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很多時候,就覺得自己的修仙生涯其實是個圈。


    每個出現的人都必有身份,每個倒黴蛋都將為了人間正道發光發熱。


    並且所有事件都會形成閉環,這對一個築基期的孩子來說......。


    簡直太有樂子了。


    眼前這個病癆鬼張澤真的很熟悉。


    在宋青袍的小作文裏,每次都有他的出現。


    且宋青袍先生每次都會明裏暗裏的把這位大哥給貶低一下。


    並暗示隻有自己才會為前輩著想,隻有自己在為百妖宗盡心盡力。


    這麽一想,宋青袍這人真的好綠茶。


    張澤把鋼筋收了迴去,捏了一下陳沁的手腕,提醒她不急出手,然後裝出一副緊張的樣子開始看戲。


    陳沁估計是之前那次經曆覺醒了某些特質,現在已成半步最佳女主角巔峰境界。


    小師妹一秒變臉,半個身子躲在張澤身後,小手緊緊抓著張澤的胳膊,麵頰微紅,瑟瑟發抖。


    完美的清純可人柔弱小師妹的人設。


    而喬師姐,攤在輪椅上本色出演了一位身殘誌堅頹廢師姐。


    三個人現在都是一副特別好欺負的樣子。


    ......


    仇季澹手展折扇,一腳踢開身前擋路之人,裝得像個人一樣邁步進包廂。


    最近在荊青之地的散修江湖中,仇季澹已經變成了從北方來的仇公子。


    他嘴笨演技差點,但還沒傻到地心裏。


    知曉仇季澹真正身份的人,除了血獅和宋青袍都已被滅口。


    畢竟在血獅和仇季澹眼中,和所謂的計劃相比,那些低級修士的命根本不重要。


    而仇季澹每每行事都是單線和宋青袍聯係,就連青袍酒廠的臥底們都不知道他仇季澹就是魔道信使。


    在宋青袍的暗中配合下,仇季澹已經在荊青之地打出了不錯的名聲。


    那處被滅口的據點,也被算在了仇公子匡扶正義的功績上。


    急公好義,仗義疏財,和宋江一樣。


    沒宋青袍這個忠於百妖宗的二五仔,張澤還真不一定摸清仇季澹的底細。


    隻是他到底要幹嘛。


    張澤還想不明白,所以就決定繼續看下去。


    仇季澹身形一閃,又踢飛幾個練氣期的嘍囉。踏步上前扣住那中年人的手腕,靈氣運轉,一股去了魔氣的寒光一閃而過。


    “嗬,咳咳,在下玉麵公子仇季澹,你可聽過?”


    中年人手腕吃痛,鬆開了抓著王五的右手,後退一步,手捏法決,一指向仇季澹點去。


    “哪來的散修,敢壞我靈犀宗的事。”


    聽到靈犀宗幾個字,仇季澹愣了一下,不過已經打了起來,以他現在的人設和他本身的傲氣,自然沒有停手的道理。


    他折扇化刀,抽在了中年的手臂上。


    那個為首的小胖子也抓準時機,向仇季澹的後心點去。


    “什麽東西,吃我一指!”


    王五見沒人注意他,竟激發了一百二十分的潛力,和一條穿地龍一樣,從眾人的腿腳間爬了出去。


    逃到一樓,他推開正在樓梯口圍觀的食客,跑到櫃台前,很夠意思的對著醉仙樓的老板耳語了幾句。


    “樓上打起來了,不是散修,好像是宗門的人。”


    醉仙樓的老板也是個心善的人,他掏出算盤算了下,發現今日不虧,然後才大喊一聲。


    “別看了,二樓仙長鬥法,不想被殃及的都趕緊跑。”


    然而大部分人都不為所動,甚至還往二樓擠了擠。


    他又大喊一聲。


    “跑得快的,今天的飯錢免單。最後一個跑的,老子一年不接待他!”


    此話一出,一瞬間,看戲的食客們蹤影皆無。


    王五忽然想到了什麽,他拉住一跑堂小二的胳膊,“快去,快去劍堂請劍宗的仙長過來,越快越好,迴來我賞你!”


    二樓。


    張澤大概看明白了這事的來龍去脈。


    仇季澹不是衝自己來的,他隻是為了凹自己的人設,而日行一善罷了。


    隻是很不巧,碰到了個靈犀宗的二代。


    那二代也是閑得無事,仗著自己是正經宗門,想欺負欺負這些落魄的千機修士。


    托莉莉的福,這位小二代隻知道炸天幫,不知道千機閣。


    還以為千機閣是哪幾個小千機修士弄出來的破作坊。


    張澤不知道自己的賣書計劃,能不能把這個錯誤認知掰迴來。


    不過,這靈犀宗也很有意思,還和劍宗有些淵源。


    據說靈犀宗老祖本是江湖上一按摩師傅,因有些天資被一個小宗門看中,收入門下。


    白天修行,晚上還要給宗門的師兄按摩解乏。


    在當年的一次清河會上,他有幸與劍宗弟子交手,一朝頓悟,以指為劍,從此修為突飛猛進。


    半步元嬰之後,結合那小門心法和自己的按摩感悟,推、運、擦、刮、搓、摸、梳。


    獨創了靈犀心法,開宗立派。


    不過那早就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那位按摩老祖早已壽元耗盡歸天,如今的靈犀宗也早就沒了當年的氣勢。


    現任宗主也不過剛剛金丹而已。


    仇季澹和那兩個靈犀宗的修士已經打出了火氣,早就吧張澤和陳沁他們幾人忘在一邊。


    張澤看得有些困了,想著是不是自己王霸之氣一抖,亮出自己劍宗弟子的身份,讓那小胖子拜地跪俯。


    但張澤突然發現仇季澹的眼神忽然變了,開始時不時的瞄著自己。


    和個男同一樣,眼神迷離,三分糾結三分貪婪,一絲狠辣。


    最變態的是,仇季澹不看陳沁也不看喬樂知隻看張澤。


    陳沁自不必說,一頂一的美人。哪怕是喬師姐,隻要不說話再好好打扮一下,當個低配柳如煙也是毫不費力。


    張澤心中一陣惡寒,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仇季澹真正看的,好像是正是自己手中的小球。


    ‘靈蛇舵。’


    ‘千機之城的任務。’


    ‘第七劍閣天驅穀中的先天之地。’


    ‘百妖宗費盡心機想要幹的大事。’


    ‘好像都和這小球有著千世萬縷的聯係。’


    ‘這石丹到底是什麽來路?’


    如今已經築基,但這小球蘇醒估計還要些時日,張澤本打算等千機閣試練洞的任務做完後再去寒城。


    但現在看來,也許改提前了。


    有秘密不探,實在是有些心癢。


    去見見王爺爺的那位老相好,說不定可以有所發現。


    打定主意,張澤開始醞釀情緒,準備開始抖摟自己屬於主角的王霸之氣,結束這場鬧劇。


    然而,一劍西來。


    又人搶了張澤的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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