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華蘭不停的在扭著自己腰間嫩肉,可徐壽卻並沒有感覺有多疼,除了皮糙肉厚外,華蘭的手上也並沒有太過用力。


    不過見華蘭氣鼓鼓的樣子,徐壽依舊是佯裝腰間疼痛,不住的告饒,哄的華蘭不住的捂嘴偷笑。


    二人在路上鬧了好半天,直到身後的內侍算著時間過來催促,徐壽這才想起來勇兒還在家宴處招待著盛家眾人。


    連忙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沒好氣的對華蘭道:“你說說你,都三十來歲了,現在更是大宋皇後,怎麽如此不穩重,簡直和小姑娘一樣…”


    華蘭聽了這話,悄然白了徐壽一眼,揮手驅散內侍,走到徐壽身後伸出手幫著一同整理衣服。


    順天府的皇宮是北遼所留,華蘭和勇哥兒從江陵府搬來也沒多長時間,倉促入住,宮中眾人的住所也隻是簡單的分配了一下。


    徐壽沒來,勇哥兒沒接到命令也沒敢入住東宮,隻是在華蘭的分配下,與毅哥兒一同居住在皇宮主殿一旁的永寧宮中。


    這次家宴就在永寧宮的偏殿。


    等徐壽和華蘭帶著宮人走到永寧宮的時候,發現雖然菜肴已經上齊,但是大家並落座,隻是在一旁互相攀談著,似乎在等著徐壽。


    聽到內侍高唿‘陛下到,娘娘到’的聲音,勇哥兒抬頭見徐壽來了,連忙起身帶著眾人來到門口迎接。


    徐壽對勇哥兒擺了擺手,嚴肅道:“這隻是場家宴,你別搞得就像在場的眾人都是外人一般!”


    聽了這話,勇哥兒張嘴就要解釋,可長柏卻搶先拱手道:“陛下,君長未到,臣子不可開席,這是亙古不變的規矩,是臣不讓太子開席的,還請陛下莫要責罰太子!”


    此話一出,王若弗緊張的抬頭,生怕徐壽怪罪長柏。


    剛剛勇哥兒要眾人落座的時候,自己都已經坐下了,還被長柏給拉了起來…


    官家是自己的女婿,自己這個做嶽母的在女婿家裏都不落座,顯得格外的生分!


    現在好了吧,盛家眾人不落坐,讓官家生氣了…


    可王若弗抬頭卻發現徐壽根本沒有生氣,隻是指著長柏笑道:“你怎麽跟個老古板一般,都是一家人,搞得這麽生分幹嘛!”


    聽了這話,王若弗這才鬆了口氣,板著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咧嘴剛要說笑,卻被海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衣角。


    王若弗詫異的迴頭,隻見海氏對自己輕微的搖了搖頭,又繼續對徐壽屈膝行禮。


    轉頭看看,王若弗這才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其餘人都是呈行禮狀,就連如蘭都被墨蘭給拽住了衣袖。


    雖說不理解為何,可王若弗又不傻,知道肯定是有理由的,心虛的抬頭看了眼徐壽,也將頭給低了下來。


    徐壽掃視了一眼盛家眾人,剛剛的場麵話是那般說的,可心裏還是很滿意盛家現在的做法的。


    君為臣綱,之前自己哪怕身份再高,但無論怎麽說,也和盛家一般,都是官家的臣子,並且有姻親的關係,盛家眾人在自己麵前自然是無需多禮的。


    可現在自己當了官家,情況自然是不同的,他們若是再和之前那般,倒是顯得有些恃寵而驕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徐壽拉著華蘭往上位走去,坐下後見眾人還站在原地,隨意的揮手笑道:“行了,朕已經落座了,你們也坐下吧!”


    眾人拱手道謝後,這才按照身份的高低,嫡庶的差別,有序落座。


    大家全都落座後,徐壽夾了口菜,端起酒杯瞥了眼殿中眾人,卻發現顧廷燁不在,盛弘不在,老太太也不在!


    顧廷燁不在自己是清楚的,朕之前命令他和楊大二人去西北收權去了,盛弘不在的原因自己也能猜到,大概是因為大水衝泡,道路損毀的問題,蔡京去江陵府的路上耽擱了。


    可老太太又是怎麽迴事,自己做了官家,她不高興嗎?


    想了想,放下酒杯看向長柏問道:“長柏,今日姑祖母怎麽沒來?”


    長柏見徐壽問話,連忙將手中的筷子給放下,起身做拱手狀。


    一次兩次還行,老這樣正規徐壽也感覺無趣,連忙擺手道:“這是家宴,無需多禮,你不準起來,坐下說就是!”


    長柏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徐壽,見其麵色嚴肅,想了想,這才坐下。


    但是表情依舊恭敬:“迴陛下,來順天府的路上道路顛簸,又是馬車又是船舶的,祖母年歲已大,舟車勞頓之下身體有些不適,今日她老人家本來想來的,可臣還是讓她在家裏休養了。”


    “什麽?”聽到盛老太太身體不適,徐壽立馬緊張了起來,問道:“可來宮裏請太醫去看了?”


    華蘭這個時候解釋道:“到順天府後臣妾便派了太醫去看過了,太醫說祖母隻是身體過於勞累,別的倒是沒什麽大礙,仔細休養便是!”


    聽了這話,徐壽這才鬆了口氣,想了想,對眾人笑道:“數年未見,朕也有些想念姑祖母了,等過些時日朝中安穩下來的,朕便和皇後去盛家看望姑祖母!”


    說著,舉起酒杯對眾人示意一下,而後一飲而盡。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女眷們早已經不堪酒力,在華蘭的帶領下,去了一旁的偏殿之中吃果子醒酒歇息去了。


    勇哥兒也帶著晉王長鬆,以及盛家的小一輩去了偏殿玩耍。


    殿中現在隻餘下徐壽與長柏,長楓喝著酒,話趕話的聊著天。


    也不知聊到了哪裏,長楓突然道:“大姐夫,你說你現在都做了官家,怎麽還不給我爹封個爵位啊?”


    無論是按照哪朝哪代的規矩,給皇後的父親封爵都是應該的,無非就是多拿些俸祿而已,又不能掌權,又不能世襲,根本算不得勳貴。


    可此話一出,大殿中卻安靜了下來。


    長柏本來喝的都有些暈乎乎的腦袋也在冒了一身冷汗後突然清明了下來,抬頭看了眼仍舊帶笑的徐壽,在心裏大概的盤算了一下,起身指著長楓罵道:“此事陛下自有分寸,你在這裏多嘴作甚!”


    說罷,對徐壽拱手告罪道:“長楓他不勝酒力,說了些胡言,陛下您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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