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說你既然出不起錢,憑什麽讓我接你這單生意。門口招牌上都說得很清楚了,小爺我這裏可是明碼實價,童叟無欺,你沒錢就別好死不死的在我這賴著,趕緊的走人,別影響小爺做生意。ok?”我坐在事務所的辦公室裏,看著桌子對麵這個臉上髒兮兮,身上邋裏邋遢的老頭大發牢騷。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有多少耐性的人,何況麵對這麽一個三番五次跑到我的事務所來,又付不起錢的老頭,我是不厭其煩,隻得放著哀樂趕人,沒有大發雷霆已經算是發揚了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了。


    但是,這老頭臉皮那是相當的厚,見我又趕他走,臉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或許是因為太焦急了,老頭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便開始咳嗽,聲音異常的沙啞,感覺這老家夥的肺都快破掉了。


    “行了行了,別在我這傳播疾病。趕緊滾蛋,再不走,小爺可就親自來請了。”我猛拍桌子,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對付這樣死皮賴臉的人,可就不能客氣,你越是對他溫柔,他就越覺得這是你該做的。


    見我真的是發火了,老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停的搖頭歎氣,轉而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去。我這可不是什麽不講情麵,畢竟咱這裏又不是紅十會,沒那麽多財富匯集。咱開著門做生意,這虧本的買賣自然是不能做的。


    眼見老頭離開,我這火氣頓時就消了不少,重新坐迴椅子上,點上一支煙,把二郎腿一翹目送老頭離開。這老頭也真是的,出個門都慢吞吞的,他總不會認為我會看了他蹣跚的背景然後有所感觸的突然叫住他吧。嘿,我可是生意人,哪來的那麽多的斯文情懷。


    就在老頭推門出去之後,門還沒有來得及關上,一張臉突然從門外探了進來。


    “請問這裏是廣成民俗事務所嗎?”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眼睛大大的,長得還算比較標致。一看到有客戶上門,我立即來了興致,道:“沒錯,這裏就是了,美女有什麽問題進來說說。”我朝那姑娘招了招手,讓人家進來。作為一個生意人,我自然不能讓我的客戶在門外談生意的不是。


    姑娘點了點頭,推門而入。這姑娘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穿著一身學生裝,模樣清清秀秀的。不過身材就有些欠缺,尤其是胸部的位置,那規模就跟發育不良似的,隻是兩團小小的隆起。


    上門既是客,對於每一個客戶,我的態度還是非常熱情的,指著桌子對麵的椅子示意姑娘坐下,道:“美女怎麽稱唿?”


    那姑娘顯得有些怕生,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看了我半天才說道:“你是這裏的老板?”


    我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就是這裏的老板,淩天。”


    姑娘說道:“哦,你好,我姓雲,叫我芊夏就好了。”


    “ok,雲小姐,你今天來找我,所為何事?”我這個人不愛拐彎抹角,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找到我了,我想那肯定不是要我請吃飯這種小事。


    雲芊夏又看了看我,眼睛裏透著一種不信任的神色,半晌她才說道:“我爸爸失蹤一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希望你能幫我找找他?”


    哎呦,我去,今天這是怎麽迴事,來找我的兩個人都是要我幫忙找人,我這是事務所,又不是尋人辦事處。一聽要幫忙找人,我頓時就沒了多少興趣,原本翹著的二郎腿交換了一下,道:“那你得去找芒果台嘛,我這裏又不拍爸爸去哪!”


    “什···什麽意思?”雲芊夏好像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麽,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我搖頭道:“我說小姐,我這裏收費可是很貴的,你確定你付得起錢。”


    雲芊夏有些緊張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小聲的說道:“那個,淩老板,你要多少錢?我還是個學生,身上隻帶了五百塊,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了!”雲芊夏一邊說著,還一邊用眼睛瞄我,隨時注意著我臉上的表情。別說,她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倒是讓人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想要安慰一下的衝動。


    但是,衝動歸衝動,我這個人還是非常講原則的,有錢自然是我的上帝,沒錢嘛,那就拉倒。


    我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搖頭道:“我說姑娘,你爸爸丟了可以去找警察叔叔,他們又不收錢。”


    雲芊夏說道:“我已經報了警了,但是他們查了這麽久一點消息也沒有。我聽同學說你很有本事,所以想來請你幫幫忙。”


    “幫忙?你這話說得有意思,我這裏開門做生意,你出錢我出力,簡單明了的雇傭關係。我們兩個之間還沒有熟到可以用幫忙這個詞的吧,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說著,眼睛在雲芊夏的身上上下掃動了一圈,心說這丫頭要是身材好一點,或許我還會大發慈悲的幫幫忙。


    “可是,我真的是有五百塊錢。”雲芊夏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個粉紅色的錢包,然後從錢包裏抽出五張有些皺巴巴的毛爺爺來放到我的桌子上:“淩先生,我求求你了,就幫幫我吧。要是錢不夠,就當我欠你的,剩下的錢我以後會還給你。”


