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t這節比賽中規中矩的ban了三個版本強勢英雄,沒有再聽他們巡哥扯犢子。


    王兵算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他們巡哥就是個不靠譜的,滿嘴話,能有一兩句可信就不錯了。


    耳機隔絕了盛夏的蟬鳴,現場觀眾寥寥無幾,說到底,dxc不過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新隊伍。


    和少年對線確實很是輕鬆,董淮補著兵,心裏也開始東想西想,目光忍不住投向下方的觀眾席。


    什麽時候才能出頭呢。


    無人問津,艱辛奮鬥的日子,連董淮都難免會覺得疲累。


    可每天夜裏躺在床上,幻想著更大的賽場,幻想著那座獎杯,就又覺得前行有了動力。


    鄭巡多少能感受到點兒董淮的心不在焉,他仔細偷瞥了幾眼董淮的臉色。


    雖是蒼白,但對於董淮來講,還算是正常,鄭巡心裏唿出了口氣,然後心安理得的,趁著董淮神遊太虛,補掉了他的兵。


    待董淮迴過神兒後,他震驚的看著鄭巡,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動了動,就見鄭巡像沒事兒人似的,開始往野區鑽。


    偷吃了一波兵線,美滋滋的鄭巡打算再吃兩隻小鳥兒,作為飯後甜點,正哼著歌,隨著節拍,一下一下的a著小鳥兒,突然覺得自己身後,平白升起一絲涼意,汗毛直立,森森寒氣將他整個人包裹。


    鄭巡猛地打了個哆嗦,強大的求生欲讓他選擇放下打到殘血的鳥兒,慫慫的重新迴到下路,站到了還在生著悶氣的董淮旁邊。


    隨著他遠離了野怪,身邊的寒意也隨之漸漸散去,鄭巡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嚇死了,差點兒忘了整個野區都姓藺了。


    “有膽子拿兵線,沒膽子拿野怪?”董淮推了下眼鏡,涼颼颼地開口。


    鄭巡又接連打了幾個寒顫,對著董淮陪了個笑臉,他家阿淮善良溫柔,不像他大哥,兇殘無情。


    看著再次冒頭的鄭巡,王兵給自家下路打了兩個信號,帶著己方中單,直接越野區包抄了過來。


    路過dxc下野的時候,見著隻殘血鳥兒,王兵想也沒想便直接一刀帶走,輕鬆愜意的收了隻鳥兒的錢,王兵覺得爽歪歪,雖然野區裏的其他東西,他也都想打一下,但目前還是抓人最重要。


    鄭巡就看著野怪坑裏,那個穿著路燈皮膚的眼兒,在心裏為王兵同學點了根蠟,順勢還念了句‘阿門’。


    想都不用想,大概隻有小姑娘才會無聊到給眼兒都買皮膚,他們隊裏,也就隻有藺澤君一個女孩子。


    鄭巡咂著嘴,感歎似的想著,他大哥,可能也就隻有這點,稍微像個小女生了。


    藺澤君看著自己花一百五十塊金幣買的眼位,照射到的野怪坑裏,偷她小鳥兒的王兵同學,身上的怨氣猶如實質。


    她省吃儉用,藍瓶少買紅瓶不買,這才從牙縫裏摳出來一百五十金買的眼兒,居然幫助她看到了這麽大逆不又道的一幕。


    鄭巡也就算了,雖然打到一半,但好歹還算懂事,殘血放那沒收走。


    可是,小朋友你怎麽迴事。


    王兵隻覺得身後莫名有股陰風、吹得他脊骨直發冷,但他也沒在意,隻心裏疑惑,什麽時候h省這麽大方了,冷氣開這麽足。


    yt的其他四位小朋友,突然覺得自己隊裏好像少了個人。


    自從中野下四人包抄dxc下路無功而返之後,他們似乎,就再沒看到過他們的打野王兵同學。


    再一次在自家野區,被突然冒出來的藺澤君送迴泉水,王兵覺得他可能短期之內,是不想玩這個遊戲的了。


    鄭巡摳了摳鼻子,白眼朝天翻,搞笑在吧,他家大哥的野,那可都是寶貝兒,是你們凡人能隨便說碰就碰的嗎。


    ...


    少年眉目間青澀稚嫩,尚未完全長開的五官,總能給人帶來無限遐想——他以後會是什麽模樣呢。


    哪怕勝敗已成定局,卻依然不放棄希望,拚了命般的堅持,藺澤君恍惚的看了眼對麵並排而坐的五位少年人。


    耳麥加上隔音玻璃,讓她聽不見他們在叫嚷著些什麽,但卻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一張張漲紅的臉頰,和不停張合的嘴巴。


