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領著工錢走了, 鬱容忙去迎接木工和篾匠。


    才寒暄了幾句,正清點著家具, 桶匠又推著一板車大大小小的桶盆來了。


    像是一起約好了似的, 不到一刻鍾,棉坊也來人了……早先送去的五十斤棉花全都打完,做成了長寬與薄厚不一好幾床的棉胎。


    少年大夫分身乏術, 隻好一個一個地招待。


    付清了最後一筆款項,百寶盒裏的銀錢隻剩下少少的一點了……便是鬱容在花錢方麵一向看得開,此時也難免有點肉疼,等看到散放了滿院的東西,心情瞬間被治愈了。


    身著便服的某指揮使大人, 刻意降低了存在感,安安靜靜地坐在簡易書桌前, 隨手翻閱著一本雜記。


    鬱容長舒了一口氣, 迴屋這才發現,剛才忙得把客人都給忘在了一邊,心裏頓時生出幾分歉意:“抱歉啊,昕之兄, 這邊太亂了,沒能好好招待你……”


    聶昕之微搖頭, 並不在意:“無礙。”


    少年大夫笑了笑, 也不跟自己的朋友客氣:“我得盡快把這些搬去新屋,昕之兄你自便。”


    一院子的家具、物什,收拾、整理, 再搬運,十分不方便。


    不由覺得失策,早該讓人直接送新屋去……真是忙昏了頭,腦子短路了。


    好在有板推車,大小號各一輛,也是請木工打造的,剛送過來就地組裝好的,正適合現在拿來裝運東西。


    東西太多了,加上原本一些家當,以一人之力,怕是整個下午都搬不完……新屋距離義莊有些遠,繞了路,走一趟來迴,得有七八裏路了。


    鬱容盤算著跑一趟客棧,請幾位零工過來幫忙搬運。


    聶昕之發話阻止了他,在少年大夫莫名的眼神中,出了義莊,沒半刻鍾又迴了,身後跟著四名郎衛。


    鬱容默了……


    想不通,這些人從哪就突然冒了出來。


    聶昕之一聲令下,幾人當即行動了起來,利索地收拾起物什,將家具裝載到板推車上。


    著實有一種大材小用的感覺。


    有了現成的幫手,鬱容也不客氣,否則豈不是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


    ——再者,這幾位郎衛,看著麵善……當日在白鷲鎮,朝夕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大家差不多混熟了,彼此關係還不錯,比如那邊,看著文文弱弱、實際武力值爆表名叫安朗犀的,便是之前嫌一兩銀子太少、自掏腰包補貼“貓糧費”,導致三隻貓兒飛快發福的“罪魁禍首”。


    迴頭請大家吃一頓酒罷!


    鬱容暗想。


    工錢什麽就算了,這些逆鶬郎衛,各個家底豐厚得很,誰都看不上幾個文錢。


    正直青壯年的漢子們,幹起活來麻利得很,鬱容想幫忙,根本就插不上手,隻能作個發號施令的指揮,看他們迅速跑幾個來迴……


    半下午的功夫,所有的物件,大到木床、中藥櫃,小到一把篦子,一個不落,從義莊全部轉移到了新屋。


    搬家具的同時順便布置新屋。


    先是正屋。


    按照鬱容老家的習慣,方桌搭配四條長凳放在堂屋中間;上方靠牆擺上長案,東瓶西鏡,案桌中央是一個小香爐;博古架安置在東側,貼著與書屋相隔的木板牆,西側靠牆擺放一茶水櫃,左右安放兩張座椅。


    堂屋裏的大件放置妥當,便輪到了書房……都是些常規擺設,書櫃、書架、書桌、座椅等,三十平的屋子不大不小,中間擺上一道竹屏風。矮榻就安放在屏風與書架之間,正適合看書學習累了作小憩之用,先前在南船北馬買到的仿西域毛毯整齊地疊放其上。


