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要我們種家放棄軍隊帶著家眷去順天府?


    聖旨讀完,種估臉上的笑意僵在了臉上,不可置信的看向海如東。


    這…這怎麽可以,我種家又未犯錯,官家為何,又憑什麽卸種家的兵權!


    難道官家要卸磨殺驢嗎!


    我種家之所以能以武將世家的身份在大宋立足百年,不是因為與汴梁那些大家族聯姻,也不是因為向官家委曲求全!


    而是因為大宋需要有人防備西夏,而恰好種家手中又握著數萬兵馬!


    可若是種家將手中的兵馬交出去,並且帶著家眷去都城,那麽定會有人將種家這些年聽調不聽宣的事情給翻出來…


    到時候,我種家拿什麽反抗!


    就在種估沉思之際,海如東合攏聖旨,壯著膽子對下方道:“四位將軍,還不領旨謝恩?”


    這聖旨可不能接,不然我種家日後的死活全看官家一人!


    這哪裏的對立功之人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種家做了什麽十惡不赦之事呢!


    種估沉思良久,判斷著若是抗旨,我種家的勝算有多少,聽到海如東一直催促,不耐煩的冷臉抬頭。


    剛要辯駁一二,卻被身後二弟種診給搶了先:“這聖旨我種家不接,雖說西


    夏已滅,幽雲收複,可西邊的迴鶻依舊虎視眈眈,朝廷需要我種家鎮守西北!


    所以我種家是絕對不會去什麽順天府的!


    還請這位公公給官家帶個話,幫在下問一問,我種家到底是犯了什麽錯,官家竟要如此…”


    話沒說完,種診就被身旁的種諤給狠狠的拉了一下,喝道:“二哥,你吃醉酒了!”


    別人不清楚,可自己這個一直跟著官家征戰之人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別看我種家的士卒也很是尖銳,可是和隴右軍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更別說官家現在已經即位,名正言順的掌控天下兵馬,我種家若是抗旨,定是十死無生。


    雖說我麾下亦是有數萬隴右與禁軍士卒,可官家在這裏麵埋了多少釘子誰都不清楚,讓他們跟種家反叛,這怎麽可能!


    看著滿臉錯愕的種診,種諤也來不及解釋,上前兩步,打算先將聖旨給接下再說。


    可剛邁步,卻被大哥種估給按住了肩膀,種估攔下接旨的種諤後,抬頭看向海如東,歎了口氣道:“這聖旨對於我種家實在是太過於苛刻,還請恕我種家不能接旨…”


    說罷,拉著種誼轉身便往門外走去,在屋中留下了三弟種諤和四弟種誼。


    見此情況,種諤當時就急了,在跑出屋外,對二人大喊:“大哥二哥,休要做出如此糊塗之事,你我皆是官家的臣子,應當聽命才是!”


    種估聽了這話腳步停頓,站在院子中良久,半晌,迴頭意味深長的看著兩位幼弟道:“我以種家嫡長子的身份,將你二人除出族譜,日後,你二人便不是種家子了,我種家無論如何,皆與你二人無關!


    你二人來年就去順天府,當忠臣去吧!”


    北伐之際,自己曾經領命跟著歐陽相公,與隴右軍一起圍過河東路太原府周圍的北遼士卒,隴右軍說是精銳,其實也就那樣,打到最後不也讓北遼士卒跑了!


    再加上西北戰線較長,我種家地域熟絡,朝廷又有大災,隻要能拖下去,應該可以和官家五五開!


    再者言,但凡大族之事,皆有所割舍,雞蛋從來不放在一個籃子裏。


    如果這次,哥哥我勝了,那朝廷便絕對不敢動你們!


    可是哥哥若敗了,剛剛那話也會讓朝廷沒理由動你們…


    本來想著自己說完這話後,種諤便會懂了,可隻見種諤‘撲通’一下跪在雪地之中,泣血般喊道:“大哥,就當弟弟我求你了,別做傻事啊,我們打不過的!”


    種估沉默,可二哥種診卻冷笑道:“懦夫,我種家在西北這麽多年怕過哪個,便是官家禦駕親征,我種家也不怕!”


    說罷,還咒罵道:“當時他徐壽來西北,若不是我種家相助,他焉能有今日!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幫他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好了!”種估見自己二弟越說越過分,冷喝一聲,這才止住了他下麵的話。


    而後又深深的看了眼種諤,這才揮舞披風,帶著隨從親兵,轉身往府衙大門走去。


    隻留下了跪在地上的種諤趴在雪中哭泣,以及站在一旁,滿臉悲傷的種誼。


    海如東站在屋內,看著這一切,心裏暗歎一口氣,這事情不應該這麽做的,官家太急了啊!


    如此激進,難免會讓人有時間著手反叛之事,想要削弱兵權,隻需要調動他們去些難打的地方,慢慢將他們的士卒消耗,待到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也為時晚矣。


    就在海如東歎氣之際,府衙大門突然被打開,幾名身著重鎧,頭戴麵具的重騎兵,縱馬跨過門檻,攔在了正在向外走的種估幾人麵前。


    種估條件反射般後退兩步,手往腰跨處拔出鋼刀,做防禦姿態,可那些重騎卻隻是攔在了眾人麵前,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雖說沒有動作,可重騎的壓迫感卻是讓種估不敢掉以輕心,一邊提防著重騎,一邊用餘光透過重騎往後看去。


    隻見府衙門口站著數百重裝步兵,在這些步兵身後,一位身著錦衣大氅之人正騎在馬上,看著自己。


    種估渾身一震,這…這是什麽情況,這些兵是哪來的!


    他們這麽多人,是怎麽越過我種家的勢力範圍,不露一絲風聲就到這興慶府的,而且自己剛剛就在府衙之中,他們在外整隊,自己還聽不到半點聲音!


    這,這怎麽可能!


    就在種估不知所措之際,為首的重騎麵具下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就地格殺!”


    ……


    汴梁。


    禦書房之中,徐壽正與中書門下,以及內閣成員討論著城中難民的問題呢,突然內侍來報,說襄陽侯從北方送來了幾十個木盒與一封信,說是要呈於陛下。


    徐壽止住了討論,揮手讓人將木盒送來。


    沒多長時間,十幾名內侍腿腳都有些哆嗦的捧著幾十個木盒走了進來,走進禦書房後,立馬跪在了地上,將木盒打開,捧於頭頂,等待官家的觀覽。


    徐壽倒沒急著去看木盒,而是先是從內侍手中接過了信件,打開看了會兒,突然輕笑一聲:“貪得無厭,螳臂當車,不知所謂!”


    就在這時,有眼尖的官員偷偷的往木盒中看了眼,驚恐的大叫道:“頭,好多頭!”


    而後腹中一陣翻湧,不顧禮儀的往外跑去吐了起來。


    這人的動靜引得禦書房中的官員都忍不住起身往木盒中看去,最後,除了幾位曆經世事的老相公外,其餘人皆跑到禦書房門口的台階處,噦了起來…


    待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徐壽對韓章揮了揮手:“韓相公,等下你去吏部安排些官員到河東路去!


    顧廷燁和楊大他們兩個,把折家的抗旨之人以及參與折家反叛的官員全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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