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抵在他柔軟的唇上。“不許說假話。”


    珈藍微彎著腰。


    “想你。”


    他雙唇張合間,把她指尖卷入。


    雲憐就像逗狗一般,玩弄著他舌頭,喘氣聲逐漸加重。


    她卻突然抽出手。“我餓了。”


    珈藍反應過來自己又做了什麽,後知後覺起身。“我馬上給你做。”


    他跌跌撞撞,一路過去,撞到很多東西。


    雲憐撐著下巴,好整以瑕等待他歸來。


    不知道他有沒有偷偷練習,上次煲個粥都能把自己燙傷,這次卻沒多久就帶來三菜一湯。


    “珈藍,人魚島除了我們經常呆的這個地方,還有哪裏好玩?”


    珈藍詫異。


    除了在師父房間之外,她幾乎沒有動過想出去的念頭。


    聽見她的問題,珈藍眼裏閃過一絲興奮。


    “島上沒有什麽意思,不過隻有一些鬥人場,舞會之類的汙穢之地,但是海底非常有趣,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帶你去海底看星空。”


    海底星空,光是聽著就很浪漫。


    “在哪裏才可以看?我也能去海底嗎?我怕水。”


    珈藍感覺自己被她所需要,整顆心都被填得滿滿的,比完成師父安排的任務還要高興。


    “別擔心,我給你魚鱗,你在水底會很自由。”


    兩人聊天間,雲憐吃飽喝足,而他也動作麻利,很快收拾幹淨。


    在雲憐邊上,就想拔他的護心鱗。


    雲憐伸手抓住他,把他帶向自己。


    “隻有給我魚鱗,才能讓我在水裏唿吸嗎?沒有其他辦法?珈藍,我不想讓你疼痛。”


    兩人離得很近,珈藍幾乎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


    “與人魚交合,可以在水底暢通無阻三天,親吻可以在水底唿吸一個時辰。”


    話音剛落,唇上碰到柔軟。


    突然的甜味,讓他下意識追尋,幾乎把她搜刮一空。


    雲憐輕輕一推,珈藍眼中帶著迷茫,卻還是乖順任由她微不可察的力度推開。


    “雲憐……”


    帶著一絲委屈。


    “可我怎麽沒感覺到有什麽變化?珈藍,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永遠都不會騙你!我發誓!”


    雲憐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逗笑,一時笑得得花枝招展。


    剛才被拉扯更開的領口,此刻更是大大方方展露著那一抹弧度誘人的白。


    “珈藍,我餓啦。”


    珈藍匪夷所思,望著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剛才不是才吃過嗎?這麽快就餓了?”


    雲憐一下撲在他懷裏。


    “現在我想吃別的……”


    她輕輕咬著珈藍喉結,幾乎瞬間,珈藍美麗無比的魚鰭從耳後顯現,臉上也浮現古老的紋路。


    “憐憐,是你引誘我的,不算我欺負你。”


    雲憐還沒想清楚他說這話的含義,兩人天旋地轉,他終於得償所願。


    *


    燭月在海底打坐,卻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底下陣法驟亮,他抬眼就看到水幕中糾纏的兩人。


    揮散水幕的手臂剛剛揚起,卻又被他無力放下。


    燭月幾乎自虐一般,望著前幾天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人類,婉轉承歡。


    她眼底閃著淚花,白嫩如玉的腳尖繃直。


    燭月氣息絮亂,狼狽不堪。


    “我早該想到,放手會是這個結果。”


    可為什麽沉寂多年的心髒此時竟然這麽痛?


    他以為他可以忍受的。


    被人類牽扯情緒,放在任何一條人魚身上,都是壞事。


    尤其是他這種,掌握著整個族群命脈的巫師,更加不能有所牽扯。


    燭月幾乎在兩人剛一結束,看清她緊閉的雙眼,就來到房外。


    珈藍聽見他的傳音,慌亂出去。


    “師父,你不是說你還要好幾天才迴來嗎?”


    怎麽迴來這麽快?


    燭月喉間苦澀,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刀一樣,在劃破他的五髒六腑。


    “她承受不了這麽長時間,會疼的。”


    珈藍初嚐靜果,哪裏懂得克製?


    他不止一次看到她眼底墜著淚花,偏又像一幅絕美的畫,讓人隻想探索更多。


    被一直敬畏的人,突然說這種話,饒是珈藍臉皮再厚,還是有一抹不自在。


    “師父,我和雲憐……以後讓她跟我去我的宮裏吧,我會好好照顧她。”


    燭月緊閉牙關,咽下湧上來的血腥氣。


    “她不是人類上供的,不屬於我們,珈藍,如果你有本事留下她,盡管去做。”


    珈藍湧上欣喜,正想往房裏走,抱走雲憐,卻突然被他攔下。


    “她好不容易睡著,別再去打擾她。”


    “好的,師父。”珈藍一步三迴頭,直到師父又豎起水牆,隔絕所有視線,才緩緩離開。


    他要把他住的地方布置很好看,比師傅的還要好看。


    她那麽嬌氣,可不能隻睡蚌殼,得像師父一樣,給她準備柔軟的小床。


    雲憐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又攀上腰的手,拒絕著:“不要了,珈藍,乖,受不了了……”


    燭月手指輕顫,但沒反駁,反而哄著。


    “乖,我給你清洗一下,不然你會難受。”


    燭月望著她身上不屬於自己的痕跡,心神幾乎要被嫉妒吞噬。


    雲憐哼哼唧唧,眼睛緊閉,任由他讓自己變得更加舒服。


    她還是睡著的時候乖一點。


    以前也很乖,隻是她的乖巧,總是帶著一層刺。


    給她清理完畢時,燭月身上也掛著一層薄汗。


    他失神地望著熟睡的雲憐。


    此時的他無比後悔。


    如果那天——他沒打斷珈藍和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否他們之間就不會如此冷漠疏離?


    她還是會甜甜地陪著他研究藥劑,無聊了就趴在桌上入睡。


    可這一切終究隻是他的幻想,她如今隻想逃離他身邊。


    燭月失神之際,腰上突然圈來一雙小手,她腦袋枕在腿上,找一個舒適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徒留他堅硬如鬆,渾身不敢動一下,唯恐擾她清夢。


    燭月僅僅用眼神移開她的紅唇,就耗費大半力氣。


    可本來就是她先招惹他的。


    他隻不過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何至於此?


    而她好像睡得不舒服,又翻轉一下身子,把腦袋埋在那裏。


    瞬間對著那處吹著熱氣,燭月渾身血液沸騰。


    他停滯半空許久的手,輕輕按在她腦袋上。


    “珈藍……”


    她嬌氣哼唧一聲,口中呢喃著他人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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