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去的同時,角落裏的喪屍也瞧見了他們,衝他們一瘸一拐地奔了過去。


    “關門!關門!”談光熙朝著電梯口的路方洲大喊。


    “我在關!”路方洲也頂著一額頭的汗大喊,狂按手裏的按鈕,然而那老舊的電梯門卻像風濁殘年的老人一樣,停頓了好半晌,才嘎吱嘎吱地一點點往裏關,而這時候,更多的喪屍被驚動,眼瞧著最靠近的喪屍就要撲進電梯廂!


    就在電梯門馬上就要關上,而最靠近的那隻喪屍已經撲進來的當頭,路方洲飛起一腳就踹了出去,直接將門口的那隻喪屍踹飛,幾乎在同一時刻,沉重的大門剛好緩緩關上。


    下一刻,幾個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然而更嚴峻的考驗還在後麵,眼瞧著屏幕板上的數字從1慢慢跳到2,從2慢慢跳向3,幾個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並且做出了防禦的姿勢——誰也不知道一會兒電梯門打開後,外麵會不會湧進來成百上千的喪屍。


    隨著電梯大門緩緩打開,直對著電梯門口對麵是一間同一樓收發室差不多大小的談話室,而在大門打開的同一時刻,原本逡巡在走廊裏的喪屍們像是嗅到血腥的惡犬,紛紛朝這邊轉過頭來。


    談光熙小聲喊了聲“撤!”就率先一個打滾兒朝對麵的談話室滾了過去,路方洲和胖子緊跟其後,也迅速地進了談話室大門,緊接著動作敏捷地抬手,‘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


    隨後門外便傳來‘呯呯嗙嗙’的雜亂砸門聲。


    幾個人劫後餘生地蹲在地上緩了好半天,等外麵的聲音漸漸靜了,才偷偷溜到窗邊,一字排開露出半個腦袋朝外悄悄打量,可這一打量,三個人當即就傻了眼——隻見以電梯和談話室之間的休息台為中心,輻射狀向外延伸了五條長長的走廊,每一條走廊都遠遠延伸到遠處,每道走廊的兩端都是一間一間的實驗室,而且在每一條走廊裏,都堆滿了正比肩接踵來迴逡巡的喪屍。


    而想要在這密密麻麻喪屍包圍下找到實驗室裏的抗體,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臥槽!”路方洲忍不住小聲爆了粗口:“這好幾條走廊,我們哪來得及一間間找?”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幹嘛?”


    沒人答他。


    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又被人輕輕拍了拍。


    路方洲本來就心情煩躁,這時候語氣就不太好:“老大你有什麽話就說,拍我幹嘛?”


    談光熙愣了一下:“誰拍你了?”


    路方洲轉頭瞪向另一側的胖子,胖子皺了皺眉頭,很明顯表示也不是自己。


    他再一低頭,發現他們蹲成一排的三個人,每個人的雙手都齊刷刷扒在窗台沿上,根本沒有拍他肩膀的空間。


    那麽……拍他肩膀的是誰?


    瞬間,他的冷汗就下來了。


    13、毀滅遊戲8


    ◎是我能徒手打過他,還是你他媽能徒手打過他啊?◎


    路方洲僵硬地一點點轉過頭,在瞧見一張滿是血汙的臉孔的時候‘啊’的大叫了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那人似乎也被嚇壞了,抖著身體往後連連退了兩步。


    他剛要掄起拳頭朝那人砸過去,卻被談光熙一把攔住:“等一下。”他低聲道。


    談光熙仔細朝那人瞧去,見他滿臉滿身的血汙,但是依稀可以勉強辨認出來他似乎是穿著件白大褂,隻不過那白大褂幾乎快要被血浸透了,衣擺邊緣還撕了幾道口子。


    他看上去足有六七十歲的樣子,這時候頭發淩亂,臉上也都是血跡,但瞧上去麵容清俊,而且看上去似乎神誌清醒,並不像是屍變了的樣子。


    “你是……”談光熙試探著問:“學校實驗樓的教授?”


    那人點了點頭。


    路方洲朝那人打量著,表情有些疑惑。


    談光熙又試探著問:“那麽您是之前遭到了喪屍的襲擊?”


    那人又點了點頭。


    “喂,老大,”路方洲暗地裏戳了胖子一下:“他怎麽不說話啊,不是個啞巴吧?”


    胖子卻沒說話。


    談光熙倒沒有一點嫌棄的意思,問清楚之後就上前去幫他檢查他身上的傷口,隻是讓他驚訝的是這位教授雖然身上血汙斑斑,但是卻幾乎沒受什麽傷,隻有些輕微的擦傷。隻是他雖受傷不重,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之前怕是一直就躲在談話室桌子下麵黑暗的角落裏,而且他口不能語,現在問他怕是也問不出什麽來。


    於是他便也不再問什麽,扶著那教授讓他坐在椅子上休息。


    簡單安頓好了對方,他又開始研究著怎麽找到解毒血清。


    路方洲抓了抓後腦勺:“這外麵喪屍那麽多,怕不是我們衝出去就是送人頭?”他的表情焦慮:“而且那麽多實驗室,血清到底在哪個實驗室裏啊?也沒個npc提醒什麽的。”他說完下意識朝一旁的那個老教授瞧了瞧,然而對方一副似乎很虛弱的樣子,根本搭理都沒搭理他。


