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賈政帆受傷在腰部往下,所以不好讓兩個姐兒也進去迴話,政哥兒疼得說話說不明白,就隻能讓她們兩姐妹來迴話。


    賈文靜搶著開口:


    “都怪謝錦姩和那個謝晟!要不然兄長也不會被唐三爺遷怒。”


    聞言,慕容曼珺和荊國公都是一驚,


    “怎麽還扯上他們家了?你仔細將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就怪謝錦姩,她把哥哥激得生氣了,哥哥一時口不擇言,說錯了話,正好讓唐三爺給聽見了。”


    賈文靜大倒苦水,


    “而且謝錦姩還罵我呢,父親母親,你們要為我做主,讓外祖父和外祖母好好教訓她不可!”


    荊國公黑了臉,“我讓你說來龍去脈!”


    賈文靜嚇一哆嗦,頓時噤若寒蟬,她還沒見過父親發這麽大的火。


    她支支吾吾的,說話顛三倒四。


    “祺姐兒你說。”荊國公的耐心耗盡。


    賈文祺這才迴話:


    “迴父親母親,今天我們在路上碰見了嘉楹表姐和謝晟表弟,哥哥和四姐就出言諷刺了幾句晟表弟,後來錦姩表姐來了,她口舌鋒利,激怒了哥哥和四姐,就吵了起來。”


    “後來,哥哥就說……就說四姨丈不就是救了慶王爺嗎?,還說‘你以為慶王府真把你們當迴事嗎’,沒想到唐三爺就在表姐旁邊站著,讓他聽了個正著,然後就是父親母親知道的樣子了。”


    說完之後,賈文祺生怕漏了什麽,又補充道:


    “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因為錦姩表姐和唐三爺來的時候都戴著麵具,三爺一直沒摘麵具,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


    她越說越小聲。


    賈文靜的眉頭擰到一起,雖然不滿,但是也不敢吭聲。


    聽了女兒的話,慕容曼珺和荊國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慕容曼珺的臉色都變了,都戴著麵具一起出現,那豈不是男女同遊?


    “你是說那三爺和謝錦姩同遊燈會?!”


    荊國公的神色不停變幻,他那連襟出身寒門,不值一提,可是自從謝隆救了慶王爺一命之後,謝家就變得不一樣了。


    京中都說慶王府知恩圖報,和謝家交往甚密,伯爵府那邊有意插手謝錦姩的婚事,這一點他們賈家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謝錦姩那丫頭手段如此高,竟然搭上了唐三爺?


    那可是王府嫡子,王爺和王妃心尖尖上的兒子,以後必定繼承王爺衣缽。


    能發展到同遊燈會的地步,可見那兩個人之間一定是有什麽了。


    荊國公臉上的肌肉狠狠抽了下,


    “打得好!隆弟以命救王爺,豈是那混賬能說嘴的?即使三爺不打,我這做父親的也要打!”


    “還有你們!雖是表親,那也是一家子兄弟姐妹,該和睦相處、互幫互助才是,什麽時候學了那尖酸刻薄的做派?


    你們是我荊國公的孩子,代表著我國公府的臉麵,這麽多年的教養禮數都學到哪去了?全是混賬!”


    荊國公怒不可遏,


    “靜姐兒,你給我祠堂罰跪去,明天就去謝家,親自給你表姐表弟認錯!”


    “至於祺姐兒,你雖然沒有參與,但是沒有盡到勸阻之責,也去罰跪,都給我好好反思自己的錯!”


    說完,荊國公拂袖離去,慕容曼珺緊跟其後,臨走前用手指狠狠戳了賈文靜一下。


    賈文靜又委屈又生氣,轉身怒視賈文祺,抬手扇她一巴掌,


    “你有病啊!為什麽要說實話?我被你害慘了!”


    一想到還要去道歉,賈文靜就恨不得撞死拉倒,她怎麽能去那小門戶道歉去?


    賈文祺挨打,眼淚奪眶而出,


    “四姐……茲事體大,我隻能實話實說……”


    賈文靜瞪她,“你這窩囊廢,氣死我了!”


    ……


    荊國公和慕容曼珺迴到住處,將門關起。


    慕容曼珺一臉凝重,


    “謝錦姩那丫頭我還不知道嗎?也就是長相還行,其他方麵並不出色,她還能高攀了王府去不成?


    不應該啊,就算是救命之恩,那臣子為王爺舍命也是應當,難道王爺真舍得用自己的兒子報恩?豈不是太委屈三爺了。”


    她急得來迴走,


    “男女同遊燈會這麽曖昧的事情,這是要定下了嗎?我怎麽沒聽父親說呢?其實政哥兒這話也沒什麽,又沒說王府的不是,三爺何至於要打政哥兒一頓板子呢?定是要為謝錦姩出氣。”


    “那小賤蹄子,在旁邊也不知道勸一勸,政哥兒是她親表哥,自家兄妹鬥嘴怎麽了,她還找外人打自家人,自小我就看她不是什麽好東西!”


    慕容曼珺自言自語了半天,見荊國公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急道:


    “你啞巴了你,說話啊!”


    “我說什麽?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孩子,一個兩個沒有教養,他不招惹人家能挨打嗎?”


    “你說誰沒有教養?這些年你沒完沒了地納妾睡女人,搞出那麽多孩子來,還讓我迴娘家借錢貼補,賈興茂,你給孩子做過榜樣嗎?”


    “現在說謝家的事,你亂扯什麽?”


    說著說著兩個人又要吵架。


    荊國公猛灌一杯茶水下肚,“行了行了,說正事,姩姐兒能跟三爺同遊,可見關係是好的,如今的謝家攀上王府,不能得罪。


    這件事本就是政哥兒和靜姐兒的不對,明天你帶著靜姐兒登門,備些禮,去跟四姐認個錯去,都是自家人,這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可是慕容曼珺卻是一臉的不情願,


    “我怎麽能去跟她道歉?”


    這輩子慕容雲湘在她麵前就隻有仰視的份兒,哪有嫡女給庶女道歉的?


    再說她可是國公夫人,家裏有爵位在身,比謝家不知道要高多少。


    “你怎麽不能去?”荊國公不解。


    “在閨閣的時候,她在我麵前都是小心討好的,她要是懂事,明天該來給我道歉。”慕容曼珺嘀咕。


    “你也說了在閨閣,現在能一樣嗎?你的兒女闖出禍事,你不去誰去?”


    慕容曼珺惱了,“你又沒有官職,你閑在家裏幹什麽,你怎麽不去?反正我可拉不下臉!”


    她有她的驕傲,怎麽能去跟自己從來瞧不上的人低聲下氣地道歉呢?


    那還不如殺了她。


    荊國公無言以對,


    “那就一起去,反正必須得去,我知道你不想道歉,我也不想,可是那也得做做樣子給慶王府看,主要也不是為著道歉,


    是要讓王府知道我們做父母的是明白事理之人,免得被三爺遷怒,萬一影響政哥兒以後的仕途就不好了,你懂嗎?”


    慕容曼珺滿臉都寫著抗拒,但是在荊國公的視線逼迫下,還是咬牙點了頭,


    “那就隻說去拜訪,說話間提兩句就行了。”


    這是她最後的退讓!


    慕容雲湘,你敢受我的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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