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動作下來做的行雲流水。


    敖海源左手邊是王海華,位置在船尾,是全船第一個開竿兒的。但是由於2號磯竿相對較軟再加上魚可能也大些,所以搏起魚來顯得有些吃力。


    不過好在這小子平時戶外運動沒少鍛煉,雖然經常熬夜打遊戲愛吃垃圾食品,但是身體還是很健康的,除了搏魚過程稍微長了一些,但整個過程還是可圈可點的。


    向上抬起釣竿,迴拖魚,快速放下竿子迅速搖輪收線。抬抬放放數個迴合,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多時一條肥碩的黑鯛被拽到了水麵,橫著的身體認命一般徹底放棄了抵抗。


    敖海源在船中間位置負責抄魚,順勢將魚抄進網抬進船。


    “哎呀,不小啊!好大一條黑加吉啊,哈哈!”王海華得意的舉起魚讓別人拍了個照片。


    看到王海華率先開張,其他人也按耐不住了,紛紛往自己的窩子裏又補了幾窩粉料。


    敖海源也給竿前釣點補了幾勺窩料後,給自己的鉤子重新換餌。


    福壽螺釣黑鯛,據說是台灣釣界傳過來的,至於真假有待考證。


    而對於用帶殼的餌釣黑鯛,最好選擇水溫在20度以上時,效果最佳,所以現在是使用這種價格低廉的釣餌最佳的時機。


    用鉗子把螺屁股剪破,一個鉤子穿倆,這樣可以讓螺殼裏的空氣跑出來更快的下沉,另外也可以讓福壽螺的汁液順著海水流出來,起到誘魚的效果。


    而對於黑鯛愛吃帶殼的,有人說因為它的牙癢癢,特別是天熱的時候它喜歡吃硬硬脆脆的餌食來磨牙。


    把鉤子重新扔迴水中架好竿,拿出大水壺倒了一杯泡好的茶,一邊兒喝著茶一邊兒觀察著漂。


    釣點選對了,餌料也給力,魚獲自然差不了。雖然剛才王海華上魚折騰了一番,但是補窩補的及時,所以水下的魚群並沒有被驚散。


    敖海源眯著眼注意到船周邊的霧氣越來越濃,而且霧氣移動速度不快。開始有那晚爆釣黃姑魚的景象了。


    不多時,船頭和船尾再次傳來中魚聲。


    今天的魚情很好,黑鯛已經開始搶食了,不過大多數都是當年生的“半成魚”,個體基本都是八兩左右,相對較小。不過即使這樣依舊很過癮。


    魚獲當中也夾雜著一些稍微大的個體,但是王海華那條依然是全船魚獲中最大的一條。


    敖海源這邊兒雖然也在中魚,但是都是少年兒童,其中甚至夾雜幾名幼兒園小朋友,看著那張小嘴兒吞下那麽大的餌和鉤子,真不知道怎麽吃進去的。


    本著留大放小原則,敖海源摘鉤後就都扔迴了海裏,留著還不夠丟人的呢。


    斷斷續續釣了幾條小魚,敖海源決定加重咬鉛,把釣棚加深1米,剛才看探魚器看到更深的地方有大魚活動。


    掛了兩隻福壽螺重新拋竿入水,補一勺粉料,靜等。


    很快,浮漂再次傳來魚訊。


    不同於其他魚咬鉤後浮漂快速下沉,大體型的黑鯛魚咬鉤後總是小心翼翼,浮漂的反應則是緩慢的下沉。


    動物和人一樣,活的越久,就越小心。


    在敖海源看到浮漂斜著慢慢下沉的時候,心裏立刻緊張起來,“等一下,再等一下,千萬別急。”心裏是這麽想,可手已經摸到竿子上了。


    加粗的漂尾斜著完全沒入水中的時候,敖海源再也按耐不住了,抓起竿子奮力一揚,改造過的戰鬥磯先徑足有2.0mm,卻依然接近滿弓的狀態。


    水下的大魚奮力的掙紮,試圖通過擺頭掙脫嘴裏的魚鉤,魚線繃的很緊,再度發出了切水的嗡嗡聲。


    稍微把泄力調緊一些,雖然大魚外逃的勢頭緩解了一些,卻依然瘋狂的擺頭。每當敖海源竭力的把戰鬥磯豎起來,大魚總是會一個發力又把竿子壓下去。


    “左右擺頭逃竄,黑鯛無疑,就是這個個兒頭貌似有些大。”通過魚的動作眾人能夠確定水下的就是黑鯛。


    不斷拉出的線和噠噠轉動的線杯提示著敖海源,再不控製住大魚,後邊極有可能鑽礁磨線造成跑魚。


    將泄力旋鈕徹底鎖死,竿不折線不斷,就跟它幹到底。


    此時左右兩邊的王海華和陳國鑫早就把竿子收了起來,給敖海源留下充足的遛魚空間。大魚不多見,搏巨物的場麵更少之又少,陳國鑫在看到戰鬥磯的竿身彎成大弓的時候就掏出了手機給敖海源錄像,另外一邊的王海華則拿著抄網隨時等待抄魚。


