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華和文娘出來,邊走邊笑道:“小樹那個促狹鬼,可是讓我出了一口惡氣了!”


    文娘還有些害怕,小聲問道:“常家妹子,伍成真就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嗎?”


    常之華笑道:“嫂子,你就放心吧,伍成就是膽上生毛也不敢來找你們的麻煩了。”


    這會一直躲在當鋪外麵的孫六急忙過來,聽到常之華的話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道:“不來就好,不來就好。”雖然他在來得時候氣憤難平的,但是到了天華當外麵就害怕了,眼看著常之華和文娘兩個進了當鋪,半響也不出來,嚇得心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這會聽到伍成再也不會找他們的麻煩了,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向迴走,一會的工夫就到了他們住的那條巷子的門前,三個人才要進去,就見小樹匆匆出來,跑得都快要飛起來了,一雙眼睛裏急得都是淚了,常之華嚇了一跳,急忙叫道:“小樹,你這是怎麽了?”


    小樹抬眼看到常之華,跺腳叫道:“你給我家少爺喝得是什麽!我家少爺從早上迴來就開始瀉水,現在都軟得倒床上起不來了!”


    常之華臉色大變,急道:“你說什麽!”她又驚又怕,可是小樹哪裏理會她,接著就跑,還道:“你等著,我家少爺要是有事,我饒不了你!”


    常之華眼看小樹一溜煙的跑出去了,也來不及理會他,就把銀票拿出來向著文娘懷裏一塞,道:“嫂子,這些都是那伍成賠你的,你們快迴家去吧。”說完撒腿就跑,文娘急聲喊她,可是常之華連輕功都用上了,哪裏還喊得迴來啊。


    常之華到了鄭子軒的家門外麵,伸手拍門,裏麵有人連聲道:“來了,來了,你這麽快就把郎中給請來了?”說話間大門打開,卻是一個護衛,這人不知道鄭子軒對常之華的好感,隻是聽說常之華給他的東西把鄭子軒給吃壞了,所以臉一沉,道:“走開,別來煩我們家小侯爺!”說著就要關門。


    常之華冷哼一聲,道:“起開!”手掌向前一抵,內勁一吐,那護衛根本就沒有想到常之華竟然會武,內功還那麽深,被巨大的掌勁推得向後疾退,撞在一根木樁子上才站住。


    護衛又驚又怒,眼看常之華如一隻春燕般的飛了進去,不由得大聲叫道;“快攔住她!”說完也顧不得大門沒關,就縱身向著常之華追去。


    鄭子軒的這間院子和常家兄妹住得一樣,常之華閃過那護衛就到了正屋門前,兩邊的廂房裏分別竄出來幾名護衛,一齊向著她撲過來,常之華迴手一揮,叫道:“招!”幾個護衛都下意識的一停,常之華跟著就推門進去了。


    常之華進了正屋聽聲向著左側的房子進去,那房門就虛掩著,她一衝就開,隻是鄭子軒正坐在馬桶上呢,大山立在一旁侍候著,三個人眼睛一對,鄭子軒羞慚欲死,急要站起來,隻是他拉得腿軟才一起立,向前就撲,大山那個憨的,光看著常之華,竟然沒看到就在身側的鄭子軒倒下。


    鄭子軒身後就是馬桶,一但倒下,把馬桶碰倒,就要倒在汙穢之中了,常之華完全沒有辦法想像他那一付不染塵埃的樣子,怎麽能忍受得了,急切之間把什麽都丟了,一個‘燕子掠水’閃身過來,就把鄭子軒給抱起來了。


    大山這會才迴過神來,怒吼一聲:“把小侯爺還來!”他還沒有搞清究竟發生了什麽呢,一拳就向著常之華搗了過來,常之華閃身從一旁的榻上飛過,迴手把鄭子軒給丟到榻上,又扯過一旁的墊子就給鄭子軒擋上了。


    這會幾個護衛一齊衝了進來,七嘴八嘴的亂喊,鄭子軒額上的青筋繃起,厲聲斥道:“滾出去!”


    幾個護衛看到常之華就在榻邊,背對著鄭子軒,有些擔心不想出去,鄭子軒整個陷入暴怒之中,抄起榻桌上的筆架丟去,大山這會才算明白一些,急聲道:“出去、出去!”一眾護衛這才向外走,鄭子軒恨大山剛才沒有理他,這會也厲聲道:“你也滾!”


    大山倒是聽話,就向外走,鄭子軒又叫道:“迴來!”


