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身在一輛客車上,按照時間,再有一個小時就要到丁穎和許秋香所在的東北東鎮市下麵一個叫馬架子的小村子了,常之華自覺已經睡夠了,就坐起來,迴想著丁穎和她說得她和許秋香家的情況,她們家所處的時空剛剛在七十年代末,她們兩個在家裏活不下去了,就逃出去闖天下去了,現在她迴來的時間是八一年,正是大變革的時代,人們還是那麽窮,但是新思想已經進入了人們的心裏,有一些在那個年代橫行過的人,又把目光放到了對金錢的追逐上,可是他們不去自己奮鬥,而是瞄上了別人的錢,巧取豪奪的事不時發生,要到對犯罪大懲治之後,這些才能停下來,而現在治安敗壞,思潮紛起,是一個混亂的時期。
常之華身上帶著丁穎和許秋香兩個給給她拿得十萬塊錢,這些在這個時候就是天價了,還有一些希有的票據,也都是丁穎、許秋香兩個人在空間裏兌換出來的,她隻要到了這兩家,把丁穎、許秋香還好好活著的信帶給他們,再給他們一些錢,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常之華抬頭看去,就見兩個大漢站了起來,一個拿著火藥槍,一個拿著一把砍刀,臉上都帶著兇狠的樣子,另外還有一個人拿著一把匕首,就抵在司機的脖子上,冷冷的說道:“你特麽沒聽見啊?把車停下!”
司機大氣都不敢出,就把車給停住了,拿著火藥槍的那個大漢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去賣糧才迴來的,把錢交出來!不然……。”他冷哼一聲,向著車頂就是一槍,鐵砂子把車頂當時就給打透了。
常之華聽丁穎說過,這個時代在北方,最先有錢的就是農民,他們得到土地之後,發揮出極大的熱情,讓糧食大豐收,買出了不少的錢,但是東鎮這裏比關內還差了一些,這些人賣糧全加起來,也不可能到一萬塊錢,不過這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
沒有人站起來,這錢是他們辛苦了一年的所得,這點錢他們一路迴來,就不停的想著要用來做什麽,現在就快要到家了,他們怎麽能讓這錢被人搶去呢。
拿著火藥槍的大漢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們不見血就不會聽話!”說著從腰裏抽出一柄小刀,迴手抓起坐在了他身邊的一個人,用刀就向著他身上捅了過去。
“爸!”一聲尖叫,那個被扯起來的人身後,一個小姑娘不顧一切抱著人向後一倒,小刀捅了個空,不過那個姑娘和她爸爸都倒在地上。
火藥槍伸手抓著小姑娘的衣服,把她給提了起來,這會控製駕駛員的那個匪徒已經逼著駕駛員把燈給打開了,火藥槍匪徒借著燈光看清手裏的小姑娘不由得樂了出來:“丁清,是你啊!”
常之華猛的抬頭,丁清就是丁穎的小妹妹,她們家沒男孩兒,父母生了六個女孩兒,死了四個,就留下丁穎和丁清兩個,本來常之華是不想管這種閑事的,但是聽到了丁清的名字,就不能不管了。
常之華微微彈指,指尖發出破空的氣勁聲,她確定了自己完成《嗜血破曉》任務之後,已經恢複能了,這才站起來。
這會那火藥槍匪徒獰笑著叫道:“你個娘們兒,你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你,你的未婚陳衛東抓的我,讓老子在裏麵蹲了三年,今天我們既然遇到了,老子就替陳衛東希罕希罕你!”說完就用那張自哄哄的大嘴,向著女孩兒的臉上親了過去。
丁清尖聲叫著,奮力的掙紮著,一下咬到了火藥槍的臉上。
火藥槍慘叫一聲,一把將丁清給摔在地上,舉槍就要打,丁清的父親嚇得就撲到了丁清的身上,叫道:“我給你錢,我給你錢,你別打……。”
“晚了,老子不要錢了!”火藥槍說完就扣動了板機,所有人都一閉眼,不敢去看那一幕,常之華這會正好起來,身子一動,就到了火藥槍的身前,抓著槍管一轉,火藥槍向著車窗轉去,轟的一聲,把車窗給轟碎了,常之華跟著向前一送,槍推著匪徒後退,重重的撞在了車壁上,鐵皮的車壁生生給撞出一個大大的凹痕來,而槍托撞在了匪徒的胸口,發出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匪徒噴出一口血來,慢慢的癱在地上。
拿著砍刀的匪徒大吼一聲,向著常之華撲了過來,常之華側身就是一腳,把匪徒直接就被踢得飛了出去,撞到車門上,客車的車門都被撞開了,那名匪徒就倒在地上,半個身子摔到車門外麵,半個身子在車門裏麵,砍刀順手飛了出去,直沒到車外的黑暗之中了。
控製著司機的那個匪徒眼睛都直了,這個時代剛從思想禁固中走出來,還沒有接觸到後來風糜的武俠什麽的,東鎮這裏也不是武術之鄉,平時知道一個人能不能打也就是看拳頭多硬,這樣神唿其神的手法讓他們都和見鬼了一般了。
常之華轉頭看著最後那個匪徒,輕聲道:“把刀放下!”
