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周老漢把村裏的人都召集過來。
甄瑾當著周家村人的麵，又把‘養雞’的政策和步驟，詳細講述了一遍，至於有沒有人要參加，這個得周家村人自己拿主意才行。
“一隻破雞苗十塊錢？這麽貴，訛人啊你們！”周倉蹲在哪裏，抽著卷煙，起哄道。
唐龍喝著茶水，一種本地特有的山茶，味道苦澀，但是迴甘有味兒，茶是周老漢自己采自己炒的，還炒的有點糊吧，不過喝起來確實別具特色，尤其是苦澀過後那股迴甘清甜，簡直是絕了，喝這茶才能明白啥叫苦盡甘來。
碗是周老漢家的老瓷碗，碗上都帶豁子，甄瑾人家都沒碰過這碗，不過唐龍不介意這個，喝的那叫一個自在。
刺頭！
像周倉這樣的人，哪個村子裏都有幾個，一點不稀奇。
甄瑾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雞苗不是重點，這種本地山雞飼養難度不大，隻要大家照顧精心，一般不會折損夭折的。”
周倉挑著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說的到輕巧，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養過雞嗎？”
周圍村民哄堂大笑，讓甄瑾十分尷尬，有些下不來台。偏偏這個時候，唐龍就坐在那裏喝茶，就是不言語，也不搭話，你們嘲諷你們的，他喝他的，就好像跟他沒關係似得。
周老漢咳了兩聲：“周倉，你小子別在這裏給我瞎起哄，人家魚頭村發財了，想拉咱們一把，你不想過上好日子，也別攔著其他人。”
聽周老漢這麽一說，周倉攤了攤手，一臉不服氣，但是還真就不開腔了。
“小龍啊，你看大家夥都在這裏等著看著呢，要不你給大家夥說說？”周老漢眯眼看著唐龍。
唐龍雖然名聲不顯，可他是誰，周家村有一個算一個，大家夥都知道，能圍在這裏不走，不是在聽甄瑾說話，也不是看在周老漢的麵子，而是在等他開口。
誰叫人家魚頭村發達了呢！
腰包不硬氣，誰不是小人，可小人未必就比君子差，君子虛偽起來，還不見得比的了人家小人。
真小人賽過偽君子！
唐龍嘿嘿一笑，抬頭朝周倉看過去：“這麽多年，你小子還是那麽記吃不記打！”
周倉翻了翻白眼，冷笑著說：“跟老子裝逼，晚上不想迴去了？”
唐龍沒去當兵之前就認識他，周倉也記得唐龍，當年在鎮上上學的時候，兩人沒少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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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班上那個漂亮小妮兒跟你沒？”唐龍笑著問，有嘲諷有戲弄有挑訓。
周倉一聽人卻蔫了，低頭抽了兩口旱煙卷，低沉說：“嫁給了鎮上賣豬肉的，後來又離婚了，聽說去了縣城。”
“慫貨！”唐龍低聲罵了句。
周倉紅眼暴怒而起，把手裏的煙頭摔在地上，狠狠的盯著唐龍，身後幾個窮兄難弟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有種你再說一遍。”
唐龍笑了笑，坐在竹椅上，懶洋洋的伸了伸腰：“知道人家為啥嫁給鎮上賣豬肉的也不嫁給你嗎？你窮，連自己都養活不活，憑啥養活人家。就算人家現在又離婚了，還是不跟你，為啥？還是因為你窮。
你跟我急眼有啥用，你就是窮，這樣吧，看在咱們小時候經常打架的份上，給你個發財的機會。
瞅見我後麵這車雞苗了沒？一萬隻，一隻雞苗十塊錢，一萬隻十萬，養的好，到年底，一隻雞你能賺五十塊錢，一萬隻就是五十萬，簽字畫押，雞苗錢我賒賬給你，最短六個月之後，我們公司負責迴收。
賣雞的時候，雞苗錢原封不動的退給你，雞苗可以有百分之二十的折損，也就是說，養殖的過程中，十隻可以死兩隻。
除了雞苗舍給你，另外我們公司再借貸給你十萬塊錢的養殖資金，這筆錢怎麽花在你自己，賣雞苗的時候，十個點的利息，你還我十一萬。
如果雞都死了，你沒錢還，那就當著全村老少爺們的麵，給我磕頭道歉，往後給我當十年孫子，我讓你幹啥，你就得給我幹啥。
