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和其他幾人一起踏上了去南州的旅程,其他幾人是九皇子的士兵,易冷沒見過,也不熟悉。


    不過幸好他不熟悉,所以別人也不熟悉他,即使他換了一張易容皮,也沒人知曉。


    隻是混進南州的過程出了點小狀況。


    或許是因為當真世道大亂,北漠軍隊入侵,所以南州入城的檢查變得有些嚴格。但說到底,七王爺也不是個清廉嚴政的王爺,頂多在檢查上嚴格一點,但能用錢通融還是能通融。


    為了能快速熟悉南州的情況,隨行的四人裏,其中有一人是自小在南州長大的小士兵。


    “據我剛才的觀察,我們隻有分開進去比較安全,不然容易引起注意。”來自南州的小士兵說,“現在的守衛似乎換了人,不是我以前見到的那些個守衛,如果是以前那些守衛我還能摸準他們的喜好幾個人一起進去,這些是生麵孔所以……”他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因為沒能幫上忙不好意思地對其他三人笑著。


    易冷記得從吳越山脈出來之後,似乎是他最先自我介紹的。當時驢車上一片安靜,幾人都摸不清對方去南州的意圖。


    而這人看起來是馬車裏年紀最小,是個剛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當時十分緊張地自我介紹,當時磕磕巴巴的樣子,還鬧出了個大笑話,被其他兩人笑了後,還滿臉紅透了什麽話都說不出,簡直是新兵中被欺負的典範。


    似乎還叫……張狗蛋……


    易冷:“……”


    由於九皇子並不是對他們一起下的任務,所以易冷猜測可能對他和其他人所說此行去南州的目的和任務應該都有所不同,所以易冷沒打算先說話。


    不過見其他幾人都開始簡單地說了下自己的名字,易冷也就說了個假名字。


    易冷對於混進南州沒有什麽意見,他也讚同分開走,剛剛他也觀察到,進城門的都是些附近的城外的村民,這些村民看管較為寬鬆些似乎塞些銀子就可以,若是幾人進去的,大都要盤問一下。


    而且易冷自覺比較適合單打獨鬥,也不想過於跟這幾人牽扯。


    商定好後,幾人便分開輪流尋找時間進城。


    易冷假裝進城采買的樵夫,穿著粗麻,唯唯諾諾跟著一群窮人身後一起進城,他正要掏錢像前麵幾個人一樣讓守衛通融,卻沒想到錢還沒遞出去,就正好被攔下。


    “老大來了!”一守衛服侍的人跑過來跟正要接錢的人說了句。


    那人很是緊張,“大當家不不不是……老大怎麽來了?他這段時間不是都在府上說是要保護那個什麽皇子貴客嗎?怎麽有空過來了?”


    “你仔細些說話!都叫了多少次了還能叫錯,我們現在是從良了,不能叫迴以前那稱唿。”隨即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老大怎麽突然過來,但是你提起點精神,別讓老大看到你吊兒郎當的樣子,老大說過從良要有從良的樣子,要不然老大就拿你開刀了!”


    看來那人口中的老大確實積威甚久,那人被這麽一說,臉色都不太好,立即轉身朝著後麵要進城的人說:“今天進城的人都要有文牒!沒有文牒的通通不準進城!”


    後麵未進城的人頓時哀嚎一片,易冷也不禁蹙眉,雖然不知道這個老大是什麽人,但明顯不好相處,易冷有種不好的預感。


    眼看著那人就要推開他,他隻好從袖子裏抽出更大的銀子,藏在手裏,假裝站不住咳嗽地撲向守衛,正當守衛罵罵咧咧地粗魯地要推開易冷,手一頓,臉色卻變得有些不對勁。


    顯然是摸到了易冷手袖裏的銀子了。


    易冷還在不停地道歉賣慘求情,最後說:“……文牒不是剛剛大人您剛剛看過了嗎?”銀子在袖子裏推了下。


    守衛看了他一眼,正要剛正不阿地推開他,但是無奈……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又看到旁邊的守衛似乎還沒察覺到不妥,想著反正就這一個,老大還沒到跟前,於是,貪念一起,將銀子暗搓搓地收下,罵罵咧咧地將易冷推進了城內。


    “既然檢查了就不要堵在這裏!後麵的人拿出文牒,檢查了才能走!”


    易冷鬆了口氣,趕緊駝背,裝作畏畏縮縮地混入人群中了。


    湊巧的是,在他剛混入人群裏,城門下正好走來幾人。


    百姓見之大都垂頭避開,根本無人敢衝撞,隻有膽大的孩童敢偷看著。


    為首一人,臉色陰鬱,脖子上係著一條黑布,身材高大,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但仔細望去,此男人卻麵容甚是俊朗。


    幾個孩童追逐時,無心看前路,正巧撞在了為首男人身上,男人巋然穩如山,孩童反倒像是撞到一麵牆似的狠狠地彈了出去。


    男子眼睛微眯,氣勢強大,卻沒說話,旁邊身材矮小的男人極其會察言觀色,立即開腔。


    “這是哪家的孩子?!這麽不長眼,膽敢衝撞我們的南州護衛長!”