“我……我不!”那匪徒色厲內荏的叫道:“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殺了他!”說完用力抖了抖匕首,司機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常之華冷哼一聲,一腳踢在了火藥槍的腿上,他的一條腿就被踢得一動,腳上穿著的布鞋飛出來,啪的一下打在了最後那個匪徒的臉上,匪徒整個人都有些發暈,拿著刀呆怔怔的站在那裏,常之華身子一動就到了他的身邊,奪過匕首,然後單手一推,就讓他倒在了地上。
司機死裏逃生,先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一腳就踹在那名匪徒的身上,而這也成了導火索,後麵的人一擁而上,圍著幾名匪徒就是一陣暴打,這個時代,法律還不健全,就是打死也是白打,好在這些人還能克製,就打了個半死也就停下來了。
司機這會時候叫道:“大夥聽我說,往前再走,拐一下就是警察局了,我們把這幾個人先送過去,不過大家就要晚迴去幾天了。”
車上的人都連聲說著沒事,司機這才發動汽車,就向著警察局開去,常之華卻是迴到坐位上,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坐在那裏。
忽然她眼前一暗,抬頭看得時候,就見丁清走了過來,笑嘻嘻的道:“姐姐,謝謝你了。”
常之華微微一笑,向著坐在一旁的乘客道:“能不能讓她和您換個位置。”
那個人急忙站起來,連句反對的話都沒說,就過去了,雖然常之華救了一車的人,但是她表現的太過強勢,車上人的都有點怕她,所以基本上沒有過來和她說話。
丁清就在常之華的身邊坐下,笑咪咪的說道:“大姐,你怎麽那麽厲害啊?”
常之華平靜的道:“你不怕我嗎?”
丁清不以為然的道:“你幫了我們,我還幫你幹什麽。”說完鄙視掃了車裏那些人一圈,說道:“我可不是他們。”
常之華笑笑道:“你還真的和你姐姐差不多。”
丁清的臉色大變,驚恐的看著常之華,丁穎逃出去之後,也給家裏稍迴來過信,還讓人給家裏帶過錢,所以丁家都知道她在外麵是幹什麽的,現在常之華直接提起了丁穎,丁清不知道她是什麽來路,自然害怕了。
常之華拍了拍丁清的手,說道:“別怕,我是你姐的朋友,我迴國探親,你姐讓我過來看看你們。”
丁清的眼睛都亮了,叫道:“你說得是真的?”
常之華笑道:“我還能騙你嗎?要不是聽到你的名字,我都不會出手。”
“你等一會。”丁清跳起來跑到了她爹鐵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常之華說得話,老頭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頭來看著常之華,常之華向著老頭笑笑,老頭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來,向著常之華道:“姑娘,你……你這能進警察局嗎?”
常之華先是一怔,但隨後笑道:“叔叔,你放心吧,我是合法的。”老頭臉色這才好一些,就抽著手裏的煙袋,說道:“唉,這要是前幾年,隻怕你這樣的一迴來,就要被抓起來了。”
常之華微笑臉搖頭,道:“您放心吧,丁穎一切都好,如果沒有什麽問題,今年年底就能迴來了。”按照丁穎他們說的,馬上就會放開政策,他們這些出去的,很快就會沒事迴來了,所以才讓常之華這才和丁穎、許秋香的家人這樣說,隻讓常之華沒有想到的是,她話一說完,丁清和丁老漢同時色變,連連擺手道:“可不敢迴來啊,這要是讓人抓到,我們一家就都完了!”