    臥室就更簡單了,同樣用上一道竹屏風,將房間隔為內外兩部分。內裏是床,外麵放著兩張凳子、一條案幾,靠牆拚接了三張大木櫃,可以上鎖,用來放衣服、棉被,或者貴重物品什麽的。這個季節用不上竹床,就擺在窗戶前,平常可以放放東西,簟子、席子等卷好了架到木櫃頂上。


    其後是左右廂。


    客房和診室就隨便布置一下,各放些桌椅凳幾,床也是簡易的可拆分床板,疊靠在牆邊。一些沒想好怎麽安置的物件,暫且先安置在這邊的半廳裏。


    剩餘的大件家具,比如中藥櫃、特製的工作台什麽的,搬去了藥室或靜室。藥篩、竹匾、小石磨這類,放在半廳。半廳靠著牆角擺放了兩個半人高的實木櫃,留作之後存放醫用或製藥器具的。


    這邊還在布置著,替少年大夫跑腿的林三哥趕著牛車從雁洲迴來了。在鐵鋪定製的各種器具,以及土陶坊的爐子、缸壇什麽的,都被運迴來了。


    正好用上了實木櫃。不過,像藥材鍘刀這一類比較危險的堪稱兇器的家夥,都得放屋裏鎖好了,需用時再拿出來。


    眼看天色漸晚,鬱容不得不加快動作。


    農用工具直接塞後麵的穀倉。


    土陶製品、水桶木盆等,搬去了廚房,碗櫥、盆架自也不能少了,還些小東西,如案板、籠屜等順便一起帶過來。


    剩下零零散散的,仍有不少,占了前院小半的空間,比如鍋碗杯壺啊,糧食幹菜啊,柴炭草杆啊……還有不少被當作賀儀送過來的土產品,以及之前采購的東西,前天帶迴來的各種藥材等,一時來不及整理,隨意放置。


    宴席即將開始,作為主人,鬱容必得提早過去招待客人。


    冬天白日短,酒席散時,天已經暗下了。


    燈籠點亮,掛在兩側簷廊下。


    氤氳朦朧的光線裏,男人與少年相對站立。


    “現在就得走嗎?”鬱容有些擔心,“這麽晚了,不如在我家暫宿一宿,明天趕早就是……”


    這大晚上的,便是走官道,也是烏黑隆咚的。盡管這一帶治安不錯,剪徑大盜什麽的也不是沒出現過……好吧,這幾位都是頂頂厲害的逆鶬郎衛,不必太擔心安全問題。不過,夜裏趕路總歸不太方便。


    聶昕之答非所問:“下迴再來做客。”


    鬱容沉默少許,歎了口氣:“等你真的閑下來……再說吧。”


    到這時,哪能不知道,這一位怕不是特意抽了這一天趕來慶賀……心裏既有被朋友看重的高興,更多的是歉疚。


    男人似乎對少年大夫的情緒變化十分敏感,沒有出言刻意安撫,抬手,手指輕觸著對方鬢角的碎發。


    鬱容下意識地偏了偏頭,微微張大雙眼:“昕之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笑意,“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老是摸我頭。”


    聶昕之聽了,未對少年大夫的說法作任何評述,收迴手、掌心一翻,像是變戲法一樣,手中多了一個絲帕:“收下罷。”


    鬱容疑惑:“錢?”


    聶昕之頷首。


    少年大夫囧了:“這是作甚?”紅包嗎?可是這人已經送了賀儀了啊?


    “翰林醫官院補償的施藥錢。”


    “……昕之兄你能說明白點嗎?”太言簡意賅了他聽不懂啊!


    聶昕之簡明扼要地解釋了。


    所謂“施藥錢”,其實就是翰林醫官院發放的“政府獎金”,表彰鬱容在白鷲鎮的所作所為,給些實際的獎勵。


    鬱容十分意外:“竟有這等好事?”


