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到處給我丟人!”王翠蘭坐在副駕駛,滿臉嫌棄惡毒。


    自從她迴到王家後,借著林興學轉世的威名,族內地位一路飆升,曾經夢寐以求的財富,現在唾手可得。


    就她渾身上下的名頭,加上鑽戒、耳環,都最少價值百萬。


    現在,最讓她排斥的,無非是丈夫林海東。


    本來王翠蘭就處處嫌棄林海東沒出息,自從來到帝都後,變本加厲,處處嫌棄、打壓。


    林海東受不了,向她提出離婚。


    離婚?


    她現在是誰?


    是王家人。


    是帝都上流社會的女皇!


    一個一無是處的林海東,還好意思向自己提出離婚?


    於是王翠蘭將林海東趕出家門,並斷絕其一切經濟來源。


    現在離婚有一個月的冷靜期,兩人還沒簽離婚協議,她就是想看著林海東像是一條狗一樣來求她不要離婚。


    結果十來天了,林海東沒求她,反而日子逐漸走上正軌,這讓她心裏極為不舒服。


    她今天趕過來,就想讓林海東再次一無所有。


    “翠蘭,待會兒見林海東,該怎麽處置?”坐在後麵的一個老人,正是林家除了老太太以外,輩分最高的一位,林三爺。


    “老太太是什麽說法?”王翠蘭問。


    雖然他們現在仰仗的是王家,但其根本與轉生後的林興學有關。


    而林興學又是老太太的大兒子,所以哪怕在帝都,林老太仍有不小的話語權。


    “林老太說,她隻有一個兒子,叫林興學。


    至於那個整天念叨著女兒的沒出息男人,不配成為她的兒子。


    ”林三爺捋著胡子笑道。


    “那怎麽處置三爺自己決定,我隻有一個要求,除了讓他一無所有外,別讓在他再出來,省的給我丟人現眼!”王翠蘭露出刻薄的笑容,轉而問林秋燕:“說起來,林玲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估計泡上了哪家的公子哥,正在外麵瀟灑了。


    ”林秋燕不在乎道。


    這種事兒她們經常做,還去參加什麽遊艇盛宴,跟一群富二代玩的不太要舒服。


    “哦。


    ”王翠蘭隨口附和,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如果林初墨還在,跟自己來帝都,憑她的長相和氣質,肯定能獲得一群富二代追捧,那自己的地位將更加牢實。


    都是那個廢婿害的!


    王翠蘭表情惡毒扭曲。


    換做之前,她興許還有些忌憚蘇淵。


    但她現在有王家做仰仗,還有林興學架勢,就算蘇淵在s省搞翻天了,成了說一不二的王者,在這裏什麽都不是。


    她現在反而期待遇見蘇淵,讓那個曾經得意一時的廢婿好好看看。


    廢物就是廢物,哪怕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在自己麵前,永遠都是個抬不起頭的垃圾女婿!


    ……


    大殿之內,大慈法藏盤坐在香蒲上,下麵並坐數十位僧人。


    後方則跪拜著燒香客與信徒,共同聽講大慈法藏念講佛法。


    林海東也在其中。


    自打蘇淵資助他一筆錢後,他便做了一些小生意。


    平日沒事兒的時候,便會來這兒燒香拜佛,繼續為女兒祈福。


    佛法念到一半,大慈法藏心神一動,便雙掌合一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自行領悟,老衲先行離去。


    ”


    大慈法藏來到後院,見到了蘇淵和懷裏抱著的囡囡。


    葉輕寒則在車上等著。


    “爺爺!”囡囡開心伸著胳膊要抱抱。


    大慈法藏一本正經道:“老衲一屆貧僧,小施主不要越禮了。


    ”


    囡囡嘟著小嘴道:“爺爺騙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大慈法藏還要說什麽,卻見囡囡紅著眼眶:“爺爺不要囡囡了嗎?”


