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海源玩兒的正起勁兒的時候,右邊兒的王哥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白棍,換了另外一套裝備!


    釣的好好地,幹嘛換釣組呢?


    等到王哥把竿線裝好全部展開之後,敖海源打眼一看,這是個什麽造型?!


    這竿子的握把像個路亞竿,整體還是伸縮的,造型看上去有點兒像洗馬路的borderless。


    但是塗裝肯定不是。


    又仔細看了一眼竿子上的塗裝,敖海源就知道了王哥使的應該是阿蒙森家的搏魚大師。


    “黃標的?幾米?”


    “看出來了?最長的!5米!”


    這款竿子做工上應該說是國內不錯的,各方麵的設計和用料敖海源挑不出來毛病,但是這竿子有一點是他不喜歡的。


    就是握把的位置。


    作為一款定位磯釣的產品,握把的位置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敖海源屬於那種暴力型的遠投選手,若不是握把的位置他感覺別扭,早就買了,要不也不會自己用黑棍素材做戰鬥磯使用。


    5米的竿子,5000型的紡車輪,一個10#的遠投型電子阿波,25克的通心鉛,大號單鉤。


    “王哥你這是要幹啥啊?!咱這是磯釣比賽,不是比誰扔的遠!”


    敖海源的話音剛落,左邊的陳哥就接話了。


    “他呀,就是不務正業。”


    “出來比賽就踏踏實實的搞磯不就得了,他不,非得要帶一根這麽個玩意兒,還說嘛呢?黑鯛尾數拿不到前十,雜魚重量弄一條大白眼或者大梭魚不也行嘛!搞個雜魚重量第一,那也是第一啊!”


    好吧,敖海源對此不想做過多評價,因為他的學生裏也有這麽一個奇葩的存在。因為賽前裁判對所有人的釣具釣組都進行了檢查,而拍竿釣組,從性質上來說,也屬於半遊動釣組的一種。


    所以這種釣法就被放行了……


    至於為什麽老王大哥要換竿換釣組,原因很簡單。


    他看到遠處有一條如炮彈的身形不斷在海麵上跳躍。


    “走你!”


    鉤子上穿了兩條粗沙蠶,老王大哥把釣組奮力的拋向標點。


    “要說這邊兒啊,什麽都好,就是買這個沙蠶太貴了!”


    老王大哥收緊了風線,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看了一眼老王大哥的餌盒,敖海源悠悠的迴了一句。


    “王哥,有沒有可能你買的不是沙蠶,是扁食……”


    王哥在蹲大白眼,敖海源和陳哥這邊兒繼續著釣黑鯛。


    \"小麥開鐮,鯔魚靠岸\"。


    另一個作釣鯔魚的好時候是仲秋前後,是鯔魚為越冬及產卵做準備,四處遊動,瘋狂搶食,是一年中最佳的釣鯔時機,也是鯔魚最肥腴的時候。


    敖海源和陳哥隔個幾分鍾就會上一條黑鯛,量一下尺寸,夠格兒的進護,不夠格兒的扔迴海裏。


    千萬別有僥幸心理,算成績的時候如果被發現有不合格的,可是每條魚扣兩尾的成績。


    海就那麽大,魚也就那麽多。


    你釣上來了,別人可能就少釣一條。


    黑鯛瘋狂的窗口期也就那麽一會兒,逐漸逐漸的,所有人都發現中魚的間隔越來越長了,直至最後一口沒有了。


    雜魚不少,不能要,釣上來也就是扔的份兒。


    敖海源和陳哥已經架上竿子聊天兒了,右邊兒的王哥還在堅持著蹲守大鯔魚。


    “別堅持了,差不多得了!這都幾點了,下午4點結束,現在已經快3點半了。”


    陳哥斜躺在礁石上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哈欠。


    “啊~~~真舒服!”


    從王哥拋竿到現在,他已經換了好幾次的扁食了。


    看了看手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整半個小時。


    “來,最後一搏了啊!”


    收線換餌,重新給鉤子上換了好幾根兒的扁食,又把阿波往上拉了拉,把釣棚調深了一些,從原來的50來厘米調到了1米左右的位置。


    “嗖~~~咚!”


    這一竿子打到了20米開外的距離。


    這會兒很多人基本已經放棄作釣了,有的人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釣鯔魚時把魚群誘來容易,但要留住它們卻絕非易事但非常關鍵!