    聶昕之語氣淡淡:“不多。”


    “……”


    對男人表示的“不多”,鬱容有些懷疑,畢竟這家夥壕氣得很,大與小、多與少的標準,跟他不在一個水準線上……雖然他也覺得,“政府獎金”一般不會太多。這樣想著,沒什麽顧忌,打開了包裹在絲帕裏的銀錢……一二三四,有五個二兩的小銀錠,出乎了預料。


    十兩銀子著實不少!按照青簾的標準,衣食住行,沒有額外的大筆開銷的話,足夠一個成年的漢子至少用上兩三年……畢竟,花千金買一頓肉吃,整個村子裏,除了某個少年大夫,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思及此,鬱容汗顏,轉而又釋然了,隻要手頭留一些急用錢,其他的花就花了唄……反正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圖個舒坦。


    少年大夫重新包好絲帕,將銀子塞到了男人手裏:“給兄弟們喝酒吧,今天多虧了他們。”


    “不必。”聶昕之果斷拒絕接受。


    “喂……”


    看到少年大夫垮下的臉色,男人改變了主意,接過布帕,從裏拿了一塊小銀錠,剩餘的還給了對方:“夠了。”


    “……”


    望著漸漸隱沒在天幕之間的鉤月,鬱容不再跟他客氣來推辭去的了——既然,非得晚上趕路,那就不要耽誤了,早一點上路也能早些抵達目的地。


    站在新家的木柵欄門口,少年大夫目送著朋友的身影漸行漸遠,終於徹底融入了夜色之中。


    風聲唿嘯,遠離莊子的夜晚,冷清又寂寥。


    鬱容注視著沉沉的夜色,不自覺地輕歎了一聲:“真安靜。”


    對比之前的熱鬧,此刻莫名感到些許惆悵。


    “喵嗚~”


    小腿被熱乎乎、軟綿綿的小東西左蹭蹭、右蹭蹭,好不容易傷春悲秋一把的少年大夫忍不住笑出聲了,俯下身,抱起貓兒。


    “不會又餓了吧,小三……還是你又偷吃了,故意跑來賣乖?”


    三秀又叫了一聲,叫得鬱容心裏軟成一團,什麽事都拋開了,迴屋,專心致誌地擼貓。


    今天真的是從淩晨忙到晚,鬱容抱著貓,坐沒坐相地癱在椅子上,實在不想動……


    然而,院子裏雜七雜八的一堆東西,還等著他收拾。


    別的不提,一些村民當作賀禮送的熏肉、鹹魚,肯定得放好,否則……


    鬱容摸了摸貓的腦袋,在三秀掙紮著想跑時,鬆手放了它。


    認命地去前院收拾。


    廚具、食材,送廚房,暫時可能吃不了的、能存放的蔬菜塞到地窖裏。其他的淩雜小物件,一時用不上的,一口氣裝簍子裏,架到半廳櫃子上,過幾日閑下了,慢慢收拾。


    當下急著收拾的是藥材。中藥櫃是木工按照鬱容吩咐最先打造的,晾了一段時日,完全可以直接用上了。炮製好的藥材,分門別類放進藥櫥抽屜裏,少數還得陰晾,就撒在竹匾或藥篩上。


    整理完了,鬱容一鼓作氣,寫起了中藥櫃各個抽屜的標簽。也是他貪心,讓木工一連做了兩個大藥櫥和四個小櫃子,全貼上標簽,得寫上好幾百張紙條……這一晚上哪忙得完,隻好先寫已有的藥材名稱了。


