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蹤看著電腦上,由r國第一輔助調配出來的銘文,腦子裏隻能浮現出一個字兒來,那就是‘妙’。


    妙極了,不論怎麽想、怎麽看,這麽調配,都是最符合這個英雄的。


    這得對於輔助英雄,有著多麽深刻的了解程度,才能調配這麽絕妙的搭配。


    見吳雲蹤湊過來,房新月也沒遮著掩著,大大方方的,將自己配出來的銘文,挨個拖拽出來,給吳雲蹤欣賞。


    之前還在擔心,房新月是不是在忽悠鄭巡的吳雲蹤,在看到這一係列的銘文後,心裏的大石,卻懸得更高了。


    yum有一百萬個理由,針對dxc,但絕對沒有哪怕一個理由,來幫助dxc。


    大概這就是當局者迷吧,吳雲蹤在沒加入dxc,沒有把這群小孩兒,當成自己的崽子護起來前,他還可以清楚的分析出局勢。


    但現在,越是在意,他就越是緊張,不論看誰的哪個舉動,都覺得是別有所圖。


    或許換一個隊伍,哪怕是kr或者ost,吳雲蹤都不會這麽神經質,但架不住這貨是yum的啊。


    當年吳雲蹤合約沒到期,毅然退役一事,可以說是鬧得滿城風雨,而他也把yum,不論台前還是幕後的所有人,都給得罪了個遍。


    這不,付月迪前腳剛走,yum後腳就把他當隊長時,提拔上來的繼承人,本該接替成為正選隊的青訓隊,直接解散了。


    換上來了一群,由他們從各處挖來的,c國最頂級的精英;組成了一支,無比可怕的,令電競圈不論新老、無數人震驚,無數中小隊伍聞風喪膽的,全新的yum。


    “就像主播也會教粉絲配銘文一樣,配對了,不代表就打得好了。”房新月撇過頭,當作沒看出吳雲蹤的糾結,風輕雲淡的解釋道。


    雖是這麽說,但在場的所有人,或是現在或是以前,都是職業選手,圈裏的事情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些。


    如何調配銘文,那都屬於資料中比較機密的了。


    從銘文上,或多或少都可以看出點兒,這個選手的打法思路,對於比賽來講,將自己暴露給對手,可是大忌。


    藺澤君換了件短袖,再出來的時候,就見著大家都堆在訓練室裏,一個個麵麵相覷,安靜如雞。


    看了眼前麵,大熱天還披著件寬鬆的格子襯衫,當外套的背影,藺澤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她走上前,輕輕拍了下秦疏浪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怎麽了?”


    帶著藺澤君專用洗發水的清新香味,少女溫熱的唿吸,鑽入秦疏浪的耳朵裏、鼻腔裏、嘴巴裏。


    熱氣蒸騰,直直的衝上了他的耳尖,用力捏了捏指節,保存著僅有的理智,秦疏浪故作淡定的迴答道:“他幫阿巡配銘文,fit神有點兒懷疑。”


    簡潔明了的答案,藺澤君點了點頭,然後戳了戳董淮的後背,這麽一直僵著也不是辦法,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得了指示的董淮麵上苦笑了一下,然後抬起胳膊,裝成一副焦急的模樣,提高了音調,道了聲:“fit神,再不走的話,估計就要讓fgn的人幹等了。”


    一句話,驅散了尷尬的沉默,幾乎所有人都在心裏重重的鬆了口氣。


    吳雲蹤深深的看了眼董淮,周身的氣勢一鬆,又恢複了往常吊兒郎當的模樣,懶懶散散的揮了揮手,叫上了董淮,然後馱著背,率先走出了訓練室。


    藺澤君和秦疏浪對視了一眼,對著彼此輕點了下頭,接著兩人緊隨吳雲蹤和董淮身後,跟著也走了出去。


    鄭巡招唿著周禹肖,摟著房新月的肩膀,想跟上自家大哥和教練的步伐,嘴裏還嘟嘟囔囔的抱怨著吳雲蹤神經質,好心當成驢肝肺。


    房新月聽著鄭巡替自己的打抱不平,毫不介意的笑了笑。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著幫dxc,明明開始隻是一群陌生人而已。


    如果強說理由的話,也許隻是因為他對著dxc的打野,起了點兒同性間的興趣。


    大概很多時候,人類的善惡美醜,都在乎一念之間吧,房新月為人光明磊落,不屑於些旁門左道,但並不是說他就是個好人。


    沒有那麽虛偽、心機那麽重的好人。


    隻不過,在那一瞬間,對著dxc,他是發自內心的傳遞著他自己的善意。


    房新月看著那個戴著眼鏡,臉色不太好看的少年的背影,心底裏柔軟的某處,好像被什麽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


    慣會溫和笑著的少年,抬起的那條胳膊,連接的手腕兒,纖細,且空無一物。


    不過是多了些拖後腿、抱大腿的朋友,房新月挑了下自己細彎的眉,反正他閑得很,正無聊著,就姑且帶著他們一起玩吧。


    ...


