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種能夠控製心智的傀儡丹?”風禦之眼睛瞪得好似銅鈴,驚道。


    “不像是功效完全的傀儡丹,更像是仿造的,因為藥力要比正常的傀儡丹差很多,我用醒神丹便能讓寒極冬清醒一些時間。”


    “那也讓人值得重視了。”齊方正點了點頭。


    “就是這偽造的傀儡丹讓寒極冬失了神智,並且聽從元負弓的命令,傍晚我趕到之時,正好看到發狂的寒極冬在攻擊他的女兒。”


    “哼,真乃小人行徑,令人不齒。”秦青想象父女相殘的那種景象心中就一陣不舒服。


    傀儡丹,據說是源於西方國,但是這東西明明早就失傳了,早在二十年前,武神國第一高手宗人意遍訪西方國各個島嶼都沒能尋得哪怕一粒,就連丹方也是,也不過得到一個殘方罷了,怎麽可能又出現在這裏?


    “方才你說無盡天獄?”齊方正忽然想到天獄中似乎有一位獨臂老人,他手中似乎有丹方存在,不過連宗人意都在他身上討不得半點便宜,更別提遠在西方國的元負弓了。


    “嗯。”刀客重重的點了點頭:“除了從那能傳出,我也想不出哪裏能傳出這丹來。”


    “不可能的。”幾位天羅王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無盡天獄內可是最頂尖的那幾位在看守著,是個蚊子蒼蠅都別想從他們麵前經過,更別提元負弓或者他的同夥了,不僅如此,那位獨臂老人的性格更加奇怪,從不讓外人近自己的身。這麽看的話,這仿造的丹藥隻能是元負弓從別的渠道弄來的了。


    “可惜讓那賊子安然逃了去,他一個外來者,怎麽武功路數如此奇怪,好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針對我們而來。”想到元負弓,風禦之就恨得牙根癢癢,他們四個天羅王竟然都被元負弓一人打敗。


    “他所學的很雜,並且能將其融會貫通,連我都看不清他的主要功法,招式是什麽。”齊方正搖搖頭,轉過身來對寒極冬說道:“你需要配合一下,我需要確定一件事。”


    “大人請講,我一定配合。”寒極冬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的牢獄之災似乎是被免除了,此時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做。


    齊方正用手指腹輕輕略過寒極冬的額頭,寒極冬一陣惡心,直接將肚子裏的貨一股腦兒的吐了出來。


    在那些嘔吐物出來的一刹那,一股刺鼻而難聞,就好像長著蟲子的腐肉一般的味道擴散了開來,連那神經大條的巡邏長也捂著鼻子走向了遠處。


    “是那丹沒錯了。”齊方正聞了聞,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風禦之三位天羅王捂著鼻子對他豎了豎大拇指:“牛!”


    “既然事情已經明了,那我們就走了,不過你雖然是被元負弓控製,但畢竟血染你手,作為朝廷命官你應該明白,你需要擔負的責任吧?”齊方正臨走之前對寒極冬囑咐道。


    “大人明察,我會做好三水城的重建工作。”寒極冬低頭應道。


    齊方正隨即俯下身來,輕聲說道:“你殺的那些人中有絕豐郡的一些人物,他們其實無足輕重但卻牽扯甚多,一定要慎重。”


    “卑職明白。”隻要齊方正不定了罪,那些絕豐郡的人就不會依靠官府的力量來欺壓他,但備不住會來些陰損招數。


    “若是我繼續中那傀儡丹,我就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殺掉自己的女兒,最後被天羅王們隨手殺掉,若是不中傀儡丹,雖然保住了女兒,可那些外城的武者都死在這裏,也都要找我算賬,元負弓,我寒極冬和你到底有何愁何怨,你竟然要將我置於死地。”寒極冬內心無比怨恨,可他實力甚至不如閻刀,此時又找不到元負弓,更何提報仇?歎息之餘,寒極冬感到自己忽然之間老了幾十歲。


    在武府人在地窖解救幸存者之時,齊方正等人也將城內那些被點住穴道的侍衛們一一解穴,等到完成之時,天已經開始蒙蒙亮。


    這時從遠處跑來了幾個武者,對齊方正等人匯報道:“大人,人數點好了,兩千人本地居民都在地窖之中,僅有一些外來武者下落不明。”


    “行,其他的都交給寒城主吧。”齊方正擺手道,同時他將左辛招唿過來,嚴肅的說道:“左辛,好好收收你的性子,不要每天總想著一些歪門邪道,否則你這次想入杏陽府之事。”


    齊方正緩慢的吐出最後兩字:“難了!”