    直到生物鍾提醒,實在困得受不住,這才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


    鬱容花費了三天,終於把新家的裏裏外外,差不多拾掇齊整了。此後又馬不停蹄的,跑了一趟王家溝,找到桃園主人談移栽果樹的買賣。


    少年大夫有些小心機地備了一小瓷盂的牙膏送給桃園主人,正合了對方的心意。


    桃園主人十分好講話,談價的姿態也不強硬。鬱容得償所願,買到了八株四年的桃樹——桃園不光有桃樹——以及一棵十年的梨樹。


    又在桃園主人的牽線搭橋下,購得了白梅與紅梅各一株,不到三年的桂花樹四棵,以及臘梅……臘梅最多,年份不算長,但一次性移植一大片,開花之時分外好看。


    這些樹,沿著木柵欄栽種,來年再扡插楊柳,待到草木抽發,必是一片蓊鬱葳蕤。


    不過,移栽整棵樹木,是一不小的工程,其中有不少的講究。故而談妥之後,鬱容先付了三成的定金,要等十天,這些樹才能真正地在他的屋前院後紮土生根。


    立冬忽至。


    亂忙活了好些天的鬱容,到這時總算得了清閑。


    ……不對,還不能說清閑。


    少年大夫一大早就扛了鋤頭,在屋後的空地上,進行鬆土作業。


    前天路遇老裏長,對方好心提醒,是時候種菜了。再過些時間,有些菜就來不及種了。


    差點錯過了時候的鬱容,連忙找出之前買的種子,適合種的趕緊浸種催芽。


    ——對現代人來說,買菜吃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可在這個時代,住在村子裏,想每天買菜,著實不太方便……跟有沒有錢幹係不大。


    還好,若以陽曆算,今年的農曆差不多隻相差一個月的時間。


    十一月初,還能種好些類別的蔬菜。


    以新安府的地理氣候,這個季節普遍種植的有蘆菔、茼蒿、胡荽和芸薹——蘆菔就是白蘿卜,胡荽、芸薹即香菜和油菜,叫法與鬱容熟悉的不同罷了。再過一個月,還能栽種芥菜和頗棱(菠菜)。當然,蔥薑絕不能少,反正這倆能全年性種植。


    除此,鬱容還想種些菘菜和水芹。


    菘菜就是大包菜,產量高、易儲存,冬天的時候燙鍋子吃十分美味,卻不知為何,青簾這附近少有種植的,似乎是人們普遍不愛吃?


    至於水芹,鬱容對其本身不算太喜歡,之所以要種它,主要是想試一試能不能培育出芹芽。


    猶記得,到外祖父家的第一天,第一頓吃的菜便是對方親手培育的芹芽……那清爽的口感,一直流連在記憶深處,無法忘卻。


    ……想象是美好的。


    現實十分殘酷。


    少年大夫準備的種子,足夠種滿兩畝地,誰料,顛顛地刨了一上午,也沒刨到半分地……須知,種菜之前光翻土還遠遠不夠。


    鬱容:“……”


    好像太過高估自己了。之前說了,這幾年他每到假期,都會去農村體驗生活,一般的農活也都會做。問題是,現代的農村,和古代的農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譬如翻土這種活兒,盡管知道怎麽迴事,卻從未親自做過,因為現代農村,五花八門的農具不要太齊備,誰還費心費力,扛著鋤頭慢慢刨土?


    微微喘著氣,少年大夫雙手杵著木把,頂著下巴,對著眼前一大片空地,發著呆……照他這個速度,等土翻完了,怕是可以直接用作春播了。


    驀然想到了那位匡大東家的提議,鬱容不由得琢磨:看來,必須得找人力幫忙了。


    ——嗯,術業有專攻,他做不了農夫,能把大夫做好就可以了。


    決定了雇傭人力,便毫不遲疑,當天中午就找到了,是一雙中年兄弟,據說早年遇災,逃荒到新安府的,沒有自己的地,又沒錢買,隻能靠租人家的田地,平常再在附近打些零工,養活一大家子。


    鬱容從老裏長家打探到這對兄弟的消息,知道他們在農活上都是一把好手——最重要的是,做事認真、為人敦實——直接找上對方的家門。


    十月農閑,像某少年大夫這樣一根菜苗都沒種的人家,放眼全村,獨此一戶。


    兩位李姓的兄弟,正愁著冬季找不到太多零活,便有了這一樁送上門的活計,可不給高興壞了嗎!


