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呈哀,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眼中沒有總經理,認為總經理沒用,又或者認為上邊派總經理過來是錯誤的,總經理的能力不足以統領丘山城,還是說你在攛掇我……造反?”貞逸閑剛開始語氣平和,越說越激動,“造反”兩個字更是聲色俱厲地喝問穆呈哀。


    整個現場氣氛瞬間凝固了,沒有一絲聲音,針落可聞,沒人敢在貞逸閑暴怒地情況下開口,鼓起勇氣接嘴,包括穆呈哀同樣如此。


    穆呈哀身後的四個煉氣期人員,此時已經在貞逸閑的威壓之下站不起來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腦海中除了恐懼,沒有第二種念頭,這是來自於強者的威壓。


    穆呈哀雖然還堅強地站著,但也是強弩之末,在貞逸閑的喝問下,更是啞口無言,說什麽也不合適,說什麽都是錯,活了那麽多年,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竟然還是那麽差勁,心中甚至對自己堅持維護李幫的立場產生了動搖——貞逸閑那麽厲害,李幫真的會是他的對手嗎?


    開弓沒有迴頭箭,自己選的路,就算是哭著也要走完。


    穆呈哀就賭這一下了,若是日後李幫真的坐穩了位子,那肯定少不了他的好處,體內法力流轉,硬抗來自貞逸閑的威壓,胸口因為抵抗威壓而劇烈起伏著,大聲道:“貞經理,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我可沒這麽說,如果你非得強詞奪理,汙蔑我要造反,那可由不得你胡說八道,不管是總經理,還是牛頭大人,都是明辨是非之人,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夠混淆視聽的。”


    貞逸閑眯起了眼睛,心底殺機再也忍不住,穆呈哀已經和李幫一樣,上了他的死亡名單,稍後圍剿厲鬼的行動中,穆呈哀就是李幫的陪葬品。


    貞逸閑身後的百味子察覺到貞逸閑的氣息變動,當先一步大聲嗬斥:“穆呈哀,不要以為你現在是經理了,就能夠為非作歹,在這裏攔著不讓我等上報總經理情況,若是那隻厲鬼為禍地府,這罪責你可擔當得起?”


    餘偉沒有百味子和貞逸閑那麽暴烈,雖然是站在貞逸閑這一邊的,但說話卻不溫不吐,好似天塌下來也不用著急似的,“穆經理啊,北方的確有厲鬼作亂,這一點是真的,我們沒有騙你,若是你不信的話,待會求見總經理之後,你完全可以主動請纓,隨我們一同前去剿滅厲鬼的,何苦在這裏為難我們呢,若是厲鬼真的犯下什麽大錯,到時候治理不力之罪扣下來,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你,甚至是對總經理,都沒有好處。你若真是為了總經理好,那就讓開吧!”


    餘偉語氣不衝,卻綿裏藏針,比貞逸閑和百味子的話更具有殺傷力,讓穆呈哀不知如何是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若是讓了,那他今天來到這裏的目的就無法達到,白白被人壓了一頭不說,李幫那裏他也討不到好處。


    若是不讓的話,他也站不住腳跟,好像自己真的是亂臣賊子,擋住了一群忠君愛國的士兵救主一般,偏偏貞逸閑實為刺探李幫生死的這個目的,他還不能夠說出來,現在還是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怎麽辦?怎麽辦?


    穆呈哀心中已經開始有些慌了,大腦飛速轉動,想要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他這一次可是真的將自己坑了,眾目睽睽下,他服軟,那就一無所獲,而且威名掃地,到時候誰也看不起他;可他如果硬剛,除了落下個叛逆的罪名,說不定還會被貞逸閑打趴在地,顏麵不存。


    現在他就隻能夠寄希望於韓小寶趕緊找到牛頭,或者找到李幫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進行選擇,究竟是選擇威名掃地,還是選擇顏麵不存,這是很艱難的,在心底萬般苦澀中,他大聲道:“是非曲直,自有總經理辨別,今日你們若是要強闖城主府,就從我穆呈哀的身體上跨過去,若我穆呈哀皺一皺眉頭,那以後我改名叫狗屎!”


    視死如歸這個詞,此時在穆呈哀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他築基期的威壓毫無保留釋放開來,形成的偉岸身影上,竟還多了“慘烈”的韻味,讓人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忠君愛國的將士身陷重圍,誓死不降,站在敵人屍體堆積而成的小山上,仰望故國山河,靜待死亡的景象。


    這景象落在他身後四名手下眼中,激發了四人軀體中的血氣,從貞逸閑的威壓中掙紮著站起,即便身上出現了裂紋,也視若無睹,站起來大喝:“若要過去,從我等身體上跨過去!”


    聲音嘹亮、氣勢雄渾,好似一柄滴血的利劍,你可以將它折斷,但永遠無法掩蓋它的鋒芒!


    圍觀的群眾在築基期威嚴下,連連後退,生怕兩尊“大神”動起手來,讓他們這些鹹魚遭了秧,他們修為太低,可經不起摧殘!


    此地的一舉一動,都在丘山城其他築基期修煉者的觀察中,對穆呈哀突然爆發出來的誓死如歸的氣勢,他們表示深深震驚,完全沒想到在李幫麵前表現得毫無節操可言的穆呈哀,竟然也敢衝撞貞逸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呢,還是篤定眾目睽睽下貞逸閑不敢真個殺了他?


    築基期修煉者中,若說最關心這一場衝突的,還數鍾慕錢,他可是執行部的經理,負責維護丘山城治安,若這兩人真的不計後果打起來,他還真的很為難啊,倒不是擔心貞逸閑,而是擔心穆呈哀,怕他一不小心被貞逸閑打廢掉。


    所以他已經安排下去,若真的動手了,在穆呈哀被廢掉之前,他們必須製止貞逸閑,他可以允許貞逸閑打傷穆呈哀,但不允許廢掉穆呈哀,這是原則,也是他的底線,當然也是他的任務所在。


    天上的灰色雲朵還未飄到城主府上空,便被兩股威壓給衝散掉了。貞逸閑看著穆呈哀,隨即緩緩環視了一周,似無意、似有意地重點看了其餘築基期修煉者所在的位置,忽然將身上的氣勢一收,無所謂地說道:“今日我前來稟報工作,既然穆經理認為我圖謀不軌,執意不肯讓我找總經理,那好,我不找就是,若是那厲鬼真的造成混亂,那也不關我的事,因為我已經盡力了!”


    穆呈哀臉色一變,他盡管已經將貞逸閑放得很高,但還是低估了貞逸閑,以貞逸閑喪心病狂、運籌帷幄的心態,不管那厲鬼是如何出現的,但十有八九是真的有厲鬼在為禍地府。


    穆呈哀心中亂糟糟,還沒想出應對之策時,從城主府中傳出了令他喜極而泣的聲音。


    “貞經理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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