    烤肉店巨大的包廂裏,少年們圍著散發著熱氣的特大烤盤,柔和的暖色調燈光,襯得一張張屬於青春的臉龐,更加動人。


    氣氛火熱,十多雙筷子爭搶著烤盤上的肉,張建成和平哥老當益壯,仗著自己用筷子的年頭比小崽子們長,各個穩穩的夾了一盤肉,笑嘻嘻的邊吃邊饞著自家的崽子。


    別看藺澤君在遊戲裏一毛不拔、分文不讓的,真到了現實搶食兒裏,卻變得和隻呆頭鵝沒什麽兩樣。


    不過也是,現實生活中的藺澤君,本來就是隻呆頭鵝。


    鄭巡張牙舞爪的,從祝聰小朋友筷子底下,搶走了一條烤好的腱子肉。


    屏蔽了小朋友無能狂怒下的嚶嚶狂吠,他劍眉一挑,將自己堆得滿滿的盤子,放到了藺澤君麵前。


    然後十分自然的,將藺澤君原本身前那隻幹幹淨淨的盤子,換到了手裏。


    秦疏浪晚了一步,看著藺澤君滿當當的盤子一愣,隨即將自己盤子裏搶到的肉,盡數倒進了鄭巡換給藺澤君的盤子裏。


    別看秦疏浪動作矜持優雅,但下手確實是快準狠,讓旁人抓不到一絲一毫的漏洞,因此,也搶到了不少的烤肉。


    周禹肖是搶一片就吃一片的,看著巡哥和浪哥都很照顧,身為隊內唯一女生的君哥,而自己卻隻顧著吃,想到這,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小少年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自己也要攢一盤子給他君哥吃。


    董淮撈到幾朵烤蘑菇,和幾根烤蔬菜,學著秦疏浪的樣子,倒進了藺澤君的盤子裏,他溫柔的笑了笑,藺澤君知道,她家阿淮保姆的意思是,隻吃肉不吃菜可不行。


    最後,藺澤君原本空空如也的盤子,被堆成了個帶著尖兒的小山,她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又不是豬,哪能吃得下那麽多啊。


    不過心底裏的暖流確實騙不了人,她的隊友們,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最念著她的。


    耳邊,祝聰小朋友鬼哭狼嚎的,向著自家adc控訴著鄭巡同學的惡行,於淩同學見自家輔助被欺負的實在是慘,於是對dxc的adc董淮同學,提出了交涉,


    董淮同學笑眯眯的,拒絕了於淩同學的交涉申請,並且迅速夾走了一塊兒,於淩同學早就看好了的花椰菜。


    鄭巡同學不厚道大笑了幾聲,對著自家adc比了個大拇指,咱十年的感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將自己搶來的第二盤子肉,倒進了房新月盤子裏,鄭巡這才準備開始解決自己的肚子。


    既然穿了裙子,做不成好兄弟,沒事兒,鄭巡大哥認你做小妹,大哥照顧小妹是理所應當的。


    房新月皮笑肉不笑的,將自己放在另一側的盤子,直直的擺到了鄭巡麵前,裏麵的烤肉,赫然是鄭巡搶到的兩倍還要多。


    比手速,房新月自認為還沒輸給誰過。


    鄭巡看著自己麵前的烤肉,詭異的沉默了,他很想拽著房新月的領子,狠狠的搖醒他。


    既然能當個如此天賦異稟的猛男,為什麽偏偏要當個清純柔弱的花姑娘!


    ...


    c國人的感情,很多時候都是在飯桌上,被無形中拉近的。


    分別的時候,除了張建成和平哥,看著自己哪怕aa後,依舊被扣了大幾百的儲蓄卡默默流淚外,幾乎所有人都吃得十分滿意。


    藺澤君由於不太好意思辜負自家隊友的好意,所以強撐著自己,將盤子裏的東西,全部消滅掉了,導致現在胃裏撐得有點兒頂得慌。


    哪怕是夏天,夜裏的風,還是透著絲絲涼意的,秦疏浪脫下自己套在外邊的格子襯衫,搭在了藺澤君身上。


    藺澤君抬起頭,大概是因為在給她披衣服,他的手臂將她整個人環住,少年身上幹淨凜冽的氣息,像是忽然間撞擊冰可樂裏的薄荷葉。


    她有點兒恍惚的突然想到,也許她的人生中,會有無數個房新月,帶給她那麽一瞬間驚喜的感覺,但是隻會有一個秦疏浪,永遠站在她身邊,默默的替她考慮到所有的事情。


    少女的目光太過專注,讓漂亮少年有一絲的不自在,那張常年清冷,沒什麽特別表情的臉上,漸漸浮現了絲緋紅。


    他抿了抿嘴,看上去有點兒靦腆,環著藺澤君肩膀的手,虛虛的搭著,雖然沒有觸及到她的肌膚,但光是這種擁有的感覺,便已經讓他舍不得收迴手來。


    道別之際,於淩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抬起頭環視了一周,然後看著躲在人群後麵,像是相擁而立的兩人,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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