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好兄弟嗎?哈哈,快進快進,和我們一同品酒,這可是你林老哥帶來的百年海上陳釀。”楊飛劍將酒杯舉起,細細看著上麵的刻紋,有些『迷』醉的樣子。


    “我想問問剛剛宴會上說的那事情。”元負弓倒是不含糊,直接挑明了來意。


    “哦,那事兒,哈哈,不算事,喝酒喝酒。”一招唿下人,從外麵遞來一隻同樣的酒碗,裏麵已經灌好了滿滿的酒水。


    “來,慶祝咱們三個能夠在武道上一帆風順。”楊飛劍將酒一飲而盡,林飛魚和元負弓倒是沒喝。


    楊飛劍瞪了林飛魚一眼:“哥哥,怎麽不給小弟麵子?”


    “有些撐了,等我把這嗝打出去再說。”林飛魚道。


    “原來如此,那就再等等。”楊飛劍望了望麵『色』難看的元負弓道,“怎麽,你也不給老哥我麵子?”


    “我哪有心情喝酒,你還是把剛剛那話說清楚。”元負弓此時心情有些慌『亂』,問道。


    “不喝酒,就不會告訴你。原本這就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弟弟莫要因為一點小情緒就影響了咱們的感情。”


    “小情緒。”元負弓體味著這兩個字,心中五味雜陳,他自認為已經很小心提防楊飛劍了,可是他沒想到,僅僅楊飛劍的一句話就讓他幾乎動彈不得。


    為了明白楊飛劍的真實意思,元負弓還是將酒水吞下,隻是這酒水在元負弓看來,簡直如同白水,不是因為沒有酒香,而是元負弓實在是沒有這份心情。


    “哎,這海上的地窖和地上的地窖就是不一樣,那酒水在罐子裏那麽來迴折騰,怎麽說呢,就是一個香字。”楊飛劍又自斟自酌一番,感慨道。


    “可是。”


    還沒等元負弓開口,楊飛劍已經攔住了他,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沒有什麽可是的,哥哥有困難,兄弟幫一下不是應該的麽?”


    元負弓沉默了,原來兄弟還能這麽用的。


    “再說了,那掌刑使也不過二品的修為,別看是二品,也就你比強上一點點,你隻需替我挨上幾招,以後還是能夠享受哥哥帶給你的榮華富貴。”楊飛劍晃了晃酒碗道,“我可是聽說你在我的手下那邊可是收了不少好處,什麽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我還聽說又差給了你一個會試的名額,這些東西可是普通人想破了頭都得不到的啊。”


    楊飛劍苦口婆心的勸著,但元負弓心中明白,那掌刑使來了,若是真是以他四品的功夫來應付,那絕對是落得一個極慘的下場,隻有另一個元負弓的功夫才能應付。


    “對不住你了,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貪圖名利的人,之前的那些東西都是礙著你的麵子才收的,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退迴去,掌刑使我是不會去應付的,告辭了。”元負弓站起身來就要走。


    “站住!”這時候楊飛劍終於不再好言好語相勸,『露』出了真實的麵貌。


    元負弓站定,問道:“怎麽,還有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難道你就不擔心你幫助的那一家人?在你走出遊龍號的那一刻,那家三口人就會在黃泉路上提前等你了。”


    “楊飛劍!你怎麽如此下作!”元負弓還沒有見過如此卑鄙的人,怒罵道。


    楊飛劍冷然一笑:“我下作?為了你這個無名小卒,我可是把我的手下都廢了,沒有我,你和那家人還能活著?你不感恩就算了,反而還罵我,真是豈有此理。”


    “總之,你若是真的狠心,那你就離開,不過後果你可以仔細想想了。一句話,後天的事,你接不接?”楊飛劍吃定了元負弓,料定他不會離開。


    “我錯了,我一直以為他是看穿我元負弓的身份才接近我,沒想到他一早就打著這種主意。”元負弓感到四肢發冷,對於麵前這人,他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我,我接。”元負弓幾乎是咬牙說出的這幾個字,至少為了劉大娘一家人,他也得接。


    …………


    劉大娘正在屋內紡線,鈴兒忽的從外麵跑過來,喊道:“『奶』『奶』,外麵的人好可怕。”


    劉大娘知道門口站崗的侍衛是楊飛劍派來的,安慰道:“他們是來保護咱們安全的,傻孩子,害怕什麽。”


    “『奶』『奶』,我有點冷。”


    “傻孩子。”劉大娘將鈴兒抱了起來,小鈴兒似乎真的感到冷了,緊緊的臥在劉大娘的懷裏。


    …………


    “混蛋!”在船下層的一處客房內,元負弓坐在床上,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腿。


    他恨自己為什麽那麽輕易地就入了楊飛劍的圈套,仔細想來,楊飛劍的解圍,還有為自己揚名聲,一切都是為了後日,讓自己去死,好讓楊飛劍能夠躲過這一劫。


    楊飛劍竟是早早看出來自己的修為。


    他現在恨不得改頭換麵,跑到船外麵,讓掌刑使直接打死楊飛劍,可是他不敢賭,萬一到了劉府還沒救下三人,就看到三個……


    他難以想象那幅場景,不光是另外一個元負弓沒有親手殺過人,他也是如此,甚至連比武都很少很少。


    自從知道自己的習武天分不高後,他就把心思放在了書上,文賦或是武譜,他都喜歡看。


    所以他知道,如果後天真的對上了掌刑使,他隻有死路一條。


    “要不然問問另一個我,他一定有辦法。”元負弓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但是眼下的確沒有兩全的方法。


    要來紙筆後,元負弓寫一段話便要休息,隨後另一個元負弓醒來,如此往複,紙上便成了下方這個模樣:


    “遊龍盛會是個圈套,後天二品的掌刑使要來,楊飛劍要我替他受罰。”


    “有意思。”


    “我該怎麽辦?”


    “跑。”


    “劉大娘一家人被他挾持了,如果我走了,他們三個『性』命難保。”


    “關我什麽事,跑。”


    “不行,不能害了別人。”


    “那就隻能讓我來了。”


    “你來?縮骨功一恢複,那不就會暴『露』了麽?”


    “二品算個屁,我一手指就能戳死他,到時候我還怕他被我打死了。”


    “好吧,隻能謝謝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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