    孩童的家人立即衝了出來,拚命地磕頭:“護衛長大人息怒!息怒!他是無心的!請護衛長大人息怒!他隻是一時沒有看路,他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息怒?”矮小男子嗤笑一聲,“你們算什麽東西還敢有以後?要不是我們護衛長保衛你們安全,北漠軍隊早就打來了!”


    ……


    不遠處的守衛見此,不禁嘟囔一句:“這個小老六仗著老大不想說話,又在狐假虎威。”


    “誰讓他會看老大臉色替老大說話呢。別說了,過來了。”


    直至鬧劇結束,為首的男人始終未發一言。


    易冷進城後,按照事先說好的去規定的地方匯合了。


    不幸的是,有兩人因為進來的時間較晚,所以被守衛擋在外麵,沒有文牒,今天怕是進不來了。


    除了易冷外,另一個進來的人便是南州人士的新兵張狗蛋。


    他因會南州話語,所以比較容易就進來了。


    張狗蛋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此刻沒想到另外兩人沒進來,他也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易冷畢竟做過殺手,這類活還是很熟練,見天色還早,就先找客棧,再去打聽下如今南州是個什麽情況,大家先見機行事,明日等匯合後再說。


    張狗蛋連忙點頭,沒有什麽意見。


    不久後,便打聽到了南州如今的情況。


    護衛南州的人馬裏除了原本的南州軍隊,還有招安的護衛隊,如今護衛隊有更大的權利,聽說很受七王爺的嫡子顧唯安重用。


    如今七王爺年事已高,隻會貪圖享樂,他隻有一個兒子,這南州的事務基本上全交給他的獨子顧唯安接管。顧唯安極其信任這護衛隊的護衛長,南州的所有事情護衛長幾乎都可以摻一腳。


    聽說曾經南州軍裏地位不低的將領與護衛長產生了矛盾,將領幾乎被切去了一根手指,卻被顧唯安降了職被迫去跟剛進城的護衛長道歉,從此幾乎沒人敢惹護衛長。


    平時護衛隊作風也頗為野蠻橫行霸道,是以他們幾人在南州的行動還要多加小心。


    此外得到消息就是,阮栩作為貴客,此時正住在七王爺的府上,唯一讓他們比較難接近的是,聽說那武功高強的護衛長為了貴客的安全,整日護衛在阮栩左右。


    易冷蹙眉,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樣一來接近阮栩的困難又增加了。


    “不過,我有消息說王府裏麵最近在招雜役……”張狗蛋此時終於插上話,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受到易冷的直視,張狗蛋有些臉紅紅地說:“若是要進去的話,我有門路。不過隻招兩個……”


    易冷想了下,決定忽悠他。


    “事不宜遲,那我們明日就去應征吧。”


    張狗蛋有些茫然:“不等其他兩人嗎?一起商量下比較好?”


    易冷一臉正色:“此時宜早不宜遲,更何況,若是明日那兩人無法進來呢?我們還要多等一日?這次的任務不是本就定好進來好各個人收集情報,各自完成嗎?”見張狗蛋猶豫不決,易冷再說:“而且另外兩人你也看到了,經驗豐富,身手了得,說不定有更好的辦法。根本不會因為我們而有所顧慮。等他們進來後,我們再給他們留字條即可。”


    張狗蛋畢竟年紀小,為人憨實,這麽聽著,又被易冷這熱切的目光注視,不自覺地就點點頭。


    其實是易冷並不想跟其他兩人一起行動,這個張狗蛋還好,沒有什麽心眼子,雖說可能會拖後腿,但是總比其他兩個要好些。


    更何況,易冷更想是自己潛入王府,這種事情他有經驗,若是其他兩人恐怕就要生疑了。


    有張狗蛋的幫忙,兩人很順利地進入王府當了雜役。


    不知道是否是巧合,易冷這次易容是個黃臉的憨厚小子,一看就沉默寡言不怎麽聰明,於是被派在外麵雜掃院子和花園,而張狗蛋則被派去喂馬去了。


    拿起掃帚,易冷心中湧上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總有種久違的重逢之感,手裏的掃帚手感莫名親切。


    直到,他在花園裏掃著落葉,抬頭便看到迎著光走過來的人,素衣白袍,踏步而來,穿越了幾年的時光,眼中恍若那些年的江南煙雨,坐在敞亮的書房裏的謫仙,而他還是一個木訥小下人如同這般唯唯諾諾地握著掃帚。


    那些記憶紛遝而至。


    路過身旁時,易冷收著掃帚,木訥退到一旁,斂目,說:“大人安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嘿,猜阮栩認出易冷不?哈哈哈……


    認不出,阮栩就該挨易冷打了


    易冷:我都給你掃了多少迴地了?


    阮栩笑:好……以後我來掃。


    還有這文改名了……大家覺得是之前的好,還是現在的?我前幾天想改的,編編突然給我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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