻說她的愛人消失了,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蹊蹺。


    我定了定神,將二郎腿往桌上一翹,略顯不耐煩的說道:“你先可以詳細說說。”


    李玫猶豫了一下,看樣子對於我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的信任度任是不太夠。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李玫還是開口了,她說道:“我是雲頓大酒店的大堂服務員,去年進的酒店上班。我和我的男朋友阿強是在酒店舉辦的舞會上認識的。”


    雲頓大酒店是二環路附近一家比較有名氣的五星級酒店,地處雙林路與二環路的交界處,環境非常的好。去年開始,酒店就定期要舉行一場特別的舞會,於是就招募了一批新的服務員,李玫就是這其中之一。


    自從李玫進入酒店之後,酒店每個月最後一個周末都會邀請一批人來參加這場特別的舞會。參加舞會的來賓都是老板請的,具體都是一些什麽人,李玫並不太清楚。每一位前來的賓客在進門的時候都會從服務員的手中接過一個麵具戴上,然後才能進入舞會的現場。舞會所使用的麵具也是酒店老板買來的,多是一些青麵獠牙的妖魔鬼怪形象,戴在人的臉上看上去很是詭異。


    起初的時候李玫還不太習慣,不過舞會每個月都會舉行,漸漸的李玫也就習以為常了。


    半年前的一次舞會,李玫在收拾客人丟下的麵具時撞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長得很帥,尤其是那一對帶著一種憂愁的眼睛對於女人的殺傷力相當的大。當時李玫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迷住了,同時男人也向李玫傳遞了抱有好感的信息。這個男人便是李玫口中所說的阿強,之後,兩人很快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阿強因為工作非常的忙,平日裏隻能與李玫電話聯係。不過,阿強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固定的一兩天會待在李玫的身邊,這就足夠讓李玫覺得幸福了。但是,這種單純的戀愛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一直到上個月的時候,阿強突然就消失了。


    上個月的最後一個周末,假麵舞會如約舉行,而這一次輪到李玫在門口為賓客發放麵具。這是李玫第一次為客人發放麵具,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不過已經在酒店裏工作的一年的她很快就適應了下來,並且順利的完成了工作。


    今晚李玫運氣很好,所有被邀請的賓客都按時的到來了,而且是人手一個麵具。按照舞會的規定,到十點鍾的時候酒店就不再接待遲到的賓客,所以當發完所有的麵具之後,李玫就愣愣的站在門口,顯得有些無聊。看著舞池裏相互舞動著的男男女女,李玫心中感歎:也不知道今晚這些人會鬧到幾點。


    很快在人群中,李玫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自己的男朋友阿強。阿強一直都是酒店邀請來的賓客,他會出現在這裏實屬正常的事情。兩人相視一笑,阿強用嘴型告訴李玫等會下班了一起迴家,李玫笑著點了點頭,接著阿強就被周圍的人給擠到了一旁,消失在了李玫的視野之中。


    李玫期待著舞會能夠快點結束,但是事情往往不隨人願,舞池中的人一直到將近十二點也沒有一個人離開。看著一個個戴著麵具來迴扭動的人,李玫的心裏多少有些焦急。這時候領班過來示意李玫說今晚的舞會可能要持續到後半夜,叫李玫暫時關閉了宴會廳的大門,然後去幫忙向客人遞送酒水,並且收拾收拾桌子。


    舞會持續的時間很長,舞池周圍的桌子上,地上被賓客丟下了很多的垃圾。李玫甚至還撿到了幾個被賓客隨意丟棄的麵具,這可是讓她有夠鬱悶的。今天是由她負責看管麵具,一旦麵具有所損壞,她就得負責賠償,除非它找到損壞麵具的人。


    幸運的是,麵具並沒有損壞,要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舞會果然持續到了後半夜,一直到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賓客們這才陸陸續續的向李玫歸還了麵具,然後離開了酒店。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所有的人走後,李玫竟然沒有看到自己的男朋友阿強。


    負責舉行假麵舞會的場地在酒店一樓旁邊的宴會廳,為了不影響到酒店的其他住客,但凡來參加舞會的人通常情況下是不允許擅自離開的。而且,進入舞會現場的兩個門,其中一個由李玫看著,另外一個也又同事在守著,同事表示,舞會中途並沒有任何人離開。


    沒有任何人離開,但是阿強卻不在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從那之後,李玫就再也聯係不上阿強,電話打不通,家裏也沒人。她在一個禮拜之前報了警,但是警察給她的迴複讓她大為驚訝,警察說查無此人。


    之前明明還沒聽與自己卿卿我我的男朋友,為什麽會查無此人。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竟然會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李玫很無助,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幾天前她聽朋友說金沙這邊有個事務所的老板非常厲害,於是她就來找到了我。


    聽完李玫的講述,我不由得驟起眉頭,我問李玫:“你確定舞會的中途沒有賓客離開?”


    李玫點了點頭道:“因為舞會結束的時候會有一個評獎的活動,獎勵非常的豐厚,所以一般來參加的賓客不到結束是不會走的。”


    “你是否確定,參加舞會的每一個賓客都戴著麵具呢?”我又問李玫。


    李玫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這是舞會的規定,賓客必須戴上酒店準備的麵具,不然會取消評獎的資格的。”


    “ok!既然你如此確定,那麽有兩個問題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每一個賓客都帶著麵具,那麽你是如何從舞動的人群中認出你的男朋友的?”


    “因為阿強當時沒有戴···”李玫的話說道一半就停住了,她愣愣的看著我,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又好像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我不給她這思考的時間,繼續發問道:“既然你確定每一個賓客都戴著麵具,那麽你所撿到的那幾個被人丟棄的麵具又是怎麽迴事。是不是有賓客取掉了麵具你沒有看到,或者有賓客本身就不需要戴麵具。”


    我的話剛說完,李玫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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