    談光熙卻沒說話,目光一直落在玻璃窗戶外的幾條走廊上仔細打量,他的目光在幾條走廊上來迴逡巡了幾周,忽然停在某處。


    路方洲立刻發現了他的異樣,問:“老大,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你看那裏,覺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談光熙朝著某條走廊的方向指了指。


    路方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朝著那個方向看了半晌,表情疑惑地搖了搖頭:“哪裏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你沒發現,”談光熙的目光還落在那個方向:“那個位置的喪屍要比其他地方少上很多嗎?”


    路方洲再次看過去,發現果然每個喪屍走到距離那條走廊盡頭窗口一兩米遠的位置就停住了腳步,轉身開始往迴走,而其他幾條走廊上的喪屍卻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才轉頭。


    “哎,真的哎,”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不過還是沒搞明白:“那是為什麽呢?”


    談光熙的眼睛緊緊盯著那條走廊盡頭旁的實驗室,低聲道:“說明我們要找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在那間實驗室裏。”


    確定了血清的位置,之後就是如何將血清取到手。


    談光熙仔細朝那走廊上下左右打量一圈,最後目光落到走廊上方的管道上。


    他將目光收迴來,彎下身開始將鞋帶係緊,一邊係鞋帶,一邊開口道:“我去取血清,你們在這裏等我。”


    路方洲有點著急:“你去?你自己去嗎?”


    談光熙已經係好了鞋帶,這時候開始整理衣服:“對。”


    “那,那什麽,”路方洲焦急地磕巴了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談光熙將袖口的扣子扣緊,然後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我很快迴來。”


    他沒再給路方洲說話的機會,輕輕一躍躍上了談話室的窗台,然後一腳踹碎了窗戶上的玻璃,在那些喪屍一瘸一拐地朝他撲過來的時候,縱身一躍,兩隻手緊緊抓住走廊上方的管道,然後腰部使力向上一躍,兩條腿也攀上了管道壁,然後他稍微調整了一下重心後,就開始就著這個姿勢往那條走廊盡頭的方向一下下挪動。


    那管道距離地麵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談光熙攀著管道往前爬,下麵的喪屍一個個焦躁地伸手抓他,幾乎就要碰到他的後背,若是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頃刻之間就會被那成群的喪屍啃咬吞噬個精光。


    其實如果是平時,攀著管道爬到走廊對麵去對於談光熙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隻是他之前體力流失得太多,這管道又粗,管道表麵又滑,他攀在上麵很難使力氣,於是隻朝前爬了一會兒,他便兩隻胳膊都又酸又僵到麻木起來。


    另一邊談話室裏的路方洲一直緊緊盯著攀在管道上的談光熙,握在窗台邊沿上的手背上緊張得青筋直凸,談光熙每往前挪動一下,他的心就揪起著跳一下。


    而另一邊的胖子也靜默地看著談光熙的方向,臉上沒什麽表情。


    談光熙就這樣小心地朝前一點一點挪動著,一直挪動到走廊盡頭的那間實驗室的門口,然後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兩隻胳膊還是保持著攀在管道上的姿勢,然後腰部使力,雙腿鬆下朝門上的玻璃用力一踹,玻璃應聲碎裂一地。之後他便一隻腳踏在門框上緣,姿勢輕鬆地一躍,就從門上方的玻璃空處跳進了實驗室裏。


    談光熙站起身後,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發現這間實驗室的正中擺放著兩張實驗桌,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儀器玻璃器皿,靠牆則立著兩個儲藏櫃。


    他走上前去,拉了拉儲藏櫃的櫃門,發現櫃門是鎖著的。


    按照一般的解題思路來說,儲藏櫃的鑰匙肯定是藏在實驗室裏的,於是他麻利地翻找起來,果然在實驗桌下的抽屜裏找到了一把十字花的鑰匙。


    他將鑰匙取出來,插進儲藏櫃櫃門的鎖孔,之後一擰,哢嗒一聲,儲藏櫃的櫃門打開:在裏麵果然存放著三支病毒血清。


    談光熙將三支試管取出,小心地收進外套口袋裏,然後才又走迴到門口,兩手攀住門框邊沿,一個縱身就再次躍了上去。


    之後他又如法炮製地攀上了走廊上方的管道,隻是這次他口袋裏揣著血清,所以動作要更加顧忌一些。


    他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往迴蹭著走,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目光無意中往談話室的方向掃了一下,緊接著卻是一頓。而就是這一頓,他的手上一滑,差點就掉了下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一隻手攀著管道,另一邊腰部核心力量使力,險險地又攀了上去。


    他攀上管道後,又朝談話室的方向瞧了過去,眼神中似乎有著什麽思慮,但這思慮的停頓也隻有片刻,然後便又繼續剛剛的動作,更加小心地一點點往迴挪動。


    談光熙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又攀著管道一點點蹭著往迴走,等到了談話室門口,他一個縱身躍了進去,輕輕地落在地上,然而等一抬頭,一柄冰涼的槍口就懟在了他的額頭前。