    大山一臉懵像的迴來,鄭子軒指了指馬桶,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大山急忙給他收拾了,然後才拿著馬桶退出去。


    常之華騷得臉又紅又燙,低著頭也不敢抬起來,喃喃的道:“小……小侯爺,對不起。”


    鄭子軒心裏有心,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常之華又道:“我看到小樹公公,他說小侯爺病了,我一著急就……。”


    聽到常之華是擔心自己才這麽急的過來,鄭子軒臉色緩和了許多,低聲說道:“我這個樣子,不好和姑娘說話,姑娘先迴去吧。”話剛說完,臉色微變,卻是又有了便意,原來他平素吃東西都小心,幾乎不敢吃什麽大油大葷的東西,早上更隻是清粥,今天早上吃了好幾個大包子,那東西是給普通人吃得,就要油大了才有迴頭客,鄭子軒當時隻顧看常之華,沒有什麽感覺就吃下去了,迴來就覺得膩得惡心,想起來常之華給他的涼茶,就喝著解膩,隻是那涼茶是常之華儲物空間裏拿出來,為了口感好,透骨的涼,大葷配涼水,好人也要拉一拉,何況是鄭子軒這樣的身體。


    “你……快走吧!”鄭子軒強忍著不適說道。


    常之華聽出不對,急忙道:“我是來給你送藥的。”說著就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來一瓶瀉藥來,這是他們出任務之前,章傑在主神空間兌換給他們這些新人的,就怕他們初進入異空間之後,水土不服拉肚子,這藥雖然不能根治,但是卻可以立刻止瀉,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是主神出品的,常之華剛才就想到這個了。


    常之華從瓶子裏倒同一粒,就送到了鄭子軒的嘴邊,眼神怯怯的看著他,也不知道他敢不敢吃,鄭子軒也不相信常之華會有什麽管用的藥,而且那小藥片連指頭大都沒有,怎麽可能有用啊,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鄭子軒鬼使神差的就把藥接過來,丟到嘴裏,吞了下去。


    鄭子軒吞下藥去之後,急忙道:“你快出去吧!”


    常之華這時候也已經待不住了,把藥瓶丟到一旁,轉身跑了出去,鄭子軒這才叫道:“大山!”


    大山一直就在門口站著,看到常之華出來,剛想問一句,常之華已經匆匆離開了,接著就是鄭子軒喚他,他也顧不得常之華,急忙拿了馬桶進來,叫道:“小侯爺,我來服侍你。”說著就過來抱鄭子軒,可是鄭子軒臉色古怪的抬手一攔,不讓他碰到自己,就那樣愕然的躺在那裏,好像是在感應著什麽似的。


    大山的忐忑的問道:“小侯爺?你這是……?”


    鄭子軒慢慢的迴過神來,輕聲道:“真沒想到,這是什麽藥,竟有這樣的功效。”說著伸手把常之華丟在榻桌上的藥瓶拿了過來,這一上麵的包裝紙常之華還沒有撕下去,可是上麵都是些扭裏拐彎的字跡,鄭子軒看了半天也認不出一個字來,無奈之下隻得罷了。


    “小侯爺,小侯爺!”小樹邊跑邊叫著進來,道:“我把郎中給您請來了。”


    鄭子軒點頭道:“請進來吧。”然後示意大山把馬桶給拿到屏風後麵去了,小樹這裏先點了一支香去屋裏的怪味,然後才把一個長著花白胡子的郎中給引了進來。


    那郎中可不知道請自己看病的人是威武侯的小侯爺,隻是隨意的答禮一下,就讓鄭子軒把手伸出來診脈。


    小樹惶恐的站在一邊,小聲說道:“老先生,您看看,我們家少爺,是不是中了毒了。”


    那郎中診了一會之後笑道:“這是脾胃不相合,氣走……。”


    “您老別說那我不懂了。”小樹苦著臉說道:“您就直說吧。”


    郎中瞪了小樹一眼,氣哼哼的道;“就是吃多了喝涼水,壞了腸胃了。”


    小樹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道:“我的天娘啊,那您給開了藥吧。”


    鄭子軒這會一點行便的意思都沒有了,就道:“先生,我已經服過藥了,倒感覺沒有那麽難受了。”說著就把那小瓶子拿過來,道:“您看看,這個藥您可知道嗎?”