敢不敢？”
唐龍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倉，問道。
周家村的村民為之一靜，周倉自己也陷入了沉默，大部分村民都盯在周倉身上，看他怎麽說。
“罵你慫貨，還不肯承認！”唐龍笑著自言自語嘟囔了句。
周倉唿哧唿哧穿著粗氣，眼睛通紅。
“周倉哥！”
一個瘦小姑娘，從人群中躥出來，抱住想走過來的周倉。
看著姑娘，周倉呆了下，周圍村民也都瞪大了眼睛，周倉今年都塊三十歲了，而這小姑娘隻有二十歲出頭，誰家姑娘大家心裏也都清楚。
“周倉哥，養！賠了，我和你一起去給人家當牛做馬。賺了，你就有錢娶俺了。”
“二丫！”
周倉聲音有些顫抖。
唐龍坐在竹以上，看著這一幕， 嘲笑道：“周倉啊周倉，你是越活越迴去了，都不如人家個姑娘，給你個翻身的機會，你都不敢爭取。”
說完，對著抱著周倉的姑娘，壞笑著說：“你來也行，看在周倉這個慫貨的麵子上，這個機會也可以給你，簽字畫押，一萬隻雞苗，十萬養殖借款，養好了今年翻身，養不好，嘿嘿，瞧著你這小模樣也不錯，以後就過去跟著我也挺好。”
“唐龍，你這個嘴是真幾把賤！”
周倉罵著走了過來，瞪著唐龍：“拿紙筆來，老子雞養不好，你下半輩子也別想過舒坦。”
“出息吧！”
唐龍端起茶碗來，朝甄瑾使了個眼色：“給他合同，讓他當著全群老少爺們的麵，簽字畫押！”
說完，朝著周圍村民又笑著說：“還有誰想養雞的沒，最多可以養一千隻，雞苗錢可以借，沒錢養也可以借，雞苗錢不算利息，並且我們迴購的時候，雞苗錢可以退，雞苗算是免費送你們的，不過借的錢，要利息啊。
有誰養的，過來簽合同，說養殖數量，雞苗會三天之內采購迴來，送到大家手上，大家也可以借著這幾天時間，在家裏修建個雞舍什麽的。
記住，咱們的雞可以喂五穀，可以喂雜糧，可以去山上自己刨蟲，但有一點，絕對不行，那就是喂養人工飼料，尤其帶有激素的人工飼料，如果誰喂被我們發現，合同裏都寫著了，違約金五倍，能罰的你們褲衩都不剩。
隻要不違背這條紅線，就算雞全死了，你們也就損失點雞苗錢，一百隻雞，活下來一半，你們都不會白忙活。”
“我，養五百隻吧！”
周老漢吧嗒著大煙袋，等唐龍說完話之後，從旁開口說道。
唐龍稍微愣下，突然哈哈一笑，轉頭對甄瑾說：“來，給周老爺子記上，五百隻，五百隻雞最高可以貸五千的養雞專用資金。”
“俺，俺還可以再養不？”
那個叫二丫的姑奶，咬牙走過來，眼神堅定的看著唐龍問。
唐龍平靜說：“可以啊，隻要是周家村村民，並且成年可以負法律責任的，都可以養，一人最多可以養殖一千隻黑爪山雞，借一萬的養殖資金。”
周倉是個例外！
“那俺也要養一千隻！”
“行！”唐龍點頭。
“不行！”幾乎跟唐龍同一時間，不同意見響起來，一名中年婦女拿著鞋底子衝出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你個死丫頭，不要臉，老娘怎麽生了你這個東西，上萬塊錢你也敢借，膽子怎麽不肥死你啊？”
二丫躲閃著，眼神閃爍淚光，卻充斥著倔強。
周倉在一旁有點麻爪，想攔，又不敢攔！
“慫貨！”
唐龍翻了翻白眼，低聲罵了句，周倉這迴到是沒瞪眼睛，抓了抓腦袋，歎了口氣，哀求著中年女人：“嬸子，別打二丫了，要打你就打我。”
“打你？老娘還就打你了。”中年女人聽著周倉的話，還真就拿著破鞋底，朝周倉打了過去。
別看周倉跟別人挺硬橫，當著中年女人的麵，隻敢躲閃，一點硬氣勁都沒有。這是二丫娘，本來他就比二丫年紀大，兩人在一起就偷偷摸摸的，現在當著全村人的麵，把事情挑明了，還指不定咋弄呢。
二丫娘早先一直想著把她也嫁到鎮上或者縣裏去呢！
“行了，行了！”
唐龍這邊開口道：“吵吵什麽，我們這邊已經登記好了，你閨女一千隻雞，貸款一萬，你女婿一萬隻雞，貸款十萬，如果這些雞養的好，他們今年最少最少能賺二十萬。
二十萬啊，不是我說難聽話，您老長這麽大歲數，見過二十萬放一起是什麽模樣不？
沒見過吧，我要是你，就給他們個機會試試，到時候萬一真的賺錢了，周倉這慫貨娶你閨女，給你十幾萬彩禮，你摟著十幾萬晚上睡覺做夢他不香嗎？
還在這裏鬧個屁，趕緊迴去，督促你閨女好好養雞，隻要這些雞養的好，以後你們家房子，車子，什麽都不帶缺的。要打牽迴家裏去打，別在這裏礙村裏其他人的事兒！”
