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


    全場一片安靜之時,一陣輕笑聲傳來。


    陸洲河坐在桌前,搖頭笑著,眼眸裏帶著冷意。


    他陸洲河一向被稱為第一領域城裏的音律第一人,連許多老怪都自歎不如。


    如今卻冒出一個看著麵生的無名小子,竟敢在他麵前高談擅長音律,還對他之前的曲子表示不屑,這簡直就是一種大大的挑釁,他陸洲河如何能忍?


    “既然你說你擅長音律,不如便拿出一曲,讓我等洗耳恭聽,如何啊?”陸洲河冷聲笑道。


    全場眾人也紛紛起哄。


    “對啊,空口無憑,這裏需要用真本事說話!”


    “拿出你最好的曲子,若真有本事,我們可以不計較你剛才的話語。”


    “沒錯,拿出來啊!”


    場麵一下子有些混『亂』,槍口全部對準了徐缺。


    紗幔後方,董家小姐也微微蹙眉,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場麵,雖然她也不知道徐缺究竟有沒有本事,但她很不喜徐缺這種表現,因為太過狂妄與囂張了。


    “嗬嗬!”


    這時,徐缺陡然冷笑一聲,大手一揮,眼睛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大聲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憑你們在音律的造詣,恐怕還沒資格聽我所作過的曲子。”


    嗖!


    一下子,全場眾人又呆住了。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臥槽,這家夥的詩才真他媽牛『逼』啊,簡直隨口拈來!


    不過這似乎跟音律還是沒啥關係啊!


    “哼,真是可笑,什麽叫我們沒資格聽你的曲子,你這還不是在說空話麽?”


    “沒有作品,我等如何信服?”


    有人冷言嘲笑道。


    徐缺眉『毛』一挑,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你們沒資格聽我曾經作過的曲子,但我不介意現場作一首,讓你們聽一下。”


    “現場作一首?”


    全場所有人當即怔住了。


    包括陸洲河與紗幔後方的董家小姐,也滿臉愕然。


    他們號稱在音律方麵深有造詣,可每一首曲子,都需要一定的時間與契機去醞釀跟創作,卻從未聽聞還能即興創作一曲的。


    就算是有,出來的作品也並非佳作,甚至反而需要大量時間去反複修改。


    可現在,這家夥居然說要現場作一首。


    這算什麽?


    是狂妄自大?


    還是瞧不起他們?要給他們聽些半殘品麽?


    “等等。”


    這時,陸洲河陡然開口,冷笑道:“你說你現場作一首曲,可我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拿了提前先作好的曲子,來蒙騙我們呢?”


    “哈哈,陸公子是吧?你放心,我炸天幫老王絕不是那種無恥之人,你們不信的話,也大可給我出題,我現場彈奏出來便是!”徐缺朗聲一笑,顯得很大方不羈。


    這完全就是一種高手的姿態,無懼任何難題。


    陸洲河微微一頓,顯然也沒想到徐缺能這麽直接,居然自願要求他們出題。


    這時,人群裏陡然響起一道聲音。


    “本神尊來說句公道話吧,既然今天是董家小姐主持的宴會,那就以董小姐為題,創作一首如何?”


    話音落下,一條狗就鬼鬼祟祟的從人群裏鑽出去,消失不見了。


    但眾人並沒有理會那條狗,反是對那話感到眼前一亮。


    對呀,以董家小姐為題的話,就必須得現場創作了。


    畢竟這場宴會開得很匆忙,大夥也是昨天才收到的請帖,誰也不可能來得及專門為董家小姐創作一首曲子。


    就算是有,這也才一天時間,跟現場創作沒什麽分別。


    徐缺卻皺起了眉頭,臉上似乎寫著“為難”二字。


    陸洲河抓住了這一點,當即開口道:“好,就以董家小姐為題!”


    “沒錯,既然要現場創作,那就來吧!”


    “以董家小姐為題,我等洗耳恭聽!”


    眾人紛紛點頭認可道,紛紛指明要以此為題。


    徐缺歎了口氣:“好吧,算你們厲害,選了一類我音律之中最不擅長的類型,倒是有點難住我了。”


    “怎麽?現在就服輸,未免跟你自誇的有些不符吧?”陸洲河當即冷聲譏諷道。


    眾人也滿臉戲謔,以為揭破了徐缺的大話。


    紗幔後方的董家小姐,也在微微搖頭。


    原本她還真有一些小期待,但聽到徐缺的話後,一下子又覺得可笑。


    畢竟是現場作曲,而且還是以她為曲,試問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又如何能為她作曲?


    一個不了解她的人,匆忙間,能作出什麽好曲?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呀!


    “嗬嗬,你們急什麽呢?我隻是說不太擅長這一類,但並沒有說要認輸,也沒有說作不出來呀!”這時,徐缺聳了聳肩膀,淡淡的笑道。


    這從容的笑容,一下子讓眾人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狐疑,暗道這家夥難不成還真能給董家小姐作出一首歌來不成?


    “嗖!”


    這時,徐缺大手一揮,陡然從胯下掏出一把古怪的樂器,看上去類似琵琶,卻線條簡略,而且隻有六根弦,比普通的琵琶多了兩根。


    眾人都看得有些發愣,唯獨徐缺自己才懂,他拿出來的是吉他!


    “哼,收起你們那可笑的表情!”


    徐缺看向眾人,一臉孤傲的撫『摸』手中吉他,淡然道:


    “此樂器乃是我自創之物,我三歲前以此物與河朔群才爭霸,五歲恃此物橫行太金大陸,十歲後就已經不滯於物,草木竹石皆可作曲。人稱曲霸,綽號行走的cd!”


    “……”


    全場瞬間一片寂然。


    眾人皆滿臉的無言以對,實在有些汗顏。


    三歲就能拿著這東西出去跟人切磋了?


    五歲就橫行太金大陸了?我們他媽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呀?


    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皆可作曲?


    你咋不上天啊?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曾經我見過董家小姐一麵,如今她的容貌,我還清晰的記得。所以,今天我便為董家小姐獻上一曲,現彈現唱,如果有什麽彈唱得不夠好的地方,你們他媽來打我呀!”


    徐缺賤賤的說完,還不待眾人開口罵他,他便已然坐到了桌子上。


    翹起二郎腿,抱著吉他,目光深邃的凝視那層紗幔。


    “噌!”


    眾人正無語之際,徐缺陡然一手劃過琴弦,深情款款的注視著紗幔後方的董家小姐,用那充滿磁『性』的嗓音,輕聲說道:“一首《董小姐》,獻給董小姐!”


    “噌噌……”


    話音剛落,徐缺撩動吉他弦,一陣節奏輕慢的琴聲響起。


    下一刻,徐缺用低沉而略帶滄桑的嗓音,像訴說般的唱了起來。


    “董小姐,


    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樣,


    渴望著衰老。


    董小姐,


    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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