    畫麵出現短暫的分屏般,一邊是如今的藺澤君,一邊是少年王兵。


    少年王兵頑固抵抗著來自dxc一波波的攻勢,臉紅脖子粗的指揮著,聲音也跟著嘶啞起來。


    藺澤君神情平淡,薄唇偶爾輕啟幾下,眉宇之間盡是冷靜與從容。


    也許隻有藺澤君自己知道,她遠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靜淡薄。


    王兵少年男生特有的分明棱角,漸漸平圓起來;粗黑的眉,像是被畫筆拉扯似的,逐步變得細長。


    須臾之間,王兵少年的臉,卻變成了年少時藺澤君的那張臉,細長的眉高挑著,七個不服八個不在乎,連失敗都是瀟灑的。


    好像突然就變成了,兩個藺澤君在打比賽似的。


    成年後的藺澤君,壓著當初尚是孩子的藺澤君,出氣似的暴錘一通,完全進入了自己世界裏的藺澤君,並沒有看到其他人驚訝的眼神。


    如果當時沒有意外的話,如果你足夠坦誠的話,藺澤君緊緊抿著唇,胸腔中的煩悶與怒意,幾乎要將她吞沒,他們應該也是這樣,一起一路打著比賽吧。


    雖然遇到強隊也許會失敗,可仍然擁有著十分美好的未來,一路上有淚水,也有歡笑。


    每個人都相信著,好的總比壞的多。


    都怪你。


    ...


    “rollme哥,你真厲害。”被血虐一通,再加上輸了比賽,王兵少年的臉色不是很好,盡管如此,握手時,他還是羞澀的揚起了個大大的笑臉。


    “大概我一輩子,都做不到你這樣了。”少年喪氣的低下了頭,後期幾波團戰,藺澤君發揮出來的水平,是他從未見過的高超。


    不,也許見過的。


    王兵少年暗戳戳的想著,世界第一戰隊,王者ring隊裏的打野poty,好像,也就是這樣的水平吧...


    想到這,他猛地一哆嗦,再看向藺澤君時,眼神中的崇拜少了一點兒,卻多了些許的敬畏。


    藺澤君還有些沒迴過神,隻是點了點頭,莫名的疲憊感侵蝕了她的身體,這場比賽的難度沒有多高,但藺澤君卻覺得,自己好像是打了局最艱難的遊擊戰一般。


    董淮見藺澤君實在是沒什麽精神,便溫和的笑了笑,替她應答道:“你還小呢,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性,別那麽快就放棄呀。”


    王兵的星星眼,轉向了一臉和善的董淮,如果他背後有尾巴的話,此時估計已經飛速旋轉起來了。


    “真的嗎!您真的認為我們可以嗎!”


    身陷迷途的人,需要一份地圖;身陷黑暗的人,需要一盞明燈;而身處底層,拚命掙紮著的人,卻隻需要一句鼓勵的話。


    董淮蒼白的臉,在少年滿滿的活力映襯下,罕見的多了絲血色,他抿起嘴巴,唇線上揚,配合著少年的話,堅定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們可以的!”王兵撲向了他的隊友,四個少年不顧其他,笑鬧著抱成了一團,幾乎空蕩的會場,硬生生的讓他們,搞成了人聲鼎沸。


    五個小孩兒像一群小狗狗,搖頭擺尾的圍著董淮,每個人都想聽大哥哥一句鼓勵,董淮哭笑不得的摸摸這個的腦袋,又拍拍那個的肩膀,忙得不亦樂乎。


    猶豫再三,到底是擔心傻呆呆站在那,像被人汲了魂兒般的藺澤君,秦疏浪也顧不得那天醉酒,記憶迴籠,想到當時場景後,產生的別扭之情了。


    不管是感動於當時少女覆在他手背上的溫暖,還是第一次見麵就產生的朦朧悸動,秦疏浪纖長的睫毛輕顫。


    “先出去走走?”他輕輕扯了扯藺澤君的衣擺,引來少女的注意,視線飄忽。


    藺澤君胡亂點了幾下頭,不知為何,待在賽場,居然會讓她有一種,幾近窒息的痛苦感覺,她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


    秦疏浪和周禹肖打了聲招唿,叫他告訴董淮說上一句,便頂著周禹肖曖昧猥瑣的表情,和藺澤君提前出了會場。


    好好的孩子都被鄭巡帶壞了,想到周禹肖那個賤兮兮的猥瑣眼神兒,秦疏浪額上滑落數條黑線,鄭巡簡直是在變相的殘害祖國花朵。


    畢竟是省會城市,h市連人行道,都透著濃濃的大都市風味。


    暗紅色菱形磨砂地磚,搭配著曜石般黑得透亮的三角形地磚,兩者結合,鋪就成一條蜿蜒的路。


    藺澤君低著頭,隻管自顧自的走著,步子扯得飛快,像著急趕車似的,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秦疏浪有些惱意,卻隻能按耐著性子,也加快了步調,勉強跟上了那個不解風情的混蛋,心裏不住的琢磨著,該說些什麽,緩解一下這多少有些尷尬的氣氛。


    “什麽情況下,疏浪會再也不原諒一個人。”沒頭沒腦的一句,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秦疏浪訝異的用餘光,瞟了她一眼。


    少女仍舊低垂著個腦袋,聲音悶悶的。


    關乎於藺澤君,他知道的少之又少,哪怕他大發善心想要開解幾句,都找不到著陸點。


    這是秦疏浪鮮少會有的、如此明顯的無力感。


    不知道自己隨口說的,會不會讓情況變得更加惡劣,讓藺澤君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難過,秦疏浪斟酌片刻後,才答非所問的緩緩開口。


    “我最無法原諒的人,是舒雯雯女士。”他像下定了什麽很大的決心似的,深深的唿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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