一番話讓中年女人停下手，眼珠子瞪的滾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養雞真能那麽賺錢？”
唐龍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賺不賺錢，年底就能知道，看你閨女這個樣子，說不定早就跟周倉睡一起了，全村人都看著呢，你在這裏鬧有個屁用，聽我的，給他們個機會，等明年的時候，真不行，再把你閨女嫁到縣裏去，到時候我給你說媒，保準給你找個有錢人家，讓周倉去吃屎。”
中年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讓唐龍的話給說動心了，扭頭罵了幾句女兒，穿上鞋走了。
陸陸續續，村裏大概有三十幾戶膽子大的，樂意試一試，有養一千隻的，也有養一兩百隻的，唐龍這裏是來者不拒。
總後一統計，大概還需要一萬七千隻‘黑爪山雞’的雞苗。
“唐村長，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這個是我自己采的山茶，自己炒的，俺看你挺愛喝。”
二丫拿著個草紙包，在唐龍他們要走的時候跑過來，放到竹桌上。
“這感情好，二丫姑娘是吧？你比周倉那慫貨強多了，在村裏好好養雞，別怕什麽，年輕就是最大的希望。”唐龍高興的把茶葉收了，笑著鼓勵道。
二丫紅著臉，後退兩步，給唐龍和甄瑾，深深一躬，然後扭頭甩著兩大辮子跑了。
甄瑾愣住了，這種感覺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瞧著吧，這個丫頭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唐龍笑著嘟囔：“便宜周倉那王八蛋了。”
甄瑾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照你這麽說，張繡娥不也是便宜你這個王八蛋了嗎！”
“……上次沒打疼是不？”
甄瑾當著周家村人的麵，又把‘養雞’的政策和步驟，詳細講述了一遍，至於有沒有人要參加，這個得周家村人自己拿主意才行。
“一隻破雞苗十塊錢？這麽貴，訛人啊你們！”周倉蹲在哪裏，抽著卷煙，起哄道。
唐龍喝著茶水，一種本地特有的山茶，味道苦澀，但是迴甘有味兒，茶是周老漢自己采自己炒的，還炒的有點糊吧，不過喝起來確實別具特色，尤其是苦澀過後那股迴甘清甜，簡直是絕了，喝這茶才能明白啥叫苦盡甘來。
碗是周老漢家的老瓷碗，碗上都帶豁子，甄瑾人家都沒碰過這碗，不過唐龍不介意這個，喝的那叫一個自在。
刺頭！
像周倉這樣的人，哪個村子裏都有幾個，一點不稀奇。
甄瑾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雞苗不是重點，這種本地山雞飼養難度不大，隻要大家照顧精心，一般不會折損夭折的。”
周倉挑著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說的到輕巧，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養過雞嗎？”
周圍村民哄堂大笑，讓甄瑾十分尷尬，有些下不來台。偏偏這個時候，唐龍就坐在那裏喝茶，就是不言語，也不搭話，你們嘲諷你們的，他喝他的，就好像跟他沒關係似得。
周老漢咳了兩聲：“周倉，你小子別在這裏給我瞎起哄，人家魚頭村發財了，想拉咱們一把，你不想過上好日子，也別攔著其他人。”
聽周老漢這麽一說，周倉攤了攤手，一臉不服氣，但是還真就不開腔了。
“小龍啊，你看大家夥都在這裏等著看著呢，要不你給大家夥說說？”周老漢眯眼看著唐龍。
唐龍雖然名聲不顯，可他是誰，周家村有一個算一個，大家夥都知道，能圍在這裏不走，不是在聽甄瑾說話，也不是看在周老漢的麵子，而是在等他開口。
誰叫人家魚頭村發達了呢！
腰包不硬氣，誰不是小人，可小人未必就比君子差，君子虛偽起來，還不見得比的了人家小人。
真小人賽過偽君子！
唐龍嘿嘿一笑，抬頭朝周倉看過去：“這麽多年，你小子還是那麽記吃不記打！”