常之華對這個時代也不清楚,說不得什麽,隻得笑笑不再說話了,雙方都沒有話說,就那樣幹坐著。
又過了一會,汽車駛進了警察局,司機和一群熱心民眾就把匪徒給押下去了,常之華本來不想跟著下去,但是大夥都說她是抓壞人的主力,一定要下去,她說不過大家,隻能跟著下去了,丁老漢和丁清兩個麵色難看,就落在人群後麵,看著常之華進了警察局。
常之華根本就沒有當迴事,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當值班民警訊問她的時候,她拿出準備好的護照,整個警察局的人都緊張了,本來是一位普通民警察在訊問她,馬上就換了一位副所長,看她的眼神比看那幾個罪犯還嚴重。
“你從哪裏來?”
“到哪裏去?”
“目的是什麽?”
“說!”
常之華不由得頭大如鬥,心道:“我是不是和這些警察天生犯衝啊,怎麽那次任務都會和他們有關係啊。”
常之華耐著性子把自己的證件都給全拿了出來——這些都是許秋香一項項在主神那裏兌換出來的——就都擺放在桌子上,說道:“同誌,你們看看,這是護照、介紹信、證明,我是迴來探親的,我在大使館還有外事部門都有登記的。”
警察一樣一樣察看著,道:“你要去探得親是那一家?”
常之華猶豫一會還是說了丁老漢和丁清的名字,警察立刻出去,一會把丁老漢和丁清都給帶了進來。
丁老漢麵色淒苦的站在那裏,警察一再催問,他都不肯點頭,常之華實在煩了,就道:“叔叔,我不是壞人,你怕什麽啊?”
丁老漢咬牙切齒的看著常之華,最後大聲叫道:“我們不認識她!”
警察就向著常之華道:“這是怎麽迴事?”
常之華強壓怒火道:“我怎麽知道!”語氣已經有些不對了,警察冷冷的道:“我們懷疑你是間諜壞分子,你現在要留在這裏,接受訊問,我們會派人去核查你的情況,如果你證件都是真的,我們再告訴你我們的處理結果。”
“我的證件就是真的!”常之華暴怒的道:“而且你們去核查了,處理什麽?”
那名副所長也毫不示弱的迴道:“可是你所說的探親卻是假的,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
常之華隻覺有火也沒有地方發,恨恨的看著丁老漢,丁老漢卻不看她,就向著警察說道:“警察同誌,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行,你們要留下來,配和調查!”
丁老漢整個人都好像跨了一樣,就蹲在地上,喃喃的說著什麽,丁清也氣得直轉,眼淚就在眼圈裏轉著。
常之華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又心軟了,長歎一聲,道:“叔叔,我真是你女兒的朋友,是她讓我迴來……。”
“你閉嘴!我女兒早就死了!”丁老漢大聲叫吼道,警察這會看丁老漢的態度都不一樣了,竟然也和看常之華似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那個副所長站起來道“小王,你把他們分開關押,不要讓他們串口供,小李,你拿著這些東西明早上搭火車去省裏,查清這些東西的真假。”
常之華伸手一攔,警察如臨大敵,一齊摸槍,常之華哭笑不得的道:“我隻是想說,你們把我關起來就罷了,他們又沒有什麽事,你關他們幹什麽啊?”
警察冷哼一聲:“你以為你們是什麽好人嗎?”
常之華無話可說,隻得道:“那他們被你們就這樣給關了,你們總要給個說法吧!而且人家家裏還不知道呢,你就讓他們……。”
“小劉,她說得對,你下鄉跑一趟,讓民兵把他們家的人都給控製起來,不要讓人跑了。”
常之華徹底傻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位副所長,實在搞不清他們的大腦是怎麽長的,丁老漢則是痛苦的蹲在地上,不住的揉著頭,喃喃的說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哼!你看看,他這個樣子,是不是被我們抓住了馬腳,才這麽驚慌失惜的。”那位英明神武的副所長一口咬長之後,就讓人把常之華他們都給關起來了。
常之華不知道,東鎮地區處於內陸,所在的省過於嚴苛,空氣還很緊張,所以才會有這種情況,丁家一家人實在是不敢承認,家裏有海外關係,隻怕會讓人查出為丁穎還活著,是偷跑出去的,但是已經失控了,丁家的人實在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未來了。
常之華被關到一間牢房裏,在這些警察看來,她是又重罪,又是女人,所以就給關了個單間,常之華懶得去想接下來怎麽辦,進去之後,倒頭就睡,一覺直到天亮。
在常之華看來,這麽點小事,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可是第二天一天,也沒有人來管她,她可是真有點著急了,這次任務,是會使用統一時間的,就是她在任務裏用了多久的時間,那麽她在自己的世界裏就會離開多久時間,要是這和耗下去,她可真有點耗不起了。
常之華坐在地上,手背在背後抓著那隻無限子彈的毛瑟手槍,她在猶豫,要不要衝出去,天色漸晚,一個警察過來送吃的,看一眼常之華,說道:“你說說,你這個人把人家害慘了,好好的一家,都被控製起來了。”
常之華臉色一變,試探的說道:“同誌,那要是我現在沒事走了呢?”
