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趕路蘇念有些疲憊,那張原本就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小臉此刻更白了幾分,望了望四周,不知到了什麽地界,要不是因為自己太無能,義父大人也不必跟著遭罪,化成光線咻的一下飛走,好像用不到幾分鍾就能到,那速度大概快超越光速了。


    踏雲確是慢的多了,再加上照顧蘇念身體,這速度,甚至都趕不上飛機。邙山到桑瀾不是很遠,但是中途去過天之涯,那可是被稱作天的盡頭,能不遠麽,這一繞路,蘇念有些怨恨起那個長相無辜的小正太


    忽然大腦有些暈眩,眼前一黑,端坐的身體倒了下去,再次看到光明時,發現自己倚靠在墨塵懷中。


    墨塵皺起眉,神情有些擔憂,輕聲道:“還撐得住麽?”


    蘇念咬咬牙狠了狠心,“義父大人,要不然,你還是化作光線那樣飛過去吧。”


    “不可,你的身體吃不消,之前那樣帶你迴邙山,是因為體質當時還不錯。”


    慢性折磨還不如來個痛快,蘇念深唿了口氣,表情堅定道:“來吧,我是打不死的小強,頂多吐上一陣,再這樣下去,到了桑瀾我也得躺個七八天。”


    墨塵對蘇念嘴裏亂七八糟的話已經習慣,常有那麽幾句聽不懂,但是基本可以理解,見蘇念鐵了心,也隻能妥協,踏雲這個速度到桑瀾還需兩日,隻是苦了她白白煎熬了幾天。


    權衡一番利弊,墨塵做了打算,抬手將蘇念攬在懷中。


    蘇念驚悚了,臉正緊緊的貼在墨塵胸前,驚的她心髒險些停跳,這距離太近了,根本就是毫無縫隙。


    “閉眼,閉口,閉氣,能稍稍好過一些。”說罷,一雙略有涼意的手覆上她的耳朵,顯然是準備讓蘇念封上七竅。


    蘇念正在墨塵的懷中美的冒泡,緊張的早就忘了唿吸。


    祥雲之上,一道光線消失在天際。


    修仙之人學的第一個就是吐納之法,閉氣一天也不會有事,蘇念雖然學藝不精,但尚且能堅持個十分鍾左右,眼看就要泄氣,墨塵已經抱著她站在桑瀾門口。


    戀戀不舍的從墨塵懷中出來,就知道速度快,還沒抱夠呢。


    蘇念還是太高估自己,桑瀾守門的小仙迎上來的時候,自己胃裏便開始翻江倒海,扶著門旁的柱子吐酸水。


    墨塵拉起她的手,將手指搭在脈搏上傳了仙氣過去,這才稍有好轉。


    桑瀾仙山太大,蘇念已經無力行走,帶路的小仙恭敬請墨塵進山,剛要去攙扶蘇念,


    卻被墨塵拒絕,心疼的皺起眉將蘇念打橫抱起。


    “帶我去南絕殿找唐思。”


    小仙聞言一愣,仙師不在山中,稍後便可迴來,四大殿仙正趕往這裏,這會要是把人帶走了,豈不是要挨訓。但是仙尊開口,再加上仙尊的養女不舒服,自己也不敢不聽。


    蘇念在懷中享受著突如其來的驚喜,雙手環繞上墨塵的脖子,小臉蒼白卻也透出一絲羞紅。


    生病就是好啊,咱以後要多多生病,才能福利多多。


    一路上眾仙對兩人行注目禮,弄琴仙尊寵女的事情又鬧了個人盡皆知,原本隻是傳言,現在更是坐實了,一群修為尚短的女仙羨慕不已,恨自己怎麽沒這個造化。


    四大殿仙恭敬的跟在身後,步景溟輕哼一聲,對這寵女的仙尊極為看不上眼。倒是月辭仙子很開心,座下唐思也是仙尊的養女,雖然許久未見,但是仙尊未必就是偏心,


    當年是因為蘇念沒有什麽資質才沒有進入桑瀾,唐思資質不凡,定然也是仙尊的心頭肉。


    三千醉拎著酒葫蘆對這個小女孩很好奇,唐思那女娃他見過,倒也沒什麽特別,就是心地太善良,太尊師重道,沒什麽樂趣,跟自己那兩個徒弟一個模樣,摸了一把酒葫蘆嘿嘿一笑,還是酒最好了。


    最沒什麽表情的就是走在最中間的遲忘笙了,神情淡然,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什麽興趣。


    唐思是南絕入室弟子,安排的住所也高於普通弟子,唐思站在門外等候,義父來桑瀾的事已經有小師弟通知,也知義父這會正往自己的房間趕來,索性就等在門外。


    見到墨塵抱著蘇念走來,先是一怔,又立刻迎了上去打了招唿,蘇念臉色有些病態,唐思也沒多再說些什麽,趕忙將義父和表妹接進房間。


    墨塵將蘇念放在床榻上環顧四周,房內飄散著檀香的味道,擺設還算雅致,心下滿意。


    “照顧好念兒,她有些失血過多。”說罷,起身離開。


    蘇念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舍,但是想著門外好像還站著四個鼎鼎大名的桑瀾殿仙,也不好挽留。


    門已關上,唐思笑問:“才多久不見,你怎麽又失血過多了?”


    “唉,別提了,說多都是眼淚。”


    *


    在房內躺了幾日,蘇念心情陰鬱,這群仙人,早就不食五穀雜糧,光給她吃丹藥補血,想起邙山上還有幾隻沒宰完的金雞,一陣泄氣,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就連唐思也


    好言勸告,說什麽這丹藥多麽珍貴。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這麽待下去不悶死也得被丹藥噎死,山中弟子眾多,南絕更是房間緊缺,墨塵被安排在東崖殿住下,閑著也是閑著,蘇念準備去找義父大人。


    問來問去,好不容易才找到東崖寢房,正欲找人詢問義父大人在哪,卻看到一個老頭晃著身子走了過來,手中拎著酒葫蘆,顯然是喝多了。


    楚清歌經過,不可思議的看著一人直勾勾盯著師叔好像在醞釀什麽,連忙跑過去,照著腦袋來了一巴掌。


    “見到東崖殿仙為何不行禮,這般不知禮數。”


    聞言,晃著身子的老頭站穩身子看向兩人。


    蘇念氣急敗壞的揉著腦袋迴過頭去,眼前男子眉如山峰,眼如圓月,高挺的鼻梁,到有一些混血的味道,再仔細看看,怎麽覺得眼熟?她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當年得意洋洋的楚清歌嘛。


    蔫了蔫道:“怎麽咱倆一見麵,就沒有過好樣。”


    楚清歌錯愕,看到那雙委屈的眼睛,這神情太像當年撞倒蘇念時的模樣了,就因為這委屈的眼神,他才大意不知錢袋被偷。


    片刻才反應過來,驚喜道:“小賊?”


    蘇念炸毛,“你才小賊,你全家都是賊。”


    久別重逢楚清歌有些激動,搖了搖蘇念的肩膀道:“我還想著忙完手裏的事去看你,你怎麽跑到東崖來了?”


    昔日少年已經變成俊逸不凡的青年,再想自己,竟然沒什麽大變化,還是那個豆芽菜的模樣,蘇念心情不大好。


    “楚大少爺,我當然是來找我義父。”


    話剛說完,那邊被遺忘半天的老頭咳了兩聲,企圖將二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楚清歌神采飛揚的臉上頓時有些尷尬,鬆開蘇念衝老頭拱手作揖。


    “醉翁師叔,清歌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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