周倉翻了翻白眼，冷笑著說：“跟老子裝逼，晚上不想迴去了？”
唐龍沒去當兵之前就認識他，周倉也記得唐龍，當年在鎮上上學的時候，兩人沒少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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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班上那個漂亮小妮兒跟你沒？”唐龍笑著問，有嘲諷有戲弄有挑訓。
周倉一聽人卻蔫了，低頭抽了兩口旱煙卷，低沉說：“嫁給了鎮上賣豬肉的，後來又離婚了，聽說去了縣城。”
“慫貨！”唐龍低聲罵了句。
周倉紅眼暴怒而起，把手裏的煙頭摔在地上，狠狠的盯著唐龍，身後幾個窮兄難弟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有種你再說一遍。”
唐龍笑了笑，坐在竹椅上，懶洋洋的伸了伸腰：“知道人家為啥嫁給鎮上賣豬肉的也不嫁給你嗎？你窮，連自己都養活不活，憑啥養活人家。就算人家現在又離婚了，還是不跟你，為啥？還是因為你窮。
你跟我急眼有啥用，你就是窮，這樣吧，看在咱們小時候經常打架的份上，給你個發財的機會。
瞅見我後麵這車雞苗了沒？一萬隻，一隻雞苗十塊錢，一萬隻十萬，養的好，到年底，一隻雞你能賺五十塊錢，一萬隻就是五十萬，簽字畫押，雞苗錢我賒賬給你，最短六個月之後，我們公司負責迴收。
賣雞的時候，雞苗錢原封不動的退給你，雞苗可以有百分之二十的折損，也就是說，養殖的過程中，十隻可以死兩隻。
除了雞苗舍給你，另外我們公司再借貸給你十萬塊錢的養殖資金，這筆錢怎麽花在你自己，賣雞苗的時候，十個點的利息，你還我十一萬。
如果雞都死了，你沒錢還，那就當著全村老少爺們的麵，給我磕頭道歉，往後給我當十年孫子，我讓你幹啥，你就得給我幹啥。
敢不敢？”
唐龍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倉，問道。
周家村的村民為之一靜，周倉自己也陷入了沉默，大部分村民都盯在周倉身上，看他怎麽說。
“罵你慫貨，還不肯承認！”唐龍笑著自言自語嘟囔了句。
周倉唿哧唿哧穿著粗氣，眼睛通紅。
“周倉哥！”
一個瘦小姑娘，從人群中躥出來，抱住想走過來的周倉。
看著姑娘，周倉呆了下，周圍村民也都瞪大了眼睛，周倉今年都塊三十歲了，而這小姑娘隻有二十歲出頭，誰家姑娘大家心裏也都清楚。
“周倉哥，養！賠了，我和你一起去給人家當牛做馬。賺了，你就有錢娶俺了。”
“二丫！”
周倉聲音有些顫抖。
唐龍坐在竹以上，看著這一幕， 嘲笑道：“周倉啊周倉，你是越活越迴去了，都不如人家個姑娘，給你個翻身的機會，你都不敢爭取。”
說完，對著抱著周倉的姑娘，壞笑著說：“你來也行，看在周倉這個慫貨的麵子上，這個機會也可以給你，簽字畫押，一萬隻雞苗，十萬養殖借款，養好了今年翻身，養不好，嘿嘿，瞧著你這小模樣也不錯，以後就過去跟著我也挺好。”
“唐龍，你這個嘴是真幾把賤！”
周倉罵著走了過來，瞪著唐龍：“拿紙筆來，老子雞養不好，你下半輩子也別想過舒坦。”
“出息吧！”
唐龍端起茶碗來，朝甄瑾使了個眼色：“給他合同，讓他當著全群老少爺們的麵，簽字畫押！”
說完，朝著周圍村民又笑著說：“還有誰想養雞的沒，最多可以養一千隻，雞苗錢可以借，沒錢養也可以借，雞苗錢不算利息，並且我們迴購的時候，雞苗錢可以退，雞苗算是免費送你們的，不過借的錢，要利息啊。
有誰養的，過來簽合同，說養殖數量，雞苗會三天之內采購迴來，送到大家手上，大家也可以借著這幾天時間，在家裏修建個雞舍什麽的。
記住，咱們的雞可以喂五穀，可以喂雜糧，可以去山上自己刨蟲，但有一點，絕對不行，那就是喂養人工飼料，尤其帶有激素的人工飼料，如果誰喂被我們發現，合同裏都寫著了，違約金五倍，能罰的你們褲衩都不剩。
隻要不違背這條紅線，就算雞全死了，你們也就損失點雞苗錢，一百隻雞，活下來一半，你們都不會白忙活。”
“我，養五百隻吧！”
周老漢吧嗒著大煙袋，等唐龍說完話之後，從旁開口說道。