旁邊一個警察接口道:“那他們一家就都要進監獄了。”
常之華臉色難看,就把食物接過去,迴去坐下了,槍也給收起來了,心裏煩得好像有一團火在燒一般。
常之華這裏煩得頭疼,卻不知道兩個警察迴到辦公室,立刻放起來沒掛上的電話,說道:“陳秘書,你安排的事,我們都已經辦好了。”說話的態度恭謹之極。
電話的那頭一個聲音響起:“我知道了,這件事麻煩你們了,以後就當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了。”
兩個警察美得眉飛色舞,都恨不得要跳起來了,連聲說道:“不敢,不敢,陳秘書有什麽事隻管吩咐,我們兩個一定幫你做到就是了。”
電話掛上了,在電話的那一頭,省警察廳辦公室陳秘書木怔怔的坐在那裏,在他的身前是一個青年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打了個響指,說道:“都忘了吧,就睡一會好了。”陳秘書立刻倒頭就睡,唿嚕都響起來了。
第二天中午,常之華正在那裏悶坐,監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那位副所長滿麵堆笑的陪著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說道:“常之華,你沒事了。”
常之華皺著眉頭站了起來,那個青年男子笑咪咪的走過來,向她伸出手來,常之華看了一眼,並沒有迴應,那個青年男子接著說道:“我叫張捷,是省警察局的巡視員,我奉命過來向常女士致歉的,您的證件都是真的,您是正常探親,沒有什麽事。”
常之華淡淡的道:“那就是說我可以走了?”
張捷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常之華,心道:“不是說這會女孩兒都會很感激突然出現的幫助者嗎?怎麽她一點那意思都沒有啊?”
張捷那裏還在思索,副所長已經說話了:“你辦個手續就可以走了。”
常之華又道:“那丁老漢一家呢?”
“他們啊,也可以走了。”
張捷這會又恢複過來了,就向副所長道:“陳副所,您看是不是派一個民警跟著我們下去?不然村裏麵的情況您也知道。”
這個陳副所對這位巡視員很是重視,就道:“行,我讓小劉跟你們再跑一趟就是了。”
幾個人出來辦手續,張捷就搶著幫常之華辦理各種手續,常之華隻覺得這個人有些煩人,就道:“張巡視員,您已經幫我很多了,接下來的就我自己來好了。”
張捷文雅的笑笑道:“是這樣的,您的身份特殊,所以我要全程陪同您的探親旅程。他看到常之華皺起了眉頭,急忙道:“特特殊情況,常女士請忍耐一下吧,不然再出這種情況,就不好了。”
那個副所長這會也說道:“是啊,你說說你,你一個外國迴來的,我們能不懷疑你嗎,明明應該有上麵的工作人員,你還偏偏脫離他們行動,不把你當成間諜都難。”
常之華想想丁穎他們家的遭遇,還是忍了下來,她可以什麽都不當迴事,可是這些住在這裏的人卻是不行的。
這會早有人把丁老漢和丁清帶了過來,副所長一邊給他們辦手續一邊說道:“你說說你這個老漢,你老老實實的承認這是你們家的朋友是不是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丁老漢一張臉就像苦瓜似的,隻是聽著訓,卻不說話,一旁的張捷開口道:“大爺,您放心吧,您女兒的事,現在不是問題了,她迴國都沒有事,何況她的朋友啊。”
丁老漢猛的抬起頭來,看著張捷,嘴唇齒哆嗦的說道:“這……這是真的?”
