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的那個竹筒裏麵是至夜穀的地形圖,裏麵哪裏有什麽都標注的一清二楚。


    不僅如此,上麵哪裏有禁製,哪裏有陷阱都一清二楚,她將那張紙完全打開看的時候,看到上麵有一處寫著落花影弟子。


    她瞳孔緊縮,仔細看去,這個地方正在一個較偏的地方,在她的記憶裏那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她清晰地看到在那地方上麵有標注,這裏有陣法,且不僅一層。


    這是這張地圖,而另外還有一封信,裏麵記載的是法陣的破解方法,僅此而已,也沒有說自己的名字,話都沒有留下。


    她知道這個人定是離夜穀中的人,不僅如此,還是至夜穀信任度高的人。


    看著手中地圖,對落花影弟子標注的很清晰,她心裏多了一個計量,這個人多半是落花傾。


    落花傾當年聯手蘇晟軒,讓他能夠成功地做下這些惡事,害死了這麽多人,最後還將她取而代之。


    無憂閉上了眼睛,將地圖遞給了楚離塵,楚離塵將地圖打開,細細地看著,許久,他才迴道:“有此地圖,進攻至夜穀便得以實現。”


    無憂點頭道:“是,如今準備這麽久了,是時候該進攻了。”


    他看到無憂臉色不太好,開口問道:“可是在擔心落花影的事情?”


    她暗歎,果然一切都躲不過他的眼睛,她點了點頭道:“這個地圖應該是落花傾給的,但是她做了許多錯事。”


    他用那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將地圖卷起來,目光深遠:“許是,她有自己的目的吧。”


    她陷入了沉思,她也是這樣想的,否則也不會在落花影弟子那裏下那麽多層禁製,其他的禁製都有解開的方法,而就那裏。


    楚離塵將這些收了起來,便開口道:“我們走吧。”


    無憂抬頭看著一旁的小女孩,開口道:“她怎麽辦?”


    他垂眸看了一眼在地上跪坐著的小女孩,道:“帶下山,找個好人家裏寄養吧。”


    無憂想了想,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她便上前將那個小女孩拉了起來。


    這個女孩年紀雖小,但是她有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遇到這樣的事情,縱然是心如死灰,也都知道要做什麽。


    因此無憂上前去拉她的時候,她隻是說了句:“我想將我阿娘埋了再走。”


    無憂聽到這句,心上一個顫動,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總是能感同身受,想到自己那被挫骨揚灰的親人。


    她點了點頭,並上前來幫她。


    三人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將這婦人的屍體埋了起來。


    那女孩眼圈紅紅的,看上去也很傷心,但是她盡力忍住了,讓無憂心裏也有幾分心疼。


    秋日裏的天氣是微涼的,如此這般的景象與這蕭瑟的秋日正好相融洽。


    無憂和楚離塵將這個女孩送去了她曾經救治的一家人裏,那家人都很心善,知道她的悲慘事情,對她便更加熱心了。


    無憂見此也放心了不少,站在門外站了許久,楚離塵見她這般留戀不舍,輕輕用他一雙大手將她微涼的手放在手心裏。


    她心裏一暖,她本來是看著這和睦的樣子,心生羨慕,也想有一個家,但是現在,她看了一眼身旁這個眼底一片溫柔的男子。


    似乎,有他就夠了。


    暮色西沉,即將要到黑夜了,在無憂的央求之下,楚離塵隻好陪她去嚐一嚐這裏有名的南燭酒。


    她是真的許久沒有喝過酒了,現在還懷念著酒的味道,當年在紫雲巔之時,經常會去偷著喝酒,如今時隔多年,一同飲酒的人也都不在了,她就沒有那麽想喝了。


    又恰逢現在身邊有了楚離塵,答應陪自己一起喝酒,正中她下懷,雖然是自己纏了許久的,但是心上也很是開心的。


    無憂本打算去酒樓去喝的,但是楚離塵沒有答應,最後隻能是買了一些小菜和幾壺酒去房間喝了。


    楚離塵的房間十分整齊,就連被子都疊放的很整齊,裏麵燃著一種與他身上的氣味極其相似的香。


    無憂不禁感歎了一聲,此人真的是過得比女子還要精致啊,想到自己房間那些散亂的藥瓶子,深刻地懷疑他們性別反了。


    他在桌前放了兩個坐墊,將酒和菜放在了桌上,他將那些菜打開,一盤盤地擺在桌上,隨之又拿出了兩個杯子,擦拭幹淨後放在桌上。


    無憂正打算伸手拿菜的時候,卻被楚離塵拿起筷子敲了一下,道:“去淨手。”


    無憂撅起嘴瞪了他一眼,捂著手同他一起去將手洗幹淨了,然後擦幹淨之後,坐在坐墊上拿起筷子開始吃著東西。


    她吃東西並不斯文,相反而來像個糙漢子一樣,反之,楚離塵的細嚼慢咽,斯文的吃相與之對比越發的鮮明。


    看到她這樣,他含笑地說道:“慢點吃,不同你搶。”


    無憂抬頭瞪了他一眼,轉眼想到蘇晟軒在還是慕白的時候同她說的那句話“你這般,以後怎麽嫁的出去啊。”


    想到這,她放慢了自己吃飯的頻率,然後將兩人的酒杯都倒滿了。


    無憂朝著楚離塵舉杯,兩人在空中碰了一下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後無憂就一飲而盡了。


    她酒量一向都是極好的,因為莫伯善於釀酒,她從小就經常去蹭酒,因此她的酒量就這樣被練出來了。


    她看到楚離塵拿著那個杯子稍稍猶豫了一下,也一飲而盡了,一杯下去,眼睛也是亮亮的,顯得精神了許多。


    無憂見此,心上高興了,這般看來,楚離塵的酒量還不錯誒,以後還能是一個酒友。


    於是她又給自己和他斟了一杯酒,兩人再次碰杯,一飲而盡,她開始跟他講著一些閑話。


    因為她眼睛都在這些菜裏,並沒有發現楚離塵看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炙熱,臉上也浮起了兩團紅暈,眼睛也變得越來越亮。


    “這南燭酒好喝嗎?”無憂開口問道。


    “好喝。”


    “好喝我們多喝一點,今天收獲頗豐,正好高興高興。”無憂說罷給他也倒了一杯酒,同時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她這次沒有一飲而盡了,她是倒在口中慢慢地品嚐,感覺這個酒細細品嚐起來還是挺有韻味的。


    她抬眸撞到一個黑的發亮的眸子,如墨如玉一般,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見此笑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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