    像王哥這種遠離岸邊釣鯔魚,能中魚純屬天意!


    不知道是扁食的誘惑太強,還是王哥看到的那條魚真餓了,總之兜兜轉轉,那條鯔魚又轉迴了王哥的釣餌附近。


    敖海源一邊兒和陳哥聊著天兒,一邊兒觀察著海麵。


    突然他看到了一團綠色的霧氣向著那個翠綠翠綠的阿波漂了過來。


    有心提醒,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嗯?有動靜了啊!”


    王哥看著遠處阿波有了一些的變化。


    不愧是多年的老釣魚人,觀漂能力就是牛!


    銀白色的大鯔魚在海中不停地轉悠,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發出如此的鮮香。


    直到大鯔魚看到海中那一大團的肉蟲。


    初春的鯔魚經一冬的煎熬體能被大量消耗,體質非常虛弱,急需填飽饑腸轆轆的肚皮。


    但那個時候由於水溫偏低,機體新陳代謝尚處於調整階段,因此魚群慵懶少動,活動範圍相對狹小,非目標明顯、腥味濃重的餌難以讓它們動口。


    等到了春末夏初這個時候,水溫逐漸升高。多數鯔魚已完成繁殖進入攝食高峰期,這時它們活動範圍廣,捕食積極,對食物來者不拒,吞餌決不拖泥帶水,對釣餌品質要求也不嚴格。


    這團肉蟲對於鯔魚來說就好比端到雲長麵前的半歲小鹿肉,鮮美無比。


    一口將這團肉蟲吞下去,大鯔魚扭頭就想走。


    海麵上。


    翠綠的遠投阿波一直在海浪中起起伏伏,突然一個穩穩的下沉,讓岸上一直在觀察漂相的王哥興奮異常。


    “中!”


    收線魚線揚竿刺魚。


    “哈哈!終於讓我給蹲來了!”


    已經臨近比賽結束了,這會兒還有人中大魚,這就讓這片區域的參賽選手興奮加躁動。


    “臥槽!還有人中大魚了?”


    “牛逼啊!果然堅持就是勝利啊!”


    “看樣子這魚不小,就是不知道比賽結束前能不能上來!”


    “哎哎哎,裁判,我們能過去在後麵看熱鬧嗎?”


    “對對對,我們的裝備都收了。魚護也都上了拉扣了,不會有作弊的現象。”


    裁判看了看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二十分鍾不到,和其他裁判商量了一下,留了幾個裁判看著選手的魚護裝備,兩個裁判在王哥身後執法,願意過來看熱鬧的隻許在14號釣位後邊觀看,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釣位,違者按作弊處理。


    王哥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身後圍了一群的人,這會兒正專心致誌的對付海裏的大鯔魚。


    鯔魚的衝擊很強,這方麵和羅非魚很像,中魚以後,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把魚拉出水麵,它就會到處亂竄。


    “這竿子釣這個還是差了一點兒,這要是咱那邊兒的拍竿兒,中魚十幾秒鍾我就能把魚頭控出水,那會兒在水麵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王哥一邊左右的控著竿子,一邊兒瞅準機會搖輪收線。


    不到十個迴合,這條大鯔魚就被領到跟前兒。


    展開抄網,借助海浪前湧的勁頭,王哥很輕鬆的就把這條鯔魚抄了進來。


    放開輪子的撥線環,雙腿夾著竿子,雙手麻利的收著抄網。


    提著抄網轉身的瞬間,老王大哥被身後密密麻麻的人嚇了一跳。


    “我去?怎麽後邊兒這麽多人,你們都不釣了?!”


    摘了鉤子量了一下這條鯔魚的長度,45厘米,絕對夠了雜魚類別的及格線了。


    收上來這條魚,比賽還剩最後的5分鍾!


    基本上也沒有人會選擇繼續作釣了,都在那兒收拾自己的東西。


    敖海源把自己的窩料箱裏的剩餘的窩料全部打到了海裏。


    把窩料箱用海水涮了好幾遍,大概其洗刷幹淨之後,敖海源就聽到了比賽結束的汽笛聲。


    “嘟~~~~~~~”


    早就準備好的眾人,聽到汽笛聲背著自己的裝備魚護走向了稱重區。


    敖海源他們離得最近,稱重也是第一波。


    “13號選手,黑鯛有效尾數36尾!”