副所長連忙說道:“你這個人,這是省裏來的大領導,還能騙你嗎。”
丁老漢激動的渾身哆嗦,突然就蹲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出來,張捷輕歎一聲,道:“好了,大爺,我們迴家,我開了車過來的,到了家裏,我來和大家說,你放心,你們沒做什麽壞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丁老漢被扶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謝謝,謝謝!”隨後看到了常之華,又慚愧的說道:“孩子,對……對不住了!”說完用力向著常之華鞠了一躬。
常之華身上帶著丁穎和許秋香兩個給給她拿得十萬塊錢,這些在這個時候就是天價了,還有一些希有的票據,也都是丁穎、許秋香兩個人在空間裏兌換出來的,她隻要到了這兩家,把丁穎、許秋香還好好活著的信帶給他們,再給他們一些錢,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常之華抬頭看去,就見兩個大漢站了起來,一個拿著火藥槍,一個拿著一把砍刀,臉上都帶著兇狠的樣子,另外還有一個人拿著一把匕首,就抵在司機的脖子上,冷冷的說道:“你特麽沒聽見啊?把車停下!”
司機大氣都不敢出,就把車給停住了,拿著火藥槍的那個大漢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去賣糧才迴來的,把錢交出來!不然……。”他冷哼一聲,向著車頂就是一槍,鐵砂子把車頂當時就給打透了。
常之華聽丁穎說過,這個時代在北方,最先有錢的就是農民,他們得到土地之後,發揮出極大的熱情,讓糧食大豐收,買出了不少的錢,但是東鎮這裏比關內還差了一些,這些人賣糧全加起來,也不可能到一萬塊錢,不過這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
沒有人站起來,這錢是他們辛苦了一年的所得,這點錢他們一路迴來,就不停的想著要用來做什麽,現在就快要到家了,他們怎麽能讓這錢被人搶去呢。
拿著火藥槍的大漢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們不見血就不會聽話!”說著從腰裏抽出一柄小刀,迴手抓起坐在了他身邊的一個人,用刀就向著他身上捅了過去。
“爸!”一聲尖叫,那個被扯起來的人身後,一個小姑娘不顧一切抱著人向後一倒,小刀捅了個空,不過那個姑娘和她爸爸都倒在地上。
火藥槍伸手抓著小姑娘的衣服,把她給提了起來,這會控製駕駛員的那個匪徒已經逼著駕駛員把燈給打開了,火藥槍匪徒借著燈光看清手裏的小姑娘不由得樂了出來:“丁清,是你啊!”
常之華猛的抬頭,丁清就是丁穎的小妹妹,她們家沒男孩兒,父母生了六個女孩兒,死了四個,就留下丁穎和丁清兩個,本來常之華是不想管這種閑事的,但是聽到了丁清的名字,就不能不管了。
常之華微微彈指,指尖發出破空的氣勁聲,她確定了自己完成《嗜血破曉》任務之後,已經恢複能了,這才站起來。
這會那火藥槍匪徒獰笑著叫道:“你個娘們兒,你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你,你的未婚陳衛東抓的我,讓老子在裏麵蹲了三年,今天我們既然遇到了,老子就替陳衛東希罕希罕你!”說完就用那張自哄哄的大嘴,向著女孩兒的臉上親了過去。
丁清尖聲叫著,奮力的掙紮著,一下咬到了火藥槍的臉上。
火藥槍慘叫一聲,一把將丁清給摔在地上,舉槍就要打,丁清的父親嚇得就撲到了丁清的身上,叫道:“我給你錢,我給你錢,你別打……。”
“晚了,老子不要錢了!”火藥槍說完就扣動了板機,所有人都一閉眼,不敢去看那一幕,常之華這會正好起來,身子一動,就到了火藥槍的身前,抓著槍管一轉,火藥槍向著車窗轉去,轟的一聲,把車窗給轟碎了,常之華跟著向前一送,槍推著匪徒後退,重重的撞在了車壁上,鐵皮的車壁生生給撞出一個大大的凹痕來,而槍托撞在了匪徒的胸口,發出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匪徒噴出一口血來,慢慢的癱在地上。
拿著砍刀的匪徒大吼一聲,向著常之華撲了過來,常之華側身就是一腳,把匪徒直接就被踢得飛了出去,撞到車門上,客車的車門都被撞開了,那名匪徒就倒在地上,半個身子摔到車門外麵,半個身子在車門裏麵,砍刀順手飛了出去,直沒到車外的黑暗之中了。
控製著司機的那個匪徒眼睛都直了,這個時代剛從思想禁固中走出來,還沒有接觸到後來風糜的武俠什麽的,東鎮這裏也不是武術之鄉,平時知道一個人能不能打也就是看拳頭多硬,這樣神唿其神的手法讓他們都和見鬼了一般了。
常之華轉頭看著最後那個匪徒,輕聲道:“把刀放下!”