    左辛的心髒如同被齊方正抓住一般,隻覺得一陣難受,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盡顯無盡怨毒:“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告訴你,我有多麽強大。”


    若是之前他隻是因為自尊心才願意配合元負弓演這出戲,那現在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不再想要什麽自尊了,他隻想要力量。


    “來人,迴府。”左辛百無聊賴的唿喚了一聲眾武者,這時管家焦急的跑了過來:“大人,這次三水城受到重創,武府是不是會撥賑災款?”


    左辛冷笑了一番,似乎是覺得很好笑,仰天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大人,你笑什麽?”管家不解道,難道看到自己等人受如此損失左辛反而開心不成?


    “笑什麽,我笑你們把武府當做什麽了?當鋪?”


    “我們哪有?”管家隻覺得此時的左辛很瘋狂,說出話來也毫無遮攔。


    “告訴你們,一文一厘都沒有,你們自己燒的城池,為何要我武府幫助你們重建?相反,這石頭做的城主府可真是奢華啊,這種貪汙的敗類,武府肯定不會放過的,我會如實的稟報上去,我倒是看看你們究竟從百姓那裏貪墨了多少。”


    左辛大手一揮:“我們走。”


    “你。。。”寒極冬一口暗血吐出,被幾人扶著都難以站立。


    “父親!”寒倩叫了一聲,沒有上前扶,隻能冷冷的迴過頭看那左辛。


    “寒姑娘,公道是非自有公理,這種人不會活太久的。”變了容貌後的陳天然走上前來,不忍的勸說著寒倩。


    “謝謝老人家。”寒倩禮貌的迴了迴,還是望著左辛離開的方向看去。


    這時城樓上有一白衣青年,望著左辛的方向搖了搖頭,正是大夢,他一手摸著城牆,另一麵環顧四周,在朝陽的照射下看清了三水城的全貌。


    “我如同一巨石,跳入了這小池之中,雖然自己不覺得有什麽,可是還是改變了些什麽。”


    “若是我一開始不招惹那女子,直接選擇離開,也許結果會不同吧,迴首這萬年,我似乎是為他人而活的,拯救人於危難之中,這樣真的是對的嗎?也許躲過了一時,可更深的因果被締結,使得他們時時刻刻都活在危險之中。”


    “也許那烏鴉說的是對的,我其實根本沒有入世,隻不過在逃避,逃避現實罷了,我拯救了那些人,他們到了壽命一樣會死。。。我為什麽要救他們?”


    大夢的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眸變得有些空洞,他坐在城牆之上,繼續自語著。


    “我看到陳天然身上有死氣,便將寄生之眼寄生在那位導遊身上,引導著他救了兩千人,我救了陳天然,我救了兩千人。”


    大夢在地上劃了劃,構造出一個奇妙的四邊形來,中央道韻映襯,他呆呆的盯著那四邊形:


    “我讓刀客救了寒極冬,可寒極冬的卦象依舊生死未卜”,“陳天然死了,武神國破滅,損失小;陳天然活了,兩敗俱傷,生靈塗炭。”


    大夢將那四邊形擦掉,站了起來望著那醒目的藍色蝴蝶,喃喃道:“對,為何要救?”


    “為自己而活,不是更好嗎?”


    大夢從懷中掏出那純黑色的珠子來,他原本還想尋找靈泉將元神恢複,可他現在改變想法了:“為何要長生,有何意義?不如自在百年。”


    “駕雲有何用,不如騎馬來的爽快,辟穀有何用,哪裏有酒肉穿腸的爽快,長生又有何用。。。”


    大夢靠著牆邊滑了下來:“仙路漫漫,難啊。。。”


    咻的一聲,黑色珠子從城牆上掉落了下來,將雨後軟軟的地麵上砸了一個坑。


    過了許久,寒倩從此經過,覺得腳下有些異常,往下一看,一個黑色珠子麵露了出來,她看著眼熟,將其慢慢扒了出來。


    “這不是他給我的珠子嗎?果然在這。”寒倩心中的陰霾頓時去了大半,露出開心的笑容,原來她以為自己遺忘了珠子,所以在她路過的每個地方都重新找了一遍。


    “不過我好像沒路過這裏啊?奇怪。”寒倩心中疑惑,不過珠子失而複得,她總算在心上能過的去了。


    二章合並一了,下一卷是大夢單視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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