    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十來分鍾了,定層7.5米的深度,大號海釣太空豆已經徹底收迴線杯了,這就意味著大魚在水下三米的位置。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海麵之下一條超大黑色的魚在轉圈的遊動。


    大物猛力的片水,那力道,估計隻有親身體驗過得人才能知曉。


    繼續奮力搏殺了幾個迴合,大黑鯛終於來到了水麵。


    這種魚在水中掙紮的力道難以想象,可是當它到了水麵,就會出人意料的放棄抵抗,如果能浮出水麵還能唿吸的話,就更加老實了。


    王海華讓把魚頭向他這邊兒領,魚進抄網的一瞬間,鉤脫竿彈。


    好在鉤子脫鉤之後直接掛在了抄網上,並沒有亂彈傷人,不過即使這樣也依舊把幾人嚇了一跳。


    王海華費力的把魚端進船中,“懸了,源哥你看看,魚嘴都拉豁了一個洞了,這要是再晚一會兒就該跑魚了。”


    “你們看這魚顏色黑的,你們誰帶著量魚尺了,餌箱上的魚尺不夠長。”


    “我有。”其餘幾人也不釣了,湊過來看熱鬧。


    量魚尺一拉,70cm,電子秤一吊,好家夥,整整3.5公斤,7斤的大黑牛。


    繼上次的大黃姑之後,敖海源個人紀錄又解鎖黑鯛最大個體。


    眾人抱著魚輪番一通傻拍後,趁著魚還有氣兒趕緊放進了活魚艙,這條6米5米的船雖然不大,但是活魚艙確是特別改的,比別的船更大一些,魚放進去還有遊動的空間。


    大魚上船更加刺激了眾人的鬥誌,一番補窩過後,又都學著敖海源把釣層加深了一些。


    在釣棚加深後,咬口慢了下來,沒有之前未成年的瘋狂咬鉤,但是魚獲的質量明顯提高,個體明顯大了一個層次。


    繼敖海源釣獲7斤大黑牛之後,船上幾人又分別釣獲2公斤級的黑鯛4條,公斤級的黑鯛13條。


    “海源,以後是不是得叫你巨物小王子啊!你看跟你這兩次出海,巨物頗豐啊!”


    “你還真別說,源哥一旦改變釣法,下一刻準上大魚。”


    “就是,源哥你是不是開掛了?”


    開掛能告訴你,想桃兒呢!


    看了看自己的餌箱,已經下去一多半兒了。自己除了那條巨物之外也收獲了幾條大一些的黑鯛。


    將自己的竿子重新抬起,發現鉤子上的福壽螺已經被啃食的差不多了。


    不論是任何釣法,盜餌是讓釣魚人極度厭煩的。不管是什麽魚種,不管是大魚小魚,那種明明看到給口的信號,就是打不上來的感覺,很窩火!


    打開隨身的工具包,從裏拿出一粒大號開口鉛,這種開口鉛不同於傳統的咬鉛夾鉛,開口鉛兩端有一個矽膠堵頭,更換重量時隻需要把兩端矽膠堵頭扒開,將舊鉛拿下後再將新鉛的開口對準子線放進去,兩頭的矽膠堵頭塞緊就可以了。


    換上更重的15克開口鉛之後,改裝自立漂露出海麵的部位就隻剩長長的粗漂尾了。


    重新給鉤子掛上三個大福壽螺後,線組再度入水,靜待魚兒上鉤。


    對於海釣,敖海源總是喜歡在等待中尋求變革,不上魚?不上魚咱就換招兒,各種花式玩兒法,snh48,總有一款適合你的。


    更重的釣組能夠迅速直達釣棚的深度,成功避開了表層小魚鬧餌的同時也犧牲了釣組的靈動性。


    補了幾勺窩料給窩子,敖海源又仰頭灌了一大口的涼茶水。還真是爽啊!


    重新戴好麵巾,敖海源靠在釣箱椅背上跟左右兩個人說著話聊著天兒,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浮漂。


    二度加深的釣層卻給敖海源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太陽逐漸顯露它的淫威,天空中的雲朵慢慢散去,隻露漂尾的浮漂在波光粼粼的海中浮浮沉沉。


    “說實話,我比較恨太陽,特別是海上的太陽。”抬頭看了看,王海華喃喃自語。


    “為毛?”隔壁的劉冬雪反問他。


    “自打釣魚以來,我就獨得太陽的恩寵,我告訴太陽一定要雨露均沾,可是太陽非是不聽呢,就照我就照我,把我曬得跟包拯一樣。”王海華賤賤說到。


    “沙幣,誰讓你不戴護臉麵巾的。”曹世成往上提了一下自己的麵巾嘲諷到。


    聽著其餘幾人的鬥嘴,敖海源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經中午12點多了,又到了平潮的時間。


    俗話說神仙難釣午時魚,更何況是平潮。


    可今天卻是個例外。也許是前幾天的雷雨,也許是今天多雲的天氣,正午時分居然還有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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