唐龍稍微愣下，突然哈哈一笑，轉頭對甄瑾說：“來，給周老爺子記上，五百隻，五百隻雞最高可以貸五千的養雞專用資金。”
“俺，俺還可以再養不？”
那個叫二丫的姑奶，咬牙走過來，眼神堅定的看著唐龍問。
唐龍平靜說：“可以啊，隻要是周家村村民，並且成年可以負法律責任的，都可以養，一人最多可以養殖一千隻黑爪山雞，借一萬的養殖資金。”
周倉是個例外！
“那俺也要養一千隻！”
“行！”唐龍點頭。
“不行！”幾乎跟唐龍同一時間，不同意見響起來，一名中年婦女拿著鞋底子衝出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你個死丫頭，不要臉，老娘怎麽生了你這個東西，上萬塊錢你也敢借，膽子怎麽不肥死你啊？”
二丫躲閃著，眼神閃爍淚光，卻充斥著倔強。
周倉在一旁有點麻爪，想攔，又不敢攔！
“慫貨！”
唐龍翻了翻白眼，低聲罵了句，周倉這迴到是沒瞪眼睛，抓了抓腦袋，歎了口氣，哀求著中年女人：“嬸子，別打二丫了，要打你就打我。”
“打你？老娘還就打你了。”中年女人聽著周倉的話，還真就拿著破鞋底，朝周倉打了過去。
別看周倉跟別人挺硬橫，當著中年女人的麵，隻敢躲閃，一點硬氣勁都沒有。這是二丫娘，本來他就比二丫年紀大，兩人在一起就偷偷摸摸的，現在當著全村人的麵，把事情挑明了，還指不定咋弄呢。
二丫娘早先一直想著把她也嫁到鎮上或者縣裏去呢！
“行了，行了！”
唐龍這邊開口道：“吵吵什麽，我們這邊已經登記好了，你閨女一千隻雞，貸款一萬，你女婿一萬隻雞，貸款十萬，如果這些雞養的好，他們今年最少最少能賺二十萬。
二十萬啊，不是我說難聽話，您老長這麽大歲數，見過二十萬放一起是什麽模樣不？
沒見過吧，我要是你，就給他們個機會試試，到時候萬一真的賺錢了，周倉這慫貨娶你閨女，給你十幾萬彩禮，你摟著十幾萬晚上睡覺做夢他不香嗎？
還在這裏鬧個屁，趕緊迴去，督促你閨女好好養雞，隻要這些雞養的好，以後你們家房子，車子，什麽都不帶缺的。要打牽迴家裏去打，別在這裏礙村裏其他人的事兒！”
一番話讓中年女人停下手，眼珠子瞪的滾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養雞真能那麽賺錢？”
唐龍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賺不賺錢，年底就能知道，看你閨女這個樣子，說不定早就跟周倉睡一起了，全村人都看著呢，你在這裏鬧有個屁用，聽我的，給他們個機會，等明年的時候，真不行，再把你閨女嫁到縣裏去，到時候我給你說媒，保準給你找個有錢人家，讓周倉去吃屎。”
中年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讓唐龍的話給說動心了，扭頭罵了幾句女兒，穿上鞋走了。
陸陸續續，村裏大概有三十幾戶膽子大的，樂意試一試，有養一千隻的，也有養一兩百隻的，唐龍這裏是來者不拒。
總後一統計，大概還需要一萬七千隻‘黑爪山雞’的雞苗。
“唐村長，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這個是我自己采的山茶，自己炒的，俺看你挺愛喝。”
二丫拿著個草紙包，在唐龍他們要走的時候跑過來，放到竹桌上。
“這感情好，二丫姑娘是吧？你比周倉那慫貨強多了，在村裏好好養雞，別怕什麽，年輕就是最大的希望。”唐龍高興的把茶葉收了，笑著鼓勵道。
二丫紅著臉，後退兩步，給唐龍和甄瑾，深深一躬，然後扭頭甩著兩大辮子跑了。
甄瑾愣住了，這種感覺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瞧著吧，這個丫頭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唐龍笑著嘟囔：“便宜周倉那王八蛋了。”
甄瑾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照你這麽說，張繡娥不也是便宜你這個王八蛋了嗎！”
“……上次沒打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