“我……我不!”那匪徒色厲內荏的叫道:“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殺了他!”說完用力抖了抖匕首,司機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常之華冷哼一聲,一腳踢在了火藥槍的腿上,他的一條腿就被踢得一動,腳上穿著的布鞋飛出來,啪的一下打在了最後那個匪徒的臉上,匪徒整個人都有些發暈,拿著刀呆怔怔的站在那裏,常之華身子一動就到了他的身邊,奪過匕首,然後單手一推,就讓他倒在了地上。
司機死裏逃生,先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一腳就踹在那名匪徒的身上,而這也成了導火索,後麵的人一擁而上,圍著幾名匪徒就是一陣暴打,這個時代,法律還不健全,就是打死也是白打,好在這些人還能克製,就打了個半死也就停下來了。
司機這會時候叫道:“大夥聽我說,往前再走,拐一下就是警察局了,我們把這幾個人先送過去,不過大家就要晚迴去幾天了。”
車上的人都連聲說著沒事,司機這才發動汽車,就向著警察局開去,常之華卻是迴到坐位上,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坐在那裏。
忽然她眼前一暗,抬頭看得時候,就見丁清走了過來,笑嘻嘻的道:“姐姐,謝謝你了。”
常之華微微一笑,向著坐在一旁的乘客道:“能不能讓她和您換個位置。”
那個人急忙站起來,連句反對的話都沒說,就過去了,雖然常之華救了一車的人,但是她表現的太過強勢,車上人的都有點怕她,所以基本上沒有過來和她說話。
丁清就在常之華的身邊坐下,笑咪咪的說道:“大姐,你怎麽那麽厲害啊?”
常之華平靜的道:“你不怕我嗎?”
丁清不以為然的道:“你幫了我們,我還幫你幹什麽。”說完鄙視掃了車裏那些人一圈,說道:“我可不是他們。”
常之華笑笑道:“你還真的和你姐姐差不多。”
丁清的臉色大變,驚恐的看著常之華,丁穎逃出去之後,也給家裏稍迴來過信,還讓人給家裏帶過錢,所以丁家都知道她在外麵是幹什麽的,現在常之華直接提起了丁穎,丁清不知道她是什麽來路,自然害怕了。
常之華拍了拍丁清的手,說道:“別怕,我是你姐的朋友,我迴國探親,你姐讓我過來看看你們。”
丁清的眼睛都亮了,叫道:“你說得是真的?”
常之華笑道:“我還能騙你嗎?要不是聽到你的名字,我都不會出手。”
“你等一會。”丁清跳起來跑到了她爹鐵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常之華說得話,老頭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頭來看著常之華,常之華向著老頭笑笑,老頭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來,向著常之華道:“姑娘,你……你這能進警察局嗎?”
常之華先是一怔,但隨後笑道:“叔叔,你放心吧,我是合法的。”老頭臉色這才好一些,就抽著手裏的煙袋,說道:“唉,這要是前幾年,隻怕你這樣的一迴來,就要被抓起來了。”
常之華微笑臉搖頭,道:“您放心吧,丁穎一切都好,如果沒有什麽問題,今年年底就能迴來了。”按照丁穎他們說的,馬上就會放開政策,他們這些出去的,很快就會沒事迴來了,所以才讓常之華這才和丁穎、許秋香的家人這樣說,隻讓常之華沒有想到的是,她話一說完,丁清和丁老漢同時色變,連連擺手道:“可不敢迴來啊,這要是讓人抓到,我們一家就都完了!”
常之華對這個時代也不清楚,說不得什麽,隻得笑笑不再說話了,雙方都沒有話說,就那樣幹坐著。
又過了一會,汽車駛進了警察局,司機和一群熱心民眾就把匪徒給押下去了,常之華本來不想跟著下去,但是大夥都說她是抓壞人的主力,一定要下去,她說不過大家,隻能跟著下去了,丁老漢和丁清兩個麵色難看,就落在人群後麵,看著常之華進了警察局。
常之華根本就沒有當迴事,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當值班民警訊問她的時候,她拿出準備好的護照,整個警察局的人都緊張了,本來是一位普通民警察在訊問她,馬上就換了一位副所長,看她的眼神比看那幾個罪犯還嚴重。
“你從哪裏來?”