    那郎中好奇的把藥拿過去看了看,搖頭道:“這樣的藥我卻沒有見過。”說著倒出一片,掰開了舔了舔,搖頭道:“這也嚐不出來有什麽味道啊。”他還想再看,鄭子軒急忙拿了迴來,道:“這藥甚為霸道,我剛才還在難受,但是這麽一會已經沒有一點要方便的意思了。”


    郎中沉吟道:“如此來說,隻怕這藥是虎狼霸藥,卻是不能多吃。”


    小樹也道:“少爺,您聽郎中的,我們不吃這個了,還是讓郎中給您開藥吧。”


    鄭子軒想了想道:“那就請您開個方子吧。”


    郎中走到一旁,把方子寫了,小樹取了診金與他,這郎中自告辭離開,小樹急忙就讓人去買藥來煎,然後走到鄭子軒的身邊,說道:“少爺,我在巷子口看到常姑娘了,和她說了您的病,她看著好像很著急的樣子。”他聽說鄭子軒的病不重,又有了閑心了。


    鄭子軒聽到小樹的話,不由得臉上一紅,心道:“可不是著急嗎。”隻是這事他不好說,想著小樹一會就會知道,也就含糊的:“她……她來過了,這藥就是她送來的。”


    小樹不由得嘿嘿直笑道:“小侯爺,這丫頭倒是記得您的恩,知道您病了還來送藥了。”


    鄭子軒橫了小樹一眼,不再說話,隻是把玩著手裏的藥瓶,卻不知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笑意藏不住的樣子,都讓小樹看在眼裏,小樹眼珠一轉,就湊到了鄭子軒的身邊,小聲說道:“小侯爺,要不要我把常姑娘給誆過來?”


    鄭子軒一愕道:“怎麽……誆過來?”


    小樹不由得嘿嘿直笑,就道:“這個容易啊。一會我就去找她,隻說我們這裏隻有粗人,沒有婢子,也照顧不好您,然後就讓她過來,幫著照顧您,您看如何?”


    鄭子軒心裏先許了一半,嘴上卻道:“如此……豈非丈夫所為。”


    小樹一拍大腿道:“小侯爺,您想想,這女孩兒身上,能做出大丈夫的事嗎?都得小意的哄著、騙著這才有味道呢。”


    鄭子軒笑罵道:“你一個太監那來的那麽多鬼心思。”


    小樹嘻嘻笑道:“這個好說啊,沒吃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那侯夫人可是讓我學了好久,怎麽……。”


    小樹看到一提侯夫人鄭子軒的臉色微微一沉,急忙把話給咽迴去了。


    “罷了,你就……去吧!”


    鄭子軒把忍著羞意說了,隨後就身子一轉,背對著小樹,小樹知道鄭子軒這是不好意思了,就在他的背後,無聲的怪笑一下,然後晃悠著出去了。


    鄭子軒躺在床上,情緒漸漸平穩下來,手裏撚著那藥瓶子,心中忖道:“這女孩兒的性情倒和夫人找得那也小姐不同,和她在一起,卻是沒有一點不舒服,隻是她出身……?”


    鄭子軒自己也知道,自己到了議婚的時候了,不管是府中的侯爺夫人,還是朝中的皇上,都在為這事催他,隻有他父親威武侯鄭峻並不催促,但是這裏是有原因的,當年威武侯雖然有軍功在身,卻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將,就因為紫星公主看中了他,這才一點點的爬到了武將之首,而他左衝右殺的戰功裏,有一半都是紫星公主的,而紫星公太過強勢,一直壓著鄭峻,使得他總覺得抬不起頭來,後來紫星公主雖然死了,但是在臨死之前,求得聖旨,把自己的貼武婢將軍丁嬌,立為威武侯妃,丁嬌對紫星公主忠心耿耿,這才不顧一切的護著鄭子軒。


    但是丁嬌必竟不是紫星公主,壓不住鄭峻,就在鄭子軒三歲那年,鄭峻納了自己的表妹沈氏為貴妾,那沈氏的肚子也爭氣,就給鄭子軒生了一兒一女,雖然皇上在上麵壓著,鄭峻一直沒有給這兩個孩子上宗譜,但是北齊有律,凡有爵位的,立嗣必須要立有後人的,現在鄭子軒不要說有後人,就連女人都沒有,一但時間再長,那鄭峻就理由給那兩個孩子上宗譜,並有可能奪鄭子軒的嗣位,所以鄭子軒隻能盡快成親。


    可是鄭子軒一直沒有看中的女人,皇上和丁嬌都急得不行了,又不忍心逼他,現在這個讓他有一絲動心的女人終於出現了,鄭子軒覺得他要考慮考慮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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