    雙方沒怎麽討價還價,直接說定了,一人兩百錢一天,不包兩餐,日結工錢。


    並非鬱容小氣不願包飯。一是普遍行情如此,這種情況都不會包飯,二是他家就他一個人,做多人份的飯,用小爐子肯定不行,動大鍋灶又費時費力,怪麻煩的……


    兄弟倆住得不遠,到這邊幹活,跟去自家的田地距離相差無幾,早上吃了飯過來、晚上幹完了迴家吃飯,方便得很。


    談妥了工錢,二人當即扛上鋤頭、鐵鍬,跟著鬱容走了。


    鬱容站在後簷廊上瞅了半天,確定李姓的兄弟幹起活來果真是又快又好,頓時安心了。


    ……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不出門,在自家後院摘菜吃啦。


    監工什麽的沒必要,少年大夫踩著略微輕快的步伐,正要迴屋,經過廚房門口,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刨了一上午的土,早飯都消化光了,感覺有些餓。


    不吃午餐什麽的根本習慣不了。


    腳下便是硬生生地換了方向,進廚房找吃的去。


    然後後知後覺地想到,這不是現代,不存在冰箱裏存儲著零食的事情。


    不想燒飯,平常做零食的幹果之類……處理手法太粗糙,老實說,不太好吃,吃多了就膩煩了。


    猶疑了一會兒,鬱容打開櫥櫃,翻找了起來。


    辦喜宴剩下的粽子,前幾天被他吃光了。底下的櫃子裏,盡是各種豆子類,都是之前村民送的,不適合現在吃。


    看到了芝麻,就想起了芝麻糊,可惜手工怎麽弄的,他不會做。


    有些糖,少少的精白糖不到半斤,砂糖和糖霜足有兩三斤……考慮了三秒,鬱容覺得這些也不能填飽肚子,隻能失望地合上櫥櫃門。


    目光不經意地投進了一旁的水桶裏。


    水裏泡著餅。


    鬱容一怔,忽是想到了某次在鄉下嚐過的炒餅……還挺好吃的,做法又簡單,便瞬間起了興致。


    這種餅,不是普遍意義上、用小麥麵做的餅,而是用秈米與少許的粳米磨成米漿後,瀝幹了水分,濕麵做成的米餅。


    米餅蒸熟出屜後,晾幹變硬,用水養著,保質好的足以吃上大半年。


    煮粥的時候,放極少的米,米湯燒開,放幾個餅進去,比吃白米飯還容易飽肚子。


    鬱容不愛吃放陳了的米餅,覺得口感遠不如年糕。


    炒米餅除外。


    心動即行動,少年大夫從水裏撈出七八個餅——餅很小,隻有半個掌心大——放在一邊先晾著,等水分幹一點。


    洗鍋,清理砧板、菜刀,把爐封拉開,塞了新的石炭。


    餅麵的水分幹了一些,橫豎兩刀,每一個切成四小塊。


    不需要任何配料,隻要一點香油,對餅塊進行翻炒即可……原本硬邦邦的餅塊,隨著高溫慢慢軟化,在開始有些粘鍋的時候,即可盛出。


    從櫃子裏拿出砂糖,撒上兩勺到炒米餅上,稍稍拌一下。


    香香甜甜,軟軟糯糯,對十分愛吃甜食的鬱容來說,堪稱美味。


    少年大夫捧著炒米餅吃得熱乎,忽地想到櫃子裏的那些芝麻,靈光一閃……


    不清楚芝麻糊怎麽做的,可是他知道如何做鍋巴粉啊!


    鍋巴粉不管幹的,還是泡水,吃著都特別香……尤其泡了水後,感覺跟芝麻糊沒什麽差別。


    想到好久沒吃過的鍋巴粉,鬱容吃炒米餅的動作不由得快了起來。


    等下吃過了,他就著手做鍋巴粉吧?多做一點,既可以當零食,也能偶爾應付當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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