“到哪裏去?”
“目的是什麽?”
“說!”
常之華不由得頭大如鬥,心道:“我是不是和這些警察天生犯衝啊,怎麽那次任務都會和他們有關係啊。”
常之華耐著性子把自己的證件都給全拿了出來——這些都是許秋香一項項在主神那裏兌換出來的——就都擺放在桌子上,說道:“同誌,你們看看,這是護照、介紹信、證明,我是迴來探親的,我在大使館還有外事部門都有登記的。”
警察一樣一樣察看著,道:“你要去探得親是那一家?”
常之華猶豫一會還是說了丁老漢和丁清的名字,警察立刻出去,一會把丁老漢和丁清都給帶了進來。
丁老漢麵色淒苦的站在那裏,警察一再催問,他都不肯點頭,常之華實在煩了,就道:“叔叔,我不是壞人,你怕什麽啊?”
丁老漢咬牙切齒的看著常之華,最後大聲叫道:“我們不認識她!”
警察就向著常之華道:“這是怎麽迴事?”
常之華強壓怒火道:“我怎麽知道!”語氣已經有些不對了,警察冷冷的道:“我們懷疑你是間諜壞分子,你現在要留在這裏,接受訊問,我們會派人去核查你的情況,如果你證件都是真的,我們再告訴你我們的處理結果。”
“我的證件就是真的!”常之華暴怒的道:“而且你們去核查了,處理什麽?”
那名副所長也毫不示弱的迴道:“可是你所說的探親卻是假的,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
常之華隻覺有火也沒有地方發,恨恨的看著丁老漢,丁老漢卻不看她,就向著警察說道:“警察同誌,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行,你們要留下來,配和調查!”
丁老漢整個人都好像跨了一樣,就蹲在地上,喃喃的說著什麽,丁清也氣得直轉,眼淚就在眼圈裏轉著。
常之華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又心軟了,長歎一聲,道:“叔叔,我真是你女兒的朋友,是她讓我迴來……。”
“你閉嘴!我女兒早就死了!”丁老漢大聲叫吼道,警察這會看丁老漢的態度都不一樣了,竟然也和看常之華似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那個副所長站起來道“小王,你把他們分開關押,不要讓他們串口供,小李,你拿著這些東西明早上搭火車去省裏,查清這些東西的真假。”
常之華伸手一攔,警察如臨大敵,一齊摸槍,常之華哭笑不得的道:“我隻是想說,你們把我關起來就罷了,他們又沒有什麽事,你關他們幹什麽啊?”
警察冷哼一聲:“你以為你們是什麽好人嗎?”
常之華無話可說,隻得道:“那他們被你們就這樣給關了,你們總要給個說法吧!而且人家家裏還不知道呢,你就讓他們……。”
“小劉,她說得對,你下鄉跑一趟,讓民兵把他們家的人都給控製起來,不要讓人跑了。”
常之華徹底傻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位副所長,實在搞不清他們的大腦是怎麽長的,丁老漢則是痛苦的蹲在地上,不住的揉著頭,喃喃的說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哼!你看看,他這個樣子,是不是被我們抓住了馬腳,才這麽驚慌失惜的。”那位英明神武的副所長一口咬長之後,就讓人把常之華他們都給關起來了。
常之華不知道,東鎮地區處於內陸,所在的省過於嚴苛,空氣還很緊張,所以才會有這種情況,丁家一家人實在是不敢承認,家裏有海外關係,隻怕會讓人查出為丁穎還活著,是偷跑出去的,但是已經失控了,丁家的人實在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未來了。
常之華被關到一間牢房裏,在這些警察看來,她是又重罪,又是女人,所以就給關了個單間,常之華懶得去想接下來怎麽辦,進去之後,倒頭就睡,一覺直到天亮。
在常之華看來,這麽點小事,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可是第二天一天,也沒有人來管她,她可是真有點著急了,這次任務,是會使用統一時間的,就是她在任務裏用了多久的時間,那麽她在自己的世界裏就會離開多久時間,要是這和耗下去,她可真有點耗不起了。
常之華坐在地上,手背在背後抓著那隻無限子彈的毛瑟手槍,她在猶豫,要不要衝出去,天色漸晚,一個警察過來送吃的,看一眼常之華,說道:“你說說,你這個人把人家害慘了,好好的一家,都被控製起來了。”
常之華臉色一變,試探的說道:“同誌,那要是我現在沒事走了呢?”