    “囡囡別哭,哎呦,去他娘的出家人!”大慈法藏藏不下去了,暗罵一聲,臉上頓時堆滿笑容,上前抱著囡囡。


    “剛剛爺爺是在曆練,囡囡別生氣,爺爺怎麽可能不要囡囡呢。


    ”大慈法藏連忙哄著。


    “爺爺怎麽沒頭發了?”囡囡伸著小手摸著大慈法藏光溜溜的腦袋,眼看著又要哭了。


    大慈法藏直接拿掉頭套道:“看,爺爺貼著頭套,還是有頭發的。


    ”


    囡囡瞬間破涕一笑道:“爺爺這個樣子真可愛。


    ”


    蘇淵在一旁無奈搖頭。


    要說能破大慈法藏佛心的,除了他心裏那個心上人外,恐怕就是囡囡了。


    “呃……主持。


    ”這時候,兩位僧人走過來,見大慈法藏頭頂上的頭發,頓時有些懵了。


    大慈法藏慢斯條理的戴上假頭套,淡淡道:“佛為眾生相,隻要秉持佛心,那便是真佛。


    ”


    二位僧人恍然大悟。


    蘇淵一旁翻了白眼。


    這話說的一套一套的,他篤定大慈法藏幹過傳銷。


    “找老衲是有何事?”大慈法藏淡淡問。


    “主持,先前您講授的佛法太好了,令人發人深省,我與師弟二人有一事不明,想請您開惑。


    ”


    “你們是想問佛法,還是人法?亦或天道?”


    “師父,我們是想問,以我們的資質,多久能開悟得道?”二人虔誠問。


    大慈法藏淡漠道:“十年。


    ”


    二人大喜,又問:“如果我們加倍苦修呢?”


    “二十年。


    ”大慈法藏又道。


    二人懵了。


    一人不甘問:“如果夜以繼日不眠不休修煉呢?”


    “那你們將永無開悟之日。


    ”大慈法藏斷然道。


    “為什麽?既然是努力修煉,為何時間還越來越長了?”


    “修煉主旨在於修心,過分執著,內心蹉跎,當你們二人為開悟而去苦修,那心中就有了屠刀,心裏有了執念,執念越深,開悟越久。


    ”大慈法藏意味深長道。


    “您是說,自在?拋棄妄想與煩惱,一心清靜,解脫自身,方能真正成就大道?”二人恍然問。


    大慈法藏深深看二人一眼道:“我是說,卷你媽呢!”


    “……”二人懵逼。


    大慈法藏又道:“佛家成道者,名額有限,現在成道這麽難,就是被你們這群家夥內卷的,該吃吃該喝喝,一天什麽也不幹,那你們就悟了。


    ”


    二人傻了吧唧的走了。


    大慈法藏見沒人了,便對囡囡道:“剛剛爺爺說的話,囡囡千萬不要記在心裏,以後 努力,卷死他們!”


    蘇淵一臉黑線。


    大慈法藏道:“你別這表情,剛剛我說的都是真的,成道者名額有限,若所有人發憤圖強,努力修煉,悟道的概率會非常低。


    什麽是悟道,就是從考試中選出前幾名,作為代表去傳教揚法,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


    ”


    蘇淵翻了白眼道:“行了,我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兒,大法留給你的佛盤借我幾天。


    ”


    “丟了。


    ”


    “……我是借,不是要,至於這麽小氣啊?”


    “真丟了。


    ”大慈法欲哭無淚道:“你以為我帶著囡囡是怎麽逃出來的?要不是佛盤墊後,我早去見師父他老人家了。


    ”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法器?”


    蘇淵將二老的事情說了出來,大慈法藏想了想道:“若隻是避災,倒是有不少,不過對大功績者有用的,隻有至寶類的佛家法器才行。


    ”


    “有門路嗎?”


    “沒。


    ”大慈法藏搖搖頭道:“不過,我可以讓我師侄四處打聽,他對帝都熟,或許知道一些情況。


    ”


    “天星?”


    “你認識?”


    “被我幹過。


    ”


    “那你牛逼。


    ”大慈法藏咧嘴道:“起初我知道你來帝都時,還挺擔心的,畢竟我們分別的時候,你連半步極境都沒達到,那時候來帝都,你鐵定完蛋。


    ”


    蘇淵倒是沒反駁。


    當時自己迎戰三位極境一品都差點死了。


    若是莽撞衝來,隨便一個大族的力量都能把自己按死。


    忽然,外麵隱隱傳來打砸聲。


    先前來的僧人急匆匆跑來道:“主持,出大事了!”


    “有人來砸場子了?”大慈法藏眯著眼問。


    “呃,好像是,動靜很大,拉都拉不住,您快來看看吧!”


    “別著急,去把後院一些佛像、禪木椅、以及一些彩陶都搬過去。


    ”大慈法藏慢條斯理道。


    “您這是何意,萬一他們把東西碰壞了……”


    “老衲就是這個意思,把清單列出來,到時候好讓他們賠錢。


    ”


    “……”僧人懵了。


    得道高僧帶頭碰瓷?


    蘇淵倒是很淡定。


    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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