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北門的叛軍已經堵住了城門,可一旦攻上城牆的時候,城外就會傳來鳴金之聲。


    攻上城的兵馬也隻能不甘心的看著城牆之上負隅頑抗的眾人,退了下去。


    退下後沒多久,不等眾人休息呢,對麵擂鼓之聲又起,但是依舊是剛觸達城牆,便鳴金收兵。


    一連好幾次都是如此,夕陽下,徐勇一臉懵逼的看著聽到鳴金之聲後,從城牆之上跳下去的叛軍又撤了迴去,一頭霧水。


    可還是不敢懈怠,迅速的坐在城垛旁休息了起來,好恢複些體力,以待叛軍的下次攻城。


    不過等了好一會兒,對麵依然沒有擂鼓之聲,徐勇抬頭看了看天色,才發覺天色已經昏暗。


    探出腦袋看向城外,發現對麵的陣中已然亮起了火光,並燃起了炊煙,徐勇想了想,大概是今天晚上叛軍不會進攻了。


    低頭沉思了會兒,徐勇扔下手中已經砍成鋸子的寶劍,起身來到還在氣喘籲籲的晉王身邊。


    尋了個叛軍的屍體,也不嫌棄,一屁股在上麵,指著士卒對晉王道:“我算看出來了,你哥這是想累死我們啊!”


    晉王無力的抬頭,見士卒們經過一天的奮戰,早已疲憊不堪,並且身上的鎧甲與手中的兵刃多有磨損。


    便強打精神對士卒喊道:“兄弟們,鎧甲損壞嚴重的,將叛軍的鎧甲扒下來先換上,兵刃無法使用的,也可以用叛軍的,一定要再堅持幾日,日後朝廷定會對你們多加封賞!”


    士卒們對晉王的話嗤之以鼻,封賞,那得活著才能封賞啊!


    這場仗打下去,孤立無援,哪裏可能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可看著晉王,想到他今日也和自己一同奮戰,歎了口氣,起身搬運起了叛軍的屍體。


    徐勇見士卒們有些無精打采的,心裏萬分焦急,突然想到了父親曾經和自己說過的三國...


    從叛軍的屍體上起身,走到牆角,掀開衣服從裏衣中撕下一塊布料。


    左右看了看,又從地上的屍體傷口處蘸了些血,左右觀察了一下,便偷偷摸摸的走到了角樓之中。


    不一會兒,徐勇昂首走了出來,掃視了一眼士卒,扶著晉王跳到了牆垛之上,拍了拍手,將士卒們的視線吸引過來後喊到:“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你們想不想聽?”


    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麽好消息?


    難道,有援軍?


    士卒們眼神中爆發精芒,期待的看向徐勇,臉上也綻放出了一些希望之色。


    徐勇見士卒們不再死氣沉沉,舉著剛剛自己寫下的布條道:“你們在皇城司中待了數年,定是知道皇城司通訊中有個飛鴿傳書!”


    士卒們連連點頭,這飛鴿傳書在皇城司這些年雖不多用,可偶爾也用過幾次。


    沒辦法,飛鴿傳書主要是快,但是若是被人射下來,消息難免會走漏,所以飛鴿傳書非緊急不用。


    看著徐勇手中的布條,士卒們臉上的希冀之色更濃了。


    徐勇大笑幾聲:“兄弟們,我爹是誰你們都知道吧,隴右大都督,北伐軍兵馬元帥!


    飛鴿傳書所言,我爹現在已經帶著三十萬大軍到達黃河北岸了!


    隻要再堅持三天,就三天,三天內,我爹必然帶著大軍趕來支援!”


    說罷,徐勇見有的士卒麵露狐疑之色,假裝不注意,手一抖,將布條扔在了血泊之中。


    前排的士卒連忙撿起,打開一看,頓時驚唿了起來:“是大都督的印,我見過,這就是大都督的印!


    有救了,兄弟們,我們有救了!”


    聽到這話,眾士卒紛紛搶起了布條,傳看了起來,上麵的字因為剛剛掉落血泊的關係,已經被染的模糊不清了,可下方那一角的印章痕跡卻清晰可見。


    每一個看到布條的,都興奮的喊道:“對,這就是大都督的印,我在隴右的時候見過!”


    看著士卒們興高采烈的樣子,晉王將徐勇扶下城垛,小聲道:“你哪來的印章?”


    徐勇聽到晉王這話,連忙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他來到一旁,從懷中摸出半隻果子遞給了晉王小聲道:“給你留個半塊,快點吃了它!”


    晉王接過果子一看,差點沒驚唿出聲,左右瞟了一眼,迅速的將果子被刻的那一麵給嚼入口中。


    就連果核都沒放過,一並吞入了腹中,而後晉王看著那邊興高采烈的士卒,湊到徐勇身邊問道:“若是三日後燕王的大軍沒到怎麽辦...”


    如果堅持了三天,燕王的大軍還沒到,這群士卒覺得受到了欺騙,現在有多激動,以後就有多憤怒。


    到時候...


    徐勇聽了這話搖了搖頭,沉聲道:“可那也堅持了三日,不是嗎?”


    說罷,對晉王使了個眼神,也衝入歡慶的士卒中,跟著一起笑鬧了起來。


    ......


    夜色中,黃河南岸,桓王安排的留守兵馬軍帳內。


    幾個兵馬總管一邊靠著火堆搓著手,一邊透過門簾的縫隙看向黃河,嘴裏嘀咕道:“你說陛下留我們在這裏幹什麽?


    北岸的船隻都被我們收集到了南岸,燕國公他們還能飛過來不成?”


    一個兵馬總管聽了這話,正在烤火的手突然僵了一下,而後迅速恢複正常,冷不丁道:“說不定他們能遊過來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總管一愣,而後紛紛大笑起來,指著這位總管道:“你們這些隴右軍出身的說話就是好玩!


    這天寒地凍的,咱們在河邊帳篷裏都冷的不行,還遊過來,難不成他們是不畏嚴寒的天兵天將啊!”


    那位兵馬總管聽到這話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對在場眾人討好的笑道:“我們這些隴右軍出身的都是從底層爬上來的,自然是不如列位大人...


    最落魄的時候,在下孤身一人在城中討食,好在有貴人相助這才入了軍中。


    從軍後更是得涼國公提攜才有今日,隻不過我的仕途怕是已經到頭了。


    可你們不一樣,你們之前都是各地的防禦使,團練使,如今投靠了陛下,未來不可限量,日後在下還得各位大人多提攜一二~”


    說罷,對在場的各位拱了下手,討好之色顯而易見。


    在場眾人見他如此識趣,也紛紛笑道:“好說,好說~”


    說罷,繼續坐在一起吹噓起來,沒人在意到這位兵馬總管眼神中閃過的一絲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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