旁邊一個警察接口道:“那他們一家就都要進監獄了。”
常之華臉色難看,就把食物接過去,迴去坐下了,槍也給收起來了,心裏煩得好像有一團火在燒一般。
常之華這裏煩得頭疼,卻不知道兩個警察迴到辦公室,立刻放起來沒掛上的電話,說道:“陳秘書,你安排的事,我們都已經辦好了。”說話的態度恭謹之極。
電話的那頭一個聲音響起:“我知道了,這件事麻煩你們了,以後就當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了。”
兩個警察美得眉飛色舞,都恨不得要跳起來了,連聲說道:“不敢,不敢,陳秘書有什麽事隻管吩咐,我們兩個一定幫你做到就是了。”
電話掛上了,在電話的那一頭,省警察廳辦公室陳秘書木怔怔的坐在那裏,在他的身前是一個青年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打了個響指,說道:“都忘了吧,就睡一會好了。”陳秘書立刻倒頭就睡,唿嚕都響起來了。
第二天中午,常之華正在那裏悶坐,監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那位副所長滿麵堆笑的陪著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說道:“常之華,你沒事了。”
常之華皺著眉頭站了起來,那個青年男子笑咪咪的走過來,向她伸出手來,常之華看了一眼,並沒有迴應,那個青年男子接著說道:“我叫張捷,是省警察局的巡視員,我奉命過來向常女士致歉的,您的證件都是真的,您是正常探親,沒有什麽事。”
常之華淡淡的道:“那就是說我可以走了?”
張捷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常之華,心道:“不是說這會女孩兒都會很感激突然出現的幫助者嗎?怎麽她一點那意思都沒有啊?”
張捷那裏還在思索,副所長已經說話了:“你辦個手續就可以走了。”
常之華又道:“那丁老漢一家呢?”
“他們啊,也可以走了。”
張捷這會又恢複過來了,就向副所長道:“陳副所,您看是不是派一個民警跟著我們下去?不然村裏麵的情況您也知道。”
這個陳副所對這位巡視員很是重視,就道:“行,我讓小劉跟你們再跑一趟就是了。”
幾個人出來辦手續,張捷就搶著幫常之華辦理各種手續,常之華隻覺得這個人有些煩人,就道:“張巡視員,您已經幫我很多了,接下來的就我自己來好了。”
張捷文雅的笑笑道:“是這樣的,您的身份特殊,所以我要全程陪同您的探親旅程。他看到常之華皺起了眉頭,急忙道:“特特殊情況,常女士請忍耐一下吧,不然再出這種情況,就不好了。”
那個副所長這會也說道:“是啊,你說說你,你一個外國迴來的,我們能不懷疑你嗎,明明應該有上麵的工作人員,你還偏偏脫離他們行動,不把你當成間諜都難。”
常之華想想丁穎他們家的遭遇,還是忍了下來,她可以什麽都不當迴事,可是這些住在這裏的人卻是不行的。
這會早有人把丁老漢和丁清帶了過來,副所長一邊給他們辦手續一邊說道:“你說說你這個老漢,你老老實實的承認這是你們家的朋友是不是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丁老漢一張臉就像苦瓜似的,隻是聽著訓,卻不說話,一旁的張捷開口道:“大爺,您放心吧,您女兒的事,現在不是問題了,她迴國都沒有事,何況她的朋友啊。”
丁老漢猛的抬起頭來,看著張捷,嘴唇齒哆嗦的說道:“這……這是真的?”
副所長連忙說道:“你這個人,這是省裏來的大領導,還能騙你嗎。”
丁老漢激動的渾身哆嗦,突然就蹲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出來,張捷輕歎一聲,道:“好了,大爺,我們迴家,我開了車過來的,到了家裏,我來和大家說,你放心,你們沒做什麽壞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丁老漢被扶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謝謝,謝謝!”隨後看到了常之華,又慚愧的說道:“孩子,對……對不住了!”說完用力向著常之華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