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流沒什麽話要跟孟則如說的,就算說現在也不是時候。


    皇宮比戲本兒裏還要艱險還要陰暗,她可以適當給明皇吹吹耳邊風,卻始終給不了太大幫助。


    更何況……


    她還要顧及一下女主那邊的事情。


    見孟則如又不打算說點啥又不打算移一下尊軀給幼小可憐的她讓個位,謝風流果不其然的不耐煩了。


    “八皇子殿下剛受了冊封就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裏的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呢,”謝風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顆心髒還等著迴去的藥吊命。”


    “……?!”


    孟則如沒被她的話傷到,反而關注到了奇怪的地方。


    隻見這貨不管不顧的拉住她的手腕,語氣焦急:“你,你怎麽了?!”


    神情不作假,是真的擔心。


    謝風流抽迴手,“娘胎裏帶出來的病。”


    不,是係統為了讓她b格更高一點兒給她的病。


    那隻看小說看傻了的係統小寶貝兒原話是這樣的:每個特別特別厲害的反派身上都有一種無藥可治的病!咳出血又死不了!很嚴重但可以拖到大結局!


    說完還舉了幾個例子。


    謝風流尋思了一下,發現好像也都是這樣。


    ——如果被“下病”對象不是她的話。


    孟則如呆呆的看著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剛才自己握住的地方,“那,那,那……”


    “不要擋道了。”


    孟則如再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跟謝風流多呆一會兒的借口,隻能不舍得退開,盯著那人頭也不迴的上了馬車。


    他的眼睛一直跟著馬車的方向,直到徹底消失在夜幕裏。


    他站了好久,吹的臉都凍冰了,才迴過神來。


    摩挲了一下手指,他按照記憶裏的路迴去了。


    ----


    正月,祁州。


    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斷斷續續的下雪,有時候早上還是晶瑩的小雪花,到了傍晚就已經變成鵝毛大小,簌簌的蓋了厚厚一層。


    謝風流受係統小寶貝的指示來到了這裏。


    據說女主的國家沒有雪,祁州的雪最漂亮最大,她便帶著幾個後宮娘娘跟幾個暗衛來了。


    謝風流也帶了不少人,其中大夫和醫師就有七八位。


    她真怕自己還沒怎麽著呢就死半路上了。


    那可真是太特麽螺旋冤了。


    今天的雪下到午時就停了,外頭銀裝素裹,看不見一點雜質。


    祁州的景色向來是他國人向往的地方,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人為了觀景特地跑來看看。


    謝風流待的驛站靠著一個樹林,旁邊還有一個小湖。


    如今湖麵上全凍了一層厚冰,有的小孩兒就淘氣往上踩。


    意藍給爐火加了點炭。


    屋內的溫度一直不怎麽高,她真擔心自家大人的身子受寒,然後一躺就是一個月。


    “大人啊,你說你這是何苦來遭這份罪。”


    出發起意藍就一直叨叨叨,路上也不停的叨叨叨,現在來了還時不時把這話兒牽出來遛一遛。


    她跟老婆子最大的差距就是長得好看。


    謝風流也不覺得煩,每迴都逗得意藍跺腳跑去給她的藥裏加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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