    ……


    忙忙碌碌的檢查稱重一直持續到17點過點兒,整體的成績計算工作才算完成。


    “來來來,所有選手先來這邊兒進行拍照留念,咱們拍照完成績也就統計出來了!”


    一群人站在一片表麵粗糙且形態各異的岩石地形前合影留念。兩麵賽事的宣傳旗在身後獵獵迎風飄揚。


    “都看我!茄子!”


    很快攝影師就拍好了照片。


    “迴頭照片的原圖我們會發給各領隊,然後大家根據自己的需求打印照片就可以了!”


    照片拍完了,成績也都統計出來了。


    這次比賽的前半段魚情還是不錯的,整體上的魚獲總量還是不少的。


    “第一名!滕軍!總尾數48尾!”


    “第二名!孫洪濤!總尾數47尾!”


    ……


    “第七名!敖海源!總尾數36尾!”


    ……


    “第十名!陳國鑫!總尾數31尾!”


    ……


    “第十五名!張瑩!總尾數23尾!”


    “雜魚類單尾重量第一名!王輝!鯔魚,45厘米,重量2.4公斤!”


    ……


    “雜魚類單尾重量第三名!陳鈺琪!海鱸,33厘米,重量1.3公斤!”


    最後的成績出來,學院派一共來了4個人,4個人全部上榜,陳鈺琪初次參賽表現也不錯,拿了雜魚類的第三名!也算是準上岸了!


    頒獎儀式很快就結束了!


    “恭喜恭喜啊!敖老師!你們學院派這次真的是一鳴驚人啊!”


    主辦方的老田握著敖海源的手祝賀道:“下次再有比賽,隻能是請你們來做參賽嘉賓了,可不能作為參賽選手了,你們實力太可怕了,這一來就占了四個獲獎名額!”


    “隻要能來,我們不管什麽身份都高興!”


    敖海源和老田握著手說笑著。


    “敖老師,恭喜恭喜!”


    滕軍這個時候也找了過來。


    “也得恭喜你啊!上次一尾之差得了亞軍,這次一尾優勢拿迴了冠軍!”


    “運氣!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


    “怎麽樣?一會兒留下來喝一杯?”


    滕軍和敖海源等人祝賀完,便提出了留下一起晚宴的想法!


    “不了!頒獎完我們就得趕迴去了,畢竟明天該上課的上課,該上班兒的上班兒了,迴去還要開4個小時呢,這到家都得晚上22點了!”


    滕軍也知道他們具體情況,便沒再多挽留。


    “那行!等我去青島那邊比賽,一定得坐一坐!”


    “那肯定的啊!到時候還得請你過來給學生們講講課呢!”


    剛和滕軍交流完,老陳老王和天津隊的其他人都找了過來。


    “哎,兄dei,好麽,你怎麽在這兒啊,這通找啊!恭喜啊,拿了第七,就差一名,就進全國大賽了。”


    “嗨,你知道嘛啊!介還似人家收著了,別人不知道,咱倆在邊兒上還不知道嘛!介要是放開嘍,第一名那不手拿把攥嘛,對嗎您了?!”


    一群天津的聊著天兒,就變成了群口的現場。


    “說真格兒的啊,這迴來比賽,最大的收獲不是拿獎,而是認識兄dei你。等我們迴去之後也研究研究你的那個麵餌,效果是真好!”


    “對,沒錯!迴去我們也改一些戰鬥磯出來,真好用,比我那個搏魚大師都好用,腰力絕對這個!”


    得知敖海源他們還要今晚趕迴去,一群人抓緊時間相互加了微信留了聯係方式。


    把自己的東西全部裝車之後,敖海源等人就要驅車離開了。


    上了車之後,一開始幾個人還處在比賽結束後的興奮當中。


    “這次比賽,雖然沒有在相鄰的釣位上,但是從最後的成績能看的出來,大家的表現都不錯。”


    “敖老師,您是不知道!我們姐倆這次挨著,都快成了那片賽區的焦點了,鏡頭一直對著我們拍!”


    “就是,一開始別人還說倆小姑娘還釣魚?會釣嗎?結果瑩姐瘋狂連竿的時候,直接把旁邊的給打閉口兒了。”


    “還沒看到我上那條海鱸了,也不知道怎麽的,窩子裏來了一群海鱸,釣上來的那條大的,給那群人羨慕的,都恨不得過來搶我的釣位。”


    ……


    迴去的路上,幾人在休息區吃了自熱餐,一路疾馳,終於在晚上21點40左右趕迴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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