    雲芊夏的情緒明顯的有些激動起來,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越發的我見猶憐。


    此情此景,我那該死的賤毛病又犯了,古有不愛江山愛美人,也有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是男人的通病,我這麽講究原則的一個人也不能免俗。看著雲芊夏那楚楚可憐的俏人模樣,我的的腦子不免就有些發熱,心說算了,五百塊就五百塊吧,反正找人這個事情對於我來說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雖然心理上已經妥協,但是表麵上我還是得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我探手將雲芊夏放在桌子上的五張毛爺爺收了起來,道:“姑娘,你知道,五百塊錢那肯定是不夠的。不過呢,五百塊也有五百塊的做法,你要是同意呢,咱們這單生意就算談成了,不願意嘛,那就請自便了。”


    雲芊夏一聽我願意幫忙,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舒展開了,道:“嗯,謝謝你,淩老板。”


    我擺了擺手,將桌上的便簽遞給了她,道:“把你爸爸的生辰八字寫在上麵。”


    雲芊夏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拿起筆迅速的在便簽上寫下了她爸爸的生辰八字。雲芊夏在寫的時候,我問她:“你爸爸失蹤的時候應該是在什麽地方?”


    雲芊夏道:“我爸爸是在金馬巷一家餐廳當廚師的。那天他去上班,然後就再也沒有迴來了。”


    “金馬巷,在東邊,我知道了。”接過雲芊夏遞迴來的便簽,我將上麵的生辰八字默默的記在了心裏,然後雙手合十,中指與小指彎曲向內,拇指,食指以及無名指指間緊貼在一起,衝著東邊就開始嘰裏呱啦的默念起來。


    雲芊夏有些奇怪的問道:“淩老板,你這是···在念經?”


    念咒被人打斷,我有些不高興,瞟了對麵的雲芊夏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什麽念經,這叫玄光開鏡,不懂不要亂講。先說明,我隻告訴你你爸爸現在在哪,至於能不能找到他,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說罷我便不再理會她,繼續默念起咒語來。這段玄光開鏡法的咒語自然是我那老鬼師傅教的,這咒語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並不知道,因為我那老鬼師傅也不知道。他告訴我,我的師公,也就是他的師傅當年就是這麽教他的,反正就是死記硬背下來完事。


    念咒的過程中,我的腦海裏開始顯現出一團霧氣茫茫的景象來。這是玄光開鏡法的奇妙所在,隻要知道人的生辰八字以及所處的大致方位,那麽我就可以看到他現在所在的位置。說白了,生辰八字和方向就是一個坐標,念咒相當於掃描,至於掃描的精度,自然與功力有關係。我雖然入行才幾年,但是要找一個廚子並不是什麽難事。


    一遍念完,我的腦子裏依舊是一團霧氣,進而念了第二遍,還是一團霧氣。我以為是方向出現了偏差,於是轉頭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走都念了一遍,但是腦子裏出現的依舊還是一團霧氣。


    wokao!幾個方向都試過了,什麽也看不到,難道是生辰八字錯了?


    “你確定這生辰八字沒有寫錯?”我問雲芊夏,連續施展玄光開鏡,我這精力消耗有點大,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說話也有些氣喘。


    聽我如此一問,雲芊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沒有錯的。”


    生辰八字沒錯,幾個方向我都看過一遍,卻沒有看到人,這倒是有些蹊蹺。玄光開鏡的功能我從來都不懷疑,遇到這種情況那就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雲芊夏的爸爸已經死了,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遇到比我厲害的高人從中阻撓。


    要是我那老鬼師傅的話,人死的亦可以看到其亡魂所在,但是我現在功力尚淺,自然做不到。當然了,這一點我肯定是不會告訴雲芊夏的,既然找不到,那我也沒有辦法,隻能說找不到,大不了把這五百塊錢退給雲芊夏。


    我正打算開口,雲芊夏卻是先說話了。


    “那個,淩老板,其實呢,我前幾天找了個私家偵探調查這個事情,他昨晚給我傳了一段奇怪的錄音,之後電話就打不通,我給你聽一下吧。”雲芊夏說著,又從錢包裏將手機拿了出來。


    啊!這丫頭什麽情況,找了私家偵探了又還來找我,莫不是要拿我消遣著玩。聽到這裏,我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變得有些不悅,但是雲芊夏並沒有明白我表情的意思,自顧自的擺弄起手機來,手機的喇叭裏很快就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已經觀察了數日,這家餐廳並沒有任何的異常,準備今晚進入餐廳查看一番,然後就向雇主實情相告。”聲音停頓了兩三秒鍾,接著又說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種,家餐廳已經關門有五個小時,基本確定裏麵已經沒人,我現在準備進去。”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有些好笑,心說:姑娘,這就是你請的私家偵探,水平也太次了。那個人沒有腦子的嗎,試問有哪家餐廳會在六點鍾這種用餐的黃金時間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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