    他慢慢直起身,眼光落在執著搶頂在他額頭上的田東身上,他身後的馬睿聰則同樣拿著槍指著站在牆角的路方洲、胖子和老教授。


    談光熙挑了下眉,將目光收了迴來。他的目光冷淡,沒什麽表情地看著田東。


    田東則用冰涼的槍口緊緊抵著談光熙的額頭,唇角勾起,露出個誌得意滿的微笑來:“血清拿出來。”


    談光熙瞧著他,沒說話。


    田東握著槍柄的手則往前狠戾地頂了頂:“姓談的,我他媽說話你是聾了聽不到嗎?我說!把血清拿出來!否則老子他媽的斃了你!”


    說著頭也沒轉抬手就朝身後的方向甩了一槍,子彈擦著路方洲身側射進了牆壁裏,倒是給一旁的馬睿聰嚇得渾身一哆嗦。


    “我可以給你,”談光熙朝路方洲他們的方向瞧了一眼:“但是你要先放了他們。”


    “哈哈,”田東仰頭大笑了一聲,再次把黑漆漆的槍口頂在談光熙的額頭上:“談光熙,你他媽的有什麽資格跟我提條件啊?信不信我一槍就能斃了你?”


    談光熙微笑著握著手裏的血清試管:“那你信不信在你開槍前,我就能捏碎手裏的血清試管?”


    “我無所謂,最差也不過是同歸於盡,”他笑了笑,壓低聲音:“一起掛科。”


    田東惡狠狠瞪著譚光熙,嘴角卻不自覺地抽了抽。


    雖然他在學校裏欺負弱小校園霸淩無惡不作,但在老師麵前卻一直是一副成績優異的好好學生模樣。


    而談光熙則仗著家裏有錢整日裏流裏流氣,日天日地,最主要的是考試從來沒有及格過。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次談光熙怎麽忽然就開了掛一樣一路刷到最後一個副本,但是顯然這個成績對他比對談光熙來說要重要得多。


    田東狠狠咬了咬後槽牙,對身後的馬睿聰沉聲道:“放他們幾個過去。”


    馬睿聰當即就愣了:“放,放了他們?”


    “你聾了嗎?我說放了他們!”田東吼道。


    馬睿聰沒辦法,朝路方洲幾個人擺了擺手:“滾吧。”


    路方洲攙著顫巍巍的老教授,和胖子走到談光熙身邊。


    田東瞧著路方洲渾身是傷還有老教授步履蹣跚的模樣,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超市裏受的羞辱,這時候忍不住譏諷道:“嗬,你還真是有收集老弱病殘的嗜好,這麽好心,不如去開敬老院吧。”


    路方洲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談光熙則表情淡淡的,似乎並沒有一點不悅的樣子。


    “行了,”田東皺著眉頭道:“人已經交給你了,把血清給我吧。”


    談光熙朝談話室外揚了揚下巴:“你先出去。”


    田東腦門兒上的青筋暴凸,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別得寸進尺!”


    談光熙沒說話,隻靜靜地看著田東。


    田東在原地疾首蹙額了半天,終於朝馬睿聰揮了下手:“走!”


    馬睿聰又愣了一下:“老大,我們……”


    “讓你走就走廢什麽話!”田東把胸口裏憋著的怒氣全都撒在了馬睿聰的身上,抬腿就朝他踢了一腳。


    談話室的大門一開,幾條走廊上的喪屍就像是聞到了魚腥味的貓兒一樣,一瘸一拐朝這邊走過來。然而礙於談光熙手裏的血清,隻是徘徊在周圍,卻並不敢靠近。


    田東沉著臉色站在門口,道:“血清!”


    談光熙朝路方洲使了個眼色,讓他將胖子和老教授帶到角落裏躲起來,然後才伸手將手裏的血清遞給田東。


    幾乎在田東拿到血清的第一時間,他就舉起手裏的槍朝談光熙射了出去,而談光熙則早他一步一把鎖上門,然後迅速蹲下身躲在牆邊。


    田東心頭怒火極盛,和馬睿聰舉著槍照著談話室的門一頓狂射,一直到手裏的槍再也射不出子彈,才狠狠一腳踹在門上。


    然而那門卻紋絲未動,甚至連晃都沒晃一下。


    田東怒氣衝衝無處發泄,馬睿聰這時候連忙湊過來:“窗子!老大,我們能從窗子進去!”


    田東僵硬著脖子緩緩轉過頭看他:“你槍裏還有子彈嗎?”


    馬睿聰頓了一下:“沒,沒有。”


    “那不就得了!”田東朝他吼道:“是我能徒手打過他,還是你他媽能徒手打過他啊?你早他媽幹什麽去了?”


    馬睿聰:“……”


    之後,田東又站在門外朝那厚重的大門狠狠踹了兩腳,然後才和馬睿聰一前一後下了樓。


    他大大咧咧地往前走,瞧著兩旁的喪屍想要向前撲他,卻又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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